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事情的真相
我走出別墅，東月臉色有些陰沉。
我明白他是在擔心我：“放心吧！我不會貿然吸收鬼物的記憶！”
東月收起銅錢劍：“記憶是人靈魂構成最重要的部分，要是讀取太多別人的記憶我怕你會……”
我眼神堅定地看著東月：“放心，我有我堅持的東西，在我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前，我是不會走錯路的！”
東月臉上出現笑容：“那這樣說好了，在哥，以後要讀取亡魂記憶，一定要我守在你身邊！”
我將西門慶的魂魄帶走，缺少鎮壓之物，別墅區裏的八卦陣不攻自破。
我察覺到吸引遊魂的東西也消失不見。
與孫天宇打聲招呼，我開車回去。
一陽道長站在門口，一臉猥瑣地笑：“大人，這地方偏，不順路，您能不能送我一段！”
我打開車門讓他上來，心裏有另一番計較。
我發現，我跟東月，做生意上的先天不足。
我兩個都太年輕，這個社會上，人們主觀意義上不願意相信太年輕的人。
有時候要的價錢也太低，但是一陽不一樣，他沒什麽抓鬼的真本事。
不過騙人的本事卻不小，連我一開始也被他唬到，剛見麵時候，我還以為他是什麽不出世的大家。
要是能把這老頭子留下，出去辦事輕鬆不少。
畢竟，我跟東月一樣，本性都是懶得說廢話那類人。
在這個廢話叢生的世界，我們這種人很寂寞，很不合群。
一陽道長上車坐在東月邊，他這種人從來不知道尷尬是什麽東西：“大人，你們這是要去哪？大商市我哪都熟悉，早些年我在大商市當過貨郎！”
“貨郎是什麽，你們不知道吧，就是背著扁擔賣貨的！”
“我估計你們這些小孩，連扁擔是什麽都不知道！”
我從後視鏡看向他：“你想做什麽？”
一陽靠在車門那，沒穿他那身道袍，穿著一個白色跨欄背心，外麵套著一件襯衫，好像路邊撿來的老人：“我想要小機靈！”
“他不是壞鬼！”
我沒有露出一絲感情變化，對待這種演技高超的老油條說太多，不是好事：“他是你什麽人！”
一陽眼睛往上瞧，兩隻手合在一起：“他是我兒子！”
“他本來應該長壽的，可當初為了救我，這傻小子意外死了！”
“算命的說，他能活到一百多歲，就算死了，也不能投胎，隻能在陽間待一個無主孤魂，要不然去枉死城裏受苦！”
“我就這麽一個孩子，我哪舍得啊！”
“我求城隍爺爺讓他留在我身邊，我一輩子做好事！”
“今天，不是我想騙他們，是……”
我聲音嚴厲：“這樣的事，你做多少次了！”
“沒，第一次……”
“多少次！”
“數不清了，但是我從來不騙窮人，我掙的錢隻留一成剩下的都捐出去了！”
東月目光從手機上移開：“在哥，說的是真的，他確實功德深厚！”
我點頭，我以鬼差令查詢過小機靈身上的陰德，發現他確實陰德深厚，這也是我一開始沒有動手把小機靈送回地府的原因：“可，小機靈是鬼！我是陰差，一陽，你覺得我會瀆職放過一隻鬼？”
一陽帶些哀求的語氣：“大人，求你了，隻要你把小機靈還給我，我做什麽都行！”
“我是陰差，我開路虎的，我需要你做什麽！”
一陽雙手合十：“大人，我不祈求你能把小機靈還給我，這樣小機靈是沒辦法投胎的！”
“你把他送到地府，他也隻能在枉死城受苦！”
“您把他留在身邊做個鬼奴！”
我搖頭：“我不要他，這樣吧，我是個心軟的人，一陽，你平常做什麽，以後就做什麽！”
“不過，做的一切必須在我眼皮子底下！”
“我開了一家店，你就留在我店裏做店員，不需要你動手，你就負責招攬客人，擺平客人那方麵！”
招人不能一味的施加威嚴，還要施恩。
陰陽路要想走的長遠，不能都是好人，好人是活不長的，所以我必須要扮演一個惡人的角色，這是我這幾天學到的經驗。
一陽點頭：“多謝大人，多謝大人，您放心！”
我一招手在車裏放出來小機靈，他從鬼差令裏出來，緊緊地抱著一陽的腿。
若是外人看見，還真有幾分爺孫倆被惡霸欺負的樣子。
隻是這爺孫倆，要是不遇見我這個惡霸，恐怕也是惡霸！
回到家，艾米已經不在房間。
我指著一樓的房間：“這裏麵兩個房間，一個是供神的，一個是雜物間放些不常用的東西，不過咱才搬過來沒多長時間，你以後可以住在這裏！”
