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尾巴與儀式
司辰出校門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周圍有人在暗中跟著自己。
他裝作一副很低沉的樣子迅速回到家中，才算是隔絕了這些尾巴的視線。
好煩！
這些人好快的動作……
司辰靠在門上皺眉想到，好幾次差點抑製不住煩躁的心態，直接掀桌子，但是想到李老師的叮囑，他還是決定先按兵不動比較好。
司辰這一班的人被突然選入殺機世界不過才1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出現了至少3方的勢力開始關注他們這些新人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其中有一波是官方的人。
但是司辰也沒有興趣和他們接觸，官方？
司辰可是記得清清楚楚，自己的爸媽就是在一次官方隊伍中消失了……
司辰的家是官方配發的小型公寓，兩室一廳大概50多個平方，這是司辰的烈士父母為他留下的財產之一，如果不是烈士身份，這個公寓是要被官方回收的。
他脫下校服，隨手把書包丟在沙發上，然後整個人重重地摔在沙發上，如同一個廢人……
“呼！——”
“好辛苦……”
“嗚嗚嗚嗚……”
司辰把頭埋在沙發上，低聲抽泣起來。
他獨立生存了十年了，是個聰明孩子，知道做戲做全套的道理……
……
“已通過畫麵確認，3號目標表現正常，呈現出恐懼、沮喪等情緒，與負責教師供述一致。”
“收到，繼續監視。”
“明白！”
……
“這小鬼……看上去沒什麽特殊的潛力，這就是那兩人的孩子？”
“嗬……在這個世道獨自生活了十年的小孩，我不覺得是個普通人，繼續觀察就好了。”
“也是，萬一收獲一條大魚呢……”
……
“那孩子已經回家了，我沒有繼續跟，周圍至少還有兩撥人。”
“守在外邊，我們隻要確認他的安全就好了，多注意那邊，官方……還是要臉的。”
“收到，盯著呢！”
……
司辰倒是不知道外邊的動作，感覺自己的戲夠了之後，他起身頹廢地打量著自己的小窩，然後擼起袖子開始一件神聖無比的事情——
大掃除！
是的，畢竟是2周才會進行一次的超高強度全方位鍛煉，司辰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這項偉大的事業之中！
掃掃，擦擦，拖拖……
每一個角落都不會放過，司辰的大掃除是絕對全方位進行的，避免任何死角，很多固定的家具都會被挪開清理地麵和家具本身。
這當然不僅僅是為了清潔，更主要的是，司辰需要通過這個行為確認自己的房間是幹淨的，沒有被監視和竊聽的……
這也是司辰老媽留下的筆記上記載的勸誡之一，司辰一直堅持了下來。
很快，隨著司辰的濕抹布和拖把努力工作，一些細小的幾乎看不到的電路設備失去了本身的功效，與之前幾次不同，這一次司辰沒有留下任何一個，他破壞了房間裏所有的監控設備。
司辰並不是每次都會破壞所有設備，因為他要營造出一種偶然性，表現出他大掃除的目的隻是為了大掃除，清除設備隻是順手為之；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每次一大掃除所有設備就會被清除，那就算是白癡也知道司辰是故意的。
而每次徹底清除設備的原因就是一個，他要進行儀式了，這個儀式絕對不能夠暴露出去，否則他必死無疑。
大掃除結束，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
再三確認之後，司辰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他的臥室十分簡單，一張單人床，一張書桌，一麵等身鏡放在書桌側邊，另一邊是一個小型書櫃，沒有其他多餘的任何裝飾，簡潔得像是一個臨時租住的地方。
司辰打開燈，隨手拉上窗簾隔，然後把等身鏡180°大反轉，露出漆黑光滑的背麵，摸一下就知道這是黑曜石製成的黑鏡。
他從抽屜中拿出一盤青黑色的蚊香，架在黑鏡前點燃，隨後呆呆地坐在書桌前，隨手翻動了幾下書桌上的書，就好像看不下去一樣丟在一邊，拿起了一堆書上邊壓著的一個魔方把玩起來。
隨著司辰不停地轉動魔方，房間內的煙霧似乎變得厚重，開始在黑鏡上盤踞起來。
終於，他手中的魔方發出“哢！”的一聲，黑鏡上也呈現出另一幅畫麵，一絲絲灼熱的硫磺氣息在房間中蔓延起來……
哦！？
可愛的小家夥兒，這次有什麽想要的東西嗎？
嗯？
你似乎……有些不同了呢，去過那個地方了？
縹緲的煙霧在黑鏡上呈現出一個山羊頭的模樣，打量著司辰，語氣帶著幾分懶散的傲慢。
司辰不動聲色地歪了下腦袋，並沒有說話，隻是通過意念的方式和對方交流。
沒錯，和這種高位存在的交流根本不需要用語言溝通，意念是最有效的交流方式。
許多影視劇中，儀式發起者與高位存在交流都是靠語言溝通，實際上高位存在回應祈求或者儀式的方式都是通過意念，之所以發起者感覺對方是在和他對話，隻不過是因為雙方的意誌差距太過誇張造成的意念誤差而已。
是的，我已經從殺機世界裏回來了。
司辰回應道。
嗬……殺機世界？
可笑的名字，真是……算了，看樣子你和我的交易讓你在那裏收獲頗豐啊？
不愧是承受了……
嘖嘖！~
山羊頭人性化地撇了撇嘴。
司辰沒有理會對方的調侃，經曆了無數次儀式的他早就習慣了對方的惡趣味。
我想要知道關於紅樹林血影塔莉婭的信息！
司辰這一次回來就是為了得到塔莉婭的情報，這是有關他生死的頭等大事。
唔……你怎麽會……
嗅嗅……
該死的硫磺味，差點讓我錯過了你身上的味道？！
你遇到她了？
不可能……
一陣有些癲狂的囈語打斷了雙方的意識連接，耳邊似乎突然出現了無數瘋狂的邪教徒在瘋狂的吟誦，令人頭痛欲裂的意念衝擊不斷襲擊司辰的意識，他隻是麵無表情地繼續把玩著手中的魔方，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這就是司辰20點意誌值的由來，這種足以令普通人恐懼瘋狂的囈語衝擊，司辰早已經習慣了，對於他來說，這玩意兒現在的效果，也就相當於床頭的鬧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