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轟天雷淩振

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客氣,呼延灼不禁繃了繃臉:“那又怎麽樣,我做的是忠君愛國之事,死而無憾!”

“忠君愛國?”武柏冷笑一聲,“我知道先祖呼延瓚是跟著太祖打江山的開國功臣。

但是這大宋國的國祚是如何來的,想必呼延將軍比我更清楚。

陳橋驛黃袍加身,可為什麽沒人說太祖不忠不義?

因為是他帶領漢民結束了五代十國之亂。

太祖更是對柴皇後裔以禮相待,賜下鐵券丹書。

但是,呼延將軍可知道高唐州知府是如何對待柴皇後裔的嗎?”

這咋還突然提到了柴皇後裔?

呼延灼懵逼的看著武柏:“願聞其詳。”

武柏道:“高唐州知府家的小舅子,看中了柴皇後裔,柴皇城家的莊園,就要強行把人家趕出去。

試問,如果當今官家像太祖那樣,重視柴皇後裔的話,有誰敢對柴皇後裔如此大不敬!

呼延將軍還願意效忠如此不忠不義的朝廷嗎?”

這一席話說的呼延灼啞口無言。

一旁的韓滔、彭玘卻早已被武柏說動了心思,但呼延灼不表態,他們也不好說什麽。

武柏見呼延灼不說話,說明已經產生了動搖,便繼續道:“我知道呼延將軍已經請轟天雷淩振前來助陣。

但呼延將軍不會真的以為淩振的火炮可以威脅到梁山泊吧。

如果讓呼延將軍渡水去看看梁山泊的地形,便會驚訝的發現,梁山泊的大本營根本就沒在火炮的射程範圍內。

呼延將軍,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你們對於我們梁山泊義軍來說,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我勸將軍還是給自己謀條後路吧。

雖說人固有一死,但也要死得其所才行。

韓將軍、彭將軍以為呢。”

見突然提到了自己,韓滔、彭玘不禁一愣,下意識的回道:“是極,是極。”

剛說完這句話,忽然意識到不對,趕緊偷瞄了一眼呼延灼。

好在呼延灼正走著思,根本沒在意他倆說了些什麽。

呼延灼沉思了一會兒後說道:“你別拿話誆我,就算讓你知道了淩振要來,那又如何,我不信朝廷五萬兵馬還對付不了你們這小小的匪寨!”

武柏道:“該說的我都說了,若非將軍神勇,我也不會冒險來此當這個說客。

將軍不信那便一試。

不過我得提醒將軍一聲,你這可是拿命在賭。”

呼延灼不服氣道:“那又如何。”

武柏笑了笑:“那便後會有期。”

說罷,他轉身就走。

呼延灼攥了攥手中寶劍,終究什麽都沒有說,任由武柏離開。

等武柏走後,彭玘趕緊走出營帳四下打量了一番,卻哪裏還有武柏的影子。

他返回營帳後,低聲道:“將軍,還是早做準備的好。”

呼延灼瞪眼道:“你要造反嗎?”

彭玘道:“將軍,難道剛才那人說的不對嗎?

今天兵敗的原因隻在咱們身上嗎?

若那高太尉指揮有方,咱們也不可能落得如此下場。

打了敗仗,他便要問斬將軍,這到哪說理去!

非是我等無能,也非是我等想要造反,這全是那高太尉給逼的!”

韓滔也道:“還請將軍早做準備,以防萬一。”

韓滔、彭玘是呼延灼最信任的兩員戰將,二人能來此參戰也是他的推薦。

本以為隻是對付一幫山匪,可以趁機撈些戰功,沒想到卻碰到了神一樣的對手。

反觀他們這邊,卻是豬一樣的統帥在指揮作戰。

這仗還怎麽打?

現在如果還想著依靠人數上的優勢取勝,隻怕連呼延灼自己都不相信。

難道要自己的兩位戰友跟著自己一起被砍頭嗎?

呼延灼沉聲道:“我們帶兵打仗,難道不應該早已把生死置身度外嗎?”

彭玘道:“得遇明主,保家衛國而犧牲,這都沒什麽。

隻是將軍難道不覺得現在這麽個死法很窩囊嗎?”

韓滔道:“並非我們想要叛國投敵。

隻是如今朝廷是個什麽情況,大家都心知肚明。

自太祖平定天下以來,一直重文輕武。

如今文官們把個朝廷管理的烏煙瘴氣,打了敗仗卻拿咱們武官出氣。

將軍,良禽擇木而棲呀。”

呼延灼重重出了口氣:“好啦,什麽都別說了,咱們在前線想要脫身怎麽也好說,可是你們有想過家裏人怎麽辦嗎?”

韓滔道:“所以才要將軍早做準備呀。

咱們可以秘密派遣親信,前往家中,讓一家老小先躲藏起來。”

呼延灼思量再三,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三天後,淩振帶著製造火炮的一應器具趕到軍中大營。

他先在中軍賬內拜見了高俅。

高俅看著這位長著兩撇小胡子,清瘦身材,臉龐發黑的大漢問道:“你都會製造些什麽火炮呀?”

