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試手，無招撼灰狐
七尾彩狐！
陳沐風手中的青玉扇不再搖晃，雙手附於背後，輕聲詢問：“敢問朋友，踏足青丘，所犯何罪？”
七尾彩狐沒有回應，還是靜靜地看著陳沐風。
反倒是旁邊的六尾灰狐發話：“青丘聖地，豈能讓一介人類汙染！若不是界規，你現在應該被我們生吞活剝。”
陳沐風看也不看說話的灰狐，依舊和彩狐對視，輕笑一聲道：“可我聽說，青丘國主是人類所生半妖，為何......”
“別提那個什麽國主！
要不是仗著妖力通天，誰會把半妖放在眼裏！
我要是有他那樣的妖力，跟人類廝混的家夥統統都該死！”
六尾灰狐的妄言終於讓陳沐風把目光轉到它身上，眼中透著幾分詭異的無情之意。
灰狐被他的眼神盯得渾身發毛，轉頭對吃過虧的五尾灰狐說：“老三，你這幾百年算是白混了！
虧你還是最有希望升尾的天才，這麽一個孱弱的人類都搞不定，還要叫我們過來！”
灰狐老三沒說話，甩了它一個眼神，示意你厲害你上啊！
灰狐的脾氣是真的暴躁，有時候不仔細分辨，可能都會把他們認成灰狼。
六尾灰狐被老三激怒，一點提示預警都沒有，呲著牙張著血盆大口，直接弓身猛撲陳沐風。
一道快出殘影的流光瞬間從陳沐風身邊掠過，連他一根頭發絲都沒碰到。
六尾灰狐落地後，隻怔了一瞬間，回身繼續撲咬。
這次連尖銳的利爪都顯露出來，翻轉騰挪間已經猛撲幾次，次次落空，
不僅陳沐風毫發無損，甚至背著手一眼都沒有看它，依舊平靜無波地看著岩壁之上的七尾彩狐。
其他灰狐麵麵相覷，作為旁觀者的他們已經意識到眼前人類的不凡，
而持續向他攻擊的六尾灰狐越來越暴躁，眼睛逐漸變紅，殺心漸起。
最後一次正麵衝向陳沐風的攻擊被輕描淡寫地躲開後，已經被羞辱到紅眼的六尾灰狐落在他背後，
不再猛撲，直接對著陳沐風身後凝結妖力，張口一吐，一團閃著白光的妖力球急速飛出。
陳沐風麵前的灰狐們趕緊向四麵散開，它們非常清楚六尾的妖力攻擊威力巨大，就算被餘波波及都可能會受傷。
但陳沐風依然沒有回頭，背在背後的手打開青玉扇，數道金光從扇麵向上擴散延伸，如一道金色屏風擋住白色妖力球。
“轟”的一聲巨響，碰撞的衝擊波將溪澗的溪水瞬間炸開，一陣狂風掀起草地上無數花草，濕潤的空氣中看不到一絲灰塵。
爆炸過後，短暫斷流的溪流繼續流淌，被炸上天空的溪水、雜草與花瓣簌簌落下，一抹陽光透過水氣折射出的彩虹，剛好顯現在陳沐風和七尾彩狐之間。
但如此景致灰狐們已經無心欣賞，攻擊無用，一聲狐嘯，八隻灰狐重新擺起八方陣。
麵向陳沐風，白光乍現，四十二條狐尾驟然伸長，尾端如刀似劍，以漫天之勢刺向陳沐風。
陳沐風拿著青玉扇的右手置前，途中還挽了個扇花，身前忽然出現一道金色屏障。
漫天的狐尾刺入屏障內，漣漪四起，堅硬的狐尾頓時軟塌下來。
他抓起一段狐尾，摸了摸毛，一隻灰狐不禁顫抖一下，那一瞬間，它突然意識到什麽。
“在下聽說，妖狐修尾極為不易，天資聰穎者百年增一，普通者兩三百年，
而資質略低，幾百年甚至上千年也無法增尾。
真不知我這一扇下去，要毀多少年的努力......”
陳沐風裝模作樣地用青玉扇比劃著要切斷狐尾，
被拿捏的灰狐急切地向岩壁上的七尾彩狐喊道：“彩姐！救我！”
話音剛落，一道凜冽的妖氣從岩壁上直衝下來，
雖然不是什麽轟擊，但強度和速度都不是剛才六尾灰狐能比的。
“砰”的一聲悶響，一起在用力抽回尾巴的灰狐身體一鬆，全都向前狼狽地翻滾，
隨後立刻抱成一團，警惕地看著陳沐風。
陳沐風難得擺出格擋攻擊的姿勢，周身的防禦屏障已經消失。
不得不說，這七尾彩狐的力量非常厲害。
“朋友，我來青丘意為找人，不想多惹是非。”
“......千萬年來，青丘無人，你是否來錯地方。”
“不會錯。前世為人，今生為妖。”
“......輪回？你為何知道？”
“此為地府密事，不便相告。”
“地府......”七尾彩狐從岩壁上一躍而下，緩步走到已經聚在一起的灰狐前方。
對比之下，這七尾彩狐比灰狐的體型嬌小不少，但極其惹人注意。
“你是酆都中人？可我怎麽覺得你的靈氣更像仙法......”
“朋友好見識！不過......酆都地府已經不存在了。”
“哦？千年未去人間，為何連神袛陰界......”
“我把它毀了。”
七尾彩狐一怔，看著眼前男人悠然平淡的表情，話語中的輕描淡寫卻讓人看不出一點謊話。
氣氛陡然沉重起來，雖然灰狐們不知道酆都地府有多重要，但他們看得出七尾彩狐的沉默，代表著這件事要比想象中更為驚人。
“仙師如何稱呼？何門何派？”
“在下陳沐風，不過是人間一介說書人，稱不得仙師之名。煩請朋友給在下行個方便......”
七尾彩狐偏著頭想了想，沒回答陳沐風的要求，而是對身後的灰狐們說：“你們先離開，這裏交給我。”
“彩姐，此人修為驚人，我怕您......”
“......你們在這能做什麽？”七尾彩狐背對著灰狐，語氣生硬，對他們的好意一點都不領情。
“......那我們先走，需不需要通知家中長老？”
“不需要。”
“......好。兄弟們，撤！”裏外不是人的灰狐們悻悻地轉身，互相看了一眼，化作一道道灰影而去。
七尾彩狐又盯著陳沐風一會，忽然原地一個轉身，化形為一名彩衣美女，連尾巴都隱去，隻留下一雙白耳在頭上，顯得嫵媚靈動又帶有幾分俏皮。
“小女彩依，見過仙師。”
陳沐風有些皺眉，他本想著七尾彩狐如果依舊不放他離開，他大不了就來硬的，但現在卻意想不到地幻化人形......
這是幹嘛？美人計嗎？
“彩依姑娘，在下隻是想去尋人，順便領略下青丘界風光，其他的事......”
“陳仙師剛才的手段厲害。
但在這青丘界，比我厲害的妖族比比皆是，
倒不是怕您應付不了，隻是以您的人類身份，隻要踏出這清溪穀，那些聞著人味找麻煩的家夥不會少。”
陳沐風手中搖扇一停，他對青丘界根本不了解，隻是從一些捕風捉影的古籍中有所認知。
經彩依這麽一提醒，這確實是個棘手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