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禮

至於另一頭的永和侯則是火冒三丈,自家夫人竟又跟母親喝酒,根本不顧及自己的身子。

“夫君可是生氣了?”坐到正生著悶氣的人身旁,“那我不是看母親無人相陪,才...應邀...可是我不是不顧及這身子的,我遠沒有母親喝的那樣多的。”

這話說得,像是自己就沒有錯處似的,要是被老夫人知道了,必定反駁道‘也不想想是誰先提出喝酒的’。

永和侯見自家夫人主動上前解釋,他也不好再說什麽重話,畢竟在他心中沒有比自家夫人更嬌弱的人了,如若因自己一時口快,氣傷到了自家夫人可怎麽辦。

事實上,也就是身子虛了些,再加上未出閣前的營養不良,才看起來比其他女子柔弱一點,要說老夫人和她比酒量,二人還不一定是誰贏呢!

“不提這些,你與母親今日看了那唐家的,可是好的?”不聊喝酒之事,想到今日聽下人的稟報,轉移話題道。

“夫君相看的自然是好的,”她可記得用說好話對自家夫君,最是有效的,“那唐家丫頭想來並不像聽聞的那般,也是個有趣之人,想來這府上又要熱鬧起來了。”

有趣?這詞可不是永和侯想聽的,在自家夫人眼中的有趣,怕不是有又一個母親?想想都瘮得慌。

“那...與驊兒相處,可會如何?”永和侯現在可不想知道那丫頭是否是另一個母親,隻想知道能不能震得住他那不成器的兒子。

“這夫妻之間自然有其自身的相處之道,想來依照那丫頭的性格,應當是不能吃虧的。”

其實她想說的是,看那丫頭骨子裏的性子也是個野的,兩人相處還指不定是欺負誰呢!

想到自己那平日裏張揚跋扈的兒子吃虧的模樣,她這個做母親的還真挺想早點將那丫頭迎進門的。

另一邊同樣聽說了唐家那位來了府上,但由於消息的不準確,導致到了裴驊這裏就變成了祖母和母親被其灌醉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想象了一下,自家那兩位老奸巨猾的人設計不成,反被灌醉:“噗哈哈哈哈,倒是她能做出來的事。”

前來傳話的無名再次無語中,主子真是莫名其妙的,見人沒有吩咐就退下了。

等人走後聽不見屋內的聲音,屋內的人才收斂笑聲,拂開案桌最上麵的一層字畫,露出原本壓在底層的女子畫像,看得出神。

唐婉詩以為這回的賬本一事之後,短時間不會再看到永和侯府的人。

不成想第二日一早,沒等天亮,浩浩****的人抬著紅箱子進了府中,說是來說媒的。

春花到底是說不清楚是怎麽一回事,隻好她親自去一探究竟。

等人到了正廳,就看到滿滿當當放在地上的箱子,還有坐在上首的永和侯。

這樣一看不難猜出春花說的說媒是什麽意思,看來今日是改見父輩了?

“小女唐婉詩拜見永和侯。”來都來了想來今日也逃不過重新打量一番。

看著眼前緩步走來行禮的人,永和侯心裏那塊石頭方才放下,就是個規矩丫頭,看來是他曲解了自家夫人的意思。

“果然是那位夫人的女兒,果然不同凡響。”

一句話將這屋內的人得罪了個遍,一個個臉上的神色都變得嚴肅起來,偏偏說話的人像沒發現異樣一樣。

繼續說道:“今日前來也無他事,就是見上一見未來兒媳,昨日來永和府上不便見麵,隻好借著送聘禮的緣由過來的。”

座上賓不給麵子,但是卻不能撕破臉皮,一旁的唐文平隻能巴結道:“您看這話說的,您是詩兒未來公公也算是長輩,兩雖未完婚,但是來府上看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那可不合規矩,我一個外男來的次數多了成什麽樣子。”回想起出府前老夫人的叮囑,又添了一句,“你們可不知這丫頭不知用了什麽法子,讓老夫人和我那夫人今日來我這說了不少好話。”

這話說的意思再清楚不過,永和府以後就是唐婉詩的依靠,要是誰說她的不是,就要掂量一下她身後的永和府。

一屋子的人聽了這話一時間不好再接話,氣氛也就這樣冷了下來。

“小女自知沒有這樣迷惑老夫人與侯夫人的能力,隻是與兩位長輩投緣,多聊上幾句罷了。”

看向解圍的人,頗為滿意,“本侯今日來還特意準備了一份大禮,已經放到了你院子裏,這件禮物不算在聘禮裏,是帶了寓意的,希望你能珍視這件寶物。”

唐婉詩心中不免疑惑,賬本都交到她手中管了,還有什麽寶物是需要永和侯特意跑這一趟,她可是不信是為了看未來兒媳什麽話的。

“是,小女這就回去將寶物珍藏起來,定然謹遵侯爺之命。”

永和侯見自己的目的已經完成,“好,既然這樣,本侯人也見了,聘禮也送到了,就不多留了。”

無視唐文平欲言又止的樣子,從其身旁離開。

眼見著人要走遠了,又想到此番不妥之處,趕往上前恭送著人走出院子。

唐婉詩見屋裏的人沒注意到她,就轉身離開了,留下一屋子不知怎麽處理聘禮的人。

“母親你看這聘禮是...”她可是眼見著這一箱一箱的金銀珠寶搬進來的,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樣的場麵。

“這家是你在管,何故來問老身?”

老夫人看著這一屋子的聘禮,再看到她這貪得無厭的兒媳,不用細想就能大概知道這一屋子聘禮的去處。

到底是出身不高,這般小家子氣,想想都應該知道永和侯親自送,而且是這樣厚重的聘禮,這聘禮就動不得。

平日裏拿府上的錢財補貼家用,她早已看在眼裏,到底應該給些教訓。

心中帶著疑惑的回到院內,剛跨進門,一眼便看到了背對著她,站著那顆木棉樹下的人。

準確的說是穿著粗布麻衣的男子,難道永和侯說的寶物是此人!?

“不知...永和侯所說的寶物是...”細想來永和侯又怎麽可能送她一位男子,大著膽子上前詢問道。

背對著的人聽到聲音,轉過身來,著實讓人驚豔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