淩振道:“稟太尉,末將會製造遠程風火炮,手擲炸天雷,還有擾亂敵方騎兵的連響炮。”

高俅一聽來了興趣:“你給本太尉做個炸天雷,讓我看看威力如何。”

淩振拱手領命,來到營帳外,拿出器具,花了一盞茶的時間就製造了一枚炸天雷。

所謂炸天雷,就是陶罐裏放些火藥,然後密封好,點燃引線用手投擲出去。

功能類似於現代手雷,就是威力要小上很多。

高俅見淩振這麽快就做好一個炸天雷,懷疑道:“就這東西能有多大威力?”

淩振道:“太尉可以到一個空曠的地方一試便知。”

高俅立即領著淩振來到營中空地上。

為了高俅的安全,淩振特意讓一群士兵手持盾牌護在高俅的身前。

做好這些後,他用火折子點燃引線,然後用力投擲出去。

炸天雷剛一落地,就發出轟的一聲震天響。

震的在場眾人腦袋瓜子都嗡嗡的。

陶罐碎片也被炸的四散開來,空地之上一片塵土飛揚。

高俅見這炸天雷聲勢如此巨大,拍手叫好道:“好極了,好極了,這要是落在人身上,還不皮開肉綻!”

淩振道:“這炸天雷的威力還不是最大的,遠程風火炮比它更厲害。

遠程風火炮若是打中了人,直接就可以讓人粉身碎骨。”

高俅急忙要求道:“你且趕緊製造,明天我要你在那水窪旁架起這遠程風火炮,轟爛梁山泊賊人!”

淩振拱手道:“末將領命!”

這一聲炸天雷發出的巨響,讓軍營中不明真相的人紛紛如臨大敵般跑了過來。

高俅看著手下統領們衣冠不整慌亂的樣子,不禁嗬斥道:“都慌什麽,都慌什麽,一幫沒有出息的東西!”

一位統領問道:“太尉大人,發生了何事?”

高俅道:“沒事兒,都散了吧!”

各統領們一頭霧水的散去。

多方打聽下,才知道是高俅在讓新來的火炮手試炮。

就這事兒,有些統領在心中把高俅罵了一頓,覺得高俅不務正業,沒把軍情公開化,讓大夥白白擔心一場。

話分兩頭,淩振忙了一天製造出許多遠程風火炮,第二天早上前來向高俅複命。

高俅便派呼延灼護送淩振製造的遠程風火炮來到水岸邊,架好炮架。

看著水岸邊架好的二十多個炮架,呼延灼對淩振說道:“兄弟,老哥的身家性命可就係於你一身了,你這火炮能打到他那山上嗎?”

淩振望了望距離,說道:“權且試一試吧,能打多遠算多遠。

如果不行就造幾艘船,把火炮駕到船上,等離他近了再開炮。”

呼延灼聞言大喜:“對呀,這炮架可以移動,在河邊打不著,咱就架船往河裏行上一段距離。”

一旁的彭玘見呼延灼仿佛看到了勝利的希望,真不忍心提醒他一聲:“咱沒水軍,一旦行船到了水裏,隻怕會被對麵的梁山泊水軍給盯上。”

淩振大手一揮,示意士兵們點火。

引線點著後,發出呲呲的聲音,沒一會兒的功夫便聽見嘭的一聲響。

炮筒裏發射出一枚黑色球形炮彈,躍過寬闊的水麵,砸落在金沙灘上,發出轟的一聲爆響。

不過也有的炮彈落進了水裏,炸起一蓬水花,致使水麵變得汙濁不堪。

梁山宛子城內,聽到炮響的眾將士急忙出來查看。

雖然斥候先一步報告了軍情,武柏也提前做了提醒。

但是看到金山灘上被炸出來一個個一米見方的大坑,眾將士不免心裏沒底兒。

吳用輕搖羽扇,說道:“雖然這火炮暫時沒能打進咱這宛子城,但倘若他把炮架在船上,可就增加了射程。

得想辦法破掉他這炮陣才行。”

林衝問道:“吳參謀有何妙計?”

吳用道:“尊使在河對岸觀察情況,需得等他回來再做計較。”

阮小七忽然道:“隻要他敢把炮架在船上,咱水軍就能給他一窩端嘍。”

張橫也道:“沒錯,隻要他敢下水,準叫他有來無回。”

林衝見兩位水軍將軍如此有信心,不禁喜笑顏開道:“說的好,咱們就等斥候傳信,隻要他敢下水,水軍立即出擊,奪了他的船隻。”

淩振指揮炮手連放了五輪遠程風火炮。

將他製造的炮彈消耗了大半。

呼延灼極力遠眺,想看清遠程風火炮的戰果如何,卻始終看不真切。

淩振道:“還是得想辦法駕船到對岸去看看。”

就在兩人合計著該如何跟高俅說時,一個玩味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淩將軍,你的火炮射程根本不夠遠呀,就這也想打進梁山泊大本營去嗎?”

呼延灼、淩振同時一驚,看向身旁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