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三章:拋屍
晚上姬虞收拾好了,就坐著薛哲的車去了警局。
到了警局之後,姬虞讓薛哲先回去。
薛哲有些不願意,“我在店門口等你,萬一有事……”
姬虞搖頭拒絕,“不用,你回去把我今天說的話告訴我爸,我這邊和一群警察吃飯,你怕什麽,回去吧!”
薛哲說不贏姬虞,見姬虞進了警局,隻好開車離開。
姬虞到了局裏,和葉飛等人打了招呼之後,去了沈之恒的辦公室,“怎麽?還沒有下班?”
沈之恒抬頭,看到姬虞笑了笑,“快好了,我分一下資料,你坐在旁邊等我一會兒。”
姬虞點了點頭,坐在一旁給晉塵衍發消息。
姬虞:師兄,問你個事。
晉塵衍:怎麽了?
姬虞:有兩個烈士,一個叫郝民,另一個叫劉蓮華,我記得他們好像在總局工作過。
晉塵衍:行,我幫你看看。
姬虞:謝謝師兄。
晉塵衍:跟我客氣什麽,對了,什麽時候一起去看看師傅吧,順便,我帶小詩過去給他看看。
姬虞:好,等你空下來告訴我,我看看時間。
晉塵衍:好。
沈之恒放下資料走到姬虞身後,就看到姬虞和晉塵衍熱聊的樣子,不由得眯了眯眼。
姬虞回頭,見沈之恒麵色有點沉,揚眉,“你弄好了?”
沈之恒點頭,“嗯,就是不知道你聊完了沒有。”
姬虞笑了,“少胡說八道,我找師兄幫忙呢,走吧,他們估計都餓了。”
沈之恒被姬虞牽著往外走,眯眼看她,“什麽忙我不能幫?我不是警察?”
姬虞歎了口氣,“我讓他幫我查一下總局的兩個警察,你能幫我?”
沈之恒擰眉,是不太能,隻不過他心裏很是不舒服,“總局的警察怎麽輪到你來查了?出什麽事了?”
姬虞牽著沈之恒的手,“走吧,路上和你說。”
沈之恒掃了一眼明顯已經都很期待的眾人,開了口,“走吧,去吃飯。”
眾人歡呼,紛紛往外走。
葉飛看向胡燕,“我坐你的車啊!”
胡燕擰眉看他,“你自己的車呢?”
葉飛聳肩,“送去維修了,時間長了,毛病多。”
胡燕‘嘖’了一聲,“誰讓你平時都不好好愛護的?”
葉飛無奈,“身為警務人員,隨時都要開著那車去追別人,不是撞到這,就是碰到那的,怎麽愛護?”
“……”
陳默跟臉色不怎麽好的徐聞商量,“你跟著組長他們過去,我去接你姐姐。”
徐聞冷哼,“憑什麽?你跟著組長他們走,我去接我姐姐,那是我的家屬!”
陳默盡量讓自己的表情顯得柔和一些,“我和你姐姐正在相處,你應該多給我們一點單獨的相處空間。”
徐聞頓時就不樂意了,“憑什麽啊?我同意了嗎?你就和我姐姐相處?”
陳默覺得自己有一種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說什麽,徐聞都不同意,陳默無奈,隻能撥通徐朵的電話,還跟徐聞說,“既然我們商量不出來,就問問你姐姐,看看她要誰去接。”
聽到電話已經被撥通了,徐聞暗道一聲卑鄙,緊接著就聽到陳默用無比肉麻惡心的語氣跟他姐姐打招呼。
“我們組今天晚上不是聚餐嗎?我現在去接你好不好?”
徐聞瞪大了眼睛,陳默這個卑鄙小人,根本就沒有問她要誰去接。
果然,徐朵聽到陳默這麽問,當然是答應了,讓陳默去接她。
陳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立即掛了電話,得意的看向徐聞。
徐聞咬牙切齒,“你簡直,卑鄙!”
陳默麵無表情的看著徐聞,“以後我可是要當你姐夫的,徐聞,我們和睦相處,不好嗎?”
徐聞:“呸,就你這樣還想和我和睦相處,還想做我姐夫,做夢!”
