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一章：年關
葉飛回來的時候，沈之恒已經帶著姬虞去了辦公室裏了。
“組長呢？”
胡燕見葉飛滿頭大汗，有些心疼，“組長在辦公室裏，和姬教授在討論什麽，你快過來吃飯吧，姬教授帶來的，你的在這裏。”胡燕把盒飯拿出來。
葉飛見此，笑了笑，一屁股坐下，開始扒盒飯，“嗯，味道不錯。”
見葉飛吃得開心，胡燕忍不住嘴角上揚。
姬虞看著沈之恒手裏的這一份名單，揚了揚眉，“你打算問付亞森，那個人坐在哪裏嗎？”
沈之恒搖頭，“不用，我已經問過空姐了，那個人就坐在15F。”
姬虞聞言揚眉，看向名單上對應的人，吳桐，是一個很陌生的名字，“我不認識這個人。”
沈之恒點頭，“我知道，我現在正準備查一下這個人的資料。”
姬虞翻看了一下名單，發現了一個認識的人，“咦？”
沈之恒抬頭看她，“怎麽了？”
姬虞搖頭，“沒事，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可能隻是同名。”
沈之恒聞言伸手接過名單，“誰啊？”
“餘栩。”
沈之恒聞言掃了一眼，的確看到了坐在頭等艙的餘栩，然後又看了一眼吳桐的名字，準備問一下派出所那邊。
姬虞側頭看沈之恒，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你這樣查太慢了，同名同姓的太多了，你怎麽知道哪個是他？又沒有照片。”
沈之恒聞言，想了一下，“查他們的航空記錄，應該可以縮小範圍。”
姬虞看著沈之恒認真的樣子，心裏一暖，說出來的話卻十分的冷靜，“隻是我想了一下，飛機上的人，也不一定就是他，萬一，他隻是花錢找了人幫忙呢？”
沈之恒聞言，點頭，“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找到他，是不是他，或者拿了誰的錢做事，總該有個由頭。”
姬虞看著沈之恒，“魯藝那邊呢？你問過了嗎？是什麽情況？”
沈之恒停下動作，抬頭看向姬虞，“說到這個，魯藝那邊也很奇怪，她是被一個網友說動的，她把事情告訴一個網友，對方替她抱不平，然後給她出謀劃策，連錄音都是對方剪輯的。”
姬虞聞言揚眉，“那這個網友？”
沈之恒搖頭，“消失了，IP地址是一個小網吧的，那個網吧管理不規範，根本就沒有攝像頭，所以根本就找不到人。”
姬虞想了一會兒，“其實這麽想，這個消失了的網友，更可疑不是嗎？”
沈之恒點頭，“是很可疑，那邊還再找著，他們懷疑這是有什麽組織，準備對警方打擊報複之類的，所以打算查到底，我就隻是讓徐聞跟著了，我們兩邊一起著手，總能查到點什麽，我就不信他有通天的本事，能不露出半點馬腳。”
看著沈之恒嚴肅的臉色，姬虞的臉色也跟著嚴肅起來，但是心裏卻是溫暖的。
餘毅看著對麵表情不怎麽好的姬虞，有點好奇，“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看你表情不是很好，我聽說你快辦婚禮了，太不夠朋友了，你竟然都不給我發請帖？”
姬虞聞言表情舒緩了一些，笑了笑，從包裏拿出一份請帖，“這不是親自給你送來了嗎？”
餘毅見此，才滿意了，“這還差不多。”說著就收起請帖，打開看了一下，“年後啊？”
姬虞聞言笑了笑，“差不多吧，到時候你應該還有年假，所以還可以過來。”
餘毅揚眉，“去，當然要去，作為你的老同學，怎麽能不去呢？再說，我在京都這段時間已經聽說了，你的婚禮會很豪華，我當然要見識一下。”
姬虞笑了，“沒有很豪華，就隨便辦一辦，我今天來找你，除了這個，還有別的事。”
餘毅訝異，將請帖收好，看向姬虞，“什麽事？”
姬虞臉色又嚴肅起來，“你弟弟他，現在還經常出國嗎？”
