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大輸特輸
一連幾把,有輸有贏,可是因為賭得大,沒有玩過癮,很快五百兩就見了底。
“二哥,下次一定贏!”周勝鼓勵道。
“好,那就再拿五百兩,哦,不,拿一千兩!”周文傑道。
五百兩根本就不夠他玩幾把。
“好嘞!”周勝笑眯眯的,連忙去喊賬房的人來。
“這人啊,沒錢就不要在這充大頭了,趕緊下去賭你的幾兩碎銀的小錢吧。”金昊不屑的譏諷道。
周文傑自然不甘示弱,“你沒錢了,我都不會沒錢!”
眼見兩人又要針鋒相對起來,賬房的人及時到場,才打斷了兩人的爭吵。
時間流淌而過,在緊張又壓抑的氣氛中,賭局過了一把又一把,而周文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借了一次又一次的錢,簽下了一張又一張的借條。
與莊家臉上的冷漠和冷酷不同,三位玩家都是神經緊繃的盯著手中的牌,每一次開牌都是刺激與心跳的考驗。
周文傑甚至大氣不敢出一下,額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手心裏也全是汗。
開牌,不出意外,又是輸。
“靠!”
周文傑不悅的一摔骨牌,背靠著椅子,喘著粗氣,為什麽每次都是這樣,明明一開始都是贏的,到最後輸得精光,連底褲都快輸沒了!
“哎呀,我都說了,沒錢就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趕緊滾下去了。”金昊趾高氣昂地道。
輸了錢,本就心情不好,偏偏這人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挑釁,是可忍孰不可忍,周文傑本就不是個脾氣好的,偏偏這人還撞在槍口上!
“他娘的,老子忍你很久了!”周文傑蹭的站起,憤怒的臉扭曲成了一團,怒火在胸口滋生著。
周勝還想勸和,卻被他一把推開。
“那你能怎麽著?打老子?”金昊一副輕蔑的模樣不斷地叫囂著,“你打老子呀!你敢嗎?”
就從來沒有見過這麽不要臉的要求,周文傑怒氣上頭,一個箭步衝上去,就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掄起花瓶就砸在他的頭上。
金昊腦袋瓜當即就被開了瓢,血簌簌直淌,昏過去前還一臉不可置的看著周文傑,“你......敢打......”
周文傑一時間楞在了原地,理智恢複了一絲絲,小勝說過,這上麵的人都是有權有錢的,他、他不會惹禍了吧?
金少爺被打,二樓賭場瞬間亂成了一團。
樓下聽見聲響的打手立刻衝了上來。
周文傑更慌了,腿止不住的顫抖,還是周勝在他耳邊提醒了句,“快跑!”
他才反應過來,立馬跑到窗邊,跳了下去。
“快追!”
——
早早的周可悠就起床了,此時的天還有些灰蒙蒙的。
小蘭從一開始的震驚,到現在已經見怪不怪的了。
兩人一起去趕集市,五天一次的趕場天,集市特別的熱鬧,天色還沒有大亮,就已經人滿為患了。
攤位上的蔬菜水果、雞鴨魚肉都是特別新鮮的,都是鎮上周邊村裏人家自己種的和養的,還有很多不一樣的野菜,有好幾樣周可悠認識,都是營養極高的野菜,她大手一揮全買了。
帶著小蘭又買了些粗糧,肌肉魚肉還有瘦肉,買了整整一大堆,逛完了整條集市,兩人才打道回府。
出了集市口,好巧不巧的遇見了正在載客的方老頭。
一看見周可悠出現,牛車上坐著的客人們紛紛作鳥獸散,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沒人了。
方老頭幽怨的眼神看著來人,還讓不讓他做生意了呀?本來今天生意那麽好的。
周可悠摸了摸鼻尖,回頭她一定要抽空買輛馬車。
她道,“東西買多了,提不動,方老爺子麻煩你捎我們一程。”
方老爺子敢說不嘛,他得盡快把這祖宗送走,好來接下一批的客人。
見他不說話,周可悠帶著小蘭厚著臉皮坐了上去,畢竟臉皮厚吃得夠嘛!
不遠處站著個女人,滿臉寫著猶豫,躊躇著不敢上前。
“你不上來?”周可悠問。
女人姓林名素,同樣是鎮上的人,嫁過去沒幾天,丈夫意外身亡,婆婆非說她是掃把星克死了她的兒子,對她非打即罵,有一次差點把她打死,這事當時鬧得沸沸揚揚的,周可悠想不知道都難,說到底也是個可憐的女人罷了。
林素不安的看了一眼她,驚嚇的表情就跟個受傷的兔子一般,臉上反反複複的掙紮,最終還是上了牛車,她坐在板車尾,離周可悠遠遠的。
要不是她那凶悍的婆婆催促著她要快點回去,打死她,她都不敢跟這個惡霸坐在一個牛車上。
不過她身上身無分文,隻有給婆婆買的兩副藥,應該惡霸也看不上,不會搶她的吧?這麽一想她瞬間放心了許多。
周可悠視線不經意的掃過去,女人的餘光恰好看過來,嚇得她立馬低下了頭去,還把懷裏的藥包攥得更緊了些。
周可悠:“......”
她有這麽嚇人嗎?
林素坐得很邊上,周可悠都生怕一顛簸就把她給顛下去了。
牛車才剛使出去一小段路的距離,半道就被人攔下了。
一個中等身材,不修邊幅的男人上了牛車,他笑眯眯的跟周可悠打著招呼,“好巧呀,悠悠妹子。”
周可悠抬眼看了他一眼,並未搭理他。
此人是李二狗,她見過幾次,是大哥周文盛那幫狐朋狗友中其中一人的小弟,特別的好色。
李二狗也不惱,轉頭就挨著林素坐到了一起,小腿緊緊的貼著人家,語氣輕浮,“妹子這是回家還是逛集市呀。”
林素臉色唰地一下就白了,心緊縮成了一團。
她再往旁邊挪了挪,隻剩下半個身子是坐在板車上的。
“要不要待會我幫你拿呀?你這雙手看著就嬌嫩呀。”李二狗又不要臉的緊挨上去,故作伸懶腰的動作,把手伸到林素的身後,挨著她的背和腰。
林素渾身微微顫抖著,半張著嘴,身子往前傾去,身後那隻豬蹄手就像冰涼的蛇爬上了背脊,讓她十分的驚恐。
周可悠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板車重心一下偏了許多。
方老頭急忙拉住繩子,才勉強穩住,連忙把車停在路邊,問道,“怎麽了?”
周可悠黑著臉。
“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