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影刺玄桃
隨著李政開口。
正殿一角的陰影中,走出一個女子。
身著玄色勁裝,一張黑巾遮住了麵容,目光銳利而冷冽。
李政打量她一眼,開口問道:“你是何人?”
女子單膝跪地:“黑溟軍,影刺玄桃,參見太子殿下。”
“影刺?”
李政重複了一下這個名稱,饒有興致地看著麵前女子。
女子會意,開口解釋道:“影刺是黑溟軍中專司暗殺和情報的小組。”
“連我在內,總共四人,應陛下之命,前來保護太子殿下的安危。”
“嗬嗬,保護我?就憑你?”
李政話語中,帶了一抹微嘲。
玄桃眉頭微皺。
人人都再傳太子李政性格軟弱,是個趨炎附勢的廢物。
以前可沒資格讓她去保護!
現在若不是陛下發話,她豈會前來?
心底的傲氣,令她眼角上揚,自信回答道:“對,就憑我!”
“玄桃在黑溟軍中,實力排名前三!”
“在我之上的,隻有都統衛狼、瘋鼠兩人而已!”
她聲音中帶著玩味的笑意:“殿下莫非覺得,玄桃不夠格?”
李政悠悠起身,看著玄桃,目光忽然變得銳利起來。
“夠不夠格,要試過了才知道!”
話音未落,李政便抬腳將麵前的圓凳挑飛,一個鞭腿踢了出去!
這一腳又快又很,那圓凳如同炮彈,眨眼間就要砸到玄桃麵門。
玄桃雙眼微閉,神色不見一點慌張。
雙手迅速往腰間一抹,雙手十指立刻套上了十個尖銳的指套!
接著,她上身迅速後仰,給自身和圓凳留出方寸空間,雙爪猛然向中間圓凳兩側一拍!
“哢嚓!”
圓凳前衝之勢被生生止住,應聲而裂!
整個過程不過眨眼之間,危機被她輕鬆解除。
然而她的目光卻變得凝重起來!
因為此時原本在她眼前的李政,在這眨眼之間,居然沒了蹤影!
“慢了。”
一個聲音驟然從耳邊響起,頸間傳來冰冷銳利的觸感。
李政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她的側後方,並將手中寶劍,搭在了她脖子上。
怎麽可能?!
玄桃大驚!
都說太子是個羸弱不堪的廢物。
為什麽他會有這麽高的武功?
難道,他的軟弱是裝的?
玄桃緊咬牙關。
她自幼習武,天資極高。
不到十八歲就已經成了高手。
加入黑溟軍後,除了都統衛狼和瘋鼠那個神經病之外,從無敗績!
她以速度見長,這世上身手能快過她的人,屈指可數!
可今天,居然慢過了人們口中的廢物太子?!
這讓她如何接受?
她深吸一口氣,仔細聽著太子的呼吸聲。
等到李政呼氣,肌肉放鬆的一瞬,突然發難!
頭往旁邊一側,同時右手猛然拍出,用指尖的指套將劍刃向外頂出一寸!
借著這一瞬的機會, 她身形一矮,成功脫身。
但她並未逃走,而是一個轉身,將手臂順勢甩出,左爪反抓向李政腰間。
她手上指套鋒利無比,這一下若是被抓實了,李政隻怕輕則少層皮,多則掉塊肉。
李政不敢怠慢,雙腳往後一錯,躲避開來。
玄桃抓住機會,調整身形,再度欺身而上!
雙手連連出爪,變幻莫測!
尖銳的指套和李政手中寶劍奏起一陣“叮叮當當”的金鐵交擊之聲。
這“樂曲”尋常人聽不出什麽門道來,但若是習武之人在此,一定會如癡如醉。
酣戰一場,終究是李政技高一籌,寶劍又落在了玄桃脖子上。
隻不過這次,兩個人是麵對而立。
李政伸長了胳膊,寶劍頂在了玄桃喉嚨,將她逼退到了屋腳。
她敢輕舉妄動,這寶劍就能劃破她喉嚨!
任她多好的身手都沒法脫身了。
“呃哼、太子殿下……好身手!”
玄桃心有不甘,卻不得不服地說。
李政微微一笑:“嗬,你也勉強算是個可用之人。”
玄桃一時間不知說什麽好。
她身為黑溟軍排名第三的高手,在李政眼中,居然隻是個“可用之人”?
這是她得到過的最差的評價!
可她一個手下敗將之人,能說什麽?
李政接連擊敗了她兩次,她不得不服!
心裏再不痛快,也隻能憋著。
她哪裏知道,李政可是前世頂級的特種兵,嚴格來說,跟她這“影刺”的身份,算是半個同行了。
李政對自己的身體,能做到完全掌控!
他不但精通各國拳術,還熟練使用各種冷兵器,熱武器!
單兵作戰能力,在全世界都排得上號!
而玄桃,卻隻是一個黑溟軍中的第三強,拿什麽跟李政比?
李政慢條斯理地將寶劍收起。
“剛才房間裏發生了什麽,你都看見了吧?”
玄桃摸了摸脖子,答道:“看到了,殿下殺了個背主的奴婢。”
“嗯。”
李政點點頭:“你身為影刺,李乾和那關輕柔用計陷害本宮的事情應該已經知道了。”
“如今本宮雖然恢複了太子之身,但這冤案一日不雪恥,本宮就會一直有把柄在蔡國勝之流手上。”
“既然你是父皇派來的人,那就先替我解決這件事情吧。”
玄桃一個拱手:“玄桃領命!”
“本宮已經有一個證人了,最好能再多一個,那關輕柔曾經進過天牢,想灌本宮毒酒……”
李政說了一半,看向玄桃:“該怎麽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不勞殿下費心,玄桃自會處理妥當。”
“很好,快去辦吧。”
玄桃抱拳行禮。
眨眼便消失在房間裏。
“咳……”
玄桃一走,李政便重重咳嗽一聲,握劍的右臂也一直打顫。
李政不由苦笑:“唉,這身體,底子明明這麽好卻不好好打磨,真是被前身糟蹋了!”
“剛不過小試身手,居然就消耗成這樣。”
“得想辦法強化一下才行啊。”
他按摩著右臂,緩緩進了寢殿。
……
另外一邊。
蔡府書房,門窗緊閉。
李乾在書房中踱來踱去,咬牙切齒:“這該死的李政,把計劃全打亂了!”
“他今日本不該出現在演武場上的!”
蔡國勝端坐在書案之後,提筆揮墨,緩緩寫出一個“靜”字。
“三皇子殿下,不必如此焦躁。”
“這世間的謀劃,哪有十全十美?有點變故很正常,隨機應變即刻。”
“若是連這點變故都接受不了,怎麽成大事?”
“怎麽坐龍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