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前往蘇北
“元凱，你覺得接下來該怎麽辦？”許明遠開口詢問站在旁邊的許元凱。
這次事件中最讓他高興的便是許元凱的反應。
雖然沒能保賈問天，但是保全了自身，沒有犯什麽大錯。
若遇到這種事的是許文彬，恐怕許家已經在被滿門抄斬的路上了。
一想到這裏，許明遠微微歎了口氣。
“叔父，我認為沈川留不得！”許元凱臉色陰沉，沉聲說道。
······
流雲殿。
上次沈川在陸晴雪麵前還是翹著二郎腿，這一次腿恨不得快要翹到陸晴雪桌子上了。
四家搜刮的銀子加起來就有四百萬，可以說沈川以一己之力填滿了國庫。
“四百萬銀子，怎麽樣？夠賑災了嘛？”沈川得意洋洋。
“自然！”不過陸晴雪並沒有表現出來特別激動，反而是臉色有幾分陰沉，不知為何。
“那陛下之前所考慮的事情······？”沈川帶上一抹邪笑。
“什麽？”
“自然是立我為後的事情！”沈川厚著臉皮說道。
“災情解決了嘛？”陸晴雪沉聲問道。
沈川一愣：“四百萬銀子還不夠嘛？”
“四百萬銀子！！”陸晴雪忽然起身，表情有些慍怒。
沈川不知這份慍怒來自何處。
“四百萬銀子，真正落到百姓手裏的又有多少！”
“恐怕這銀子從京城發出去，大部分還是回到京城罷了！”
陸晴雪的臉因為憤怒而漲紅。
“這賑災的銀子也有人貪汙？”
此時沈川再聽不出陸晴雪的話，沈川便是傻子了。
“豈止是有人貪汙！”陸晴雪停頓了一下。
“我派人去蘇北查看之時，發給災民的粥隻有幾粒陳穀子爛米，上麵還飄著米蟲！”
“你說這賑災的錢又落到了誰的口袋？”
陸卿雪勃然大怒！
這大梁的蛀蟲當真是多如牛馬！
沈川內心也多出幾分不適！
那可是他辛辛苦苦弄來的銀子，不僅沒有真正用來賑災，大部分又重新流入了貪官汙吏的手裏。
“你親自去一趟，解決蘇北災情！”
“啊？”沈川一愣。
這賑災的事情原本應該是工部處理，工部內部有嚴格的製度，基本上是層層管轄的。
陳穀爛米能值幾個錢？
大部分錢恐怕都被貪汙去了。
這當然不是一個兩個貪官汙吏的問題。
必定是整個鏈條都出現了問題。
想要解決，必然無比棘手。
“去還是不去？”陸晴雪重複了一遍，語氣不容置疑。
“去！”沈川露出難過的表情。
雖然這事非常棘手，但至少意味著沈川能夠出宮了。
雖然沈川著手解決四大糧商的時候也短暫的出過宮，不過都拿著陸晴雪的手諭。
出了京城，還不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
“你怎麽也跟來了？”沈川一臉黑線的看著坐在對麵的碧玲珊。
“攝政王身份尊貴，此去路程異常的凶險，陛下派我貼身保護！”
碧玲刪冷冷的說道。
還以為出了京城，便能夠做一隻自由的小小鳥，沒想到陛下還是派碧玲珊貼身監視。
沈川欲哭無淚，不過轉念一想，此處出行有個美女陪著也還算不錯。
“你這次去有什麽打算？”碧玲珊問道。
“見山開山，遇水搭橋！”沈川隨意的應道。
：“這算什麽打算？”
“那你覺得該有什麽打算！”
碧玲珊一時語塞，猶豫了一會，說道：“至少應該徹查貪官，安撫百姓！”
“嗬嗬！”沈川冷笑一聲。
“大小姐，你是不是覺得這事特別簡單，過於抓幾個貪官，哢哢一殺，然後開倉放糧，事情就結束了？”
“我們就可以回京城睡大覺？”
聽到沈川這種嘲諷，碧玲珊臉上青一塊，紅一塊。
她跟隨陸晴雪在深宮中長大，從小被灌輸皇權至上的思想。
在她看來，懲治貪官汙吏不過是一道聖旨的事情。
“那你說怎麽辦？”
“到了再說吧！我先休息休息！”沈川作勢朝著碧玲珊的大腿上一躺！
“無恥！”碧玲珊臉色瞬間羞紅，但沒有立刻推開沈川。
“既然陛下讓你貼身服侍我，讓我躺一下怎麽了？”沈川躺在碧玲珊大腿上，看著碧玲珊羞紅的臉，調笑道。
碧玲珊被沈川氣的說不出話，陛下說的是貼身護衛，怎麽到他嘴裏就變成了貼身服侍。
那是不是晚上還要給他寬衣解帶啊！
碧玲珊羞紅臉的時候，沈川已經枕著碧玲珊豐滿渾圓的大腿睡著了！
碧玲珊忍住了一巴掌拍死他的衝動，一動不動仍由沈川枕著。
······
沈川美美的睡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便已經到蘇北了。
“睡得舒服嘛？”碧玲珊沒好氣的問道。
“還行，就是枕頭有點硬！”
沈川伸了個懶腰！
碧玲珊揚了揚手，作勢就要動手打沈川。
沈川瞬間起身，跳下馬車。
碧玲珊也跟著跳了下去。
下一瞬間，碧玲珊直接愣住了。
她之前從未出過京城，所以在她看來繁華，百姓安居樂業才是生活的常態。
而這一眼，她仿佛看見了地獄。
正午的陽光猛烈地曬在她的臉上，道路旁邊的房屋半倒，頂上的瓦片被風吹著翻落了一地。
許多難民在街道兩邊露天生活著，大部分隻是身下墊了個草席，有些甚至什麽都沒墊，穿著破舊的衣服就坐在覆蓋著灰塵和碎片的地上。
許多人在身後垃圾堆裏尋找可食用的殘羹剩飯，但更多的人根本走不動路，隻是呆坐在道路兩邊，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整個城市徹底失去了生機，周圍潰爛的建築和哀嚎聲將這個城市披上了一層絕望的顏色。
碧玲珊心中十分震驚，她從未見過如此慘狀，一陣驚恐和沉重覆蓋在她的胸口。
沈川表現得到是頗為淡定。
隻是輕輕歎了口氣。
這時一個老爺爺拄著拐杖，帶著一個小孩朝沈川和碧玲珊緩步走來。
“大爺，賞口飯吃吧！”
碧玲珊連忙摸口袋。
她平日裏都在皇宮生活，自然沒有帶現金的習慣。
口袋裏自然身無分文。
她看向站在麵前伸手爺爺和孫子。
爺爺身上的衣服破舊不堪，頭發散亂地披在肩上，皺紋從臉頰深深地刻在臉上。
孫子穿著一件髒兮兮、破爛的襯衫，披頭散發，臉上顯得非常瘦削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