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玉臂匠

春秋戰國時期,晉國大夫伯牙出使楚國,在一個月圓之夜,他獨自一人坐著小船來到了漢江口。

由於風浪很大,小船不得不在一座小山旁停泊了下來,打算等到風浪平息後再繼續前進。

伯牙望著天上的明月,雅興大發,拿出隨身攜帶的琴,專心致誌的彈奏起來。

結果被路過的樵夫鍾子期聽到,他猜出了伯牙的心境。

伯牙便把鍾子期奉為一生的知音。

就如現在的蕭讓看待武柏一樣。

麵對武柏這反叛的言語,蕭讓非但沒有誠惶誠恐的阻止武柏,反而大為欣慰。

武柏看向蕭讓,忽然一本正經的問道:“若給先生一個機會,先生可敢反叛這腐朽的朝廷?”

蕭讓豪氣衝天道:“有何不敢!

兄弟的話句句說在了我的心坎上,隻可惜我隻寫的一手好字,沒甚其他本事。

若有孫武之能,定攪他個天翻地覆!”

武柏一怔:“蕭兄這是酒後失言,還是酒後吐真言?”

他也不先生長先生短了,相差二十多歲的倆人直接以兄弟相稱了。

蕭讓反問道:“兄弟覺得呢?”

武柏道:“我覺得蕭兄有鴻鵠之誌,隻不過沒有遇到可以追隨的大賢而已。”

蕭讓不覺歎了口氣:“如今這天下渾濁不堪,到哪裏去尋這大賢之人呀!”

武柏寬慰道:“蕭兄不必灰心,不知你聽沒聽說過梁山泊?”

蕭讓道:“我當然聽說過了,我太聽說過了。

黃團練使還派人攻打過呢,結果一千多人,就回來了他一個。

惹得知府大怒,還說他勾結梁山泊匪寇,意圖謀反,被判了個斬立決。

我是了解黃團練使為人的,他哪裏有那個膽子!

這一切不過是那昏庸無能的知府,為了推卸責任的說辭而已。

兄弟,你猜那位黃團練使被問斬的那天發生了什麽?”

武柏嗬嗬一笑:“自然是被一位英雄給救了。”

蕭讓嘢了一聲,表達出了自己的吃驚之情,疑惑道:“兄弟怎麽猜這麽準?”

武柏笑了起來:“蕭兄,實不相瞞,那位救黃團練使的英雄,就是我。”

蕭讓也笑了起來:“哈哈,原來是兄弟你呀……”

“等會兒……你剛才說什麽!?”

笑著笑著,蕭讓忽然回過味兒來,驚愕的看向武柏,以為自己聽錯了,求證道:“你說你救了黃團練使?”

武柏點頭道:“對呀,是我救的呀。

蕭兄猜猜,我把黃安救去了哪裏?”

蕭讓瞬間酒醒了不少,驚訝道:“想不到兄弟還會武功!隻是不知你到底把那黃安安置在了何處?”

武柏淡淡道:“我把他送去了梁山泊。”

蕭讓愣了一下後,撫須說道:“兄弟這招妙呀,他從哪裏逃出來,還把他送到哪裏去,想必梁山泊上的人,定然不會輕饒了他。”

武柏道:“黃安現在是托塔天王晁蓋的部下,已經歸順了梁山泊義軍。”

蕭讓覺得自己的思維有些跟不上武柏了,疑惑道:“兄弟怎對梁山泊上的事情這麽清楚?”

武柏拱手道:“蕭兄,實不相瞞,我乃梁山泊外宣使,聽聞兄長乃大才之人,所以特意下山來邀請兄長到梁山泊相聚,共謀大事。”

蕭讓徹底傻了眼,他原本以為一番暢談後,自己對武柏有所了解了,卻沒想到眼前這年輕人藏這麽深。

武柏靜靜的看著他,等著他將自己的話消化消化。

蕭讓撫須愣了一會兒神後,嗬嗬笑了起來:“兄弟莫要拿話誆我,你年紀輕輕怎麽可能與梁山泊的人有往來。”

武柏認真道:“此並非虛言。

我此次下山不僅僅邀請蕭兄一人。

還有玉臂匠金大堅。

本打算等酒醒以後,明天讓蕭兄代為引見的。”

蕭讓道:“既然還欲邀請金大堅,那麽咱們此刻便去如何?”

武柏道:“既然蕭兄這麽說了,兄弟敢不從命。

隻是帶著一身酒氣登門拜訪,總覺得有些不妥。”

蕭讓現在哪裏還顧得上這些禮節。

如今他麵臨的可是天大的事情呀。

如果此事是真的,那麽他的人生將要徹底發生改變了呀!

因此他現在迫切的想要弄清楚真偽。

多一個人過來,多一份考量。

一人智短,兩人智長嘛。

蕭讓道:“兄弟先在這裏稍坐,我去親自把他找來,就說有要事和他相商。”

武柏道:“那我便在此恭候二位大駕。”

蕭讓起身告罪一聲,急步走出酒樓,徑直來到金大堅住處,見院門虛開著,也不打招呼,直接走了進去。

來到小院,聽到金大堅叮鈴咣當的在敲打著什麽東西。

蕭讓走過去直接開口道:“金老弟,你停下手,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金大堅聽到蕭讓的呼喚,回身疑惑的看向他,問道:“蕭兄好久不曾來我這邊了,今天有何事光臨寒舍呀?”

蕭讓故意道:“有樁大買賣要與你談,隻恐你不敢做。”

金大堅道:“嗬,蕭兄這話說的,隻要給錢,就是給他官家小兒刻碑文,我都敢。”

死人才刻碑文,金大堅這話有詛咒之嫌。

蕭讓道:“金老弟既然有這膽量,那便給我來吧,雇主在富貴樓等著呢。”

一聽富貴樓,金大堅來了精神,他起身拍了拍手,說道:“那便走吧。”

二人出了門,急步走了半個多小時,來到了富貴樓。

蕭讓去而複返,發現武柏將酒菜換了一桌新的。

來這裏消費可不比別處,一桌最普通的飯菜也要一兩百銀子。

他和武柏剛才點的那一桌起碼三百兩。

而今又換上一桌新的,這來回起碼得六七百銀子。

通過這些細節問題,蕭讓看出了武柏的誠意。

武柏看那金大堅果真生的眉目不凡,資質秀麗,一身的藝術氣息。

年齡四十來歲的樣子,一看就是安分守己的人。

他起身相迎道:“蕭兄,這位就是人稱玉臂匠的金師傅嗎?”

蕭讓點頭道:“沒錯,他就是金大堅。”

而後蕭讓又指著武柏介紹道:“老弟,這位主顧姓武名柏,有件大買賣要和你我二人相談。”

金大堅對著武柏拱了拱手,問道:“不知這位老弟有何大買賣與金某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