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判斷
繞著廟堂內，以及神像周圍仔細查看了一圈，沒發現什麽異常，更沒有什麽陰氣鬼氣的存在。
我搖搖頭，不禁皺著眉頭朝廟宇後麵走去。
廟宇後麵果真如劉民生所說，有座高大的山石，山石則似一個站著的老人。
我仰頭瞅了瞅，感覺這山石也跟普通山石一般，沒什麽不同。
前前後後都沒發現什麽異常，我不禁疑慮起來。
按理來說，這山神無惡不作，如果這裏真是它的居所，那就一定會有邪穢氣息留下。
可眼下卻是，這裏一點都沒什麽邪穢氣息。
更奇怪的是，這裏不止沒有什麽陰邪之氣，而且就連風水格局也是普普通通。
不像有些地方，看著普通，實質上卻是一個暗藏凶險的大殺局，大凶局。
思慮著這些，我深吸了口煙，看向劉民生道：“劉叔，有沒有路去山頂？”
聽到我話，劉民生一愣，隨即回道：“路是有，不過得繞一下。”
“行，那我們去山頂看看。”
“行。”
對於我的提議，劉民生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但也沒多問，點頭應了聲，便開始帶起了路。
跟著劉民生和劉伯穿過廟堂右麵的灌木叢，我們一路直朝山頂走去。
山間小路崎嶇不平，但好在不是太陡太峭，所以也不算是太過難以讓人前行。
約莫二十來分鍾後，我們到了山頂。
這座山在劉家村一周的大山中不算高，頂多也就是其中最矮一座山的一半。
所以就算是登上了山頂，也不存在什麽登高望遠。
因為一眼望去，還是大山，而且還是比腳下這座還要高的山。
所以，人們常說的一句，“站的高，望的遠，”在這兒也就成了“站的高，望的更高了。”
短暫歇了會兒，我一邊走一邊朝著四周眺望，觀望四周山脈以及不遠處整個劉家村的風水格局。
隻是看來看去，仍舊沒有什麽發現。
劉家村的風水格局不算好，也不算差。
雖然隻有一山，也隻有一水，但一山一水養育一個劉家村也算是足夠了。
可是，劉家村的風水沒有問題，就連村子四周的山脈風水也是正常，這就不由得讓人奇怪了。
按劉伯劉民生他們所說，山神要求拿孩子給它祭祀，那這四周就一定會有一處龍氣匯聚之地。
因為隻有龍氣匯聚的地方，才有可能生出山神這種天地之靈來。
可眼下這裏的山脈風水，龍氣不止沒有匯聚，更讓我大感疑惑的是，這四周這麽多山脈，真正的龍脈竟然隻有一條。
而且還是一條龍氣極為稀薄的龍脈。
這樣的龍脈別說生出什麽山神，就是單單哺育一方生靈也極為夠嗆。
還好腳下這塊地方就隻有劉家村一處村子，而且村民不算很多，否則這樣的地方，居住的人一多，那絕對是天災人禍不斷。
因為如此淡薄的龍氣，根本就無法承載這麽多人的因果命運。
而一塊地方的風水好壞，最主要的就是龍氣，人一多，龍氣都崩潰了，還哪有什麽風水可言。
沒了風水，自然也就是天災人禍不斷了。
思慮著這些，我將煙頭掐滅，略微沉吟了下看向劉民生道：“劉叔，先前我問你有人見過山神沒，你說沒有，是說，連祭祀的時候，你們也都沒見過嗎？”
“或者還是說，你們祭祀完之後，就會想不起來祭祀過程中的一些具體事宜？”
聽到我話，劉民生搖搖頭道：“沒有，祭祀完之後我們什麽都能想起，但這麽多年來，就是沒有見過山神。”
“哦？那祭祀完之後，你們清掃山神廟一般都是什麽時候來？”
“這個……大多都是一個禮拜後吧。”劉民生大略思索了下說：“每次祭祀對我們來說都是折磨，留出點時間，再上山來這裏，心裏也多少會好受一點。”
聽到他話，我點點頭道：“也就是說，這麽多年，你們沒有一次在祭祀完之後留下，或者第二天立即就趕來這裏？”
“沒有。”聽到我話，一旁的劉伯搖搖頭，歎了口氣道：“不敢留下，第二天也不敢就來，隻有等時間稍微過得久一點，我們才敢上來。”
“哦？”我疑惑的看向他，有些不明白這其中還有什麽緣由。
見我滿臉疑惑，劉伯也沒打馬虎眼，直接道：“陳兄弟，你不知道祭祀當天的情形，實在是……”
“恐怖？”看著他略微顫抖的身形，我出聲道。
“也算不上恐怖，就是令人害怕。”劉伯搖搖頭說。
“還記得去年來這裏，祭祀完畢之後，突然之間就狂風大作，烏雲蔽日，幾乎末日降臨，麵對這樣的情形，我們哪敢逗留，盡管孩子叫的嗓子都啞了，哭的眼淚都幹了，我們也不敢有絲毫停留的念頭啊。”
看著劉伯抬手抹了把眼角的淚水，長歎了口氣，我略微思索了下出聲道：“劉伯，就隻是去年出現了這種情形嗎？還是每年都有？”
“每年都有！”劉伯重重點了點頭，仿佛宣泄一般沉聲道：“每年祭祀完畢，這種異象一出現，我們就知道是山神在趕我們走了，所以我們也就不敢在繼續逗留，立刻下山回村。”
“往年的時候，我們也曾想多停留一會兒，看看山神的真麵目，以及……它到底把我們孩子給咋樣了，但……”
“異象太可怕，你們不敢？”我接著他話說。
“嗯……”劉伯點了點頭，整個人就像是突然泄了氣的氣球一般差點摔倒在地。
我一把將他扶助，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遞煙給他，示意我不是這個意思。
作為一個普通人，麵對自己所未知的東西和力量，說實話也隻能這樣了。
從古到今，哪個不是這樣？
所以，我完全能夠理解劉伯和劉民生以及劉家村所有村民對於山神的畏懼和恐慌。
而聽了劉伯剛才說的這些，以及我上山之後所觀察到的信息，我心中也逐漸確定了一點。
那就是——他們口中的山神，並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