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
單看背影就能品出幾分不尋常來,再看此人的樣貌。
鳳眸微挑,眸中閃爍著邪魅的光芒,五官如雕刻般極其精致,眉眼裏透露著驚人的神采與絲絲妖豔,嘴唇泛著魅惑的光澤。
就算是女子可能都沒有這人幾分妖豔,這人難道是...
緩步走上前,行禮道:“小女子唐婉詩見過裴公子。”
沒錯了,這人如若沒猜錯的話就是她的未來夫君,也就是那惡名滿城的人。
“你這小姑娘果真有趣,就你不怕認錯了人讓有心人治你的罪?”
沒想過自己特意偽裝進入院子,竟一眼被人看穿,著實讓人有些挫敗。
“公子到底是人間龍鳳,怎能和尋常搬工相同。”唐婉詩平淡打岔道,事實上是眼前這人的腰牌暴露了。
“呀!”跟在自家小姐身後的春花,這才從兩人的話語中,聽明白眼前這位長相驚豔的男子是誰,不由得驚呼。
“公子切莫怪罪這丫鬟,她也是頭次見到您這樣的人,不免驚訝一番。”
他這樣的人是什麽人?外麵傳的那般?對於唐婉詩是否誤解,他根本無心細想。
“既然是唐姑娘的仆人,本公子自然是不便插手,喏!”說著就將早已撰在手中的物件,生生懟到麵前人的臉前。
要不是她有些定力,換做前些日子來的那些世家小姐其中之一恐怕都會跳腳吧!
“這是...侯爺說的珍寶?”不確信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個她見過最美的男子。
“珍寶?他這麽跟你說的?”聽了問話,不可思議的說道。
然後又轉頭,鄙夷笑著小聲嘀咕道:“想不到還挺會欺騙小姑娘的,也不知道會不會平日裏用花言巧語欺騙母親的?”
其實唐婉詩很想說,她其實沒有要聽未來公婆兩人的閨房秘事,實數是眼前這人是一點也不避諱,還那樣大聲想不聽到都難。
“若不是珍寶,那...這是...?”隻能裝作什麽都沒聽到的人反問到。
“是,是,是,他說這是珍寶,那就是!”到底是不好拆自家爹的台。
那你剛剛是...在幹嘛?
裴驊表示他剛剛什麽都沒幹,繼續解釋道:“這珍寶呢~本也沒什麽特別之處,隻是相傳這是能給裴家帶來好運。”
雙手接過僅有手掌長的木匣子,腦海中閃過一幕畫麵,稍縱即逝,隻好問道:“我是否方便打開,瞧上一瞧?”
想到可能看到這物價或許就能讓人回憶起什麽,也是說不準的。
“自然是可以的,既然現在給了你,那它現在的去留存亡也就由你來決定。”
這語氣是...唐婉詩都要懷疑是不是這父子兩人合起夥來騙她,但是細想又不對,她一個沒權沒勢的姑娘家何苦編故事來騙她。
打開匣子,好嘛!上回是破舊賬本,這回換破舊簪子!永和侯府是做舊鋪子?!哪來這些個意想不到的‘古物’?
“這......”
打開匣子的人一臉茫然的看著他,看這眼眶還有些紅,這是怎麽還委屈上了?
避開視線,咳了一聲說道:“這簪子是祖上的東西,我也不甚清楚來曆,但是確實是貴重事物,還是值些銀兩的。”
裴驊以為眼前這小人並未想起這簪子的來曆,委屈這禮太過廉價,以為永和府小氣欺負她一小姑娘。
實則是這簪子讓唐婉詩想起了些往事,記憶中母親是帶過這簪子的。
雖然不知為何這簪子到了永和府變成了寶物,但是她是確信記憶不會出錯。
這簪子還因她兒時頑劣摔斷重修過,手上這隻簪子還有依稀裂痕可見,看來她這是嫁對了地方?
看著眼前原本還遊刃有餘,現下因誤會了什麽而慌張的人,竟嗤笑出來,“公子可是誤會了,這簪子隻是勾起了我些回憶罷了。”
被笑了的人並沒有在意,隻是想著眼前這姑娘比自家那兩位還難對付,他這還沒毒舌就要哭了。
“既然這樣,那這物件就不好放在你這了,把它交於我處理吧!”
裴惡霸難得仁慈一回,貼心想著一不做二不休幹脆不讓人再看這物件,就不會讓眼前這小姑娘傷心。
理應是一口回絕的人,看見這位一臉嚴肅好似在辦什麽大事的樣子,實在是好奇得很。
“那...不知公子想怎的處理?”
“自然是毀了,再...”
“毀了?!那怎麽行?這珍寶既是府上的吉物我收下便是了,怎能毀了?”然後不等人反應就遞給了身後的丫鬟,算是正式收下了。
???變卦的速度比自家府上那兩位有過之而無不及呀!
就這樣裴惡霸難得的好心就此被拒,自然是沒有什麽臉麵,裴惡霸現在很不爽。
反觀拒絕的人卻是個反應遲鈍的,絲毫沒意識到惹怒了這位爺。
“勞煩裴公子跑上一趟,不如喝口茶再走?”
本來是想著保持禮遇形象的人,被這一氣也原形畢露了,管它什麽不得輕易與未出閣的女子多待的規矩,反正這也是他未來媳婦。
其實裴驊心裏還想著:早聞小姑娘吃茶一絕,他倒要嚐嚐是怎樣的茶?
好心留人品茶的人是絲毫沒有察覺身後人的心思,當然也不知道無形當中拒絕了難得一遇的‘好意’。
眼看著坐在躺椅上悠然沏茶的人,裴驊不得不說,他這未來媳婦真是深藏不露。
不管今日這茶口味如何,他是從未見過能將沏茶的動作做得如此優美的人,就算是宮裏那些為了恩寵特意學的沏茶儀態的貴人,都不及眼前這妙人一分。
當初翻牆那次隻是見到這人處變不驚的作風,再就是模糊的身影,今日難得麵見真容多少能說容貌清秀,但是再看這時的人那就是添了仙氣的仙子。
到底是頭一次不帶雜念地認真端詳一人,不由得被吸引了目光。
對於被一雙鳳眼不錯一錯的注視,唐婉詩並沒有感到緊張,或許多少都有些習慣了平日裏總是盯著她沏茶的春花吧!
“公子,請...”,對上那雙仍未出神的鳳眼,又接著說道:“公子想來是沒喝過這茶的,原是我平日裏閑來無事配出的,也不知合不合公子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