餘毅聞言有些驚訝，但之後有覺得沒有什麽，“他最近情緒有些不穩定，所以會出國去和他之前的心理谘詢師聊一聊，原先和我聊聊還可以壓一壓，但是這幾年他開始不願意和我說了，我沒有辦法，隻能給他找一個心理谘詢師。”餘毅抬頭看向姬虞，“不過你怎麽知道他出國的事的？”
姬虞抿了一口咖啡，“我去機場接人的時候，恰好看到他了，再加上他上次犯病的事，我就隨便猜了一下。”
餘毅歎了口氣，“唉，本來也好好的，回國之後也好好的，但最近不知道怎麽，感覺他情緒很焦躁，他也不和我說，我也是沒有辦法。”
姬虞聞言，看向餘毅，“他的心理谘詢師怎麽說？”
餘毅搖頭，“他不會告訴我治療的過程，隻是會告訴餘栩現在的情況，還有讓我順著他一些，別引起他的焦躁和不安，我一直都順著他啊，他到底在哪裏遇到了不順？難道是因為工作？”
姬虞抿唇，低下頭，“其實我想問你很久了，你試過催眠治療嗎？”
餘毅聞言抬頭看著姬虞，“什麽意思？”
姬虞認真的看著餘毅，“你不知道你弟弟在想什麽，也從來不知道他的病因是什麽，對不對？”
餘毅點頭，“對，不知道，他也不肯告訴我，心理谘詢師也問不出什麽，我之前給他做治療的時候，我也問不出是什麽原因。”
姬虞點頭，“這就對了，說明你弟弟的病因被他藏得很深，而平日裏也好，在接受心理治療的過程中也好，都問不出什麽，這就說明，他沒有真正的被治療，他隻是在配合你，配合心理谘詢師。”
餘毅臉色立即變嚴肅起來，“你的意思是，他現在恢複得不錯的樣子，是裝給我看的？”
姬虞抿唇，“也可能不止是你，甚至是裝給他自己看的，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麽多年他接受的治療估計都沒有什麽用，而且他現在已經經過了自我催眠，再進行普通的心理谘詢估計是沒有用的。”
餘毅聞言，一臉的擔憂，“那，那該怎麽辦？如果他現在進行的心理谘詢都沒有用，他怎麽還會自己去……”
“可能是在自我催眠，也可能隻是在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餘毅，我覺得，你或許可以嚐試一下催眠治療。”姬虞看向餘毅，眼神誠懇，“用催眠的話，可以看到你弟弟的內心，如果找到了他發病的根源，再配合治療，就更容易康複了。”
餘毅聞言，有些猶豫，“你讓我想一想，現在催眠技術不熟練，萬一到時候發生什麽問題……”
姬虞拿出白李玥的名片遞給他，“這是我一個朋友，算是這方麵的專家，你可以找她問問情況。”姬虞笑了笑，“我隻是給你一些建議，具體的還是要你來決定，而且，我覺得你可能也說服不了餘栩。”
餘毅接過名片，“我知道你是想幫我，我先考慮一下，如果我想清楚了，再聯係她。”
姬虞點頭，“對了，餘栩最近情況怎麽樣？”
餘毅搖頭，“他最近像是遇到了什麽不順心的事，感覺很焦躁，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仿佛像是有什麽東西在逼近他一樣。”
姬虞眼神一暗，低頭抿了一口咖啡，有什麽東西在逼近呢？會是什麽呢？
葉飛敲開沈之恒的辦公室門，見對方正在看什麽名單，走了過去，“組長，你肯定想不到。”
沈之恒抬頭看他，“想不到什麽？”
葉飛拿出一張照片，“那個空姐，和一場肇事逃逸有關，難怪當時看到我們時那麽心虛，原來是犯事了。”
沈之恒聞言抬頭，接過葉飛手裏的照片，是一張車禍的現場照片，他擰了擰眉，“怎麽回事？”
葉飛拉椅子坐下，“大概是上周周末的事情了，一輛白色大眾在春明路撞了人，然後跑了，受害者當場死亡。那邊的負責人接收之後，查到了車主，正是這個空姐，但是這個空姐說，她的車在半個月前就送給她爸了，警察找到這個空姐的父親，發現對方之前就有犯罪記錄，就在快要下結論的時候，發現了疑點，恰好我們又去查這個空姐，和那邊對了一下情況之後，那邊覺得她也是嫌疑人之一，就帶回去審問了，這一審，哎，她就招供了，她爸那邊還死咬著是他撞的人呢！估計也要被算作同夥了。”
