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錯崽崽

司昊嗖的一下,摔飛出去幾米遠!

他癱倒在地,隻覺得心髒好似被人紮了一針,刺刺的疼,五官不受控製的抽搐起來:“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這女人的力氣怎麽這般大!

“誰動我兒子,我就加倍奉還!”寧溪牽著寧默優雅的走過來,俯身丟給他一張卡,“裏頭有十萬,去換件更有價值的襯衣吧。”

寧默衝著司昊做了一個鬼臉:“一件破襯衣就想泡我媽咪,你真老土!”

司昊氣得臉色鐵青,這女人竟然連孩子都有了?

豈有此理,他就沒有想要還搞不到手的女人!

見寧溪扭頭就走,司昊氣憤的追了幾步,嘴歪眼斜的喊:“你叫什麽名字?”

寧溪腳步一頓,回眸時眼神冰冷如浸在寒川之中的利劍:“——寧溪!”

“寧……溪?”司昊嚇得一個趔趄,瞳孔劇烈地震:不可能!這個天仙兒一樣的女人,怎麽可能是寧溪那個大半張臉布滿燒傷的醜八怪!

一定隻是重名——寧溪五年前就難產而死了!

“小司總,七爺帶著小少爺已經離開機場了。”保鏢匆匆追過來,見他臉頰還在抽搐,嚇了一跳,“您……您怎麽了?”

“七叔一個瞎子,帶著一個小病秧子,國內國外到處跑得比誰都利索!老爺子就是偏心,還非讓我來接人……”司昊罵了幾句,忽然話題一轉,深呼吸道,“你,立刻去給我查一個女人……”

新世紀酒店,餐廳外。

“小溪,那女人的生日宴就在今晚八點,你早點到。”胡蝶的語氣帶著憤慨,“聽說你那個渣爹要把你母親的遺物——價值一億的海洋之心,當眾送給小三當生辰禮,簡直太過分了!”

寧溪冷冷的扯唇:“放心,今晚我會給他們一個巨大的驚喜。”

“你準備好采訪團隊,等著我幫你升職加薪。”

胡蝶嘻嘻一笑:“流量小花寧嬌蕊的豪門大瓜,我曝定了!”

剛掛斷閨蜜的電話,奪命似的追魂鈴聲又來了。

寧溪無奈的接起來:“我剛下飛機,你就不能讓我安生會兒嗎?”

“寶貝,不讓你安生的人可不是我,而是追了你一年多的那位帝都大佬——司兆霆。”卡多隔空送她一枚飛吻,幸災樂禍道,“在國外人家抓不到你的小尾巴,可現在你到了他的地盤,大概率是跑不掉了。司家在帝都紮根百年,權高位重,勢力龐大,就算你插了翅膀,也飛不出司七爺的手掌心哦。”

司家七爺瞎了許多年,遍訪名醫皆不得治,自打寧溪以‘醫神’之名橫掃醫學界,就被這個看似低調卻無處不在的男人給盯上了。

寧溪眼底劃過一抹寒意:“司家的人是死是活,與我何幹!”

“司七爺雖然明麵上不參與管理司家大小事務,但根據我的調查,他暗中勢力不俗,絕非等閑之輩!作為司老爺子最寵愛的小兒子,這位七爺比你還難搞哦。”卡多忽然一敲鍵盤,“恭喜你,寶貝。司兆霆當前坐標——新世紀酒店。”

寧溪意外一挑眉:難不成司兆霆當真如此神通廣大,她剛下榻酒店,就被人追蹤到落腳處了?

她收了手機,準備去酒店餐廳接兒子離開,忽然看到一名侍者不動聲色的往茶杯裏灑了些東西。

腳步一頓,寧溪轉身跟上了侍者,走進餐廳便被窗邊的一抹人間絕色吸引了目光。

那人靠在窗邊,一身白衫藍褲,微微彎曲的雙腿修長有力,挽起三分的袖口露出肌肉線條緊實流暢的小臂。

寧溪視線往下,盯著他的眼睛好幾秒,卻什麽都讀不出來。

男人的五官堪稱絕色,帶著雌雄莫辨的精致,一雙眸子微微低垂,卷翹的睫毛將他眼底的情緒一應藏起來,淡漠的神情仿佛是被時間靜止了一般。

這麽漂亮的男人,卻是個瞎子。

怎麽會這麽巧?

寧溪抿唇,警惕起來:難道他就是司兆霆?

當年她生產完,便發覺自己多了讀心的金手指。

她的讀心術必須得盯著對方的眼睛,才能讀得出對方當下所想,可是對小孩子和盲人卻是無效的。

寧溪一時也無法判斷出這人的身份,靜觀其變。

直到侍者放下茶離開,男人都未動分毫,眼睛也不眨一下。

“七爺,先喝點茶潤潤喉吧。”張柯沒發覺不對勁,細心的將茶杯推到男人手邊,“小少爺去房間換衣服,您再等等。”

“禕寶向來對衣著打扮不甚在意,今天突然鬧著買新衣服……”司兆霆骨節分明的手指沿著杯壁摩挲片刻,漫不經心的問,“新衣服,是什麽樣的?”

“是……小黃鴨背帶褲套裝。”張柯推了推眼鏡,“挺活潑的。”

小少爺一向高冷寡言,氣場強大到宛如縮小版的七爺,今天突然要換衣服換風格,著實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活潑點,挺好。”司兆霆似是勾了勾唇,眼神依舊是空洞的,他慢慢端起茶杯——

“住口!”寧溪被美色迷了眼,差點忘記正事,眼看著他差點吞下毒藥,抬手射了一枚銀針,將茶杯打掉,“這茶水有問題。”

“茶裏有毒。”張柯檢查了一下,臉色一變,“把她抓起來。”

“你難道也瞎了不成?!”看保鏢們圍過來,寧溪嘴角一抽,“我救了他。”

“那你怎麽知道……”張柯還想審問,卻聽司兆霆冷不丁出聲,“張柯,她隻是個看戲的。”

這女人的氣息,是跟著那侍者進來的,盯了他很久,但是沒有敵意。

這聲音宛如一汪冷泉滴落,沁人骨髓的冷,卻帶著莫名的**力。

寧溪將保鏢甩開,隻消看一眼,便知道這個瞎子也是中毒致盲的,不過看他們這凶狠的架勢,不想節外生枝,壓根不打算管閑事,扭頭瀟灑的走了。

她正打算去接用餐的兒子,一抬頭就看到一抹黃色在門口徘徊。

“默默,你怎麽自己跑出來了?吃飽了嗎?”寧溪連忙跑過去將兒子抱起來,見小家夥板著臉冷漠的不近人情的模樣,笑著親了下他的腦門。

吧嗒一聲,賊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