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神鬼之事
“這...可能很難，我還...”
“你們還不信任我，我知道。”
“這樣吧，我趕時間，你給我個電話，如果我有事情，會給你打電話的，可以吧？”
“好。”
唐鈺薇備注了蘇白玉的名字和電話，剛想離開，卻忽然接到經紀人打來的電話。
“薇薇！你在哪？！快！趙總暈過去了！你趕緊回來！”
電話裏的聲音非常急躁，幾乎是用一種吼叫的音量，連在一旁的蘇白玉也聽得很清楚。
“天啊！你們...你們，聯係醫生了嗎？”
“趙總的私人醫生團正在搶救，救護車在路上了，私人醫生說必須要送到醫院！可能...可能要進ICU！”
“怎麽辦！好好，我馬上來！我們一起送他去醫院。”
唐鈺薇趕緊把電話掛掉，此刻的她的臉頰已經急的如兩個西紅柿，記得她快火燒眉毛了。
“唐女士，你先過去。這個你拿著。如果趙總進了ICU，而且大家對他的病症沒有任何方法的時候，你找個機會，偷偷給他吃下去。記得，這果子不可以給任何人看到，更不可以和任何人說！”
蘇白玉從兜裏掏出一個綠滴子，遞給了唐鈺薇。
綠滴子和紅滴子外觀除了顏色外，一模一樣，從內部發出淡淡的白光，而皮是綠色的，就好像一塊翠綠的寶石。
“這，這是什麽，好漂亮。”
蘇白玉一陣無語，這都什麽時候了，這女人還盯著綠滴子的顏值。
“我不能告訴你，你如果相信我，就給他吃。如果不信，找個沒人的地方扔掉，千萬不可讓人發現。不過說實話，既然你們沒有人能治好他，不妨信我，死馬當活馬醫，試試。”
唐鈺薇心思單純，再加上火急火燎，她來不及多想，直接接了過去，表情充滿著懷疑，隻是簡單看了看就趕緊跑回了樓上。
蘇白玉也無法確定她能否真的嚐試，這是個小的dubo，即使唐鈺薇扔了綠滴子，他也沒虧什麽。
之前蘇白玉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在研究陰陽集市，他發現集市裏大多數東西都和他的工作有關，尤其是兩樣物品格外有用。
一，寶物。二，紅綠滴子。
寶物每個都非常難以得到，功能差一點的寶物價格也很高，雖然可以直接交易，但以他目前的鬼幣數量卻遠遠不夠。
好的或者極品珍貴的寶物，要麽藏在陰陽寶閣不公開，要麽散落在陰陽兩界封存，沒人知道它們的下落。
他雖然沒見過寶物，但通過陰陽法則的介紹，他大概了解了一些。
寶物小的可以防身化災，大的甚至扭轉乾坤，破壞陰陽平衡。
紅綠滴子並非寶物，就是兩種相反功效的果子。紅滴子適合鬼，幫助鬼魂積攢能量，綠滴子適合人，除了提供一點營養之外，最主要的是可以抵擋陰氣和毒氣，隻可惜，這種果子並非藥物，不能完全驅散陰氣。
蘇白玉買了一些，紅滴子主要是帶給母親，綠滴子是給自己的。
他會一個月給自己吃一個，畢竟他的工作和鬼接觸比較多，難免身上會沾到陰氣。
為防止意外，他會將紅綠滴子隨身戴在身上。
看著唐鈺薇上樓了，蘇白玉還是打算在樓下在等等，畢竟等下他們應該會送昏迷的趙立剛下來去醫院。
但這時，蘇白玉忽然接到了老師的電話。
“白玉，你在哪？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我有事情和你說。”
掛掉電話，蘇白玉左右衡量了一下，還是先去找老師吧。
趙立剛是否能吃下綠滴子，隻能看唐鈺薇的決定。
如果這邊真的有效果，她會再找自己。這邊先不能太急，免得引起對方的懷疑。
驅車趕到老師辦公室，老師已經在等著了。
茶桌兩側就這樣靜坐著師徒二人，兩杯熱騰騰的茶正散發著香濃的氣息。
“你讓我幫忙找的那個趙立剛，有眉目了。”
“老師請說！”蘇白玉眼睛一亮，靜靜等著老師的話。
“直接的關係還沒有，但有個機會可以接觸到他本人。我有個朋友，是海濱集團的合作企業的高管，雙方最近要在海濱大酒店舉辦一次拍賣會。這拍賣會比較私人，隻有圈子內的人才知道。她可以帶我們參加拍賣會，到時候趙立剛也會去。”
“什麽時間？”
“一周之後。邀請函明天我朋友會給我，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
“太好了！”蘇白玉笑了笑，緊張的情緒一掃而光。
老師則是皺了皺眉頭，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學生，他不知道為何，總感覺蘇白玉和以前不大一樣。
“你，實話和我說。為何要找他呢？”
“這...老師，我有難言之隱。”
“上次你來找我，那種狀態就好像要和我永別，今天來找我，又帶著秘密。蘇白玉，你我關係，也要刻意隱瞞？”
“我...”蘇白玉心裏不是滋味。他可以和別人撒謊，但對自己的母親和麵前的這位恩師，他很難做到。
他心裏在糾結著，要不要和老師講自己的經曆。可是，一方麵師父讓我恪守秘密，另一方麵，就算我說了，老師怎麽會信？
“你不說，那好，我問，你隻回答是與不是。”
“老師...”
