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試探

沒等先鋒部隊往回撤,高俅就催促中軍保護自己,先向後方撤去。

風勢漸小後,高廉指揮身後三百飛天神兵,騎著馬衝進朝廷陣營中,收拾殘局。

一直觀望著戰場局勢的武柏,見到高廉祭出法術後,也被震撼到了。

那真是遮天蔽日,一點都不比公孫勝的法術弱。

也難怪這廝有造反的底氣。

武柏估摸這一仗打下來,高俅起碼折損了一半兵馬。

損兵折將在所難免,最重要的是士氣。

朝廷隊伍見到高廉這等厲害,隻怕已經沒了再戰的勇氣。

武柏就納悶了,高廉與公孫勝的法術到底是怎麽練成的?

按理來說擁有這等法術的人戰力應該不弱才對,可是經過和公孫勝交手後,武柏陡然發現,公孫勝根本就打不過自己。

無論公孫勝也好,高廉也罷,他們的法術都是群體攻擊。

可以給軍隊造成大規模的傷害。

但若是對上武功高強的武林中人,這法術雖然能影響到他們,但並不足以致命。

而且等武林中人反應過來後,很可能會對施術者進行反殺。

這是武柏最想不明白的地方。

他想著要不要找個機會單挑一下高廉。

時遷曾經從高廉身上偷到過一本輕功秘籍,還跟逍遙派的輕功有所相似,也不知道這廝是從哪裏得來的。

如今高廉已經和朝廷扛上了,開弓沒有回頭箭,自己也不用擔心高廉不敢造反了,是時候去驗證一下高廉的法術是怎麽回事了。

打定主意後,武柏悄悄回到了城中,找到接應他的丐幫弟子,將衣服換了回來。

並命令丐幫弟子關注高廉的動向。

高俅一直跑到三十裏外才敢停下來,趕緊命令手下軍官輕點人數。

一番清點下來,發現就剩下了八千多人。

把個高俅給嚇的不輕。

心中躊躇這該如何交待。

兩萬人都不是人家的對手,何況如今就剩下了八千人。

高俅那叫一個愁呀,心裏把高廉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罵著罵著忽然回過味兒來,這他嘛的跟這混蛋一個祖宗,罵高廉家祖宗十八代,那不就是在罵自己家的祖宗十八代嘛。

連帶著把自己也給罵進去了。

把個高俅給氣的呀。

得了,這一仗也沒法打了,趕緊找最近的城池紮住兵,再從長計議吧。

打定主意後,高俅又催促這支殘軍敗將急忙啟程。

在這荒郊野嶺的待著,他可沒安全感,還是趕緊走為妙。

高廉得了勝,命令手下清理戰場,然後將城門關緊,不允許任何人出入。

把論功行賞的事情交給了手下處理,他則領著一隊親兵急匆匆的向家裏趕去。

高俅突然帶兵攻打,讓他懷疑家中出了細作。

如果不盡快調查出來,他寢食難安。

帶著親兵趕到家裏後,他先讓管家把所有人聚集到了大廳裏。

高夫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急忙問道:“老爺,這是怎麽了?”

高廉不動聲色道:“我想了解了解這幾天大家都在幹什麽。

管家,就從你開始,給我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這位年紀已經五旬的管家跟了高廉幾十年了,可謂是心腹中的心腹。

高廉突然這麽搞讓他心裏也挺慌的,覺得府裏肯定是出了什麽大事。

所以他不敢隱瞞,將自己這幾天的行蹤詳細說了出來。

凡是涉及到的人,都能給他作證。

管家第一個洗脫了嫌疑。

高廉府中一共有三十二名下人,他們全都把自己的行動軌跡說了一遍。

而且每個人都有其他人可以作證。

查了一圈居然沒有任何收獲!

高廉有些鬱悶了。

他隻好說道:“剛才在城外,朝中大臣高太尉,領兵討伐高唐州,說本官意圖謀反。

我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

但這事兒經不住推敲。

那高太尉是我叔伯弟兄,我能做到這高唐州知府,也是他的功勞。

他既然篤定我有謀反的心思,那就一定有了確鑿的證據。

這麽隱秘的事情外人不可能知道,你們誰是高俅派來的細作,現在最好站出來。

本官可以既往不咎。

如若不然,讓我調查出來,定要他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

剛剛,本官已經大敗朝廷兵馬,活捉高俅也是手到擒來。

你們最好掂量掂量,高俅會不會為了一個下人,忍受的住我的酷刑!”

三十二名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總之就是沒有一個站出來承認的。

高廉見罷,朝著站在院子中的親兵喝道:“來呀,把他們都給我帶下去餓三天!”

高夫人一驚,急忙勸阻道:“老爺,你瘋了吧,把他們都帶走,誰來伺候咱們呀?”