一陽顯得很感謝，帶著鬼的人，不能在一個地方長住。
特別是他這種沒有道行的人，身邊的鬼溢出的陰氣，難免對其他人有所影響。
為了不吸引有道行沒有心的人來除魔衛道，估計一陽已經很久沒有真正屬於自己的家了。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我搖頭：“別叫我大人，從年紀上來說我還是個小孩，你就叫我名字吧！”
一陽搖頭擺手：“那不行，我也跟他們一樣叫你在哥吧！學無止境達者為先，這都是應該的！”
我點頭，算是自己的員工，我們這種人對稱呼什麽的沒那麽在意。
而且，在我們這，也有長輩叫小輩哥的習俗，也算正常。
“以後，有客人來，你負責接待，接待客人的錢，你留下一成！”
一陽眼睛睜大：“都是跟今天一樣的生意？”
“差不多，我輕易不出手，出手的話也不會是小生意！”我數了下自己做的這幾單生意，掙錢的速度確實快！
一陽臉上皺紋舒展開來：“那就好，比我以前還好，我以前怕收錢太多折陰德，就算大戶，我也隻收幾萬！”
“今天那輛車我看了，至少一百五十萬！”
“那我不是一場生意就掙，十五萬！”
我跟東月對視一眼，原來我們才是真正的陰陽路惡霸。
“行吧，這裏的環境你熟悉一下，樓上可以去，但是東月房間，跟我房間不要進去！”
東月房間，我都很少進去，實在是茅山有些禁製，我也不清楚。
至於我房間，單身男人的房間，懂的都懂，進去影響形象。
我伸手掂著小機靈的脖子：“至於你，也有自己的房間！”
我打開神堂的門，裏麵最中間供奉著關二爺的神像，在二爺下麵，是奇怪的外國邪神的像。
我把他放在這，卻一直沒想到他有什麽用，也隻能先放著了！
畢竟是一尊顯過靈的神，放在其他地方，我也不放心。
一陽暈乎跟在我後麵，他明白我不會害小機靈，但又不知道我會做什麽，總歸是有些老父親的擔心在身上。
“在哥兒，這是睜眼關公？”
關公閉眼是習俗，民間傳說，關二爺睜眼就要殺人。
“我這尊是神像，二爺是有靈的，不過現在應該在後麵財神殿裏！”
自從二爺真靈來了之後，財神廟的香火更甚，有人說曾經見過二爺睜眼。
關二爺得到信仰之力，雖不能直接保佑誰發財。
但，誰身上沾染些神鬼陰氣什麽的，到二爺跟前，二爺毫不費力就處理了。
畢竟再次，也是一尊神的靈！
哪怕隻是人心信仰形成的神。
我打開神像下麵的櫃子，裏麵放著香，紙，蠟燭。
本著不浪費一絲的原則，我將這些東西放在二爺神像下，得到神像真靈的一絲真氣，這些東西也比一般的更有靈氣！
我曾問過鬼門關對麵的接班鬼差，他們說這東西在下麵更值錢。
從紙堆裏扒出一個黑色小陶人：“你可以附在陶人身上，這東西是我請來的，可以容納你的鬼魂，以後，你就跟二爺待在一個房間！”
小機靈還沒機靈過來，身後一陽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還不感謝在哥，快進去，快進去！”
“這可是成為關二爺座下的弟子了！”
“謝謝在哥。”
我搖搖腦袋，是一點都不敢接這老道的話，不虧是個人精，一句話就要我給小機靈封神位。
我是個神，哪怕是個最垃圾的九品鬼差。
我也是神職，我說出來的話是有一定效應的。
將小陶人放在二爺神像下另一邊，我走出房間。
已經是下午。
我這種生意，不是開門等客人的生意，我看焦旋已經不在大堂玩我的電腦，相比是已經回家了。
關上門，我去往二樓。
在房間裏我將古劍拿出來：“小柔，幫我護法！”
我房門被推來，東月抬頭：“我在你房間裏打遊戲啊！”
我點頭，閉上眼睛。
我之所以這麽著急回來，還是因為自己的心亂了。
我等了好就，從一開始到現在差不多有半個月了！
第一次得知胡先生的消息，再一次看見他，我怎麽可能按捺下自己的心情。
我陰神出竅，陰神進入身體內構建的牢籠。
《吞鬼》更多不是吃鬼的辦法，是吃鬼後，對於陰氣的處理和利用。
我在陰氣牢籠麵前找到西門慶，他還是那副樣子，隻不過比下午見他更加凝實。
我慢慢縮小牢籠，小到他無法亂逃。
我打開牢籠，走進去。
我想知道真相！
閉上眼睛，我來到一個奇怪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