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食人魔
“你當初知道他們做的事的時候為什麽沒有報警？”沈之恒擰眉，一臉嚴肅的看著姬虞。
柏雪他們走進辦公室，看著氣氛僵硬的兩個人，也不敢說什麽，今天的案子已經足夠讓他們意外的了。
姬虞把文件放在辦公桌上，開始收拾她的東西，“我不知道，這些當時都是流言，並沒有人有證據，我都是誆他的。”
沈之恒噎住，見姬虞收拾好東西，一副要走的樣子，不由得急切起來，跨了一步擋住她的路，“你要去哪？”
姬虞抬頭看他，“我下班了。”
吳建餘說了，筆記本在餃子館的地下。
沈之恒攔住姬虞，“那筆記本是證物。”
姬虞的瞳孔放大，“那是我的東西！”
“姬虞！”沈之恒看著對方微紅的眼睛，歎了口氣，“趙其，你去拿。”
“沈之恒！”姬虞伸手拉住沈之恒的手腕，臉上帶著明顯的請求。
沈之恒咽了咽口水，這似乎是他們認識以來，姬虞第一次主動碰他，閉了閉眼睛，沈之恒盡量不去看姬虞，“趙其。”
趙其看了一眼姬教授，隻好邊看他們，邊往外走，“知道了。”
姬虞看著沈之恒堅定的表情，知道沒有再談的餘地了，便放開了沈之恒，繞開他準備離開。
“你去哪？”沈之恒轉身，快速抓住她。
姬虞用力掙開沈之恒的手，“怎麽？現在連下班都不行了嗎？這麽？你要拘禁我媽？”
沈之恒抿唇，“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送你回去休息……”
“不用了。”姬虞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出了辦公室。
柏雪等人看著臉色黑沉的沈之恒，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被怒火牽連。
“收尾一下，就下班吧。”沈之恒拿起姬虞放在桌麵上的文件，往外走。
見沈之恒離開了，柏雪等人才拍了拍胸口，“太可怕了，我還以為會打起來。”
“不過為什麽姬教授一定要那本筆記本呢？”何明擰眉。
柏雪一巴掌拍在他的臉上，“你剛才沒有聽到啊，姬教授說了，那是她的東西，隻是被吳建餘拿走了而已。”
“哦……”何明像是才回憶起來一樣，點了點頭。
孫文強一臉的擔憂，“不過，為什麽沈隊不讓姬教授拿走呢？”
“那是證物，怎麽能隨隨便便拿走？”
“可是……”
“……”
“沈隊，筆記本拿回來了。”趙其把袋子遞給沈之恒。
是一本很普通的牛皮筆記本。
沈之恒戴上手套，把某人心心念念的筆記本打開，結果發現全都是一些數字……
趙其站在一旁看著，“反正也沒有什麽有用的東西，都是密文，這要翻譯到什麽時候去？不如，就給姬教授吧？”
沈之恒側頭，看了趙其一眼，“你得原則呢？”
趙其摸了摸鼻子，主要是他第一次看到姬教授露出那種表情，實在是讓人忍不住心疼啊，所以他才……“反正也不是什麽重要的證物，再說，本來這筆記本就是人家姬教授的……”
沈之恒翻看著筆記本，的確都是一些數字，還有一些少量的文字，的確看不出有什麽。他放開筆記本的第一頁，看到上麵‘駱琛‘兩個大字，想起吳建餘的話，擰了擰眉。
趙其湊過來，“這是不是姬教授的前男友啊？”
沈之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把筆記本放回袋子裏，轉身回了辦公室。
趙其揚了揚眉，看到不遠處的何明在衝他打手勢，便大聲朝著沈之恒的背影說到，“沈隊，那沒什麽事，我就下班了啊！”
說完，趙其便幾步走到何明身邊，跟何明一起離開警局，“哎，拿回來了嗎？什麽樣的筆記本？”
“就全都是數字的筆記本，都是密文，想要看懂上麵寫了什麽，得翻譯好久。”趙其點了一根煙，坐在何明的車上。“我走了之後，有沒有發生什麽？”