高廉不屑道:“下人多的是,一會兒再招一批過來。”

高夫人道:“再招一批就安全了嗎?

好歹留幾個重要的呀!”

高廉一想也是,這些下人中有很多都已經跟了他們好些年了,用著也順手,再換一批過來未必合意。

於是就把幾位老資曆留了下來,其他人全部帶走。

準備餓三天看看有沒有收獲。

如果沒有收獲就繼續餓著。

誰忍不住餓死活該。

等把人都帶下去後,高夫人提醒道:“你確定是府中出了細作,而不是軍營中出了細作?”

高廉道:“我在軍營中就跟幾位心腹手下提了提這事兒,別人跟本就不知道。”

高夫人懷疑道:“難道你的心腹手下就是安全的嗎?”

高廉道:“那是自然,我與他們榮辱與共,我的身價高了,他們自然也就水漲船高。”

“你確定他們不會亂說話?”

高廉打包票道:“他們知道泄露軍情是什麽罪,所以沒人敢觸犯軍規。

哪像你呀,天天把做皇後掛在嘴邊上,很怕別人不知道你要造反一樣。”

高夫人見高廉有責怪的意思,委屈道:“老爺這是在責備我不該癡心妄想嗎?”

高廉見夫人眼眶打起了淚花,急忙道:“夫人呀,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隻是這事兒吧,不宜宣揚。

現在高俅突然帶兵攻打,把我都搞懵了,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消息。

府中隻有夫人天天念叨這事兒,所以我就懷疑家裏出了細作。

幸好我早已有所準備,不然非得被打個措手不及。”

高夫人道:“這難道不是天意嗎,若照老爺的意思,都不知道該何時起兵。

現在也不用考慮了,人家都打到家門口了。

老爺是不是該想想如何昭告天下,要自立為王了。

不行,我得盡快找一趟城裏的高裁縫,讓他給老爺繡身龍袍。

我也要繡一身皇後穿的宮裝禮服……”

聽著夫人的絮絮念,高廉不覺有點頭大。

唉~女人……

夜幕降臨,吃過晚飯的高廉到城門口巡視了一圈。

戰事一起他更加無心男女之事,從城門口回來後徑直來到練功房。

隻是他剛剛坐定身體,準備開始修煉的時候,練功房的門咣當一聲被一股勁氣撞開。

一名身穿夜行衣的蒙麵人,飛身躍來,掌勢罩住他的麵門,想要將他一掌斃命。

高廉大驚失色,急忙運掌抵擋。

武柏並沒想著要取高廉的命,是以手掌擊在了高廉伸出的手掌上。

二人就這般對了一掌。

但武柏隻使用了三分力,怎料高廉的掌力挺雄厚,直接把武柏擊退。

就在他準備繼續攻擊的時候,忽覺掌中有一股綿軟如同小蛇般的勁力,沿著手中經脈侵入體內。

小蛇所過之處身體並無不適之感,若非武柏的內力修為突破到第三階段,經脈對外來力量比較敏感,他根本就察覺不到。

體內的武皇真氣不等武柏做出反應,快速將這股外來力量化解幹淨。

“想不到高大人還有如此手段!”

高廉見一掌就把武柏逼退,信心大增,從榻上躍到地麵,冷笑道:“你不知道的東西多的是!”

說罷,他欺身而上,手掌配合著身法運轉舒展,掌勢連綿不斷,掌法頗為精妙,竟有幾分道家風範。

每一道掌力看似綿軟,實則外柔內剛。

武柏閃避到一張凳子前,忽而將凳子舉起接了高廉一掌。

高廉看似綿軟的一掌落在凳子上後,竟突然爆發出迅猛的威力。

將這凳子一掌打的粉碎。

武柏驚歎道:“高大人好掌法,不知師承何處?”

高廉陰惻惻道:“下地獄去問閻羅王吧!”

沒人肯輕易吐露自己的根基。

武柏也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在問。

他見高廉不肯說,隻好說道:“你這掌法雖有幾分道門影子,但招招透著陰毒,絕非明門正派所受。

高大人偷練魔功小心走火入魔!”

高廉見自己每天勤加苦練的功夫始終拿不下武柏,不免有幾分氣惱:“老子的事情,要你多管!”

武柏忽而奚落道:“我以為有多精妙,過上幾招,也不過如此。

高大人,你再不使用法術,我可要取你項上人頭啦!”

高廉有苦難言,也不答話,隻管揮動雙掌,指望著尋到武柏的破綻,再打武柏兩三掌,也就夠了。

見始終逼不出高廉的法術,武柏隻好使出《天山六陽掌》,一掌轟在了高廉的胸前,打的他踉蹌後退。

武柏沒有乘勝追擊,小心戒備著高廉會不會用出法術來攻擊。

結果,高廉捂著胸口,嘴角淌著血,驚愕的看著武柏,問道:“你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