“你找他是不是為了事業，找他合作？”
“額...”
“是，或者不是？”
“不...不是。”
“好，既然不是為了事業，那是不是和他有糾紛，或者恩仇？”
“不是。”
“是否和名利有關？”
“都不是。”
老師深深地看著蘇白玉，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閉上了眼睛。
“是不是......因為他的病？”
“額？！老師...您！”
“看樣子是了。你別緊張，趙立剛在電視上的狀態，一看就知道身患疾病。另外，雖然這事情對外保密，但我朋友也和我說過，趙立剛現在怪病纏身，最可怕的是，這病無藥可醫。他們已經找了很多國內外專家，都束手無策。甚至很多醫生已經下了死亡宣判。這在圈子內部，已經不是秘密了。”
“是的，確實和他的病有關。”
“這就有意思了，雖然他是個名人，但就算這樣，他病了和你有什麽關係？”
“我...哎，老師，我實在沒法對您撒謊。我和您直接說吧，我知道他的病因，也有方法能救他！”
“哈哈哈，你有辦法救他？那你告訴我，他的病到底是什麽病？連國家級的教授都治不了的病，你能治？”
“我...！”蘇白玉話剛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我不相信你能醫病。但有一種可能你能治，不過我並不信。”
“什...什麽可能？”蘇白玉心中一慌，他看著老師眼睛中似乎隱藏著一種火焰，炙熱，有威壓。
老師並沒有繼續說話，隻是沉默地看著蘇白玉，他在觀察蘇白玉的神情。
“你小子告訴我實情，你是不是接觸到了什麽神鬼之事！”
“？！”蘇白玉徹底震驚了，他猛地站了起來，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這位聰慧的老師。
剛開始他麵對著有些惱怒的老師時，本就有一些害怕，但此刻他的一些秘密竟然莫名其妙被老師看出來，他真的嚇到了。
“嗯...你這表情，我剛才隻是言語試探，沒想到真是這樣。既然和神鬼有關，我就不問了。不可問，不可說。”
“是...老師，你真的厲害，你是怎麽察覺到的。”
“趙立剛的病，我略知一二，我朋友和我講過，沒有任何辦法知道病因，更沒有辦法治療。但是我見過他本人，我可以確定，他那個狀態根本不是病，反倒像是...”