“就姬教授和沈隊之間的氣氛不太好，你一走，姬教授也就走了。”何明歎了口氣，“姬教授那會兒應該去找你的，你給她把筆記本換了不就好了。”
趙其的煙抖了抖，落在自己的手背上，他被燙了一下，把煙扔了出去，然後坐直了身體，“胡說什麽，我這麽剛正不阿的一個人，怎麽會做這種事？”
何明搖頭，“我就隨便說說，就是看到姬教授那樣，好像挺在乎那個筆記本的。”
“好像是……”
沈之恒把車開到姬虞樓下，看著樓上亮著燈的房間，抿了抿唇。
姬虞看著手裏失而複得的筆記本，眼眶漸漸濕潤起來，她摸著上麵駱琛的名字，淚水終於從眼角滑落下來。
“叩叩叩。”
姬虞抬起頭，看向門口，擦了擦眼淚，她把筆記本拿到房間，放到自己的行李箱裏，弄完之後，她才打開房間門，看著門外的沈之恒，“有事？”
沈之恒看著姬虞紅潤的眼眶，終究還是沒有原則的把筆記本遞給了她，“給你。”
姬虞看著沈之恒手裏的筆記本，擰眉，“什麽意思？”
沈之恒歎了口氣，“你不是想要嗎？給你。”
姬虞狐疑，伸手去接。
沈之恒收了回去。
姬虞惱怒的瞪著他。
“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沈之恒盯著姬虞的眼睛，“駱琛是不是你前男友？”
姬虞抿唇，不知道對方為什麽要問這種問題，是與不是對他來說，有什麽意義？
沈之恒雖然聽說那個所謂的‘駱琛‘已經去世了，但就姬虞這麽急切的想要找回筆記本的態度來看，她明顯很重視對方。
沈之恒已經從對方的態度中猜出來了，歎了口氣，“不回答，那我就不給你了。”說完還真的把筆記本收了回去，“早點休息，明天我來接你。”
看著沈之恒的背影，姬虞擰了擰眉。
回到家裏，沈之恒看著手裏的筆記本，笑了笑，難道真的以為他看不出來他們換了筆記本嗎？算了，既然她願意拿著那個什麽‘駱琛‘的筆記本，那她的，就留在他這裏吧！
“我現在還覺得可怕，莉娜和錢小曼的肉就隻剩下那麽點了，說是內髒都沒有了，多恐怖啊！”柏雪搓了搓手臂，縮了縮脖子。
沈之恒推門進來，“吳建餘送檢了嗎？”
趙其點頭，“嗯，送了，不過那邊好像是說要帶他去做精神鑒定。”
沈之恒點頭，“行，後續你盯著，然後，”沈之恒看向何明，“你負責通知家屬。”
何明苦著一張臉，“好吧。”
見沈之恒沒有什麽命令了，柏雪又開始討論這件事，“你說，那餃子館的餃子……會不會也有……”
趙其想到自己前兩天還吃了餃子，立馬有些反胃，“得了，得了，你別說了，你越說我越難受。”
“這可以算是我工作以來，遇到最可怕的一個案子了。”柏雪表情有些難受，轉頭去看沈隊，見沈隊隻是站在一旁看資料，而姬教授則是在整理自己的筆記，不由得往姬教授的方向走了幾步，“姬教授，你之前有沒有遇到過類似的案子啊？”
姬虞抬頭看她，“什麽案子？食人魔？”
柏雪點頭，“對啊，食人魔啊，那個吳建餘不就是把兩個受害人給……”
姬虞低頭，看著辦公桌邊緣，“有遇到過，食人魔不是都一樣的，有的食人魔隻吃人身體上的某個器官，或者內髒，有的全都吃……”
姬虞翻開自己的筆記，不知道是看到哪裏，停了下來，“三年前，京都發生過一起食人魔案，凶手隻吃十三歲以下的女孩的內髒，其餘的屍體就分屍，扔進下水道後來被維修下水道的工人發現，報了案。”
“天哪，怎麽這麽沒有人性！”柏雪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太可怕了！”
姬虞關上筆記本，抬頭看著柏雪，“除了單純最求美味而吃人犯案的凶手，還有一部分人，是因為自己身體出現了問題，因此，他就會覺得吃了別人健康的器官，自己也會健康，也就是傳說中的吃什麽補什麽。”姬虞抬頭看向柏雪，“前者是單純的心理變態，而後者，則是因為無法麵對死亡而衍生出來的變態。”
