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黃氏祠堂
我驚醒過來,爬起身發現自己仍在山洞內,一旁的篝火已經熄滅,外麵雨停了,天色大亮。
在洞內環視一圈,沒看到清影,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覺那夢非常真實,現在還驚魂未定。
我搖搖晃晃走出山洞,昨晚給清影吸蛇毒,現在仍覺腦袋昏沉。
洞外也沒看到清影,我逗留一陣,直至太陽偏西,沒見她回來,隻得啟程回家。
穿過樹林時,我想起昨晚遇到清影前聽到的慘叫聲,心中狐疑,又在林中轉了一圈,沒有任何的發現。
回到家中,推門進去發現劉胖子在院子內擦拭著什麽,他見我回來,隻瞥一眼,便大驚失色道:“老弟,你昨晚去哪裏了?臉色怎麽這麽差?”
“差嗎?”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心想可能是吸蛇毒所致,也沒多在意。
“臉色蒼白,烏雲蓋頂,你昨晚該不會是遇到髒東西了吧?”劉胖子對我上下打量。
我被胖子看得周身不舒服,沒好氣解釋道:“昨晚淋雨,在山洞內過了一夜,沒休息好。”
“不對,你撒謊。”
胖子搖頭道:“胖爺觀你腳步虛浮,眼神無彩,初步判定是陽氣損耗,精元流失所致。還有,你脖子上的紅印,是被人抓出來的吧?昨晚,你真是自己在山洞內過夜?”
我被胖子說得心慌,跑回房間拿鏡子看,果然發現脖子上有抓痕,心道:“莫非昨晚的夢是真的?”
胖子搖頭,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臉同情道:“你慘了,昨晚肯定是被鬼壓床,不過老弟你不用擔心,待會胖爺給你一道符,價格嘛……”
我緊了緊衣領,遮住脖子上的抓痕,扭頭看胖子,見他手上拿著一根鐵矛,鐵矛表麵爬滿了鏽跡,約有二米多長。
我記得這鐵矛好像是之前藏在自己爺爺床底下的那一根,心中頓時明了,一把從胖子手中搶過鐵矛,沒好氣道:“胖子,我不是叫你別亂翻我家的東西嗎?這根鐵矛哪裏找來的?”
“命都快沒有了,你還有心情管這些。”
我怔了一下,隨後感覺手中一輕,隻見胖子從我手中搶過了鐵矛,隨後將氣槍塞給了我道:“我拿這把槍跟你換,這鐵矛胖爺看著喜歡。”
他沒等我說話,突然又轉移話題道:“昨晚,黃家村又出事了。”
“那黑毛怪又咬死人了?”我心中一沉,震驚問。
“黃淼死了。”
“什麽?黃叔死了?到底怎麽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聽說昨天他去二龍山,一整天沒有回村子,今天早上村民去尋他,發現了他的屍體。”
“怎麽死的?死在哪裏?”
“二龍山附近,被咬死的。屍體被拋落山溝下,現在抬回了村子中。”
我仔細詢問,發現黃淼死亡地點距離自己昨晚停留的那個山洞並不是很遠,心中震驚,暗想:“難道昨晚聽到的慘叫聲是黃淼……”
“黃淼死了,退休的老族長暫時處理村中事務,他讓人通知我們過去一趟。”胖子又說。
事情緊急,我和劉胖子沒有耽擱,吃了東西,簡單收拾一番便出門前往黃家村。
黃家村老族長已年過花甲,頭頂半禿,雪白的長胡子幾乎垂到胸口。
我們見到他時是在黃氏宗族祠堂內,祠堂兩旁坐著很多老頭子,都是黃氏族老,祠堂中央停著一具棺材,棺材內躺著的正是死去的黃淼。
“勞家娃兒,聽說女屍是你擅自主張,從石棺內背出來的?”老族長臉色嚴肅,盯著我沉聲問道。
他一說話,祠堂內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看了過來,劉胖子一看情況不對勁,這是興師問罪的架勢啊,急忙悄悄的後退想要溜走,但最後被人給攔住拖了回來。
我見這麽大陣仗,搞得像上庭受審一樣,心中不禁有些發虛,定了定神對老族長解釋說,當時是黃淼請我去挖女屍的,我迫不得已才答應下來。
老族長一拍桌子,冷哼道:“黃淼做得沒錯,墳墓在龍涎水源頭,為了村子安危,他去求你挖墳撿骨,是盡了責任。但娃兒你呢?進墓之後看到石棺鎖屍,你為何還要將她背出來?那明明就是一具凶屍,你做撿骨匠的難道不知道將她背出來會有多大的禍事嗎?”
老族長語氣嚴肅,四周村民對我也是怒目而視。
當即有人指責我,說我是個半桶水的撿骨匠,要不是我擅做主張,他們的村子就不會出事,這都是我的責任……
我嚇出一身冷汗,解釋說當時自己聽黃淼說起那座女屍墓時,就曾嚴詞拒絕,最後是對方苦苦哀求,才勉強答應下來。現在出事了,怎麽責任全都落在我身上?
令我恨得咬牙的是,胖子這貨居然見風使舵,指著我大聲附和周圍村民:“這小子就是壽星公嫌命長,當初開石棺見到女屍時,我就告訴他棺內屍體有變,讓他不要輕舉妄動,他就是不聽。”
老族長一壓手,讓周圍的村民安靜下來,看著我和劉胖子說道:“現在事情已變成這樣,我也不想追究是誰的責任。”
他頓了頓,忽然沉聲道:“我給你們五天的時間,若五天內你們不將那女屍找出來並且除掉,那麽……”
後麵的話老族長還沒有說出來,但意思很明顯。
胖子一聽不樂意了,他這人最受不了別人威脅,跳過去一把抓住老族長的白胡子罵道:“媽的,老頭子你還蹬鼻子上眼了,就算不除掉那具女屍你又奈胖爺如何?”
周圍的村民見胖子要打老族長,急忙衝上去將胖子拉開。
推扯中,胖子一不小心扯掉了老族長一大把的白胡子,氣得後者差點暈死了過去。
最後我和胖子被眾人推著趕了出去,接著又被請進一座大屋子內。
有人轉告我們說,老族長讓我們在沒抓到女屍之前,都得住在黃家村。
胖子氣的跳腳大罵老族長是個不通情達理的匹夫,這事情明明與他無關,怎麽將他也算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