“鬼上身！”
蘇白玉聽完傻了，他趕忙倒吸了一口氣。老師真的太厲害了，他猜的完全沒錯。可他更不明白，老師是怎麽猜到的。
強壓著內心的無盡的震驚，他還是繼續聽著老師的分析，額頭卻早已頻頻冒冷汗。
“你不用驚訝，先坐下。我這麽猜，是因為我曾經見過被鬼上身的人。你不用這麽看著我，這個人你不認識，這個故事我也不想說。隻是當時她的症狀和趙立剛一模一樣，同樣也是無法用現代醫療技術解決，最後慢慢死亡。”
說到這裏，老師竟然有點哽咽，顯然他在壓抑著一種極端的負麵情緒。
難道像老師這樣智慧冷靜的人，都有這麽悲憤的時候？
“我明白了老師，因為您早就發覺趙立剛被鬼附身了，而我剛剛又和您說我知道病因，知道怎麽治療，所以您才認定我碰到了什麽鬼神之事。”
“不僅如此，其實從你上次來，我就知道了。因為你身上粘過死人的氣息。”
蘇白玉回想起來，那天之前他進過陰陽集市，也接觸過裏麵的死人。
“這種味道，很淡，隻有知道的人才會發覺，普通人隻會覺得是人體發出的味道。內行人才明白。”
“老師，那您是怎麽？”
“我的事情你就不要問了。對了，你剛才說，你能治？”
“好吧，老師，我實話和您說，您聽完之後，不要驚訝，更不要覺得我是開玩笑。”
“你不會要告訴我，你能看見鬼吧。哈哈哈，那就有意思了。”老師擺弄著茶杯，自顧自地沏茶，可他忽然感覺蘇白玉不說話了。他一怔，驚訝地抬頭看了看蘇白玉。
隻見蘇白玉的眼睛瞪得比剛才還大！
“額。。不會吧，你這表情，你...你真能看見？！”
“老師..不愧是您，就連猜都能猜的這麽準。我真的是...老師，您還是人嗎！”
“我隻是胡猜。我的天，所以，你是不是看見了趙立剛身邊的鬼？”
“嗯。”蘇白玉尷尬地點了點頭，“老師，您真的相信我？不覺得我說的話很荒唐？”
“要是換成別人，八成現在都把你送精神病院了。原來的我也不會信，隻是我也經曆了一些特殊的事情，雖然沒你這麽誇張。經曆之後，就信了。”
“老師，您一定要守住這個秘密，您是唯一一個知道這個事情的人。”
“我知道，你也是唯一一個知道我的故事的人，這些鬼怪之事，隻能我們師徒二人溝通。”
“我明白。”
“對了，那是個什麽樣的鬼？和趙立剛是什麽關係？趙立剛的病，怎麽治？”
“是個女鬼，怨氣很重，但我沒和她接觸過，也不清楚她和趙立剛的關係。”
“至於他的病。我有個東西，您看，就是這個果子。”蘇白玉將綠滴子遞給老師。
“這是什麽？”
“這是綠滴子，可以抵抗陰氣侵蝕的果子。雖然不能根治趙立剛，但能緩解病情。”
“你從哪得來的。”
“老師，這事情現在不適合和您說，以後有機會我會告訴您。”
“好吧。還給你，難怪你要見趙立剛，是為了給他這個果子吧。”
“是的，不過老師，等等...有電話。”
蘇白玉一看，是個陌生號碼，皺了皺眉頭，看了看老師。
老師點了點頭。
蘇白玉接起來，“喂您好。”
“你..你是蘇醫生嗎？我是唐鈺薇！”
“蘇醫生？哦哦，是我，怎麽了？”
“趙總，趙總醒了！”
“醒了？還好還好，你們檢查地怎麽樣？”
“額，很不好，你能不能來一下醫院，我想，我想單獨和你談談。”
“好。地址給我。”
“你來濱海中心醫院，我在醫院門口等你。”
“好。見麵說。”
掛掉電話，蘇白玉和老師簡單說了一下給唐鈺薇果子的事情。
“你就不怕她把果子拿給醫生或者其他人看？”
“害怕是害怕，我也在賭，但我覺得她應該不會。”
“看來，這件事最關鍵的問題是調查出這個女鬼和趙立剛的關係。這幕後的故事一定不簡單。”
“老師，您有什麽看法？”
“我對趙立剛的了解很少，不過，我忽然意識到一個事。”
“什麽事？”
“我聽說趙立剛是個很信佛的人，家裏放了好多佛像，還放了一些高價開光的翡翠玉石等等的避邪之物，會不會，和這女鬼有關？”
“很有可能！”蘇白玉心裏忽然敞亮了，又多了線索，他更加有信心能處理好這件事。
“現在線索不多，看來真的需要和他正麵接觸，你先去吧，拍賣會的事情，你等我消息。”
“真的感謝老師！有您幫忙，我就有信心了！”
送走了蘇白玉，老師的表情顯得落寞，但內心卻也點燃了一些希望之火。
他並非因趙立剛而興奮，而是為了自己的一個夙願。
他之所以歸隱校園當一名教師，是因為一個人，一個讓他永遠無法忘記的人。
若自己的學生真的能看見鬼，是不是也能看見她呢？
想到這裏，老師微微瞄了一眼置放在櫃子上的一張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自己和一個女人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