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歸來，芳華已逝
仙域，歐陽仙門。
“稟仙少，衡山城傳來消息！”炎風躬身，臉色極為難看。
“說！”歐陽仙少雙手背後，望著前方霧氣騰騰的仙池。
“衡山城主匯報，今日正午發現林天蹤跡，上百名護衛以及三名弑仙榜一星殺手，將其圍困在衡山城外樹林！”炎風擦了把額頭冷汗。
“結果！”歐陽仙少背對著他，聲音平靜。
“全部陣亡，林天主仆不知去向！”炎風聲音顫抖。
“無一人生還？”歐陽仙少猛地回頭，麵色冰冷。
“是……”炎風喉嚨動了動，剛得知這消息，他也不敢相信，但就算借給衡山城主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欺騙歐陽仙門啊！
隻是，這個消息太過震駭！
“你覺得……一個殘廢和一個二級仙戰奴，能斬殺上百兵將，包括三名一星殺手？”歐陽仙少雙眼微眯，他一共派出四名殺手，如今全部陣亡。
本以為輕輕鬆鬆的事，哪會料到是這種結果？
“屬……屬下不知！”炎風低著頭，身體微顫。
“給我找！無論如何，都給我找出來！”歐陽仙少厲喝，“就算他回到了天海城，本少也定要他死！”
“是是！”炎風忙點頭。
“此事交你！兩年後，若本少在桑山看到他，你知道後果！”歐陽仙少陰冷地說道。
“是！炎風絕不會讓仙少失望！”炎風雙手一抖，堅定道。
仙少的手段，他自然清楚，若林天不死，那他也別想活，而以他返虛境實力，也絕對有自信將林天斬殺。
就算是整個林家，他也能憑一己之力，將其覆滅。
“去吧！”歐陽仙少揮了揮手，炎風連躬身退走。
嘩啦——
仙池中水響，一名膚如白雪的女子，披著一頭烏黑長發，從池中走出。
“仙少，何事如此動怒？”女子聲音嬌媚，清聖的麵容，如畫中仙子。
“小事而已！”
歐陽仙子瞥了她一眼，這仙子雖是絕美，但和明月仙子相比還是差了許多。
“清荷仙子，本少還有事，失陪了！”歐陽仙少的目光沒有在女子身上多留，轉身欲走。
“是去找明月仙子吧？”女子眼中盡是幽怨，玉指點在心口。
歐陽仙少腳步微頓，卻並沒有回頭，大步離去。
“哼！”清荷仙子玉指挽起一縷青絲，眼中充滿了怨毒，“一個奪取凡人仙根的賤貨，本仙子哪點比不上她？”
……
公孫仙門，一座院落中。
“姐！聽說衡山城上百兵將包括三名弑仙榜殺手，將林天主仆圍困在衡山城外樹林！”公孫茂目光怪異，望著正在品茶的公孫明月。
“哦！”公孫明月臉上沒有絲毫波動。
“姐你知道結果嗎？”公孫茂問。
公孫明月美目微合，“沒興趣！”
“上百兵將包括三名一星殺手，全部陣亡！”公孫茂盯著姐姐麵色，自顧說道：“林天和書童不知去向！”
公孫明月美目輕抬，想起林天有人暗中相助，心中也覺得理所當然。
“就算有人幫助，也不會讓上百人全數陣亡吧！”公孫茂若有深意的說道，目光始終注意著姐姐的神色變化，“而據我所知，現場還留下一枚黑色死魂幣！”
見姐姐依然不為所動，公孫茂繼續道：“那死魂幣正反麵是‘黃泉’二字！”
“弑仙榜神秘殺手，幽冥血煞？”公孫明月終於將目光看向弟弟，“你不會想說，林天或者他的書童就是幽冥血煞吧！”
“嘿嘿！”公孫茂咧嘴一笑，“還不確定，不過……我一直覺得姐夫並不是表麵看上去的簡單！”
“茂茂！”公孫明月目光一冷，“他不是你姐夫，你現在也沒有姐夫，別再讓我重複！”
“還有，幽冥血煞是弑仙榜殺手，滿手血腥，有朝一日，我必會除掉此魔頭！”
“是是！”公孫茂嬉皮笑臉，他知道姐姐最疼他了，無論他做出什麽事，姐姐都不會怪罪他。
突然！
公孫茂眉頭一皺，看向院門處出現的男子，臉上笑容頓時消失，“不打擾姐姐談情說愛了！”
“茂茂也在啊！”歐陽仙少帶著溫和的笑意走近。
“哼！”公孫茂冷哼，看都沒看他一眼，與其擦肩而過。
“仙少別放心上，茂茂就是這般性格！”公孫明月起身相迎，歉意道。
“不會不會！茂茂什麽性格，我自然清楚！”歐陽仙少表示理解。
……
太白仙曆10998年，十一月末。
天海城。
“聽說林家二少，在三個月前，被仙門給休了，到底是真是假？”
“從城主府傳出的消息，應該不假！”
城中各處，都在議論此事。
“我覺得不大可信！”
酒館中，一名中年男子的話，引得周圍人目光關注。
男子滿意一笑，頓了頓說道：“城主府所傳消息是說林天三月前被明月仙子休了，而今都三個月過去了，你們想……”
“如果林天真被趕出了仙域，早該回到天海城才是！”
“對對對！！”
立即有人附和。
“嗬！也許是怕人笑話，不敢回來吧！”
這聲音一出，大部分人又都下意識點頭。
被仙子休了，掃地出門，這種醜事，絕對會成為整個天海城的笑話，堂堂林家二少，怎會有臉回來？
“林家二少回來了！”
“林天回來了！”
酒館外，有人喊道。
“什麽？他真的回來了？”
“難道……被休事情是真？”
街道兩旁，凡聽到此消息的青年女子，都是不敢置信，隨即眼中又變地激動起來。
曾經那位氣質非凡的少年，可是全城少女們心中的夫君，在八年前，林天被仙門帶走的那一天，不知有多少少女暗暗歎息。
如今……他回來了！
離去八年的少年，回來了！
……
城門兩開，來往行人不絕。
秋末的下午，陽光微涼！
城門外，林三淼推著林天，緩步走進城內。
“林天？”
城門兩旁兵將中，走出一名中年男子，他目光掃過林天主仆二人，眉頭微皺，“林二少？”
此時，林天主仆身上，滿是塵土，衣衫也有多處破損，若非麵容上的灰塵不多，就算是熟悉之人，也難認得出來。
“宋大叔！”林天露出笑來，但也難掩他神色間的疲憊，“沒想到八年未見，宋大叔還能認出小子。”
“真是林天！”宋大叔神色激動，隨即又想起從城主府傳出地消息，“你……真是被明月仙子……”
林天眼眸一顫，放在輪椅上的雙手，緩緩握拳，微微點了點頭。
“這……”宋大叔愕然，看著麵前如同乞丐般的青年，此時的林天，哪還有八年前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
“先回家吧！”宋大叔暗歎口氣，他知道，林天將會成為整個天海城的笑話了。
回家……
林天點頭，慘然一笑，“回見了宋大叔！”
本該是榮歸故裏，卻不想，八年來第一次回家，自己是這般窘迫。
望著主仆二人漸遠，宋大叔又是長歎一聲，“林天小子竟落魄如此，若被他知曉去年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