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黑暗中的曙光

我媽每個月住院費、營養費、護工費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我根本負擔不起，隻能去我求我爸，每個月五萬塊是我爸給的療養費。

我怕自己記不到提前繳費，就辦理了自動付款，基本上錢剛打過來，第二天就沒了，所以我幾乎忘了還有這回事。

“你做了什麽！”我撲上去想抓住他質問，卻被推到在地，沒想到錄音筆從口袋裏滑落。

我以為他會搶，慌忙去撿，可他卻動都沒動一下。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錄音了？用你的豬腦子好好想想，剛才我有說什麽嗎？”

他說什麽？他不是承認……

“我隻是擔心你供氧不足，這有什麽錯嗎？是你自己潛得太深，以至氣壓差太大，裝備無法承受，才導致的意外，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他好整以暇道，眼裏滿是得意和鄙視。

我被這番話震驚了，我不願意相信，可是我明白，他說的沒錯，是我太天真了，隻憑一句話怎麽治得了他得罪，所以，剛剛他一直都在陪我演戲？

不，他隻是在把我當猴耍！

“你這個王八蛋，你會遭報應的！”我怒極，不管不顧直接把錄音筆砸了過去，他沒躲開，被砸中了脖子。

“媽的。”他捂著脖子，終於變了色，起身就是一腳把我踹翻，又抓住我的頭發，強迫我看著他，陰狠道：“給臉不要臉的東西，我勸你最好乖乖簽字，免得還要受罪。”

“我呸！”我一口唾沫沒吐到，又被狠狠一拽頭發，疼得我眼淚都出來了，但我死死咬著牙，同樣瞪著他，“有本事你就把我打死，我死都不會簽字的！”

“你！”他抬起手，像是要扇我巴掌，最後卻隻是輕輕拍了拍我的臉。

他放開我，重新把離婚協議甩在我麵前，我想都沒想就要撕，他卻隻用了一句話就讓我不敢動手了。

他說：“想害死你媽就盡管撕。”

“為了讓你住康複中心，我把你媽的營養液停了，沒想到老東西這麽不中用，竟然腎衰竭，你那個有錢老爸不肯拿錢治，隻能拖著，誰知道拖出了尿毒症。”他一副無奈的表情，可眼裏話裏都是滿滿的惡毒。

我不敢置信地望著他，這一刻甚至都顧不上恨他，滿心滿眼都隻想知道他是在騙我。

“我不信，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我朝他吼，他卻好整以暇地坐下了，還架起了二郎腿，往沙發上一靠。

“你知道為什麽我早不等晚不等，偏偏等到星期一嗎？”

“自己打個電話給醫院，你就明白了。”

看他這副作態，其實我心裏已經有答案了，但是我接受不了，我給醫院打了電話，我希望醫院能告訴我，我媽好好的，是他歐陽在騙我，但是……

醫院說我媽現在的情況很危險，今天必須要做透析，透析不貴，四百塊一次，可以先做再付錢，但前提——補上上個月的住院費三萬！

歐陽這個王八犢子竟然故意沒付我媽上個月的住院費，一直拖到今天就是因為今天是醫院給出的最後期限！

如果今天交不上三萬，我媽就要被趕出醫院了，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等於是要她的命！

三萬……一天之內要我去哪裏找三萬啊！

“錢呢，我有，隻要你乖乖簽了字，淨身出戶，你媽上個月的營養費，一分不少，全給你。”我絕望之際，歐陽拿出了銀行卡，帶著惡魔的微笑。

我好恨，我為什麽沒有早一點想到，如果，如果我昨天想到了，就可以去求我爸，對，還有我爸！

我沒理他，趕緊打電話給我爸。

可他卻一點不急，甚至“好心”提醒道：“別忘了，當初你在你家門口跪了多久，他才肯給你媽營養費？”

我怎麽會忘，我跪了足足三天……我的希望被這盆涼水澆滅了一半，而另一半，也熄滅在電話忙音中。

“要不要我提醒你，你還有套房子。”

我茫然的看著手機時，他又甩了個東西給我，是房產證。

對，這套房子在我名下，現在拿出去賣，抵押金夠救我媽了！

可是我剛剛燃起的希望，再度被他踩滅了。

他說：“你還記得你剛去康複中心的時候，我讓你簽的住院協議嗎？就像你說的，康複中心而已，你再猜猜我那時候讓你簽的是什麽。”

房產證上，戶主的名字不是我的。

“過戶協議，無償贈送。”

我看著微笑的歐陽，像是看到了魔鬼，他一點一點踩碎了我的希望，親手把我推向深淵，卻在最後關頭扔給我一根稻草。

“簽吧，拿著卡，去救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