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表露心計讓他看清楚原主過得鬼日子
張愛玲抬起頭望著何寒粱，紅腫眼中盡是委屈。
昔日傲骨在這短暫幾個月中被婆婆磨得委屈迸出最後的求救。
是的，她一個驕陽似火的女生渴望著被人救一次，隻要有一次就好！
她想要算計這個男人的良心。長痛不如短痛，她選擇這一天爆發出來。
“別哭了。”
何寒粱伸出手替她擦拭眼角的淚水。
粗粒的手心能夠明顯感覺到她在害怕，在發抖……
何寒粱意識到不對勁。
他的妻子像是變了一個人。
不似以前對他冷冰冰，是因為生了孩子多愁善感嗎？
何寒粱不懂如何安慰她掏出身上的糧票，錢讓她的手心裏放給她安全。
他對親媽也是這種招呼，可以說是錢治百病。
對於她要隨軍何寒粱隻當做一句氣話，他媽在信裏寫了不少照顧她的細節，他相信早晚有天她會明白他的苦心。
何寒粱目光幽深，倏然明白張大偉曾給他說的婆媳關係不和會影響他們的工作，之前隻覺可笑，等到他真的遇到才發現刺手的很。
張愛玲沒有接，小聲地道：“我要的不是錢。”
“我要錢就不會讓你回來。”
“那你想要什麽？”
何寒粱直白地看著張愛玲。
是他給的錢不夠嗎？
計謀還是說她真的起了別的心思？
生怕錯過她臉上一丁點細微表情，再三確認後知曉她是認真地，他開始懷疑是什麽讓她變化這麽大？
張愛玲沉默。
此時無聲似有聲。
何寒粱知曉她的答案，忍不住發出一聲歎息，“海島日子苦你想清楚。”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幾分警告。
一旦他報上去隨軍她不來，到時候麻煩就不是一星半點。
海島上每年都有隨軍的名額，並不是申請就能通過，他也不能保證一下子就成功。
“嗯。”
何寒粱並未再多說什麽，眼下他要做的工作還有很多，並沒有詢問她在何家的事情。
張愛玲不喜主動挑起話題，相比告狀她更希望何寒粱親自去了解過往，稍微一打聽就能知道很多內幕。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
雖然何寒粱長得好看，找他哭訴有三分算計，四分感情，四分圖他好顏色，但看出來他是個有擔當，算是何家唯一的清醒人。
她對於何家算是個外人，張愛玲試圖過降低預期和他們交流但無果，那種無力感就像對牛彈琴。
久而久之，她不喜和他們打交道。
誠然初遇何寒粱她帶了幾分算計，但看到他要走，還是忍不住擔心，“你走了我們怎麽辦？”
“我請了護工。”
何寒粱做出解釋。
張愛玲意識到他許久沒有休息，一直在為她的事情操勞著。
她有些難為情地道：“我和孩子都需要你。”
何寒粱的心止不住軟了幾分，“我快去快回。”
張愛玲欲言又止。
何寒粱知曉她要表達什麽，不善言辭的他衝他笑了笑轉身離開。
“你知道我和你媽不和嗎？”
張愛玲小聲咕噥著，沒人她也不用裝，沮喪難受地揉揉頭發，揉地亂七八糟看起來像個雞窩。
不曾想一抬頭就看到原本已經離開的何寒粱出現在門口一臉寵溺地看著她！
張愛玲揉了揉眼不敢確信她看到的是何寒粱！！！
“你怎麽沒走！”
“你是聽到我說的話嗎？”
“喂！你笑什麽，笑我現在邋裏邋遢不好看嗎？”
張愛玲一連說了很多話，說完又後悔崩了原主的人設，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特別想關注何寒粱。
大概是因為顏值吧。
他長得真的蠻好看，是她寶寶的放大版。
何家的遺傳牛簡直是複製粘貼！
何寒粱嘴角帶著笑意地咳咳兩聲，“我不說。”
張愛玲炸毛。
這人有毛病吧。
明明知道她急的不行想要知道為什麽他轉身回來，還不告訴她！
大概他是屬於悶騷性格。
……
何寒粱離開醫院並未找個地方休息，而是去了警察局。
一到警察局何寒粱交代是來保何玉芳。
“不容易啊！”
帽子叔叔聽到後眼皮一跳，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終於有人來帶走這個老太婆，我們隊裏都要點個炮竹慶祝下。”
何寒粱愣在原地。
帽子叔叔看到他古怪的神情了然於心，長歎了一口氣道了一句：“同誌，我希望你提前做好心理準備，我接下來說的一些話可能會讓你感到難受。”
何寒粱還沒明白問題的關鍵性，
“你媽實在是太鬧騰，比唱大戲還要聲音大。鬧的這幾天我們局裏到處都是腦瓜嗡嗡的。你說她苦、她委屈，問她發生了什麽事情吧，她就死活不承認是她傷害你老婆在地上。”
“村民是沒看到你媽親眼推人，但你老婆身上的大大小小的傷疤，手上的老繭，短小不合身的衣裳，還有那身板無一不在說明婆婆並不待見她，尤其是她才剛生孩子沒多久，真不敢想你老婆曾經過得什麽日子啊。”
何寒粱向來鎮靜的眸子中滿是不可思議，有些懷疑道：“你確定你說的是何玉芳嗎？”
他感覺到了欺騙。
他媽在每月信中介紹的是他老婆好吃懶做，仗著有了身孕不幹活欺壓她一個快六十歲的老太婆。
信中還說為了照顧張愛玲，他媽要天不亮就起床去鎮上供銷社買東西，他老婆嘴巴挑剔不愛吃肉，就喜歡自家種的蔬菜。
何寒粱承認與張愛玲聚少離多，大多數都是通過他媽的書信了解她的一切，他剛開始還會心疼自家的老婆，看的信件多了也會無力對她隻剩下責任。
不曾想竟從別人口中得到一個不一樣的張愛玲。
沒有丈夫幫襯隻有惡婆婆的可憐女子，張愛玲她為什麽不寫信告訴他？
是因為他比他媽還要可怕嗎？
何寒粱麵色冷下來。
帽子叔叔知曉男人一時無法接受，打算重拳出擊。
“我們向來講究證據，尋訪周遭鄰居沒一個說她好的。她做婆婆平時嘴巴叼，愛占小便宜是常態，對待懷孕的兒媳也是敷衍，大冬天的讓你老婆洗全家的衣裳半夜發燒難受了好久，還是村長老婆看不下去找了赤腳大夫來，你老婆命大孩子也生了下來日子比以前更苦，孩子穿的衣裳還是街坊鄰居給的百家衣破破爛爛，你若不相信我的話可以找你的鄰居們查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