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盜墓南北派

車沒熄火,明顯是來之前早有準備,徐錦繡定然是覺得吃定了我。我坐在副駕駛上,看著這一輛極為騷包的跑車。

保時捷911,價值幾百萬,一般人根本開不起。

而徐錦繡開著,更不合適。

畢竟是做死人買賣的,招搖過市這並不好,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不過徐錦繡卻根本不以為意,壓根就不放在心上。

“陳平,論盜墓,我不如你,江湖上能跟你比的也不多。”

“但是要是論玩人,你不行,這保時捷漂亮吧,開起來也拉風,能開這車的非富即貴,否則油錢都加不起。”

“你越有錢有勢,旁人就不敢查你,越放在明麵上,也就越安全。”

我點點頭,深以為然。

閑聊間,我也跟徐錦繡說了一下我的規矩。

這一趟,我幫她可以。

但她得答應我三件事兒。

這第一件事兒,自然是這一趟出手,無論成功與否,她手中的這一枚摸金符都要歸我,也是最重要的。

而這第二件事兒,就是不管這口鍋如何,裏頭的東西能拿,但碰到了要命的大件兒,卻不能動半分,否則我立刻就走。

至於這第三件事兒,

我想了想,暫時保留了下來。

很快,

車子上了高速,風馳電擎,眨眼就進了秦嶺。

正值冬季,八百裏秦川剛下過一場大雪,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如同進了童話世界一般,而冬天,是盜墓賊最喜歡的季節。

一是冬天太冷,巡山的人少,上山的遊客也少,方便行動。

這第二嘛,

則是冬天的土質都被天氣凍的很硬。

雖然打起盜洞來非常困難,但土質堅硬也有好處。

就是打出來的洞不容易塌方,不像是夏天的時候,洞裏頭潮濕一片,非常容易引起事故,到時候別說寶物看不到,一條命也得丟在地底下。

這都是前輩總結出來的血淚教訓。

車子在秦嶺裏的國道上轉了好幾圈,確定沒人跟著之後,才把車子丟在了國道旁邊,徐錦繡帶著我沿著小路一直上了秦嶺中的一座雪峰。

一個相當隱蔽的山洞裏,

正蹲著四個人,見到徐錦繡帶著我進去,頓時嚇的一個激靈。

我一瞧就知道,

眼前的這四個人,就是和徐錦繡一起組夥兒要開這一口新鍋的人了。

三男,一女,特征明顯。

“崔勇,望風的,早就聽徐姐說過你的大名,陳長眼,這一路辛苦你了。這一趟幹成,我們給你包個大紅包,去晦氣。”

一個幹瘦的青年走過來和我握手。

他個頭不高,二十多歲,生著一雙三角眼。

就這麽會的功夫,眼睛就滴溜溜的在我臉上看了三回,往洞口望了四回,他不說我也知道,這個叫崔勇的是這一夥裏望風的人員了。

“我是劉寶,下苦的,崔哥說的不錯,這一趟仰仗你了。”

一旁渾身都是肌肉的矮壯青年也跟我來我說,然後笑著指了指一旁的瘦竹竿,繼續介紹到。“他叫劉思遠,是我的遠方表親,是腿子。”

“至於她……”

劉寶說完,準備介紹下一個,可那姑娘扭動腰肢,走過來笑眯眯道。

“你叫我大蓮就行,我是後勤,你需要啥,盡管跟我說就成。飛機大炮,我大蓮沒本事弄出來,但隻要你需要啥,盡管吩咐,如果我弄不來,算我沒本事。”

一句話,說的狂妄。

我算是看出來了,徐錦繡這一把當真是弄了一把大的,眼前這幾個組夥的,沒一個是無名之輩,都是行內裏數得上號的好手。

盜墓不是一個人的事兒,

一個人也辦不了這麽大的事兒,所以一般組夥,至少都是五個人,分工明確,麻雀雖小但必須五髒俱全。

比如徐錦繡就是這夥裏支鍋的。

意思是她攢的局,到時候出了貨,要拿大頭,夥裏的這些人也都是看她的麵子來的。

而除此之外,

還需要跑腿的腿子,下苦的苦力,望風的瞭望員以及負責所有準備物資的後勤,到時候有任何人問題,都責任到個人。

而出了貨,也會根據各個職責不同,來分配。

最後就是徐錦繡找來的我了,我在這一夥裏擔當的是長眼,啥意思,就是眼睛要亮,負責統籌全局的,下墓的時候甭管裏頭碰到什麽,都得聽長眼的,否則一不小心帶上去什麽邪乎的東西,所有人都跑不了。

“好說,好說!”

我笑著和他們打了聲招呼,然後閑聊了幾句。

不過我一眼就瞧出來了。

這夥人本事恐怕都不小,而且啊,都是北派的。

現在電視上演的邪乎,什麽盜墓筆記,什麽雲頂天宮,什麽雲南蟲穀,但那些盜墓的奇詭之事,都是經過藝術加工的。

而其中的那些門派,

搬山卸嶺,發丘摸金所謂的四大盜門,雖然在江湖上都存在,但早就已經鮮為人知了。如今的盜門就隻有兩個行當。

南派和北派之分。

南派善用‘望,聞,問,切,’精細活好,手底下細發,手頭有絕技。而北派則大開大合,習慣用炸藥等手段暴力爆破,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一手洛陽鏟。

北派的老人兒一鏟子下去,就能根據土層斷定這土裏頭到底有沒有大墓,邪乎的很。

而這也是根據地區有關係。

南邊的墓穴層出不窮,加上氣候溫暖,所以土質不一樣,偶有毒蟲和毒氣,什麽懸棺葬啊,解葬啊,那都是南邊的事兒。

而北邊同樣因為氣候的緣故,導致土層裏的墓穴多半都是土葬,所以一身本事都在手上,甭管裏頭有啥,先下了再說。

“長眼,您瞧,現在人都齊了,你看咱啥時候生火做飯?”

望風的崔勇走過來問我。

這話帶著三分懷疑,三分戒備還有四分的興奮,我知道他問這一句是為啥,畢竟在組夥當中,長眼是最重要的。

畢竟,下墓的時候,

所有人的命都係在長眼的一雙招子上,想要讓別人心服口服,那得是有真本事的。

我收山已久,鮮少露麵。

而這一趟,完全是徐錦繡強拉著我來的,旁人信不過我也正常。

“招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