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將計就計

這一人哪裏抵得住幾十人勸,不知不覺間宣讚就已喝的酩酊大醉。

眾將士見宣讚被灌倒,紛紛哈哈大笑起來。

按照事先計劃,將宣讚抬到宛子城住宅區休息。

這是專門為他挑選的房子。

如果他答應上山聚義,那這房子以後就是他的了。

當然,他房子旁邊就是關勝和郝思文的住處。

宣讚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清晨,他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不知身在何處。

兩名隨侍丫鬟見他醒來,急忙端來洗漱用品,正要伺候他洗臉的時候,宣讚忽然一個激靈,想起自己是來幹什麽的了。

他急忙從**站起,就向外走去,兩名丫鬟急問:“老爺還沒更衣呢,這是要去哪裏呀?”

宣讚一愣,發現自己隻穿著裏麵的衣服,外麵的衣服已經被人脫去,急忙問道:“我衣服呢?”

丫鬟急忙從床邊衣架上給宣讚取來衣服,就要給他更衣。

宣讚警惕道:“你等是何人,為何在這裏?”

丫鬟道:“我們是老爺家裏的丫鬟呀,專門過來伺候老爺的起居生活的。”

宣讚挑眉道:“胡說,我家裏何時有了你們這兩個丫鬟?”

丫鬟道:“老爺不認識我們也正常。

林將軍知道老爺回家,特意派我們來服侍老爺。”

“回家?”宣讚聽的雲裏霧裏的,“這不是梁山泊麽?”

丫鬟點頭道:“是呀,梁山泊不就是老爺的家嗎?”

宣讚懶得糾纏,穿好衣服就向外麵走去。

剛走出家門就見武柏好整以暇的在外麵等著。

武柏拱手問道:“郡馬昨夜睡的可好?”

宣讚冷哼一聲道:“你們梁山泊行事太不正大光明,為何誆我!”

武柏道:“郡馬此言差矣,我們隻是替郡馬做了一個想做而不敢做的決定而已。”

宣讚道:“吾兄關勝還在軍營等我的消息,我是不會答應前來入夥的!”

武柏道:“這個好辦,把關將軍一起請來聚義,與郡馬團聚不就萬事大吉了麽。

房子我們都準備好了,就在郡馬的旁邊。

還有郝思文兄長的房子,都準備好了。”

宣讚搖頭道:“不,我害了關兄一次,不能再帶他跳一次火坑,我必須要回去,哪怕死也要和關兄死在一起。”

武柏讚道:“郡馬果然義氣,但我不同意郡馬把加入義軍的壯舉比喻成跳火坑。

昨天郡馬也認識了梁山泊眾將領,你覺得他們與朝廷官員比如何?”

梁山泊眾將士給宣讚的第一感覺不錯,尤其是林衝。

身為梁山泊最高將領,手下戰將無數,擁兵六萬餘眾,竟然一點架子都沒有。

說話語氣誠懇,求賢若渴,一點也不做作。

如今這朝廷裏哪還有這樣的官員。

反正他是從來沒見過的。

但關勝不同意上山聚義,他又怎麽可以背信棄義。

他宣讚可以不要宋國朝廷,卻不能拋棄關勝獨上梁山泊。

哪怕梁山泊內是一方理想的世界。

所以宣讚避而不答武柏的問題,而是問道:“我是來下戰書的,我的戰書呢?”

武柏道:“戰書我們已經看過了,關將軍語氣傲慢,恃才傲物,不把梁山泊眾將士放在眼裏。

大夥兒看到這封挑戰書後,都非常氣憤。

但我知道這是關將軍故意而為,他就是要激怒我們,從而離開水泊,放棄我們自己的優勢,去與他決戰。”

宣讚沒想到武柏居然看破了關勝的意圖,但他什麽都沒有說。

但沉默也許就代表一種答案。

武柏見宣讚不說話,繼續說道:“而我也知道,關將軍既然敢這麽寫,那就是真的沒把梁山泊義軍放在眼裏。

覺得我們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哪裏及得上他這位戰神後人。

可關將軍應該知道,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換舊人,長江後浪推前浪,各領**數百年的道理。

而今這天下是我們的時代。

祖宗的榮耀是過去式,自己創建的輝煌才是值得炫耀的勳章。

我梁山泊眾將士不管他關勝是什麽戰神之後,他若想步戰,我們奉陪就是了。

今日午時三刻,就要他關勝見識見識我梁山泊將士的厲害!

但戰爭難免會有損傷,因此為了減少不必要的傷亡,我們各派十位將領,一對一比一場如何?”

