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聖手書生

鄧飛、孟康、裴宣介紹了各自的來曆。

林衝成立了軍政司,裴宣成了第一任監察官,監督軍紀,整肅軍風,掌管定功賞罰。

又成立了漁政營,讓孟康、鄧飛負責。

飲馬川帶來的人馬,全部進了漁政營。

安頓好飲馬川眾人後,武柏又來辭別林衝。

連續招攬了對影山、黃門山、飲馬川,這三山上的人馬後,梁山泊上的兵馬已經頗具規模。

林衝問道:“三郎此去又要到哪裏招兵買馬?”

武柏道:“招兵買馬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我這次下山隻帶兩個人過來。

可能的話,也會把他們的家眷一起帶來。”

林衝疑惑道:“什麽樣的人才值得三郎親自去請?”

武柏道:“若論武藝,他二人隻怕連尋常士兵都打不過。

但是他們卻各有一技之長,是咱目前所有人都不具備的。”

林衝驚問:“是何技藝?”

武柏道:“是濟州府的聖手書生蕭讓,和玉臂匠金大堅。

這聖手書生蕭讓寫的一手好字,會模仿四大家的書法。

以後師父要下達個文書什麽的,可以直接讓他代筆。

玉臂匠金大堅精通雕刻,咱們義軍是時候製造一些屬於自己的兵符印信了。”

林衝道:“三郎的確想的周到,但隻恐他二人沒那個膽量。”

原著中這二人上梁山,的確是被吳用使奸計逼迫的。

為救在江州落難的宋江,本來隻是想花錢讓蕭讓來模仿蔡京的筆記,給江州知府寫份家書。

讓金大堅刻一個蔡京的印信。

結果戴宗把人家哄騙出城,梁山人馬在半路劫了人家來到山上。

完成任務後,吳用假意放人家走,卻把人家的家眷秘密接了過來。

這二人才不得不加入了梁山。

更可氣的是,吳用還和二人的關係不錯。

交朋友交到吳用這樣的人,也算是倒了黴。

但也有人認為,吳用其實是在為兩位朋友的將來著想。

畢竟當時朝廷昏庸無能,官官相護,普通老百姓哪有好日子過。

上到這梁山,可以大碗喝酒,大塊兒吃肉,論秤分金銀,那過的可是神仙般的日子。

隻是梁山上眾人,大多數都沒能落下個好的結局,這才遭人詬病而已。

但幸好這兩人的結局還不錯。

既然他們命中注定要加入義軍,武柏自然會有辦法說服他們。

武柏道:“放心吧師父,我會以禮相邀,何況如今朝廷已經不得人心,我相信他們會做出正確選擇的。”

林衝見武柏胸有成竹的樣子,點了點頭。

下山後,武柏徑直來到濟州府丐幫據點,向丐幫弟子打聽到了蕭讓和金大堅的住處。

武柏打了一壺好酒,首先來到了蕭讓的家中。

這蕭讓是位秀才,住的是磚瓦房,武柏上前叩門呼喚道:“蕭先生在家嗎?”

不多時,院門打開,走出一位文人打扮,年紀在四十多歲的中年儒士。

那蕭讓留著兩縷胡須,頗有文人風範。

見到武柏後,蕭讓不禁眼前一亮,縱橫文壇多年,他見過不少文人雅士,卻從未見過如此年輕俊秀的後生。

好奇的盯著武柏打量了一番後,蕭讓疑惑問道:“你這後生是何人,登門所謂何事?”

武柏拱手行禮道:“晚輩清河縣武柏,在江湖中到處遊曆,來到這濟州府後,聽聞聖手書生高名,特意前來拜訪。”

蕭讓拱手回禮道:“都是江湖中人過譽,你不必當真,既然登門而來,那便來家中坐坐吧。”

武柏謝過邀請,跟著蕭讓走了進去。

蕭讓家的小院打掃的非常幹淨,牆壁上有他題的字,武柏見罷,讚美道:“不愧聖手之名,看了先生的筆跡,方覺自己的字體就是垃圾。

敢問先生是如何練就此等絕技的?”

蕭讓笑了笑,謙虛道:“胡亂塗鴉而已,比起四大名家,我還差的遠。”

武柏道:“先生謙虛了,四大家之所以出名我看也是純屬僥幸。

先生差的隻是一個機會而已。”

聽到武柏如何吹捧自己,蕭讓表麵上平靜無波,實則內心早已樂開了花。

他對自己的書法造詣還是很有自信的。

覺得自己可以和那四位齊名,成為第五家。

隻可惜明珠蒙塵呀。

隻在這民間落了個聖手書生的雅號,卻從未得到過官府的賞識。

蕭讓將武柏引至書房,走進去後,武柏赫然發現,裏麵張貼的到處都是蕭讓的書法。

字體或娟秀,或狂放,或筆走龍蛇。

楷書,蔡體,還有很多武柏叫不上名來的筆體。

武柏觀之,自有一種賞心悅目之感,由衷讚歎道:“先生果然好筆力,我從來沒見過有哪位先生可以寫出這麽多字體來,先生真乃奇人也!”

蕭讓撫須哈哈大笑起來。

武柏舉起手中酒壇道:“我對先生的仰慕之情,猶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

當與先生同飲一回,方才能疏解我心中敬佩之意。”

蕭讓道:“家中無甚準備……”

武柏急忙道:“何須勞煩家裏人,我欲請先生去外麵酒樓豪飲一番,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蕭讓道:“你既有如此心意,我自當同往。”

二人又一同離開蕭家,來到濟州城最好的酒樓,坐進清靜優雅的包間,點了一桌豐盛的酒菜。

蕭讓活了大半輩子了,始終舍不得來這裏吃上一頓飯,這次算是達成了一個心願。

席間,武柏又毫不吝嗇的奉上了他的彩虹屁,直把個蕭讓誇的仿佛要飛上了天。

武柏見蕭讓沉浸在了自己編造的甜言蜜語中,忽然他話鋒一轉,惋惜道:“我就不明白了,像先生這等大才之人,理應在那京城之內,皇家文苑占據一席之地。

可當今官家昏庸無能,隻聽信阿諛奉承之言,偏偏手底下竟是一幫奸臣亂賊。

阻斷了有能之人的進階之路。

更可氣的是,當朝高太尉,不過是街頭人人喊打的潑皮無賴。

如今搖身一變,居然做了殿前太尉一職。

那廝與先生相比,狗屁不是,如今這朝廷,我算是看透了,簡直一文不值!

長此以往,隻怕咱這大宋國早晚易主!”

武柏說出了蕭讓想說而不敢說的話,這話雖然是造反之言,讓官府聽了去,隻怕會有性命危險。

但此刻蕭讓聽起來,卻是異常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