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被調戲

厲北諶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追出來。

心裏有莫名的情緒壓著,讓他分外暴躁。

這種暴躁從喬晚被綁架,到後來提離婚,就一直籠罩在心頭不曾消散。

出來時,正好看見喬晚纖細的身影拐進左邊街口。

厲北諶擰了下眉,抬腳追了上去。

喬晚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所以隨便選了條路。

結果運氣不好,這條路的路燈有些是壞的。

零星一點光,還被道路兩旁高大的樹影遮得七七八八。

她的心很亂,沒吃晚飯就喝酒,胃裏燒的難受。

正好看見路邊有一張長椅,便幹脆坐了下來,準備好好思考一下接下來該怎麽辦。

今晚雖然跟喬國梁鬧翻,暫時把西郊農莊的事情翻過去。

但以她對喬國梁的了解,他肯定不會這麽輕易就死心。

更遑論,是輸給夏明,他更加不能忍。

難道真要妥協,為了他去求厲北諶?!

喬晚捂臉,她根本做不到。

離婚的話既然已經出口,就斷不會再收回來。

更何況,厲北諶也不可能讓她收回。

那男人就算現在還沒同意,但他不愛她是事實,所以遲早都會同意。

或者,想辦法給喬國梁找個差不多的項目,補償給他?

可她去哪兒給他找項目。

她已經不是喬家大小姐了。

頹唐的抱著腦袋,喬晚突然有點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路,究竟該怎麽走!

就在她茫然心累時,耳邊突然傳來流裏流氣的男聲。

“喲,美女,怎麽一個人在這兒哭啊?是遇到什麽難事兒了麽?別哭啊,跟哥哥說說,哥哥想辦法幫你解決。”

喬晚剛要抬頭,就感覺一隻手落在了自己肩膀上。

視線斜落,那是一隻粗糙的男性大手,胖短的手指夾縫裏有不少黑泥。

看一眼便覺惡心。

喬晚笑了。

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不是喬家大小姐,就誰都能來踩上一腳?!

“放開!”

女人的聲音很冷,語氣裏夾雜著沉沉警告。

不過酒勁上頭的男人,又怎麽可能把一個單薄瘦削的女人的警告放在心上呢。

男人非但沒放手,反而另一隻手也一並搭了上來。

“哎呀,別害羞啊,哥哥不是壞人,是真想幫你解決困難的。你看哥哥這兒這麽多人,人多力量大嘛,對嗷……”

喬晚玉手扣住男人手腕反手一擰,男人瞬間疼得嗷一嗓子。

“媽的臭婊子,給臉不要臉。”疼痛讓男人破口大罵,“你們還等什麽,趕緊動手,今天要不把這臭婊子收拾得喊爹,老子跟你姓!”

對於這種滿口汙言穢語的人,喬晚沒有絲毫客氣。

一記斷子絕孫腳教他做人後,矮身躲過一個男人的拳頭,長腿橫掃將另一個男人踹飛。

厲北諶拐過街角,就發現喬晚被幾個男人團團圍住。

那幾個男人臉上帶著下流的笑,看喬晚的眼神都在放光。

歪歪扭扭的站姿,一看就是喝醉了。

眉頭緊蹙,他下意識就要過去幫她解圍。

結果還沒靠近,就見喬晚突然出手。

厲北諶瞳孔收縮一下。

喬晚居然會打架?!

而且身手還這麽好!

那一瞬間,厲北諶被深深的震驚住了。

他發現,自己對喬晚,是真的一點都不了解。

不過幾分鍾,想調戲喬晚的四五個男人就躺了一地。

活動一番,喬晚鬱卒的心情意外好了點。

腳踩在拿手碰過她肩膀的男人胸口,喬晚黑著臉。

“調戲女孩子哈,腦子裏齷齪思想哈,仗著喝了酒為所欲為哈……”

每說一下,高跟鞋尖細的後跟就在男人胸口跺一下,附帶碾一碾。

男人撕心裂肺的慘嚎幾乎要把夜空撕裂。

就連隔著一段距離的厲北諶,都覺得胸口條件反射一痛。

突然覺得,還是以前溫柔小意的喬晚更可愛。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厲北諶就愣住了。

他怎麽會……覺得喬晚可愛的?!

那頭喬晚教訓完人,直接摸手機打了110。

警察來的很快,看見喬晚的時候還愣了一下。

實在是厲氏集團總裁夫人被綁架的事兒才過去沒兩天,警局上下對這位的印象著實深刻。

帶隊的警官掃了眼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嗷嗷叫的,印象更深刻了。

“厲太太,還要麻煩您跟我們回一趟警局做筆錄。”

喬晚點頭,“好。”

就要跟著上車。

手腕突然被人拽住了。

回頭,對上一雙漠然黑眸。

眉頭皺起的瞬間,眼底有厭惡劃過,“你怎麽在這兒?”

旋即想到什麽,臉色當時就沉了下去,“這些人,該不會是你找來教訓我的吧?!”

厲北諶臉一黑。

在她眼裏,自己居然是這麽沒品的人?!

看到男人臉黑,喬晚就知道自己想岔了。

也是,厲北諶再渣,這種手段也是不屑的。

喬晚不再理他,轉身想上車。

結果男人抓著她不放。

喬晚問號臉。

“你現在還是厲太太,就這樣去警局,你是嫌你最近的名聲還不夠難聽?”

原來是嫌棄她丟人了。

她撇撇嘴角,“那你倒是簽字離婚啊,這樣我再如何,都與你無關不是嗎?”

厲北諶眯了眯眼,這女人現在真是三句話不離離婚。

淩厲眼風落在領頭的警員身上,“筆錄,她就不用做了。報告該怎麽寫,我想你心裏應該有數。”

警員愣了一下,趕緊點頭。

警車呼嘯著離開,昏暗的街道上,一時就隻剩下厲北諶和喬晚兩個人。

“厲北諶你有病吧,你到底什麽意思啊?!”

喬晚覺得自己要瘋了,根本搞不懂這狗男人在想什麽,“你就給我一句痛快話,究竟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吧?!”

她嫌惡得表情哪怕是在昏暗的樹蔭下,依舊看得明明白白。

厲北諶一時間,都有些想不起,這些年來喬晚麵對自己是什麽樣子。

不過,驕傲如他,一再被喬晚這樣挑釁,心底難免火氣蒸騰。

男人鬆開她的手,冰涼的嗓音突然淡淡笑了出來。

“你以為我不離婚,是舍不得這段婚姻,舍不得你?”

諷刺的調子,讓喬晚心頭一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