宣讚道:“關兄才是軍營主將。我不敢隨意做主,此事我還需先行稟告給關兄才行。”

武柏痛快道:“我這就送郡馬下山。”

二人離開梁山泊的路上碰到了不少其他將領,他們熱情的和武柏、宣讚打著招呼。

完全把宣讚當成了自己人。

致使宣讚有那麽一刻的錯覺,自己本來就是這義軍中的一員。

此刻下山要去招降那許久未見的至交好友關勝。

當武柏親自駕船把他送到水泊對岸時,讓他忽然有了那麽一種依依不舍之感。

他努力克製著自己,不讓自己胡思亂想,頭也不回的向朝廷軍營走去。

武柏看著背對自己的宣讚,拱手道:“宣兄,我等你的好消息。”

宣讚沒有應答,反而加快了速度,有種落荒而逃之感。

仿佛晚那麽一會兒,他都會心生後悔舍不得離開一樣。

武柏看著宣讚漸漸遠去的背影,不覺嘴角勾起,莞爾一笑。

這事兒大概就算成了。

當關勝在中軍賬內看到悵然若失的宣讚後,趕緊關切的問道:“兄弟,發生什麽事了,為何現在才回來?

我以為梁山泊賊人把兄弟給……”

宣讚抬眼看向關勝,打斷他道:“他們不僅沒有為難我,羞辱我,還熱情款待了我。

我頭腦一熱,在他那裏喝醉了酒,直到早晨才醒來。

他們還在山上給咱們都安排好了住處。”

關勝一愣:“安排好了住處?”

宣讚道:“是的,關兄的、郝兄弟的,都有。”

郝思文不可思議道:“連我的住處都安排上了?

他們哪裏來的這麽大的自信,就認為咱們會加入他們?”

關勝輕輕搖頭道:“這不是自信不自信的問題,他們這是在收買人心。”

他看向宣讚,一臉凝重道:“兄弟,你是不是產生動搖了?”

宣讚認真道:“我始終都會站在關兄這一邊。

還有,關兄下戰書的目的被那位外宣使識破了。”

聽到宣讚這麽說,關勝的心裏不由一沉。

識破了,那就是不會與他進行步戰了吧。

但宣讚話鋒一轉,又說道:“那位外宣使還說了,關兄雖然有意激怒梁山泊眾將,但這肯定也是關兄內心所想。

關兄仰仗著祖宗的榮耀,不把他們這些人放在眼裏,覺得他們是一群烏合之眾。

殊不知,祖宗的榮耀代表的是過去,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

所以他們不懼怕關兄的約戰,表示今天午時三刻會來應戰。”

關勝的臉色有些難看,說道:“既然如此,那邊傳訊三軍,今日午時三刻,一起上陣剿匪!”

宣讚歎了口氣道:“關兄莫急,我還沒把話說完。”

關勝一愣,剛才的豪情壯誌立即榻了一半,不滿的看了宣讚一眼:“你繼續說……”

宣讚道:“那位外宣使還說了,兩軍交戰難免會有傷亡。

為了避免生靈塗炭,我們雙方各選出十員戰將捉對廝殺。”

關勝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嗬嗬笑道:“這是戰爭,不是擂台賽,這外宣使怕不是在異想天開吧!”

宣讚默了默,見到關勝勢在必得的樣子,終究忍住了勸他要不要考慮投奔梁山泊的話。

郝思文見梁山泊那邊終於肯出山決戰,也是心中一動,覺得自己也有了用武之地。

“思文兄弟,快去請公孫道長,這次梁山泊出動,我想看看他有何良策,防止梁山泊軍隊兵敗後,乘船逃回山上。”

郝思文拱手領命。

宣讚提醒道:“關兄,你莫要小看了那位外宣使,他的內力修為深不可測,甚至能在水麵上如履平地。”

關勝仍然不以為然道:“縱然他有天大的本事,一人也休想對抗我這千軍萬馬。

這是打仗,不是武林高手比武。”

宣讚道:“他既然識破了關兄的計劃,還敢率軍出來,就一定有所仰仗,關兄莫要輕敵呀。”

關勝道:“兄弟放心,我不會輕敵的,所以才要思文去請公孫道長。

他曾經去過梁山泊,也給我講了許多梁山泊中人的故事。

我率軍攻打梁山泊,他聞訊而來,就一定知道如何對付梁山泊中人。

這位公孫道長就是我的一支奇兵。

正所謂,主力對敵,奇兵致勝。”

宣讚沒想到,關勝居然會如此推崇這位公孫道人。

他也不好說什麽。

沒過多久,郝思文就把公孫勝請了過來。

關勝將梁山泊軍隊肯出山對戰的消息告知了公孫勝。

公孫勝聽罷後,撫須說道:“他若敢來,定叫他有來無回。”

關勝急忙問道:“不知道長有何妙計?”

公孫勝道:“上將軍有所不知,我道門中人修行到一定境界後,便能施展法術。

這梁山泊的軍隊若敢來,我便讓他們嚐嚐五雷罡法的厲害!”

關勝好奇道:“何為五雷罡法?”

公孫勝道:“行雲布雨,天雷降世,此為五雷罡法。

若非今天就要決戰,我定然施展給上將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