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七具棺材
我心中無奈，雖說女屍確實是我背出來的沒錯，但歸根結底還是黃淼苦苦哀求，我才答應下來的。黃淼生前也沒說什麽，還掏錢請我和胖子除女屍，怎麽換老族長上來，卻這麽蠻不講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嗎？
胖子懊悔，說早知道這樣就不來了。不過老族長倒是沒對我們太過分，胖子心裏麵惦掛著陰玉，發泄一陣，便安靜了下來，與我商量怎麽對付女屍。
我仔細回想剛才在祠堂內老族長的言辭，對胖子說，那座古墓和女屍，老族長似乎知道一些事情。我們要除女屍，還得了解她的身世，所謂知己知彼百勝不迨，即便對方是具屍變的屍體，我們也應該慎重對待。
劉胖子不以為意，嗤笑說屍體就是屍體，無論她生前幹了什麽事，受了什麽冤屈，都與現在無關。活人的世界，哪容邪物放肆？
我搖了搖頭說雖然自己並不信因果報應，但有些事情對錯是非，是得要去弄清楚的。況且，之前我們一共埋伏兩次，一次是在黃家村口，另外一次是用牛血設套，都沒有成功，甚至對方根本就沒有出現。
我心中懷疑，女屍可能有不弱於正常人的智慧，或著說保留著生前的記憶，不能尋常對待。
胖子沉思，最後妥協說：“也好，我也想知道那塊陰玉怎麽會在女屍身上，我問過行內人，他們說陰玉極為難得，非千年以上的古墓不能出現。”
說到底，陰玉其實就是普通的玉石，埋葬進古墓中後，被墓中的陰邪之氣長期孕育才成陰玉。
這種東西普通人用不上，但業內人士卻極為鍾情。一來可以搞研究，了解曆史；二來將其放在屍體上，可保屍體長期不腐，價值非常高。
胖子接著又分析說：“事情就沒那麽簡單，其中恩怨或許會很複雜，我們就算知道女屍的身世又如何？最後還是得將她除掉，因為她是害人的吸血僵屍。”
我點了點頭，想起昨天在茶樓內清影說的話，心中不禁有些疑慮。
和胖子又商量一陣，不久後，有村民來告訴我們，老族長再次派人去請二龍山上的瘸子老人下山除女屍，天黑之前就會來到。
我聽老族長早有安排，心中鬆了口氣，若隻有我和胖子，還真怕應付不了女屍。
瘸子老人不知道何時下山，我和胖子閑著無聊，便出門拉著村民閑聊，明查暗訪女屍的身世。
但一連問了幾處，所得到的答案都讓人失望，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來到了偏僻處，發現不遠處有間被荒草遮掩的大屋子，看樣子有好些時間沒人住了。
我心中奇怪，看那大屋子比周圍村民居住的房子要好得多，怎麽就被遺棄了呢？
走到門前看時，發現朱漆門被歲月侵蝕得不成樣子，圍牆都崩塌了，屋內的院子全都是荒草遮蓋。
以前來黃家村時，沒來過這裏。我心中好奇，推開破門走進去。
可能是因為常年沒有人居住，缺少人氣的緣故，屋內房子崩塌了大半，殘梁斷壁，一片蕭索。唯有正屋還好好的屹立在院子中央。
我撥開荒草走過去，發現地上有不少脫落的蛇皮，屋子房梁爬滿了蜘蛛網，用手輕輕一推，破爛的木門不堪負重，倒在地上激起一片灰塵。
我捂著鼻子等灰塵散去，往屋子裏麵瞧時，不由大吃一驚，隻見大廳上竟然整整齊齊的停放著數具棺材。
我仔細數了數，一共有七具棺材，棺材表麵爬滿了青苔長藤，停放在這少說也得有十幾二十年了。
這裏是誰住的？以前怎麽沒聽黃家村的人提起過？七具棺材，莫非屋內的人全都死了？
他們是怎麽死的？
荒涼的屋子，七具棺材，空氣中霓漫著一股悲涼之意，我不禁想起自己的爺爺，兩爺孫奔走在大山中，挖墳撿骨無數，都沒有好好的說過話呢，爺爺就走了。
一時間悲從心來，不知不覺來到棺材前，習慣性從懷中掏出一把香點燃，然後在每具棺材前插上。
待到開棺檢看裏麵的屍骨時，我才猛地想起，自己現在並不是來這裏撿骨的，不禁露出苦笑。
看來是自己職業病犯了，雖說撿骨的工具被我扔在了女屍古墓內，但平時出門還是習慣性揣著一把香在懷中。此時見到棺材，不知不覺就想開棺看裏麵的屍骸。
時間將屋子主人生前的痕跡磨滅得一幹二淨，唯有幾具棺材還算完整。正屋兩旁有幾間偏房，我到裏麵查看一圈，沒有什麽發現，便打算離去。
算算時間，瘸子老人這時應該也下山來了。
然而就在這時，七具棺材中的一具忽然傳出響動聲，砰砰的，像是有人在裏麵敲著棺壁一樣。
我頓了腳步，看著那具發出聲響的棺材心中驚異不定，暗道：“莫非詐屍？”
但仔細一想，現在太陽還沒完全下山呢，即便詐屍也不應該選在這個時候，湊近去一聽，棺材內又傳出刺耳的尖叫聲，聽聲音像是老鼠叫。
我猶豫時，棺材裏麵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一咬牙，便伸手掀棺材蓋，想看看裏麵是什麽情況。
棺材蓋被鐵釘釘死，我身上沒帶撬棺的工具，好在木板腐朽，棺釘吃力不重，廢了一番力氣，還是將棺蓋掀開了。
定睛朝棺材裏麵看去，心中不禁一沉，隻見棺內躺著一副骸骨，骸骨散亂，表麵呈褐黑色，死去約莫也得有十年以上才會如此。
在頭骨的上方，有一條手臂粗，全身青色的大蛇盤踞，其口中正咬著一隻拳頭大的老鼠，此時已經吞下去大半。
原來棺材放久了，木板腐爛破洞，老鼠鑽入棺內啃食屍骨，青蛇捕鼠，才會出現這一幕。
這種情況於我們撿骨的人來說很常見，一些棺材埋在地下久了，也有山鼠咬破棺材鑽進去啃食屍體腐肉。
這屋子破敗許久，出現蛇鼠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