沈之恒擰眉，“你說，她在這種心理狀況下工作，會不會出錯？”
葉飛點頭，“當然會啊，一個好人忽然做了錯事，就會一直處於心裏不安和愧疚的狀態下，我問過她的同事了，她這段時間老是做錯事，還被乘務長罵了一頓。”
沈之恒擰眉，看著手裏的名單，“那她也可能記錯乘客的座位了。”
葉飛聞言看向沈之恒手裏的名單，說了一句，“我覺得這是有可能的，要不，組長你問問其他空姐，核對一下，別到時候查錯了人……”
沈之恒點頭，“你說的對。”
沈之恒問了付亞森，也聯係到了航班上的其他空姐，終於確認了那個男人的座位，就是那個叫吳桐的人，於是，他開始查吳桐的信息。派出所那邊給他傳來了好幾個叫吳桐的人，都是那天有航空消費記錄的。
沈之恒拿到了名單，決定一個一個的查。
葉飛推門進來，“組長，火車站剛剛發生了兩起搶劫案，上麵讓我們接手。”
沈之恒聞言揚眉，“火車站好像不在我們的管轄內。”
葉飛歎了口氣，“最近那一片事情比較多，快過年了嘛，所以上麵讓我們來負責這個案子，那邊忙不過來了。”
沈之恒擰眉，看著手裏的名單。
葉飛看了一眼，“你不然把那個給徐聞查吧，他不是挺能跟人嗎？”
沈之恒想了一下，點頭，“你和陳默準備一下，我們十分鍾後出發，叫徐聞到我辦公室來。”
葉飛立即應下，“是。”
沈之恒交代了徐聞，怎麽去查這幾個人，都查一些什麽，然後就穿上外套，和葉飛等人出門，前往火車站。
車上，沈之恒看著火車站的地圖，忽然開口。
“說說情況。”
“早上九點，一個剛取了錢的男人準備上火車，才走到火車站旁邊的安平路上，就被人搶了包，被搶的人追了一路，中途有人擋住他，他就沒有追上人。中午一點多的時候，一個剛下火車站的女人，耳朵上的耳飾和脖子上的金項鏈被搶了。”
葉飛說著自己知道的情況，說著自己還有點生氣了。
胡燕聽完了葉飛的話，側頭看他，“現在還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搶劫？”
葉飛聞言笑了，“現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的都有，更何況是搶劫呢？”
開車的陳默沒有說話，表情很凝重。
沈之恒翻開著火車站周圍的情況，“安平路的兩頭分別是火車站和長途汽車站，他們的目標大概都是一些剛下車或者是著急趕車的人，這條路上應該都有監控，那個取錢的男人是在哪裏取的？”
葉飛聞言想了一下，“應該就是在火車站。”
沈之恒點頭，“到了之後，葉飛和胡燕下去找監控視頻，除了整條安平路上的，還有那個男人取錢的地點的監控。”
葉飛應下。
陳默把車停在安平路上，這裏視野開闊，沈之恒坐在後座，恰好可以看到整條街。
陳默打量著周圍，擰眉，“難怪會有人敢在這裏搶劫，周圍連個巡警都沒有，火車站裏應該有人的，怎麽還有人膽子這麽大？”
沈之恒看著周圍，“這條路看著隻有兩個方向，但實際上有很多小路，”沈之恒指了指一個方向，“你看那兩個商鋪中間，那是一條路。另外那邊，也是一條路，哪怕是火車站裏的人出來追人，也不一定抓得到人。”
陳默聞言跟著看向周圍，“那我們要怎麽抓人？”
沈之恒拿出手機，“先問一下，都快過年了，這一片怎麽連個巡警都沒有，你把電腦拿出來，一會兒看監控用，順便盯著點前麵，說不定一會兒還會有人犯案。”
陳默應下，拿出電腦，開機等著，然後就盯著這一條街，看看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
沈之恒打電話給這一片的負責人，說明了情況之後，和他們交涉了一會兒，才掛了電話，抬頭看向街上，“怎麽樣？”
陳默搖頭，“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