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昏君覺醒
從荒山野嶺之中走出，太陽還在當空，秋末的陽光從遠方若隱若現的城牆之間即將落下。
楚南三人行了一天路，就連小白虎也累了，於是他們將進城休整之後再行路。
隻是來到城下，城門禁閉，門之前是一堆堆難民在城下安營紮寨。
成千上萬的難民在城下，朝廷是不管嗎？
香華正是疑惑，又是見難民群中不斷有垂死的活人被抬出。
“這些人也許是生病了。”司馬鄴深有體會，在他即位之時，便有這種事例。
戰爭帶來的不僅僅是流離失所，伴隨的還有疾病的傳播。太多的屍體，產生的病菌是不可預料的。
“請問，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何你們不進城？”香華隨機選擇一個過路老人問。
這老人見他們身著富貴，也便恭恭敬敬地回道：“我們原本都是城裏人，戰爭之後，我們負責運輸城內的屍體。可莫名的瘟疫突如其來地在城內傳播開了。現在隻要一家有一人得病，全家都得被趕出城。”
真是卸磨殺驢！本來就是這些人在為了城內之人做事，現在用完了，得病了就不管不顧。
“我就說匈奴人能有什麽好官，比以前的更飯桶！”司馬鄴口無遮攔，這時剛好官兵經過。
“你們是要進城？”一隊官兵，黑甲皮帽，其中一是狐裘披身，也是他主動過來與香華交談。
“我們隻是路上行客，想要在城內過夜，明日再趕路。”香華也表明了他們的來路。
在這之後的意思是，不在你城裏落戶。
“趕快進去！城門隻有傍晚開一個時辰。”這官兵也沒有阻攔，但感覺事情有蹊蹺。
“多謝提醒。”香華也沒有多再多想。
“嗬，進去了可哪讓你那麽簡單出來。”
無意間，楚南聽到了這句話。
這城，蕭瑟無比，進來的第一眼便是滿地的落葉，稀疏的行人。地上青石板一點點的烏黑也許是曾經西晉勇士抵禦匈奴的痕跡。
至今沒有將血洗淨，空氣中，除了幹脆的落葉味還夾雜著血腥的氣息。
“你又想幫城外的那些人？”楚南見香悶悶不樂，猜也不用猜她在想什麽。
“我雖然會醫術，但卻不能救他們。”香華淺淺一聲，像是那些難民得病是她的錯一般。
“你很善良，但人各有命，如今我們也是自身難保。”楚南沒有否定她：“隻是做你想做的吧……我會幫你。”
他總是能給香華安全感，也許隻是一句話，便能讓香華充滿信心。
“嗯！”
夜幕將至，尋著城內暗淡的燈火，隻有一處客棧來往著行人。
他們大多是商隊，即使是在亂世，這貿易往來也無法斷絕。
踏入客棧之時，剛好一陣冷風吹過，三人聞到了濃烈的血腥氣息。
“三位是從哪兒來的？是想住店還是吃飯。”這時，客棧的招待是堆滿了笑，一臉熱情好客地迎過來。
這小二是中原人，隻不過再看客棧的大堂之中，全是留著金錢鼠尾的匈奴客。
“住店，吃飯都要。”司馬鄴早已經是餓了，他雖然是蒙麵的，可他這一聲，卻暴露了自己的口音。
這純正的中原音色。
那小二聽見立刻變臉，又是小聲一問：“三位可是中原人？看著不像。”
小二看地上的長了角的從未見過的西域動物又感覺他們不想是中原人。
小白是老虎怎麽可能長角，隻是偽裝罷了。
“是……”司馬鄴又不經腦子想要說話，可及時被香華踢到後麵去。
“我們是從北方來的，在中原常定居，所以便精通漢話。還有一問，為何城內白天也如此蕭瑟？”
“這，半月前，這座城被皇上占下，那些中原人是全民皆兵，不投降的都被……”這小二說得他不是中原人一樣。
原來如此。
幾人也沒有再多問，行了一日，於是便找了三間客房下榻。為了不暴露身份，也是在房內聚餐。
“那兩腳羊到底是何物？這世間哪有兩個蹄子的羊，剛才好奇便叫人再上個這菜來。”司馬鄴問，他似乎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香華也不了解，兩人看著楚南，想要他答疑解惑。
“就像昨日那人下油鍋一般模樣。”楚南淺淺一笑，這些匈奴人壓根就沒把中原人當做人，而女性的地位更低下。
如今，城內食物匱乏，肉類缺失，人也是一種不錯的肉類補充來源。
司馬鄴兩人不明所以，直到真正的菜上來。
肉香四溢，看得出來表皮是金黃酥脆，就像烤乳豬一樣的。
司馬鄴動筷，夾起一點肉放入口中。
“噦！真是腥臊。”司馬鄴急忙將肉吐出，香華也準備動筷，可被楚南打住。
“同類相食，可是會得病的。”
“你說這是什麽？”
“應該是一個被端上餐桌的可憐的女人。”楚南一聲，司馬鄴惡心得胃口翻騰。
香華也是不好受。
“可惡！可惡！竟然拿人吃！這些匈奴狗還稱得上是人嗎！簡直是禽獸不如！”司馬鄴憤怒地將餐桌一掀。
餐桌：“我招你惹你了？”
“你準備做什麽？冷靜一些。”香華見絲麥爾情緒激動，急忙阻攔，怕他暴露行蹤。
“這些匈奴狗都是沒有媽生的嗎？竟然對女子這般殘暴！”也許是對女性的喜愛，司馬鄴怒發衝冠。
這時，小二在外聽見動靜，急忙闖進來看。
“客人！發生了何事？”
“何事？你拿著同胞的肉給我們吃，你說何事？”司馬鄴二話不說，一拳打向小二的麵門。
“你們到底拐了多少女人，快說，不然打死你！”這一拳不夠，他又是狠狠一腳將小二踢倒在地。
這時，楚南扔給司馬鄴一把劍。
接過劍，架在小二脖子上麵。
“爺爺饒命！這不管我的事，我也是討口飯吃苟活下來。你要是想救，客棧底下的監牢關著幾百女子。我帶你去，我帶你去！”小二求饒著。
“去死！”司馬鄴沒有給他機會，直接一劍殺了。
“走！我們去救她們！”
“這可不像你。”香華哪兒見過如此大義凜然的司馬鄴。
“汪汪！”小白也學著小狗叫聲附和道。
“你們說得對，不安大家，何以成小家。如果我不重新登基上位，這天下又有多少女子被殘害！”
這理由，原來是為了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