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誰能來救救我
明珠掙紮幾次,他的力氣很大,若不用內力,怕是沒法掙脫。
可若是那樣……
李延必會發覺不對勁,殿下的計劃就泡湯了。
“太子殿下,等等。”
她聲音倏地軟了下來,楚楚可憐道:“這裏太冷,我身子不好,能不能……換個地方?”
“哈哈,本殿真以為你是什麽貞潔烈女,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他低頭,嘴唇親她的臉蛋,一觸即分,還是把明珠惡心到當場想吐出來。
“你想去哪,今兒便聽美人的!”
“那處有間屋子,應當是放置雜貨的地方。”
她指了一處,李延直接拉她過去,急匆匆地脫衣服要辦事。
外麵忽然響起動靜,有人落水了。
似乎是榮安郡主。
動靜鬧的很大,李延不得不停下來,罵了聲離去。
暗處,明珠袖間別著刀,若是他再繼續一步,她就殺了李延,自戕了事。
到時也不會連累殿下。
隻是可憐了她那未出世的孩子……
明珠靠在牆上。
身後髒了一片,窗外的月亮如此明亮,她在此經受折磨,她愛的人卻與別人花前月下。
這算不上什麽大事,對她而言就是生命中一個很小很小的插曲。
可是她聽見了。
聽見榮安郡主落水,那些焦急的聲音。
看見李延再怎麽動情,都穿上了褲子。
隱隱約約她也在那一片嘈雜聲中看見了她的愛人,那個被世人譏諷卻獨獨成了她冷月光的男人,與別人手牽著手,待她以溫柔。
她的心好似碎了一塊,連拚湊都撿不起來。
這世上好像每個人,都是有人在乎的。
……
回去的路上,李鶴反常的沉默。
她看了眼,沒有多問。
也許是他與雲妃鬧了口角,也許是他經曆了什麽,導致他心情不好。
明珠想早點到家,好好的睡一覺,什麽都不想。
忽然,李鶴把她困在方寸之間。
寂靜的黑夜,他呼吸沉的厲害,離得越來越近。
“殿下。”
李鶴咬住她的脖子,把她往**扯。
砰地,她跌入床榻,他似一頭瘋了的頭狼,箍住她手腕,發狠的咬。
明珠疼的倒吸口涼氣,掙紮著:“放開我!”
她的衣服很快就被扒幹淨了,潮濕的空氣打到她身上,激起一層細密的小疙瘩。
抬起頭,李鶴的臉龐明暗難辨。
沒有任何溫柔,明珠的身體好像被大刀拆分成兩節。
“哭什麽,被李延碰的時候不是挺開心的?”
李鶴嘶啞:“我若是不把榮安推下水,是不是成全了你倆的好事?”
如果他的傷害疼在身上,那他鋒利的嘴是比刀子還刺人的東西。
“說話……!”
明珠護不住自己的孩子。
她明顯感覺到,他在自己的身體裏,好似痛苦的哭泣。
“說什麽。”她麻木地看著李鶴,引起李鶴更大的怒火:“給我解釋!隻要你解釋……解釋,本殿就會聽。”
“就是殿下看到的那樣。殿下以為的,都對。”
“明珠!”他掐住她的脖子:“你為什麽不能乖一點,說他脅迫說,說你不願意!說幾句好聽的話,比殺了你還難受?!”
“難道不是嗎?”明珠忽然笑了,笑的十分淒慘,一顆碩大的,透明的淚珠滾落:“殿下現在還不如殺了我,有什麽比呆在殿下身邊更痛苦?”
李鶴呼吸一窒。
“別激怒我。”
他竭力地壓下自己暴漲的怒火,眼睛閉上又睜開,狹長的瞳孔一片血紅。
“你想走,現在不行。”
明珠動了離開的心思,與其這麽備受折磨,不如他放她走。
“為什麽。”
李鶴剛壓下去的火瞬間又燃了起來,把他吞噬殆盡。
“你就這麽想離開我。”不等她回答,他說:“想都別想,這輩子你就在我身邊。”
在他身邊做什麽呢,他一定要想出個理由,為什麽留下她。
“本殿大業未成,你若是跑了,我怎麽知道是不是投靠李延。”
明珠原先握著他的手,像個浮萍一般,可聽到這話,她漸漸鬆開,怔怔地看了他很久。
“我對殿下而言,便是如此。”
見她零落破碎,李鶴的心說不出的痛苦。
可他不知原因,他深深地盯著明珠,這個必將出現他生命,他不願意放過的女人。
從她很小的時候,他便把她撿過來了。
她有一雙漂亮的眼睛,像兩顆珠圓玉潤的琉璃珠子,裏麵盛放著世間最幹淨最無暇的東西。
卻生在一張染了血的小臉上。
她警惕地望著他,用尖冷的匕首戳中他的胸膛。
李鶴疼了一輩子,可這突如其來的痛,似乎很快就過去了。
他伸出手臂,向她遞出了手。
他問她:“要不要和我走?”
他從回憶走了出來,過往的一幕幕如走馬觀花在他眼前走過。
明珠已然從一個小女孩長大成人,在某個深夜,又成了他的女人。
到後來,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
本該如此。
他涼薄的唇微啟:
“向來如此。”
“放開我……”她絕望極了,一次又一次推開李鶴,都被他死死的壓住,他就好像一座大山,死死的壓住她讓她這輩子都不許翻身。
李鶴忽然問:“為什麽,明珠,你為什麽不願意?”
因為我愛你。
因為我積壓了太多的情緒。
因為我……我已承受不了你的薄情,我想離開。
可若是說了,她還剩下什麽。
她已經沒有臉麵了,她的身體,她的靈魂,都被李鶴踩在腳底下。
“放開我,李鶴,你混蛋……!”
一遍一遍的怒罵,到最後,慢慢的減淡。
變成柔軟的蠶絲,一根一根地纏繞住他。
李鶴感覺到,他在看到明珠難過的時候內心有什麽東西是觸動的,可他的理智很快又把他拉回來。
他可以愛這世上任何人。
可以給她們溫柔。
唯獨明珠。
她不該。
她不該得。
他狠了心:“你乖一點。”
他沉沉地說:“你乖一點,乖一點,便不會痛。”
“李鶴。”她死死地攥住他的衣服,仿佛溺水之人瀕死的呼叫:“我已疼的快死了,誰能來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