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配不上他

一個落在手背上的吻,就是肖穎的承諾,在等待他回來的這些日子裏,錢元仍然發奮工作,在老山書屋幫忙收書打掃整理,餐館打工,夜裏還在夜市兼職洗碗跑腿什麽的,隻要是醒著的時候,她巴不得每一分一秒都是在掙錢。

“臭丫頭,你就不怕累壞了身子嗎?”看錢元如此忙碌,老山這個頑固的老頭總算開口說了關心的話。

錢元麻利地擦拭著書架,說道:“年輕人,累不著!我要多賺些養老的錢,等我老了,就去環遊世界,才不要像你這樣守個破書店呢!”

“難得關心你一下,你反倒還攻擊我了!白眼狼!”老山走到收銀台後麵,自從收拾整理這些事情交給錢元之後,他總算可以多一些時間來鑽研自己的木雕,用錢元的話來說,就是每天除了吃飯睡覺的時間外,就是在那玩木頭。

錢元整理好書屋,正準備提前一點去餐館準備一下,不想才出門,就遇到了一個裝扮華麗的女子。

不認識,繞開想走,誰知隨同那女子來的兩個女黑衣人攔住了她。

“幹什麽?”錢元一頭霧水,再看那女子複古華麗的裝扮,問道:“你是從墳墓裏爬出來的嗎?”

“大膽!一個平民女子竟敢跟本小姐如此講話!掌嘴!”女子憤怒地將纖纖玉手一揮,示意隨從收拾錢元。

錢元從小就在為了活命奔波之中,身體素質不弱,隻是麵對這兩個訓練有素的女保鏢,也變得毫無還手之力。

“別打了!別打了!我家孩子怎麽得罪你們了?”老山衝出來,手裏攥著刻刀。

女子華麗的頭飾發出一陣輕靈的響聲,傲慢地說道:“她動了她不該動的東西,肖穎是我的未婚夫,你配不上 你若是再勾引他,下次可就不再是掌嘴這麽輕微的懲罰了。”

錢元的臉頰火辣辣地疼,嘴巴裏湧起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即便如此,她仍然昂著頭,桀驁地看著那女子,將她的麵容深深地刻在了腦子裏。

肖穎的未婚妻?他從小到大信誓旦旦說著要娶的那個人不是自己嗎?現在怎麽忽然冒出這麽一個人?不服氣,很不服氣。

“丫頭,你還好嗎?”老山擔憂地去攙著錢元。

錢元擦了把臉,朝路邊吐了口滿是鮮血的吐沫,說道:“沒事,我去上班了!”

如此忽然的遭遇,錢元沒有求饒,更沒有流一滴眼淚,回自己的小屋用涼水擦了把臉,漱了個口,就出門去餐館了,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有些人生來就有著高高在上的地位,享受著最富足的生活,可她,偏偏就是那個生來就隨時都可能被人踐踏的可憐蟲,上天是不公平,從記事起她的心裏寫滿了對這命運的不解與怨恨,在福利院被稱作了不說話的魔鬼,若不是肖穎,她的心也許會一直被怨恨和冰冷彌漫著。

隻是現在,那個溫暖著她的人,似乎在她無法控製之下,變成了別人的了,她隻有選擇服從的權利。

“不能哭,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錢元按住自己的眼皮,不停地做深呼吸,自言自語:“被欺負了,打回去就是了,今天打不到,明天,後天,大後天,遲早有一天,一定能打回去!”

時光流轉,曾經接受了流浪的錢元的老山書屋,現在付諸一炬,空氣中縈繞著的焦糊味,將顧晶晶的思緒拉回了這現實中來。

“想要改變這命運就真的這麽難嗎?”顧晶晶思前想後,自己那麽努力,為什麽仍然還不及人家投胎投的好的那些呢?二十多年了,為什麽還是這樣輕易地就被人欺負還毫無還手之力呢?

李樂站在顧晶晶身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老大,別難過了,你已經很厲害了,你是我這輩子最最崇拜的人。”

他的話逗笑了顧晶晶,即便模樣不一樣了,但是那笑起來的燦爛與豪氣,仍然如曾經一般有感染力,分明是自己在安慰她,反倒自己被她的不屈與熱情感染了。

“我錯了,不該向他求助,害了老山。”顧晶晶的拳頭落在僅剩的唯一一根焦黑的柱子上。

柱子被她這麽一拳打下,緩緩倒了下去,李樂在邊上小聲說道:“最後一根柱子都被你推倒了……”

醫院病房中,顧晶晶來看望昏迷中的自己,這時候,肖穎也在裏麵,正在給她擦臉,那小心翼翼的動作,和小時候沒有變化。

“小哥哥,你在這裏幹什麽?”顧晶晶靠在門口,吊兒郎當的語氣問道。

肖穎抬起頭來,見到是她,訓斥道:“女孩子家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別像個二流子一樣。”

顧晶晶轉著圈到他邊上,臭美地扭了扭小蠻腰,問道:“怎麽樣?這身體給力吧?這可是貨真價實的!”

她這動作簡直不忍直視,肖穎撇過臉,按住她的腦袋,說道:“元元,別鬧!”

顧晶晶湊到昏迷的錢元邊上,問道:“怎麽樣?找到換回來的辦法了嗎?”

他無奈地搖頭,還想她會不會失落一下, 不想她仍然眉飛色舞,說道:“那正好,我可以多去找幾個小哥哥。”

“你……”

肖穎訓斥的話還沒出口,顧晶晶像隻猴子一般溜了出去,隻剩下他憋了氣沒處撒,隻能捏捏錢元的臉蛋解解氣。

助手從外麵進來,幫他把臉盆端出去,說道:“少當家,別擔心了,少夫人一定會醒過來的。”

肖穎看著錢元安靜的睡容,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她不願意醒過來,還是不要打擾她了。”

助手走到門口,肖穎忽然想起什麽,叫住他,交代道:“小龍,你去查一下,在我留學的那四年裏,錢元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龍助理眼裏掠過一絲驚訝,急忙應聲回答,見他再無安排,才快步去了洗手間。

肖穎坐在病床邊,呆呆看著昏迷的錢元,許久,才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元元,為什麽現在我無法擁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