第六章:從風雨開始
十多年前的一個晚上，風雨交加。小洛言在家門前徘徊著，時不時跳起來趴在窗框上往外麵看。
她看到外麵風大雨大的，害怕爸爸他沒拿雨傘，衣服被雨淋濕。
洛母在一旁憂心地看著小洛言。
“言言……”
洛言眨著眼睛回過頭，卻被一陣敲門聲吸引了去。
“咚咚咚——”
一陣粗暴的敲門聲傳來，小洛言知道是她爸爸回來了。激動的趕緊去開門，洛母也在玄關上等著門開。
“爸爸，你回來——”
等到門開了，洛誌宏一身酒氣渾身濕漉漉的回來。小洛言高興的撲向了爸爸，但是卻被洛誌宏給避開了。小洛言自然而然聞到了洛誌宏身上的一股濃烈的酒味，令人討厭的氣味讓小洛言皺了眉頭。
“那個，爸爸，我在學校拿獎了！手工比賽的一等獎呢！”
小洛言將自己在學校等到的獎杯和獎品拿出來給洛誌宏看，洛誌宏隻是瞟了一眼，便向上伸出了手，打算落下。
看著父親這樣子，小洛言還不太清楚父親想要做些什麽，就這麽直愣愣的看著洛誌宏揚上去的手。洛母在洛誌宏的手落下來之前就把洛言護在了身後。
“好了，小言，媽媽要和爸爸他有些話要說，可能時間有點長，小言你先回屋子裏睡覺，要乖哦。”邊說著，洛母邊把洛言往屋子裏推，隨後把門給給從外麵反鎖上。
確認好洛言已經被鎖在了屋子裏，不太好出來之後，洛母就把洛誌宏拉到了玄關。
“我們兩個的事情……為什麽要拿孩子來出氣。”
“切，你還說？我怎麽和你這個賤女人生了那麽一個孽種？我每天看到她我就來氣。”
洛誌宏隨便操起了櫃子一旁的花瓶，對著洛母就扔了下去。花瓣和瓶子裏的水盡數撒在了洛母的身上。
還好洛誌宏喝了酒，現在有些醉，才沒有對著洛母的要害砸去。肩膀上滲出了許多的血，洛母咬咬牙忍住了。
她不敢還手，她要是一還手，洛誌宏會變本加厲的對自己實施暴力，這一點，洛母在剛結婚的時候就有著切身體會。
但是花瓶還沒碎，洛誌宏就一直重複著令人發指的暴行。
洛母害怕洛言還沒睡著覺，這樣的聲音不能讓洛言聽到。就裝著躲避走出了屋門，洛誌宏果然跟了上來，還打得更慘，等到後麵，洛母全身上下都在滲著血，嘴唇因為身上過於疼痛而顫抖著。洛母靠在了門上，任著洛誌宏對自己的暴行。
到了最後，可能是因為累了，洛誌宏把花瓶扔在了地上，自己在大雨中離開了。
洛母艱難的抬起了自己的頭，看著洛誌宏的背影，他可能又去哪個自己包養的女人那裏了吧。
這個男人，就是她的瘟神，
洛母跌跌撞撞的進了屋子，看著自己身上一身狼藉，先在浴室衝了個澡，把身上的汙穢都洗掉，然後給傷口處貼上膏藥，穿上了長袖。等到身上打扮的根本看不出有受傷的痕跡，才把反鎖著洛言的屋子打開。
“小言？小言？”
洛母試探性的推開門，將屋子裏麵的燈打開，才發現洛言已經在**睡的正香了。洛母小心翼翼的坐到了洛言睡的正香的**。看著洛言熟睡的時候的天使一樣的麵孔，洛母憐惜的伸出手來撫慰著洛言的臉。
她不止一次反省過自己，怎麽會嫁給這樣子的人，然後給了洛言這樣子的生活。她一直想過要不就這麽自殺了算了，但是還是因為洛言的存在讓自己有了活下去的勇氣和希望。
“唔……媽媽……”
洛言不知道夢到了什麽，嘴裏一直在嘟囔著“媽媽”這兩個字，洛母本來還以為洛言是在裝睡，嚇了自己一跳。可是現在看來完全是自己想的有些多。長籲了一口氣，慢慢的搖醒了熟睡的洛言。
“媽媽……怎麽了？”
洛言揉了揉眼睛，努力睜開，看著在自己麵前滿臉憔容的母親，眼底盡是疑惑不解。
“小言你，覺得爸爸是個怎麽樣的人？”
“爸爸嗎？”
洛言不知道媽媽大半夜把她叫起來就是隻問她這樣子的問題，一時間想不出來該怎麽回答。
“嗯，爸爸是一個非常好的人，雖然有的時候工作不順心，回到家裏有點生氣，但是他為了我們一直在工作啊，爸爸真的很好呢。而且，媽媽你不也是非常愛爸爸的嗎？”
小洛言確實沒有在說謊，在她的印象中與洛母的熏陶下，洛誌宏確實是一個非常好的父親，雖然最近不常回來，但是就像之前洛母對她說的，隻是因為工作太累而已啊。
“嗯，對……”
聽到女兒這樣子的答複，洛母突然不知道自己應該是高興還是悲哀。她應該高興，女兒還好沒有變的非常的黑暗，還是應該悲哀自己給她灌輸了這樣一種想法。
“那，我們如果今天去白阿姨家，怎麽樣？”
洛母伸手抱住了洛言，出聲道。
“可以啊，我很喜歡白阿姨的。”
“白阿姨也很喜歡你。”
雖然不明白為什麽母親的情緒變得這麽奇怪，可是她還在盡她自己所能，用自己的小手撫摸母親的脊背，像是在安慰一樣。
“那爸爸呢？爸爸也跟我們一起去白阿姨家吧，白阿姨好像都不認識爸爸呢，我們要介紹他們兩個認識，讓爸爸有新朋友，然後他就會高興起來了啊。”
洛言興致勃勃的說著，她挺想讓父親和白阿姨見一麵。小孩子純潔的心靈，真的覺得隻要有了新事物，立刻就能拋下所有的不開心。於孩子們可能是如此，可是，如果有人在你手背上烙下一塊醜陋的印記，你還會當做這件事完全沒有發生過嗎？長大後的洛言對這件事有著切身的體會。
“你爸爸啊，他們公司剛剛有點急事，邊接著電話邊離開了。沒事，就我們去就好。”
“嗯嗯，那爸爸還是有些不幸運啊，反正沒關係，隻要有媽媽陪我就好了。有媽媽陪著我我什麽都不怕了。”
洛母慢慢的給洛言換上衣服，整理好二人的著裝之後，拿著傘就離開了屋子。
兩人熟門熟路的來到了白宅，敲了敲門，等人來給他們開門。
不一會兒，門就打開了。門內的管家看著麵前這對母女，本來還是嚴肅的麵容絲毫沒有改變，倒是眼神中多添了一絲鄙夷。
“你們兩個大晚上的過來幹什麽？”
洛母點頭哈腰的說著:
“管家先生，我們家裏因為遇到了事情，隻好過來。我們不會麻煩你們的，在地上打地鋪都可以，而且越早來我不是可以上工得越快？”
“誒誒誒，慢著慢著。說的有頭有尾的，我什麽時候說過可以讓你們進來了？規矩就是規矩，你們也沒有說在這裏全天候著，我怎麽能讓你們進屋？小心夫人把我開了。”
小洛言看著麵前說話的管家，他對於這個管家的好感度想來就不是很高。不知道為什麽，小洛言就是不喜歡這個管家。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你們趕快回去，大家都要睡了。”說完，就把洛母推倒了雨地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