陳默被罵了也不生氣,畢竟對方是他的小舅子,要好好相處的。
晚上的聚會很熱鬧,雖然徐聞和陳默麵和心不合,但是兩個人都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在爭徐朵的寵愛上,兩個人鬥的不可開交。
“姬教授,你每天對著學生是不是心情會變好?”胡燕看向姬虞,一臉的好奇,“我有個當老師的親戚,她說每天看著青春洋溢的小孩子的臉,感覺自己都年輕了好幾歲,如果沒有孩子給她找事的話,她每天都很開心。”
姬虞聞言笑了,“還可以吧,其實無論做什麽行業,隻要你能保持心態年輕,再加上一些保養手段,你也可以一直很年輕,至於心情的好壞,應該要取決於你那一天都經曆了什麽,你說對嗎?”
胡燕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也是,如果趙駿身邊的人都友好一點,不那麽欺辱他,或者他自己樂觀一點,不那麽在乎別人的看法的話,或許他就不會有抑鬱症,也不會自殺了。”
姬虞不太好提起這件事,怕自己的安慰會讓胡燕越發的自責,隻是隨便說了兩句,便給葉飛使了個眼色,葉飛很快就領悟了,嘻嘻鬧鬧的吐槽了胡燕幾句話,很快就把胡燕的注意力轉移了,吃飯又熱鬧起來。
這天,姬虞在去上課前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她先是猶豫了一秒,然後接了起來,剛接通就聽到對方又慌又急的聲音,還有些耳熟。
“教授,姬教授,我們,我們看到屍體了,你快過來!”
姬虞動了動嘴唇,剛要說點什麽,就聽到手機那端響起另一個人的聲音,差不多的語氣,也有些耳熟。
“蠢不蠢,你要告訴教授地址,不然她怎麽來找我們?”
“哦哦,對對對,地址地址,我們在……我們在哪?這是哪?”
“你瞎啊,那裏不是寫了嗎?南京路……”
姬虞揉了揉眉心,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溫柔一點,同時快速收了自己的東西,拿了外套和包往外走,“郝昊,你別急,跟我說說,是什麽情況。”
郝昊點頭,“我不急,是這樣的,姬教授,我和齊森,在垃圾桶裏看到了屍體,特別的惡心,我們,我們今天本來是去打球的,沒想到,我們會遇到……”
齊森無奈的搶過電話,“我來說,你說不清楚!”拿到電話之後,齊森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開口,“姬教授,我和郝昊在南京路這邊看到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見他把一個黑袋子扔到垃圾桶裏,我們覺得有些奇怪,就過來看了,沒有想到裏麵是屍塊,我們看到是屍塊就沒有再碰了,一直守在旁邊,現在要怎麽辦?”
姬虞已經發動車子了,她聽到齊森的話擰了擰眉,“你們先報警,然後守在旁邊,不要去碰屍塊,注意周圍有沒有可疑的人,同樣,你們要注意安全,我們十分鍾就到。”
“好的,姬教授,我知道了。”
郝昊站在一旁,眼睛呆呆的看著那個垃圾桶,一動不動。齊森掛了電話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手臂,“你沒事吧?”
郝昊回神,搖了搖頭,“我沒事,姬教授怎麽說?”
齊森撥了報警電話,“她說她十分鍾就過來,讓我們注意周圍,注意安全,不要碰屍塊,報警。”
郝昊點了點頭,看著齊森報警。
“喂,110嗎?我們在南京路這邊……”
徐聞推開沈之恒的辦公室,“組長,有人報警在南京路的垃圾桶裏發現了屍塊。”
沈之恒擰眉,“又是分屍?去現場。”
“是。”
胡燕擰眉,“不是吧,為什麽最近這麽多分屍的?上次那個才過去多久啊?”
葉飛也想到了上次十七具屍體的事,臉色也有些沉重,“先去看看情況吧!”
姬虞先沈之恒一步到現場,安撫了郝昊和齊森之後,姬虞戴上手套,把垃圾桶裏的屍塊拿了出來。
準備檢查屍塊之前,姬虞回頭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後的齊森和郝昊,“你們兩個,背過身去。”
齊森不解,“為什麽?”
