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無敵於凡間

這次喬清婉來天牢雖然是隱蔽行動,卻也還是落入了不少人的眼中。

許天車的行蹤,皇都的極少數人還是知道的。

隻不過,他們不知道這個丹鼎宗的棄徒為什麽跑到天牢裏去了。

後來天牢鬧鬼的傳說出來之後,不少消息靈通的權貴頓時就明白了。

許家這位三公子不是因為修為盡廢才被逐出師門的,而是因為修行了邪功,才成了棄徒啊。

好家夥,這更不能得罪了啊!

於是,許正溪在皇都權貴的圈子裏,頓時又變得炙手可熱起來,上門提親的人更是要把他家門檻都踢爛了。

然而,總有一些疑心重的人,他們覺得,這傳聞正是許正溪放出來掩人耳目的。

許天車現在是丹鼎宗的棄徒,這點毫無疑問,問題是他到底是修為盡廢,還是練了邪功,這個得驗證一下。

喬清婉耐不住思念,來天牢看望兒子,就是最好的機會。

剛出天牢沒多久,大路上突然來幾輛運貨的馬車。

喬清婉沒乘許府的官輦,所以也沒有前麵開路的小廝讓他們避讓,好在官道寬闊,足以容納兩車並行。

而就在兩車向交之時,一旁運貨的木箱裏,突然竄出一道黑影,直奔喬清婉所在的車輦而去。

許府隨行的小廝和侍女紛紛掏出隨身的武器,短匕、軟劍、九節鞭,一個個竟然全都是凡武高手。

可惜,這次來襲的人武功也是不弱,猝不及防之下,竟然真被他衝進了喬清婉的車輦。

“夫人!”趕車的車夫驚呼一聲,猛然掀開轎簾,然後他眼前一花,剛剛衝進去的那道黑影猛地從他身前跌飛出來。

車夫回頭一看,隻見那人周身骨骼盡碎,軟成了一灘爛泥,但是人竟然還沒有死。

“竟敢擾了母親出行的興致,真是罪該萬死啊。”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車輦中傳出,一身白衣的許天車飄然而出,由於修煉了太過邪異的功法,導致血氣充盈在他周身,雙眼周圍隱隱翻紅,好像塗了眼影一樣。

然而這股邪氣在許天車原本就俊逸出塵的氣質上平添了幾分魅惑,若是丹鼎宗的同門來了,多半會以為他被域外天魔奪了舍,變成什麽邪物了呢。

那運貨的馬車和周圍的酒樓中突然衝出大量黑衣刺客,他們手持勁弩,紛紛朝著許天車和他身後的車輦射擊。

許天車隨手從一旁的侍女身上扯了跟絲綢腰帶下來,法力灌注之下,這條絲綢腰帶如同靈蛇般激射而出,眨眼就繞了馬車一周,將所有的勁弩淩空擋下。

許天車隨手一指,絲綢腰帶化作一道血箭,眨眼間就從所有的黑衣刺客身上穿胸而過,最後因為凡俗材料無法承受法力製禦,最後淩空爆裂成了一團血霧,撲簌簌地落下來。

所有刺客的一身精血在這陣血霧的牽引下,朝許天車的方向飄去。

許天車整個人沐浴在血霧之中,一身白衣卻沒有沾上絲毫血跡。

手持紫金軟劍的那名車夫乃是宰相府邸的周護院,這次特地跟著喬清婉來保護她的。

在替當朝丞相賣命之前,這位周護院也是名動一方的劍客,一手快劍號稱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然而在許天車麵前,他不認為自己能接下剛才那一招。

“一群渣滓,簡直不知死活。”許天車冷笑一聲,抬手一招,那地上軟塌塌的一坨刺客像是被什麽牽引一樣,淩空飛到了許天車身邊,被他一把摁住了天靈,強行搜魂。

這名倒黴的刺客頓時叫的如同厲鬼一樣,周圍的百姓早就被剛才的變故嚇癱,現在叫聲一起,更是如同見到鬼了一樣四散而逃。

從支離破碎的信息中,許天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哦,竟然是瑞王爺,真是有意思。”

“天車~”

許天車身子一僵,剛才得意忘形,竟然忘記了自家母親還在身後的車裏。

他連忙將神魂都被碾碎,已經成了活死人的刺客像丟垃圾一樣丟到一旁,露出個討好的笑臉,說道:“母親大人恕罪,兒子一時技癢,做得過火了些,讓母親大人受驚了。”

喬清婉目瞪口呆地看著周圍一地的黑衣屍體,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這都是你做的?”

許天車笑得更僵硬了,心道:“這下完了,被人家母親看出來不對了。”

“不愧是我兒子!”

誰知喬清婉竟然滿心歡喜地拊掌讚道:“你二哥非說你優柔寡斷,缺乏男子氣概,今日一見,我的車兒哪有他說的那麽不堪啊,好樣的,這才是我們許家的兒郎。”

一旁被拽掉了腰帶的侍女,雙頰緋紅,一手提著襦裙,一手拿過一張香帕,輕聲說道:“公子您的手髒了,奴家為您擦一擦吧。”

“不用了。”許天車不想給自己的便宜老媽留下個好色之徒的印象,隨手拿過那張手帕,擦了一下剛才施展搜魂大法的手,就扔到了地上。

侍女臉色一白,默默地提著裙子退下了。

許天車回到母親的車輦之上,“母親,這次行刺的主使之人,該是那瑞王爺。”

喬清婉目光一凝,冷笑道:“嗬,最近西南土人叛亂,就在瑞王爺的封地上。

老爺主張派兵鎮壓,不少大臣都在反對,想必,都是這個瑞王爺授意的。”

許天車頓時就明白了,“看來這個所謂的土人叛亂,有貓膩啊。”

喬清婉說道:“說不定就是那個老家夥自導自演的,不然朝廷怎麽給他撥軍費鎮壓叛亂呢?”

“我看,瑞王爺也不過是被推出來,試探我修為的出頭鳥,後麵可能還有其他人。”

“唉,誰讓咱們許家樹大招風呢,擋住了不知道哦多少人的財路呢。”

“母親大人,朝堂裏都是這樣一幫蟲豸,怎麽能治理好國家呢?父親大人手裏的刀子,也該見見血了。”

喬清婉點點頭,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幼子,“不愧是去過宗門修行的,眼界心性比之前強多了。

你大哥守成有餘,進取不足,你二哥又是個莽直的武夫,車兒,不如你來朝堂裏幫你父親和大哥吧。”

許天車連忙搖頭說道:“母親,咱就別往朝廷裏再塞人了,大夏國畢竟是朱家的,人家已經在擔心大夏某天會不會突然姓了許呢,我再去朝堂為官,這不是把父親和大哥往火上烤麽!”

而且還有句話,許天車沒說。

他早晚是要脫離凡俗,重回修仙界的。

別的不說,沒有宗門的支持,築基需要材料他就得去平時曆練的秘境中去采,結婚、當官什麽的,根本不在他的人生規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