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破碎與尾款
一刻鍾後。
奧利凡德魔杖店門口。
砰！
“出去、出去！”
伴隨著惱羞成怒的咆哮，一個抓著魔杖的女孩被推了出來。
虛掩在布簾後從未合上的店門重重關上，【暫停營業】的牌子掛在了門外。
沒有任何意外，莉莉被“道心破碎”的奧利凡德給趕出了魔杖店。
當然，她的柳木魔杖價格還是減免了一大截。
雖說沒達到西弗勒斯那樣近乎白送，但差不多也算打了個對折。
唯一受傷的可能隻有陷入深度自我懷疑、不得不【暫停營業】閉關的奧利凡德先生。
連續三天，每天都有小巫師來挑戰奧利凡德提出的“魔杖選擇巫師、而非巫師選擇魔杖”的新理論。
而從最終結果倒推，每一名“問題顧客”欽點的魔杖無一例外全是“適配度”最高的那一款。
這不禁讓奧利凡德先生開始懷疑，自己這些年引以為傲的“違背祖訓”的魔杖理念，是否真的如他想象中那樣完美。
“西弗勒斯，那位奧利凡德先生……為什麽會那麽生氣？”
莉莉惴惴不安地收起新入手的魔杖，迷惑地看著走在她旁邊的黑發男孩。
她不過按照西弗勒斯的建議，主動提出了魔杖材質、杖芯、長度。
那位魔杖店的老人就好像是被嚴重冒犯了一樣，啪地一聲把手中的卷尺扔到了對麵牆上。
而當那一根魔杖落入她的掌心之後，奧利凡德先生的呼吸聲就重得仿佛鼓風機，讓人有種說不出的害怕。
“哦，沒事——”
西弗勒斯麵無表情地說道。
“在奧利凡德魔杖店，有一個不成文的‘優惠’規矩。”
“假如你第一次就選中了魔杖，那麽他就不好意思收你太多報酬。”
“少賺了一筆錢，奧利凡德先生當然心情不會太好——”
“……”
兩人旁邊，赫敏一臉古怪地打量著西弗勒斯。
斯內普教授這睜眼說瞎話的能力，沒想到居然這麽厲害？
看來……
以後她要多個心眼了。
…………
傍晚，眾人踏上返程的路時，太陽已經徹底下山了。
他們穿過牆，回到已空無一人的破釜酒吧，邊吃晚飯邊討論住宿。
伊萬斯先生這次沒有開車過來，而倫敦途徑科克沃斯鎮的末班車也收班了。
在西弗勒斯的建議下，伊萬斯先生最後還是決定再開一間房，然後乘明天上午的火車回去。
莉莉、佩妮、赫敏三人暫時在一起擠擠，至於兩位男士當然就是住在另一個小間了。
破釜酒館沒有牽入麻瓜電話線，但這種事肯定要告訴伊萬斯夫人。
因此，晚飯結束後，莉莉就陪著伊萬斯先生一起到查林十字街尋找電話亭。
赫敏則與佩妮回到二樓客房，清點收拾一下今天采購的東西——除開霍格沃茨清單上的，她們還買了很多有意思的小玩意，佩妮雖然沒辦法施展魔法，不過絕大部分的魔法玩具、魔法零食也沒限定使用者是巫師，她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親自試試魔法了。
至於西弗勒斯則留在破釜酒館的大廳：在麗痕書店裏，他與洛哈特約定了晚上八點在破釜酒館碰麵。
不過……
鐺鐺鐺——
破釜酒館吧台後的掛鍾不知不覺間走過十點。
大廳空****的，一個人都沒有，就連酒吧老板湯姆都走了。
吧台邊僅剩下一個打著瞌睡的老門房，以及喝了五六杯清水的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環視著空****的大廳，無奈地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玻璃杯。
……居然被放鴿子了！
算了，他本來也不對洛哈特抱有什麽期待。
而且這種情況他也並非沒有預料，哪怕換成十年之後，他在魔藥領域都算是年輕人。
更不用說，如今的他還僅僅是一個未入學的新生，確實很難讓人產生信服。
西弗勒斯站起身，正準備回到酒館二樓的房間熬製魔藥。
不管怎麽說，他此前答應給老摩金的“白瘟藥水”還是得熬好。
叮鈴——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門鈴聲。
一名少女氣喘籲籲地出現在了破釜酒館的門口。
她急匆匆地掃過大廳，目光落在西弗勒斯身上時猛地一亮。
“你果然在這裏！”
“摩金小姐？”
西弗勒斯停下腳步，微微蹙起眉頭，“有什麽事麽？”
以他的經驗，凡是在傍晚突然找上門來的，大多不會是什麽好事。
“你這個騙子——我去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問過了！”
摩金小姐怒氣衝衝地說道，她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西弗勒斯的麵前。
“什麽肺結核、什麽白瘟藥水，沒有一個治療師聽過這些，至於你說的那什麽魔藥大師——”
“……抱歉，暫時先打斷一下。”
西弗勒斯淡定地抬起手。
他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摩金小姐。
“假如你真的認為我是騙子，那為什麽要過來找我呢？”
“因為——”
伊蘇爾·摩金聲音一滯，先聲奪人的氣勢一下散了一大截。
不知道為什麽，她忽然有一種仿佛在霍格沃茨城堡麵對教授的錯覺。
“因為你心中有一個想法，或許錯的是那些治療師。”
“會不會……他們說不存在僅僅是因為他們見識淺薄呢？”
西弗勒斯平靜說道，轉過身朝著樓上走去，一邊慢悠悠地說道。
“你來的正好，我現在正打算為熬製那一份白瘟藥水……”
“所以，你為什麽不親眼來判斷一下呢——到底是否存在治療白瘟的魔藥？”
“咦？！”
伊蘇爾·摩金快步跟了過來。
她迷惑地看向旁邊男孩，她剛才好像聽到的是……
“你說……誰正好打算熬製白瘟藥水……”
“我。當然了，如果你足夠聰明，或許看一遍能學會。”
西弗勒斯停在了酒館二樓走廊盡頭的房間前，抬手敲了敲門。
“格蘭傑、莉莉，我進來一下——我要借一下坩堝，臨時熬一份魔藥。”
“咦——等等……”
房間裏傳來一陣女孩子慌亂的議論聲。
以及乒乒乓乓收東西的聲音，足足過了一分鍾，門才緩緩打開。
“西弗勒斯，你……”莉莉探出頭，略帶警惕地看向外邊。
“袍子店的店主小姐來收尾款了。”
西弗勒斯指了指身後，神色淡定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