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十方俱滅,五方歸一

“啊!”

眼前駭人的一幕,登時就嚇壞了我。

但下一秒,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隻見幽暗之中,突然出現了兩道幽影。

那兩道幽影明明無形無質,可我卻感覺到了一股來自於靈魂深處的恐懼。

仿佛多看那兩道幽影一眼,我就會魂飛魄散一般。

可下一秒,兩道幽影就齊齊向我伸出了無形的手掌。

看那架勢,似乎是想要將我帶走一樣。

“兩位鬼使,切莫傷害吾孫!”

怎料,就在我意欲沉淪之際,爺爺熟悉的聲音,突然自我身後響起。

這一聲厲喝,不止將我驚醒,更是讓那兩個幽影收回了無形手掌。

“葛七乙,又是你?你當真要與我們為敵?”那兩個幽影惡狠狠的問道。

“兩位鬼使,老朽不敢,隻是老朽已經以命相抵,還望兩位鬼使,高抬貴手。”爺爺很是誠懇的說道。

“呸,他是什麽人,你難道不清楚嗎?你葛七乙違背天命,試問你是何居心?”

“兩位鬼使,老朽並無惡意,相信十殿閻羅應當有所感應才對,老朽隻是……”

‘轟隆……’

怎料,不等爺爺把話說完,一道手臂粗細的絳紫色驚雷便再次憑空落下。

隨著驚雷落下,原本被驚雷劈碎的墓碑碎塊,竟是瞬間拚湊完整。

待墓碑重新歸位後。

原本刻有爺爺名字的碑文,瞬間變化。

最終,竟是變成了兩豎血紅色的大字。

“二九之極,十方俱滅,五方歸一,方可留其一命。”

“屬下明白!”

看到這行血字的瞬間,兩道幽影當即遁入黑暗,消失無蹤。

待兩道幽影消失之後,我身上的寒意驟消,匆匆轉過身去。

竟是看到爺爺站在那隻形似老龜的背上,衝我微笑點頭:“孩子,你沒事吧?”

我聞言,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激動,淚水奪眶而出。

我不顧一切的向爺爺撲去,卻被一道無形的牆壁給攔下來。

“孩子,你應該記得爺爺與你說過人鬼殊途吧?”

“爺爺已死,萬不可與你親近,同時爺爺也要再次叮囑你,這是爺爺最後一次保護你了,未來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心,因為爺爺已經為你鋪好了後路……”

說完這話,那形似老龜的動物,馱著爺爺再次消失於夜色。

任我如何呼喚,爺爺都不曾回頭。

……

“啊……”

一聲驚呼,我猛然驚醒過來。

看著周遭熟悉的環境,我這才意識到,之前所見,不過是一場夢境。

隻是這個夢,太過真實。

真實到我已經有些分不清現實還是虛幻。

尤其是夢中,爺爺墓碑上的詭異碑文,更是讓我心驚不已。

什麽叫二九之極?

什麽叫十方俱滅,五方歸一?

這一切未免也太過詭異了吧?

我就這樣呆坐在床前許久…許久…

直到徹底清醒之後,方才離家而去,準備去黃河邊上,拜祭爺爺。看是否能夠得到爺爺的指點。

怎料,剛一出門,就看到村民圍在我家周圍,對我指指點點,不知在說些什麽。

天真的我,以為這些村民是來安慰我的,下意識的就要上前。

可還未靠近,便看到所有村民,好似見鬼一般,紛紛後退。

幾乎所有村民的眼神都在那一刻轉變。

變得冷漠。

變得陌生。

甚至,一些刺頭,更是指著我罵了起來。

“大家最好遠離這個掃把星,如果不是他的話,葛家怎會落得今日下場?”

“說得對,這娃子就不該出生,害死自己的娘不說,甚至連爺爺都被他克死了。”

“要我說,死的就應該是他才對。”

“……”

聽著村民的議論,我的心莫名悲痛。

我張大著嘴,想要說些什麽。

可圍觀村民卻如瘋了似的,逃走了,好像多看我一眼,就會惹得一身黴運一樣。

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我被村民孤立了起來。

……

爺爺頭七這一天,我孤身一人站在院子裏,凝望著黃河的方向發呆。

爺爺雖然明確表示,不允許我前往黃河。

可爺爺死後,卻被那形似老龜一般的動物,帶入了黃河之中。

這是我唯一的念想。

卻也成為了我的心病。

我不願繼續留在這裏,卻又一時間不知該去往何處,終是愣了神。

直至天色變暗,直至心痛難耐,我才紅著眼眶準備關上院門。

誰曾想,就在院門即將關上的瞬間,天際的火燒雲竟突然降臨。

伴隨著火燒雲的降臨,村裏突然響起了重重鳥鳴。

明明是不同的鳥叫聲。

可合起來,卻是如此的和諧悅耳,好似百鳥朝鳳一般。

‘喳,喳,喳……’

就在我聽得入神之際,一隻喜鵲,突然落在了我的肩頭。

那喜鵲足有我一拳大小,模樣甚是喜人,嘴裏更是叼著一個用紅綢包著的東西。

看著它在我肩頭跳來跳去的模樣,我心中甚是歡喜,當即下意識接過了它口中的東西。

見我接過東西後,喜鵲歡喜的飛走了。

可奇怪都是,隨著喜鵲的離開。

不止是百鳥的啼叫消失了,便是將天際映照得通紅的火燒雲也悄然散去。

我怔怔的看著手中紅綢。

明顯是上等綢布,摸起來細膩清涼。

雖不知喜鵲為何叼著紅綢給我,但我還是下意識的將紅綢給打開了。

怎料,紅綢裏,竟然包著一個信封。

這信封明顯不是牛皮紙製作的信封。

更為奇怪的是,信封裏,竟然裝著兩樣東西。

這第一樣,是一束用紅綢包裹起來的烏黑長發。

長發雖然纖細,卻與我小臂一般長短。

且這束頭發,更是散發著沁人的芬香,隻是聞一下,便讓我神清氣爽。

而這束頭發的下方,壓著的赫然是第二件物品。

這是一封信。

隻不過信紙,卻並非常規意義上的紙張,而是一張動物的皮革。

沒錯,就是動物的皮革。

隻是這皮革非常非常的纖薄,且摸起來入手冰涼,就好像將手浸於水中一般。

等等,難道說這是一張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