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人一城
“快！放箭把那鳥人射下來！”這城主頭上僅剩的一小撮毛竟然都立了起來，他驚慌失措地發出命令。
底下的士兵聽令，搭弓射箭，瞄準火焰之上的楚南。
破空風聲響起，箭簇如雨襲來，剛入火焰之中，又變成火箭。
這怎麽看也不能躲過，可是，楚南也沒有想躲。
內力外放，激起熊熊大火將他包圍住，當箭簇即將接觸到他的時候，那火焰屏障如同有實體般，將箭簇攔下。
無力下落的箭矢，就像底下之人的精神狀態一樣，他們甚至懷疑到底是不是他們自己看錯了。
可事實確如此。
“既然你們喜歡放冷箭，那就還給你們熱的！”這一聲，恍若來自天外，將那躍動的火焰都嚇得不輕，小了不少。
又是刹那間，原本掉落的箭矢，猛地在空氣中集中起來，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火雨驟然下落。
“快！隱蔽！”禿頭城主下令已晚，如此龐大的隊伍又怎麽可能說躲就躲。
隨之是慘叫聲迭起，即使是身穿盔甲也無法抵禦火箭的傷害，或是一人被紮成刺蝟而亡，或是渾身起火遍地打滾。
“他！他難道是神仙嗎？”禿頭城主腦袋上的最後一根毛也被火焰燎掉，是摸不著頭腦，膽戰心驚。
楚南從天而降，手中執箭，指向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
“是一齊上還是一個個來。”隻是淡然一聲，他一人便想敵一城之士。
縱使有萬人在前，吾亦有萬夫不當之勇。
這一聲落，卻無一人敢上前，隻是慢慢擠著後退。
“上！他才一人，你們怕什麽！”禿頭城主拔出刀，斬下隨機幸運士兵頭顱，想是來了個殺雞儆猴。
可他自己才是最怕死的人，一直在隊伍最後。
隨後，洶湧如波濤般人群一齊向楚南湧去，四麵八方，可以說要是楚南是普通人，這些家夥一人一口唾沫便能把他給淹死。
可，楚南並不是一般之人，隻是轉瞬即逝之間，楚南化作一道幻影。
四麵八方之人，竟然相撞，卻不見青年身影。
一點寒芒落，八方銀光起。
那些士兵還未感覺到疼痛，隻是刺眼光芒閃過，便覺得身體一輕。
是頭顱已經落地，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響來。
這一刹那，幾百人命喪黃泉，之是因為楚南手中短短的箭矢。
“這……這！”禿頭城主已經是嚇得不輕，他似乎能看到自己將近萬人的士兵血流成河，全變成屍體。
他不是人！而是神仙！
“你們殺人的時候，可會想到自己也會有這樣的一天。”楚南淩空而飛，他不想讓髒血汙了他的衣裳。
城外，香華和司馬鄴已經將被解救出來的女人與難民們集中在一處。
“唉，沒一個好看的，還是移花宮裏麵的漂亮。”司馬鄴如今也做了一次英雄，他到底是真善良，還是對女子都博愛，看來是後者。
“聽聞這些人說，城內中原人寥寥無幾，剩下的非富即貴，或是匈奴人。如今隻有兩個辦法，一是讓這些難民們逃到南方去，可是南方路途遙遠，這些人病者居多。第二便是，來個狸貓換城主。”香華看著這些可憐的人們，要是讓這些人往南方去，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她懂醫術。
大多是因為衛生條件差而感染的髒病，這種髒病能讓人上吐下瀉，直到脫水而亡，死掉的人多是皮膚發黑血肉脫水。
香華也因此給這從未在醫書上出現的病命名為黑死病。
“可南哥一人……能打得過萬人的軍隊嗎？”司馬鄴雖然崇拜楚南，但除非是神，就連昔日霸王項羽也不可能是萬人敵。
“我相信他，他可是長生之人……曾經多少帝皇想要追求的長生。現在，馬上去清點一下得病的人數，還有，把營地附近都打掃幹淨，讓人們不要再吃老鼠了！”香華總覺得髒病的傳染源就是老鼠。
在戰爭時期，屍體腐敗吸引了許多食腐動物與蒼蠅，蒼蠅還好，可是那老鼠是成群結隊的。
又因為糧食不足，這些難民們不得不抓老鼠吃，隨後病人便越來越多。
“我不想去，萬一我的病了，豈不是就必死無疑。”司馬鄴還是缺少犧牲的覺悟。
“說得也對，那你就在這裏待著吧。這天下之人不能沒有你，但我卻隻是可有可無罷了。”
香華如今不顧被傳染的風險，她進入病人堆中，勢必要救這些可憐的人。
“我真的有如此重要嗎？”司馬鄴望著香華的背影，他心中不免有些觸動：“可我如今隻是逃亡的，讓人宰割的綿羊罷了。”
“汪汪！”這時小白也像是瞧不起司馬鄴似地，它凶兮兮地向他狗叫，又咬住他的靴子。
這時，小白見地上溜走一隻老鼠，它猛地一撲，直接將大鼠子咬死，又是炫耀似地抬著虎頭驕傲地看著司馬鄴。
“也許我連一隻狗都不如……”司馬鄴緊握拳頭。
他說的一半對一般錯，錯的是小白是一頭小老虎。
再回到城中。
此時禿頭城主，已經被楚南拿下，他的士兵們都像看戲一樣，在百米之外給楚南讓出空地。
“你，你不能殺我！要是我死了，朝廷肯定會下來，你以為我漢趙沒有武功高手！”即使像提雞仔一樣被提起來，這矮子禿頭城主還是敢在楚南麵前囂張。
“嗬嗬，那劉聰應該忙著在哪找逃掉的晉朝皇帝，你這邊垂之城的城主，又有誰認識你呢？”楚南選擇了後者，他要找個人代替這城主。
他做這一切的原因，不是因為自己的正義之感，而是因為他唯一的朋友香華。
她要救，便救吧。
“把你部隊中的全部叫出來。”楚南加大了力道，禿頭城主感覺腦袋要被捏爆，於是急忙喊。
“中原人！中原人！出列！”
哐哐當當，近萬人，幾乎有十分之九人都是中原人。
“其餘人，非我族類，我便都殺了吧。”楚南一隻手脅迫著城主，一隻手執劍，那近千的匈奴可要倒黴了。
月在此刻變成了血色，雲在此時變成了血霧。
他一人便斬盡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