姬虞無奈的搖頭,“這人死了很長時間了,可能屍塊都已經發臭了,而且,你們之前也沒有接觸過屍體,一下子看到怕你們受不了,轉過去。”
齊森和郝昊這才轉過身,不去看姬虞在做什麽。
等警察趕到現場時,姬虞已經檢查完了屍塊。
“什麽人?怎麽能隨便破壞現場……”警員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旁新來的法醫已經走了過來,同樣是和姬虞說話,語氣卻比警員溫柔了不少。
“沒想到回來第一次見麵是以這種形式,本來還想請你吃飯的。”孫清河有些無奈,雙手戴上手套,領著助手開始檢查屍塊。
姬虞對著孫清河笑了笑,才抬頭看向那個警員,“我是京大刑偵學的教授,我叫姬虞。”看了一眼自己戴著手套的手,姬虞對著對方點了點頭,“抱歉,我不太方便握手。”
警員再聽到姬虞的名字之後就不敢再說什麽了,作為警察,沒有見過姬虞的很多,但是沒有聽說過她的傳聞的基本沒有,更何況,他們警局內部已經傳了很久了,他們新來的重案組的組長的老婆,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姬教授。
不到一分鍾,沈之恒就帶著人過來了,看到站在一旁看著孫清河的姬虞,沈之恒擰了擰眉,“你怎麽在這?”
姬虞看了看身邊已經鎮定的郝昊和齊森,“我學生發現了屍塊,給我打了電話。”
沈之恒聞言揚眉,看向乖巧站在姬虞身後的兩個大男孩,“是你們報的警?”
齊森點頭,“對。”
沈之恒看向身後,“胡燕,帶去問話。”
胡燕走了過來,看向兩個長相不錯的男孩子,笑得溫柔,“你們跟我來。”
齊森和郝昊看向姬虞。
姬虞點了點頭,“去吧,問完來找我。”
齊森和郝昊這才跟著胡燕離開。
沈之恒走到姬虞身邊,看向正在屍檢的孫清河,“什麽情況?”
孫清河還沒有開口,姬虞就先說了,“屍塊不完整,缺少頭部和下體,也沒有手指。”
沈之恒擰眉。
孫清河跟著開口,“沒錯,屍體骨骼纖細,有明顯的女性特征,應該是女性,年紀在三十到三十五歲左右,屍體大概被切成了七塊,切口不怎麽整齊,像是來回切割過,有些骨頭和肉還連在一起,看得出凶手並不怎麽熟練。而且屍體已經有些發臭了,死亡時間大概在三天以上。”
徐聞過來看到屍塊的情況,轉身就跑到路邊去吐了。
不遠處正在接受胡燕的詢問的齊森和郝昊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想起了剛才姬教授的話,瞬間慶幸剛才他們都很聽話,不然現在吐的大概就是他們兩個了。
胡燕收回視線,看向齊森和郝昊,“你們看到那個人的時候,怎麽就覺得他奇怪了?”
齊森聞言立即把他們一開始討論的話說了出來,“我們本來是去打球,路過這裏的時候,看到那個人偷偷摸摸的,左看看右看看的,手裏還拎了一大個黑袋子,我們就覺得這個人很奇怪,像是小偷一樣,我們就躲在一旁看著,看到他把袋子扔到了垃圾桶,我們本來也不覺得有什麽,就是有點好奇,所以才過去打開袋子看了一下,就看到了屍體……”
“後來呢?你們又做了什麽?有人再出現過嗎?你們有碰屍體嗎?”
齊森搖頭,“我給姬教授打了電話,然後聽姬教授的話報了警,在旁邊等她過來……”
沈之恒這邊,陳默和葉飛已經把周圍都轉了一圈了,“這一圈都沒有攝像頭,凶手一定是故意找這個地方拋屍的。”
沈之恒看了一眼周圍,然後低頭看著屍塊,“沒有頭,就不知道死者的相貌,凶手這是不想讓人隻是死者是誰?”
孫清河抬起頭,“沒有手指,也識別不了指紋,沒有腹部,沒有辦法通過婦科記錄來追查死者的身份。”
葉飛揚眉,“凶手這是想要隱藏死者的身份。”
沈之恒點頭,“這點很明顯。”
姬虞擰眉,脫掉手裏的手套,“隻不過我覺得有點奇怪,既然是想要銷毀指紋,為什麽不直接整個手掌都切開,而是一根一根手指的切呢?”
孫清河聳肩,“或許,你可以等抓到凶手之後,再問他。”
沈之恒點頭,“帶回去化驗一下,看看是不是同一個人,葉飛和陳默帶著人擴大搜索範圍,找人頭。”說完之後,沈之恒看向吐完回來的徐聞,“徐聞你去看看失蹤人口的案子裏,有沒有相同的案子,然後看看最近失蹤的人裏麵,有沒有特征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