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氣暈夫子
“你個女人怎麽能進學堂！汙染了這聖潔之地！”
一聽周可悠是個女人，夫子立馬義正言辭的指責起來，看周可悠的眼神就像看什麽垃圾似的，避之不及。
在大昭國，女子是不可以進學堂，男人們認為女人是不潔的，會影響到學子們的氣運。
“老娘進來了又怎麽樣？這塊地有什麽影響嗎？你們這些所謂的學子難道會因為我考不上科舉？笑話，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為了你們的無能找個能掩飾的借口。”周可悠伶牙俐齒，說得一眾人啞口無言。
“你這簡直就是強詞奪理！自古留下來的先訓，自有他的道理，豈是你上下嘴皮一碰就可以推翻的？”夫子氣得兩眼直翻，先前的風度一度消失不見。
“切！什麽狗屁先訓，不過就是男人為了更好地掌控女人，以訛傳訛罷了！”
周可悠滿是不恥，這條規矩不過就是男人為了更好的PUA女人所創下的。
“前人裹小腳，我看你裹小腦，身為夫子竟然說出如此沒有根據的話，不愧是大小腦發育不完全！”
“你！”這些話夫子聽得不是很懂，但是也能理解這是不好的意思，氣得不知何如反駁，隻能仰天長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啊！！！”
“周藝恒周藝聰兩人上課擾亂秩序，你竟這般胡攪蠻纏，無理取鬧，無底線的縱容，你周家的人就是這樣教導孩子？真不愧是周家人不明是非，無惡不作！”夫子抬手指向周可悠，口誅筆伐。
這事，周可悠不置可否，可他身為教書先生，不該對兩個無辜的孩子進行身體上和精神上的打擊。
他們進入學堂的時候才多大呀，不過就是六七歲的懵懂孩子。
“所以這便是你身為教書先生，針對兩個無辜孩子的理由？以公報私，公然刁難，當眾動粗，身為夫子的高傑清風請問你占了哪一樣？”
“你若當真對我周家有意見，不屑於教他們，當初我兩個弟弟送來學堂的時候，你就該義正言辭的拒絕啊，維持你清正廉明的為人師表形象，而不是誤人子弟，一拖就拖了他們幾年，如今還是大字不識幾個！你妄為為人師表！”
周可悠記得，當時兩個弟弟入學多交了好幾倍的學費呢，李秀琴還特意拜托夫子好好照顧好兩個孩子。
“你、你、你胡言亂語！扭曲事實！”夫子氣得手指都在發抖，反駁的語氣軟綿綿的連點底氣都沒有。
周可悠生怕再說下去，把夫子氣死，到時候身上背條人命官司不得勁，點到為止，“是不是事實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這學堂處處透著腐敗古板之氣，這學我們不上了！記住，不是你們學堂開除我兩個弟弟，而是我們看不上這個破地方，此處不容他們，自有容他們處！”
周藝恒、周藝聰兩人眼睛亮閃閃的，一臉崇拜又興奮的看著麵前這個替他們遮風擋雨的身軀。
“走！”周可悠大手一揮，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兩小子立刻跟了上去，學著周可悠那六親不認的魔鬼步伐，挺直了胸脯。
三人走得虎虎生風，任誰都看得出來此刻他們的意氣風發。
兩小子頭都快抬到天上去了，這麽多年，他們終於揚眉吐氣了一回。
爽！太爽了！
可被他們甩在身後的夫子和學子就沒有那麽好受了。
“這周家就是一群惡貫滿盈的土匪毒瘤，顛倒黑白、……”夫子氣得大罵，最後一句還未罵出，人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夫子！夫子！”
教室裏瞬間亂成一鍋粥，手忙腳亂。
——
出了學堂，兩小子蹦蹦跳跳，嘰嘰喳喳的圍在周可悠身邊，滿臉崇拜。
“姐姐，你可真厲害！”
“姐姐，你怎麽那麽厲害？”周藝恒問。
要知道那老頭自詡肚裏的墨水多，平常都是用鼻孔看他們，還時不時的賣弄文采，用他們聽不懂的文縐縐的話來罵他們。
像今天這樣被堵得半天蹦不出來個屁的情形，他們第一次看見呢。
“因為姐姐我愛看書啊，學習上麵的文字，豐富自己的內在，這樣人家罵我們的時候才不至於腦袋空空，一句話都反駁不了，要想像姐姐這麽厲害還是得好好讀書，知道吧？”一逮著機會，周可悠就把兩小子往好好讀書上引導。
“啊？？？”兩小隻叫了起來，“姐姐不是說我們不用再去讀書嗎？”
“是啊，你們不用再去那個破學堂了呀，姐姐會想辦法把你們送到縣城裏的學院，那裏的師資力量比這強多了。”
頓了頓，周可悠看著兩人認真道，“在學堂裏，不是你們兩個的問題，是那些人對你們抱有偏見，你們不必因此而厭煩，自我懷疑。說到底那些人不喜歡你們又怎麽樣？不過就是一些陌生人罷了，不要因為不值得的人就強行去委屈自己，記住，他們不值得！知道了嗎？”
兩小隻聽得一知半解，可是從來沒有人這樣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們，他們沒有問題，兩人眼裏的一層灰蒙好像突然就被撥開照亮了起來。
在這之前，娘親隻會逼著他們去上學，父兄都很忙，姐姐也從來沒有這麽關心過他們，再加上在學堂裏的一切負麵情緒，兩人越長越歪根本分不清善惡之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做錯了什麽，他們居然這麽不招人喜歡，現在他們知道了，是因為那些人的心思有問題，有偏見!
他們是好的！是好孩子！
“嗚嗚嗚......姐姐！”兩小子感動壞了，一下子撲到周可悠身上掛著，抱著她大哭起來。
周可悠心裏也不好受，兩人不經常哭，這次哭得這麽傷心可見這麽多年受了多少委屈，“好了，不哭了，以後有什麽事給姐姐說，姐姐罩著你們！”
“那姐姐我們可不可以不去讀書？”兩人抬頭希冀的看著她，眼睛淚汪汪的含有盈光。
周可悠想也未想，一口回絕，“不可以！”
讀書無論放在哪個時代都是很重要的，她不求他們能高中，至少最基本的字他們要認識呀，不然長大了處處受限，文盲一個，成了傻大個，傻裏傻氣的隻會被人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