柏雪愣了幾秒，才徹底緩過來，她看著眼前淡定的姬教授，“姬教授，這些案子你都經手過嗎？”
姬虞搖頭，“一部分是我經手的，一部分我隻是旁觀。我從研究生的時候開始跟著我師傅破案，在我師傅退休前，我都隻是助手而已。”
柏雪聞言，“那你不就是有好幾年的工作經驗了？”
據孫文強說，姬教授才畢業一年，在京大授課也才一年，但是從研究生就開始破案的話，那也算得上是老人了，可是對方現在才二十五歲而已……
姬虞低頭又開始看筆記，“嗯。”
沈之恒側頭看著姬虞的側臉，對方年紀比他小，但實戰經驗幾乎要趕上他了，看著姬虞臉頰旁的幾絲碎發，沈之恒心疼漸漸加速，眼底透著幾分柔和。
“姬教授！”孫文強推門進來，表情有些怪異。
辦公室裏的所有人都看向他，等著他開口。
“有事？”姬虞抬頭看著孫文強。
孫文強抿了抿唇，“吳建餘說想要見你。”
“嘶。”
不知是誰深吸了一口氣。
姬虞微微擰眉，側頭看向沈之恒，“我有必要見他嗎？”
沈之恒正想說沒有，那邊孫文強又開口了。
“他正在鬧著呢，說如果見不到你，他就不配合檢方的工作……”孫文強抿唇，有些為難。
姬虞想了想，看向孫文強，“他在哪？”
“在那邊走廊上，正鬧著……”
“我要見Poppy，我要見Poppy！我要……”
孫文強指向身後，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了吳建餘的聲音。
姬虞起身，往外走去。
“姬教授……”柏雪有些擔心的看著她。
“我去看看就回來。”姬虞回頭對她笑了笑，餘光看沈之恒已經走到自己身邊了，揚了揚眉，姬虞錯過孫文強，走了出去。
“我要見Poppy，你們不讓我見她，我就不配合！”
姬虞看著那個被幾個人抓著，還一直掙紮不走的吳建餘，擰了擰眉，“你要見我？”
吳建餘聽到姬虞的聲音，立即轉頭看向她，見姬虞靠在走廊的不遠處，吳建餘詭異的笑了笑，“你拿到筆記本了？”
姬虞雙手抱在胸前，冷冷的看著他，不說話。
“嗬嗬，我也算完成任務了，”吳建餘仰頭談了一口氣，“你知道他的筆記本裏寫了什麽對不對？你比我更適合做他的繼承人……”吳建餘微笑，盯著姬虞，“你更適合去殺人，因為你比我變態，你不想趕上他嗎？你會成為他的……”
沈之恒站在姬虞身後，覺得吳建餘的表情越來越奇怪，眼神也越來越可疑，不由得擰眉，見姬虞看著吳建餘，一動不動，他忽然想到什麽，立馬上前，去蒙住姬虞的眼睛。
“別看。”
吳建餘見此，笑得更開心了，“嗬嗬嗬嗬嗬……”看向沈之恒的眼神裏帶著幾分可惜，“沒用的，我說的都是事實。”
姬虞抬手拿下沈之恒的手，淡定的看著吳建餘，“你說的是沒錯，但我不會像你這麽蠢，輕易就被別人蠱惑。”
吳建餘的笑容消失了，他死死的盯著姬虞，“是嗎？可我知道的好像不是這樣，你不是已經被蠱惑過一次嗎？”看到姬虞臉色嚴肅起來，吳建餘又勾起了嘴角，“駱琛。”
姬虞眼神略帶凶狠，“你，不配和他比。”
吳建餘收起笑容，麵色平靜的看著姬虞。
姬虞淡然的和對方對視，直至吳建餘被帶走。
“你沒事吧？”沈之恒擰眉看著姬虞。
姬虞側頭，對上沈之恒的視線，勾唇，“你以為我會被他催眠？”
沈之恒抿唇，沒有說話，他沒有接觸過這方麵的知識，但電視演的差不多就是這種樣子，而且剛才吳建餘的眼神也的確是很奇怪……
姬虞笑了笑，轉身回了辦公室。
沈之恒揚了揚眉，跟著姬虞身後回了辦公室，裏麵已經從食人魔的話題討論到中午吃什麽了。
“姬教授，我們點外賣了，你要吃什麽？”柏雪轉頭看向走進來的姬虞。
姬虞掃了一眼聚在一起的幾個人，眼底閃過一絲戲謔，“餃子。”
“呃……”
“嘔……”
“咦，你惡不惡心？”
“說的好聽，你是沒看到冰箱裏的那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