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拽尾,騎牛!

我笑了笑,伸手就跟崔勇去要招子就是望遠鏡,崔勇是望風的,這玩意從不離手。他愣了一下,連忙遞給我,這才扭頭和其他的三人對視了一眼。

我和徐錦繡打了個招呼,就出了洞。

然後就找了高點的地方,朝著外邊用望遠鏡看,一看就是十多分鍾。

“徐姐,你找的這個陳長眼行不行啊,長眼可是大活兒,分的多不說,可係著咱們一條命呢,萬萬不能馬虎了。”

“他都看十多分鍾了,這荒山野嶺的,有啥好看的,又不是來郊遊的?”

劉思遠問道,一旁的劉寶也是點點頭。

“閉上你們的嘴,這麽重要的事兒,我能唬你們?陳平那是有真本事的,你們等著看就是了。”徐錦繡瞪了兩人一眼,神情也很緊張。

不過她也搞不懂我在幹啥。

其實,

我在觀山,是典型南派的手法。

這就是北派完全不懂的地方了。

我打小跟著我爹和我爺下墓,跟他們組夥的南北派的都有,而以我爹和我爺的名聲,跟他們一起的,那都是行裏數一數二的人物,都有著大來曆的。

而我這一手聽山,就是這麽學來的。

山有山勢,水有水勢。

全都不一樣,徐錦繡帶我來的這地方,是秦嶺裏頭的臥牛山,因為山峰起伏不定,形似青牛而得名,而這山勢連綿,更是墓葬中三千風水局的一種。

又過了十分鍾,我跳了下來。

“咋樣,陳平,你看了半個小時,看出點啥明堂了沒有?”

徐錦繡連忙走過來問。

劉寶四人也側著耳朵聽,生怕漏掉了什麽。

“你們怕不是第一次來了吧。”

“先前請過幾個長眼?沒找對門路,想起我來了?”我似笑非笑的看了徐錦繡一眼,撇嘴冷笑。

“你咋知道?”

一旁的劉思遠一聽這話就愣了。

“我當然知道,而且我敢斷定,你們至少在這地兒貓了三五個月了,都哭求無門。徐娘子,我說的可對?”

我邁了個關子。

“趕緊說,要是真那麽容易,還能請你過來?你厲害,你牛逼行了吧,你是我們找的第三個長眼了,看出點啥明堂了沒?”

徐錦繡瞪了我一眼,半點沒有不好意思,直接問道。

她們已經在這裏的確轉悠了三五個月了,可糊裏糊塗的打了不少的盜洞,愣是連門都沒找對。如果不是偶爾挖出來的青銅碎片,恐怕幾人早就撤了。

“陳長眼,別見怪,您是有大本事的。我崔勇有眼不識泰山,您別跟我一般見識。”

“幫您點根煙,您消消火。”

先前懷疑我的崔勇走過來,連忙打圓場,雖然我還沒露出來真本事,但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些,就足夠證明我比他們之前那幾個長眼強出不少了。

我笑了笑,說句不抽,然後笑道。

“這是啥地兒?”

“臥牛山,依山巒起伏地勢而得名,也正因為如此,這裏應有三千風水局中的一種,不過這些你們聽了也不懂。”

“我剛看了一下,你們應該在牛背,牛眼,牛臀的地方都下過響子,但可惜,除了蹦出來一堆山石,怕是啥也沒出來吧。”

“這也能看出來?”

徐錦繡都驚了。

“當然能看出來,不過這也不怪你們,換做一般人還真不一定能找對門路,北派的盜墓手法雖然專攻土木,但在觀山這一方麵,還是南派的好。”

“我問你們,知道牛怎麽騎嗎?”

我淡淡的問道。

聞聲,劉寶和崔勇四人對視一眼,都有點被我問蒙了,盜墓而已,咋就跟騎牲口聯係到一起了?

不過劉思遠還是開口回答了一句,是騎腰部之上。

“不錯,前蹄吃力,自然要騎在腰部之上。”

“而入口恐怕就在那裏。”

我笑著解釋道。

“這不能吧,陳長眼,我不是質疑你,可是那地方我們之前放過響子,壓根沒用啊。你說入口在那裏,可為啥響子都用了,還是出不來。”

一直沒開口的後勤大蓮忍不住問道。

徐錦繡聽著也很好奇,畢竟,那地方連炸雷都用過了,可偏偏一點作用也沒有。難道是他們使錯了勁兒?

“那就得問問,你們拽尾了嗎?”

拽尾巴?

幾人都蒙了,不過我也沒解釋的意思,回到山洞裏泡了杯茶,靜靜等著天黑。秦嶺裏雖然四下無人,但想放響子也得等到晚上,不然廣天白日的盜墓,那才是活膩了。

幾人疑神疑鬼。

很快,幾個小時過去,天色暗了下來。

我帶著徐錦繡他們一路跑到了地勢最矮的地方,隱隱間一條起伏的峰巒如同牛尾一般向下,我指明了地方,讓用響子。

隻聽一聲爆破。

轟隆隆——

無數的岩石滾落下來,本來以為隻是一點小動靜,下苦的劉寶用的炸藥量也不多,但偏偏就是這麽一點的動靜。

整棟山似乎都動了一下。

在抬頭看,發現本來連綿起伏如同臥牛一般的地勢忽然變得有點不一樣了,如果剛剛像是一頭臥牛的話,那麽此刻,牛脊梁卻被生生抽了出去。

“臥槽……牛,陳長眼,你真神了。”

劉思遠看的目瞪口呆,直麽伸出大拇指。

而徐錦繡的眼中也亮了。

“還不到高興的時候,跟我走,去牛脊背。”

兩個小時後,我們再次回到了山上,找到徐錦繡他們原來爆破的地點。劉寶下意識的就要上前放響子,卻被我阻止了。

從後勤那裏要來一把洛陽鏟。

我用力的向下一戳,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眼光下,洛陽鏟一下到底。

我足足接了十個管子。

待到拔出來的時候,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因為洛陽鏟的鏟子部位上,正帶著一點夯土被拉了出來。

“牛逼,一鏟子打到了夯土層,就是這兒了,徐姐,你從哪找來陳長眼這樣的高人啊。”

劉寶和崔勇都笑了。

夯土青帶白,這是一鏟子打到了夯土層才能出來的事兒。

用行內的話說,

這就是青膏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