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火靈草沒入胸口
芙蕖沒料到他會此刻回來,還將她的話聽了個正著。
不過,她說的都是事實,就算他聽見了也無所謂。
但他這欲加之罪的架勢,令她很是不爽。
芙蕖冷冷掃了月華一眼,剛想開口就見韶商已經站到月華麵前,毫不客氣的警告他對芙蕖公主客氣一點。
月華似乎也被激怒了,兩人橫眉冷對、劍拔弩張,下一刻就會打起來的架勢。
“臭小子,今天我要以哥哥的名義好好教訓你!”韶商吼完抬手就打了過去。
要是讓他們在這裏打起來,那麽她挑撥兄弟關係、居心叵測的罪名便算是徹底落實了。
芙蕖顧不得身上的傷,竄過去抱韶商的胳膊好阻止他。
不料韶商一個側身,將她整個圈在了懷中。
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中便如同芙蕖主動投懷送抱一般,月華握緊拳頭,眸底湧上譏諷之色。
這個女人果然不知廉恥,當著他的麵竟然也能對別的男人投懷送抱。
想到外麵那些關於她的言論,月華眸底逐漸染上怒色。
芙蕖不知他心中所想,一把推開韶商,讓他趕緊離開。
韶商雖然一萬個不情願,但看見芙蕖臉上的怒色,他也隻好不甘心的離開。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月華雙手甩到身後,房門“嘭”的一聲從裏麵關上了。
一室靜默,氣氛瞬間有些詭異。
芙蕖能清晰從他身上感覺到噴發的怒氣,但她不在意,忍著身上的傷躺回**。
月華站在床頭居高臨下的盯著她,半晌後滿含怒氣的質問:“芙蕖公主,要和其他男人糾纏,請在我的視線之外。”
芙蕖冷哼一聲,索性閉上眼睛不理會他。
月華被如此無視呼吸都急促了兩分,一把拽住芙蕖的胳膊將她從**拉起。
“芙蕖!你如此行徑,難道不該向我解釋嗎?”
芙蕖抬眼盯住他,“我解釋了,你會信嗎?”
“嗬,當然不會。”
“那我又何必多費唇舌、浪費感情。”
“你!”
芙蕖掰開他的手指,隨意的靠在床頭。
“月華上仙,如果你想得到持續的血液,就請現在離開,我需要休息。”
“休息?就你心狠手辣的模樣,也配休息!”
嗬!從無端指責上升到人身攻擊了。
不過,她當土匪那會聽過的謾罵能拉及打車,他這點小兒科的根本對她造不成絲毫影響。
芙蕖閉上眼準備躺下休息,就被月華掐住脖頸,聲色俱厲的質問:“你竟然偷偷服用毒藥,差點害死淩波,你簡直該死!”
什麽?
她吞服毒藥?
為了陷害淩波?!
為了陷害別人,搭上自己小命,當她是智障加白癡嗎?
這是什麽扭曲邏輯,他是怎麽活到現在的!智商被狗吃掉了嗎?
芙蕖覺得又可笑又憤怒,一時間竟不知如何開口。
月華上仙見此,卻越發變本加厲,“芙蕖,趕快交出解藥,不然,我讓你生不如死!”
芙蕖氣急,一口咬在他手腕處。他瞬間吃痛,手抖了一下鬆開了她。
她淬著滿口血腥怒道:“月華,要折磨我就直接來,我接著,但整這些莫須有的罪名栽贓給我,隻會讓我看不起你!”
月華冷笑一聲,袍袖甩動,芙蕖便痛苦的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鮮血。
“你想說你冤枉,可淩波又豈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她現在都昏迷了,你到底知不知道!”
嗬!淩波仙子昏迷了他就恨不能殺了她,可她現在覺得快死了,他卻下手毫不留情。
愛與不愛的區別果然天差地別。
淩波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她就會蠢的服毒陷害別人嗎?
他也不是善惡不分、是非不辨;而是在淩波與她之間,他將所有的善與是都給了淩波,留給她的全是惡與非。
芙蕖伸手抹掉嘴角的血,捂著胸口搖搖晃晃起身,“她是你掌中寶,血中骨,你把她捧在手裏也好,含在嘴裏也罷,沒有誰會幹涉,但是,請你不要因此殃及他人,更不要因此作踐我!”
“是你害的她中毒昏迷,還妄圖為自己辯駁,企圖讓我放過你,你簡直癡人說夢!”
他手一揮,芙蕖再次撲倒在地,喉頭腥甜,嘔出血來。
不等她抬起頭來,他就緊隨而上,蹲在她麵前,揪住她的衣領。
“交出解藥,興許我會饒過你。說!”
芙蕖猛地將手腕塞進他嘴裏,用盡全身力氣碾進他唇齒間。
“咬開、喝下去!若是毒暈了你,我命賠給你!”
月華一把甩開她後,不斷用手帕擦拭著嘴唇,仿佛是被惡心到了。
接連被他甩了三次,她早已支撐不住,又是一口血嘔出後,便覺得頭暈眼花,幾乎暈倒。
但在他麵前,她不願意表露出如此軟弱的一麵,那樣的話,會讓她覺得自己在向他求饒。
“敬酒不吃吃罰酒!芙蕖,你果然不見棺材不落淚。”
話落,他雙手結印,一束火紅草藥淩空出現,寸寸葉片舒展,閃耀著鮮血般的光澤。
芙蕖勉強撐起身子,眼角瞥見那抹紅,不由愣住,竟然是火靈草。
此草雖然是仙草,但周身都是毒,稍有不慎,便會中毒。他竟然將次草隨身攜帶,這不是找死麽。
正如此想著,卻見那火靈草在他銀灰仙力催動下,直直向她襲來。
她下意識要躲,卻隻覺周身被一股大力束縛,動彈不得。低頭看去,卻發現周身被一層銀白輝光籠罩。
轉瞬間,火靈草便沒入她胸口。
芙蕖隻覺得胸口被硬生生剖開,一把帶火的尖刀直直刺入肺腑間,在裏麵旋轉切割。
那尖刀每到一處,每切割一寸,便向傷口裏淬入毒火與毒液。
那毒火與毒液如入無人之境,在她體內肆意蔓延。
芙蕖隻覺得周身仿佛被烈火焚燒般,蒸騰的她四肢百骸的血液都沸騰起來,偏那灼燒裏飽含麻癢,癢的她抓心撓肺卻不得解脫。
皮膚都抓破了,可那痛癢卻絲毫沒有減輕。
走投無路之下,芙蕖便抱著身體向青瓷玉磚上撞去,一瞬間便發絲散落,狼狽不堪。
她覺得自己再也忍受不了了,隻想一死了之。可有個身影卻固執的闖入她的腦海,在她眼前微笑歡歌。
她仿佛聽見他說,“阿芙,活下去!”
那話語如同甘霖丹藥,瞬間消解了她渾身的燥熱和痛癢,她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抱著雙臂,緩緩滑落在地。
她背靠著牆,屈起膝蓋,將自己盡量縮到最小,雙眼緩緩閉上,臉上平靜一片。
她怎麽能忘了他,怎麽能因一時的痛楚而放棄複活他。
她要活著,拚命的活著,和他一起!
漸漸的,身體裏燥熱和麻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幾乎將人瞬間凍僵的徹骨寒意。
她被凍的周身顫抖,牙齒因劇烈顫抖而碰撞的聲音清晰可聞。
不知過了多久,芙蕖再也支撐不住,徹底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