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舌戰群儒
翌日。
周可悠剛起床,迎麵便撞上一人,熟悉的味道和濃濃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她緊張問道,“爹,你怎麽了?”
她手腳慌亂的檢查著,發現他除了身上有些血跡外,其餘沒有其他地方受傷,這血是別人的。
“哈哈,女兒就是好,看見爹爹受傷了,小臉一下就白了,跟個貼心小棉襖似的,知道擔心爹。”周萬爽朗笑道。
“你是我爹,我不擔心你擔心誰啊?”
周萬差點老淚縱橫淚灑當場,“嗚,女兒就是好。”
頓了頓,他又道,“吳震的事爹已經給你解決了,以後你就放心大膽的玩,不用再擔心那幫痞子了。”
看著自家爹身上沾染的血跡,周可悠就知道吳震這廝肯定受的傷不輕,她也總算知道,這淚腺發達是遺傳誰了。
來都來了,周萬就順便去看了看便宜女婿。
原本俊朗的女婿成了個豬頭臉,臉腫了一圈,還慘白慘白的。
“你打他了?”周爹問。
“沒有。”周可悠急忙擺手,她在自家爹的心目中到底是個什麽形象啊?再說她把他當菩薩供著還來不及呢,哪裏還敢打他。
周萬別過臉去,不忍直視,“青野這些日子要養傷,你就別帶他出去了......”
要是出去了,肯定要連累悠悠被笑話的。
剛支棱起來的徐青野:“......”
他有這麽見不得人嗎?
周可悠使勁憋著笑,徐青野那副沉默受傷的表情真是快笑死她了!
本就沒有多少話可說,周萬沒有待多久就走了出去,周可悠一起。
沒走出去多遠,周萬問道,“女兒,女婿的臉還能恢複嗎?”
這個周可悠還真說不準,誰知道不過就是摔了一跤,怎麽就摔成這個鬼樣子了。
“女兒啊,要不要給你換個?”
周可悠簡直怕了,要是再給她弄給殺神來,她可招架不住。她隨便糊弄了下,便小跑了出去,“爹,今天我還要送藝恒,藝聰去上學,我先走了。”
周萬望著她跑出去的背影,轉頭就去了另一個方向,回頭跟李秀琴提了一嘴這個事就去忙了。
——
第一次被姐姐親自送上學,兩小隻都有些興奮,一路上小臉紅撲撲的,蹦蹦跳跳的。
兩人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因為周家的緣故,他們從小一直受到的都是排擠和歧視,兩人身上很少見同齡孩童的天真活潑,隻有在長期的打壓中生長的頑劣和調皮。
因為兩人從來沒有好好上過學,李秀琴是把他們送到鎮上的私塾,並沒有送到縣城裏的正規學院。
一來是離家近,二來是她好方便監督這兩小子。
學院是不可以女子進的,周可悠目送著兩人進了學堂,轉頭就把自己秀發挽起,找了個矮一點的牆壁,翻身進去。
進了學院,來來往往的學子和夫子就像躲避蛇蠍似的避開周藝恒和周藝聰,不願沾染他們分毫。
其他學子都是要好的三五成群一起,隻有他們兩個讀書幾年了,還是孤零零的兩人。
有人忍不住嘀嘀咕咕的討論,“上次被夫子罰了,他們不是放話不會再來學堂的嗎?”
“嗬,他們周家這幫人說話你們也信?”
“他們來這裏簡直就是汙染損壞了我們學堂的風氣,真不明白夫子為什麽不把他們開除。”
這些人說話並沒有特意壓低聲音,反而像是周藝恒、周藝聰聽不見似的放大了音量。
對於這些話,兩人早就免疫了,最開始的時候還會和他們打上一架,去反駁去爭論,久而久之,他們發現對付這些人的偏見最好的辦法就是無視。
暗處,周可悠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她眸子一冷!
沒過多久,便到了夫子的教學時間。
周藝恒、周藝聰兩人是被安排在後麵的座位,離所有的同窗兩三米遠的距離,豎著耳朵都不一定能聽見台上夫子教的是什麽。
兩人仿佛被孤立在了一個小島上似的與世隔絕,所有人都在搖頭晃腦的跟著夫子朗讀,隻有兩人課桌上連一本書都沒有。
看見他們那副呆頭呆腦的模樣,兩人就忍不住的發笑。
清脆的笑聲在郎朗的讀書聲中很是刺耳,被打斷的夫子和同窗不悅地看了過去。
夫子手提戒尺走了兩人身前,一席長白衫,滿頭花白發絲梳得一絲不苟,一臉的嚴肅,自有一股教書先生的威嚴氣度。
此刻的他卻是滿臉的嚴厲,一板一眼的質問道,“你們為何要擾亂課堂秩序?你們不想學,其他人還想學呢!不尊師長,不重紀律,該罰!手伸出來!”
見夫子手中打得發亮的戒尺,兩人身子一顫,本能的往後躲去,眼睛根本就不敢看揚起來的戒尺。
這戒尺打人老痛了,他們被打了很多次了,每次被打後都要疼很久,連拿筆的力氣都沒有。
兩人緊閉著眼睛,臉上的肉肉都在跟著害怕地顫抖,任由戒尺捶打下來。
夫子的眼裏一閃而過厭惡的光芒,周家的人沒有資格來汙染這麽莊嚴的地方!
兩小隻抱做一團,可憐兮兮的模樣沒有引起夫子一絲的憐愛之心。
等了半響,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兩人悄悄咪咪的睜眼一看,麵前一道魁梧的身影檔在他們麵前,手抓著夫子揚下來的戒尺,反手一推,夫子險些就被推倒在地,趔趄了兩步才穩住了身子。
後麵的學子們趕忙上前扶住夫子,義憤填膺地瞪著這個突然闖進來的人。
“你是誰?為什麽突然闖進我們學堂,信不信我們報官抓你!”
“還不快滾出去,不然待會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夫子氣憤地指著來人,胸口鬱悶起伏,“老夫教書育人,何時輪得著你一個外人來插手?”
“哦?我竟不知道夫子原來是這麽教書育人的呀,帶頭排擠學子,安排學子坐在離你最遠的角落,而且我看剛剛夫子那副神情不是要小懲大誡,而是要打死我的兩個弟弟吧?”周可悠語氣不善的道。
“姐姐!!!”兩小隻聽見熟悉的聲音,驚喜叫出了聲
夫子惱羞成怒,雙目瞪直了,“你、你胡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