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大展宏圖
陳山慢悠悠地取回了火銃，他隨即看向城下人馬，神情漠然的說道。
“海兒，進城，為父倒要看看，誰敢攔你！”
倒也不是陳山故意在虛張聲勢，也是因為他現在這模樣確認沒人敢攔，笑話，千米之遙，一槍斃命，城下援軍誰不敢去賭，陳山的槍口是否瞄準了自己。
所以此時就出現了極為詭異的一幕，援軍兵力是陳海所率之眾的數倍，但就算是這樣，卻也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一步。
但陳山清楚，這種震懾根本維持不了多久，城下的人稍後就該反應過來了。自己手中的武器雖然厲害，但遠遠起不到克敵製勝的作用。要是他們全力合圍，陳海必死無疑。
“王謙！”
“大哥？”
“帶領所有人出城援助陳海，若是等他們反應過來，為時晚矣！”
王謙跟隨陳山這麽多年，所以當即便領會了他的意圖。
“大哥你放心，我這就去！”
王謙這麽多年雖然身居高位，有尊處優，但依舊沒有忘記當年軍伍本色，每有戰，必衝鋒在前。
此時隻見他扛著一杆八荒王旗，一馬當先，身後千百兒郎，呼嘯而出。
陳海在見到王謙出城的刹那，瞬間就明白了，陳山先前的手段，並不足以保自己脫身，所以他當機立斷，再度縱馬殺入了人群。這一來一會，是令所有的明軍都始料未及，故此眾人瞬間亂作一團。
兩軍對壘，再加上他們麵對是號稱驍勇無敵於天下的八荒軍。
所以這場戰役，很快就成為一邊倒的屠殺，鮮血四濺，哀嚎聲不斷。至於陳山則是一直守在城樓上，注視著戰場中的須臾變化，每每看到陳海有危險的時候，他抬手就是一槍。這使得他的存在，宛如一個神靈，或者說是一個劊子手。
隻要被他盯上了，就沒有一個能活著離開戰場。
不到半個時辰，原本喧囂不堪的戰場，重歸寂靜。
王謙帶著人默默地打掃著戰場，而此時陳山係統上的數值再度飆升，原本四百多的人頭積分，現在一躍達到了五千。
由此也可想而知，這戰役死了多少人。
不多時，王謙和陳海一並站到了陳山的身旁。
“大哥，俘虜了三千多人，這些人該如何處置？”
不等陳山回答，係統卻突然發出了聲音。
“還愣著做什麽，當然是都殺了呀，這些可都是積分！”
係統喋喋不休，讓陳山頗為煩躁了起來。
“閉嘴，我怎麽做，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王謙和陳海都有些驚訝。
“父親？”
“無事，這些俘虜問問他們，願意跟著我們的，就讓他們跟著，不願意跟著的，就自行遣散。”
“父親，今日放了他們，回去被各府縣募集，來日還是會和我們作對的！所以不如讓我去勸降他們，願意歸降的，就讓他們跟著，不願意降的，直接殺了，以絕後患，免得夜長夢多！”
陳天轉過頭盯著陳海。
“他們也有妻兒子女，怎麽可能願意歸降呢？就算真的是降了，這些人的糧草供應又該如何處置，難不成是準備遇一城，殺一地，那我等之舉與元軍又有什麽不一樣，口口聲聲爭奪天下是為了天下黎民，但天下黎民該成為你我一己私心的托詞嗎？”
陳海聽完，一時無言以對，隻是羞愧地低下了自己的頭。
“父親教誨的是，孩兒知錯了。”
陳山看著麵前的陳海，在自己麵前他還如同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可細細看去，陳海的鬢邊也已然長出了白發。說起來物是人非，也多了幾分傷感。
“起來吧。”
陳海隨即站了身子，他四處環視一圈，隨即疑惑地問道。
“父親，怎麽不見大哥，他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嗎？”
一聽提到陳天，陳山聲音顫抖。
“你兄長，亡故了……”
“亡故了？！這怎麽可能？”
王謙見狀，適時上前拉了一下陳海的袖子。
“小侯爺！”
陳海回過頭去，看到王謙的神情，再去看陳山模樣，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多問了。現在問得再多，又有何用？
陳海長歎一口氣。
“父親，孩兒先行告退了。”
說完，他轉身走下城樓，而陳山則是目光遠望，神情肅然。
“大哥，我們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陳山沉思片刻。
“今晚城中議事，我會告訴你們接下來該怎麽做的。”
夕陽西下，霞色濃稠似血。
縣衙之中，陳山坐在案首，左右分別坐著陳海、王謙，以及趙岩等三十多人。這三十幾人也算得上是八荒軍中最為精銳的存在。
徐達曾說過，這些人，一人可抵一軍。
陳山見眾人落座，他這才開口說道。
“諸位，這些日子，難為你們了。你們舍家棄業和我陳某人一並風餐露宿，我在此謝過諸位了！”
說完陳山，站起身子，向麵前眾人深施一禮。王謙見狀，則是連忙站起了身子，扶住了陳山。
“大哥，你我兄弟，本就應該同甘共苦，你又何必如此呢？”
陳山環視眾人。
“各位兄弟，你們在朝中個個都是王公國爵，一輩子錦衣玉食，高枕無憂，而今日卻要陷入水火，生死難顧，屬實是我陳山對不住各位，其餘的我也不願多說，今生我等當甘苦與共，同謀大事！”
“我等願誓死追隨！”
王謙單膝跪下，激昂慷慨。
其餘人等也紛紛跪下，他們抬起頭看著陳山。
“我等願誓死追隨！”
陳山相信這話是出自眾人肺腑的。他們大多數人，作為武將，已經達到了自己這輩子所能到達的最高成就，所以就算跟著自己，也得不到更多的東西。所以可知，他們舍生忘死，並不是為了名利而來。
“好，既然如此，諸位我且先說一下我的謀劃！”
眾人當即安靜了下來。
“諸位，從今日起，我等就此分散，爾等各自去招攬人馬，相約一年為期，一年後的今日，我等會盟於西安府，到時候便是我等宏圖大展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