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拿捏
心頭不舒服,說出來的話自然也不會好聽。
“嗬,我哪敢做這白日夢啊。”喬晚從鼻子裏哼出來,“您厲大總裁就算是硬不起來,也有排到太平洋的女人等著爬你的床。”
“我不過就是個鳩占鵲巢的假千金,連盤兒菜都算不上,您怎麽可能會舍不得呢。”
“這不,就特別自知之明的早早給騰位置麽!”
喬晚說的雲淡風輕,事不關己的樣子,語氣裏嘲諷拿捏得死死的,就好像對她而言,這就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雙手環胸,吊著眼睛看厲北諶,“就是不知道厲總抽的什麽風,死拖著不肯簽字。”
她這個模樣,差點沒把厲北諶氣出血來。
偏偏比生氣更讓他暴躁的,是心底從她提了離婚開始,就不停滋生未曾消退分毫的恐慌。
他的麵上沒有太多情緒,隻是眸底的眼色越來越深,看著喬晚的目光淩厲得像是要將她絞成碎片。
如果是以前,喬晚大概早就怕了。
忙不迭的道歉,哄著給他台階下。
可現在,她甚至連多餘的一個眼神都沒分給他。
厲北諶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我硬不起來?”
“哦,”喬晚淡定的撩了下頭發,“結婚五年,一年裏我們大礙能睡個五六七八回,平均兩個月一次。我這個懷疑,很合理!”
厲北諶臉黑如墨,“那是誰,每次到最後都哭著求饒的?”
喬晚,“……”
往事不必再提!
黑暗很好的掩去了她臉上的紅暈,偏嘴巴依舊硬的讓人咬牙,“我那是照顧你的自尊,本來就要被爸媽逼著才能來一回,要是再不照顧一下,我怕一年都睡不了一次。”
“嗬!”
男人發出一聲以為莫名的嗤笑,漠然的眸子落在她臉上,“好!”
喬晚:???
“很好!”
這句話一出來,喬晚就直覺不好。
想跑。
可手腕被男人攥住,根本跑不脫。
“厲北諶你……”
“我硬不起來?”男人抬腳,朝她逼近。
淩厲的氣勢撲麵而來。
喬晚根本招架不住。
“厲、厲北諶你……”
“很想被我睡?”男人再逼近一步。
喬晚後退,腳後跟踩在人行道邊緣,再退就要上馬路了,“誰想被你睡了,你腦子有毛病啊……”
男人猛地向前邁進一大步。
幾乎要貼上她的身體。
喬晚嚇得失聲叫出來,下意識就要往後。
腳下懸空,整個人不受控製往後栽。
結果腰上一隻有力的胳膊圈上來,帶著她的身子往前。
喬晚手一抻,抵著厲北諶的胸膛。
漂亮的眼睛,情緒肉眼可見的慌亂,“厲北諶,你要幹嘛?!”
男人勾唇,弧度清淺,卻沒什麽溫度。
“你會知道的。”
話落,他的專屬座駕在路邊停下。
喬晚心頭一緊。
“厲北諶你放開我,你到底想幹什麽,你……”
男人根本不理會她的掙紮,拽著她的手腕把她往車上拖。
強硬的將她塞進後座,關上車門的瞬間,高大沁著冷意的身軀就壓了過來。
“厲厲厲……”喬晚被濃烈的男性氣息熏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厲北諶麵無表情的俊臉上看不出喜怒,“剛才不是能說會道?”
喬晚咬了下舌尖,強迫自己鎮定,“我警告你,你別亂來。”
“怎麽,叫做亂來?”男人眼底壓著沉沉的暗,“你現在,可還是厲太太。”
“我對你做什麽,都名正言順。”
喬晚眼睜睜看著他這句話音落,前排司機直接升起了前後座之間的擋板。
她當時就黑人問號臉。
他們現在的氣氛,看上去是需要隱私遮擋的嗎?!
抬眼看了下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雖說一年到頭親密不了幾次,但喬晚腦子裏卻該死的在這一刻清楚浮現出這男人**的身軀有多充滿**。
寬肩、窄腰、翹臀,這男人有著標準的倒三角身材。
腹肌八塊,胸肌不明顯但脫衣就很有料。
人魚線是好看到讓人尖叫的程度,就連……
腦子的車速飆得有點高,根本刹不住!
喬晚覺得鼻腔裏有毛茸茸的酥癢,她眸子瞬間瞠大。
該死,該不會隻是想象,就要流鼻血了吧?!
那可真是糗大了!
喬晚,你清醒點,你可是要跟他離婚的!
厲北諶身材再好,也抵消不了他是個渣男的事實!
請暫時收起你的顏狗屬性,決不允許再對他犯花癡。
喬晚什麽都好,就是生了一顆顏控心。
要不是這樣,當初也不至於對厲北諶一見鍾情。
然後就傻乎乎的掏心掏肺,到最後傷的體無完膚!
深吸一口,將心底躁動的念頭全部壓下去。
喬晚眼睛裏沁出冷意,“法律規定,一旦一方提出離婚,夫妻二人的婚姻關係就將進入冷凍時期。在這期間,如一方未經對方允許,強行發生關係,可視為QJ!”
“厲總確定要為了我這麽個假千金,背上QJ的罪名?!”
厲北諶的臉一下子沉了下去!
“我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對婚姻法這麽清楚了。”
看來離婚,還真不是她臨時起意,而是早有準備!
喬晚偏頭不說話,身子動了動,“你先從我身上下去。”
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隨後依言坐直了自己的身體。
悄悄舒一口氣,喬晚不著痕跡往車門邊靠了靠。
車廂內的氣氛一時間壓抑低沉到讓人呼吸都覺困難。
誰都沒有先開口。
喬晚幾次深呼吸之後,覺得有些話,真的還是有必要說清楚。
“厲北諶。”
她說,“不管你信不信,但我真的是愛過你的。”
“所以如非必要,我真的不希望離婚是鬧得撕破臉皮,你死我活的那種。”
“給彼此留一個體麵,不好嗎?”
愛厲北諶的這條路,她一個人走了99步。
可就是這最後一步,她突然不想走了。
因為一個人,如果你朝他走了99步,他卻連一步都不願主動邁向你,那你獨自走完這一百步又有什麽意義呢?
也許是女人的語氣太過沉重悲涼,讓厲北諶一時間竟覺心頭沉重。
他審視著麵前的小女人,許久後,緩緩吐出一個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