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爬山
目送姬虞回了房間之後，沈之恒開始打量這個房子。格局和自己的差不多，大部分家具都是冷色調，倒是很搭姬虞的性子，隻不過大部分地方都看不出是姬虞的私人空間，可能是因為不是她的房子，除了廚房有些煙火氣息，其他的地方都像是新的一樣，客廳裏有一個沙發上海罩著防塵布，看得出來，姬虞根本就沒有用過那個沙發。
姬虞換了一身運動服，背了個包，往包裏扔了個水杯，兩支口紅，一瓶防曬……
沈之恒收拾好餐桌的時候，剛好姬虞也背著包走了出來，“走吧！”
沈之恒點頭，跟著姬虞，走了出去。
坐在車裏，姬虞對出遊的目的地完全不關心。
“你還有個叔叔？”姬虞摸著一旁的車門，先開口打破沉默。
“啊，你是說鄭江？”沈之恒開著車，腦海裏回想起鄭江的模樣，“他不是我親叔叔。”
姬虞訝異，側頭看著沈之恒。
沈之恒笑了笑，“我父母離世的時候，我還太小，不能獨立生活，他就收養了我……”想到那起案子，沈之恒收起了笑容，“你可能不知道，我父母他們的死也是一樁懸案，案子到現在也沒有偵破……”
姬虞抿唇，她知道，這件事會是沈之恒心裏的一個劫，同樣，也是她師傅的。
“鄭叔叔收養了我，供我念書，甚至帶我進刑偵隊，他比我親叔叔還親。”沈之恒語氣有些凝重，“甚至，怕我被別人說是走後門進的刑偵隊，主動提出調任文州，對我來說，他的恩情很重。”
姬虞點了點頭，“你叔叔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沈之恒趁著紅燈，側頭看了姬虞一眼，“你好像對我叔叔很好奇？”
姬虞笑了笑，心虛的移開視線，“就是很好奇，被你崇拜和尊重的人是什麽樣？”
沈之恒嘴角忍不住上揚，對方能這麽好奇他的事，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
“我叔叔是一個很厲害的刑警，這麽多年來，在他手裏的案子就沒有變成懸案的，凶手也沒有從他手裏逃脫的……”
姬虞笑了笑，“這麽神嗎？”
沈之恒笑了，“你得傳說也很神啊！都一樣的。”
姬虞看著窗外，看來沈之恒對鄭江的了解不能全信，帶有美化眼神看出來的人，怎麽可能真？
沈之恒以為姬虞不信自己的話，立馬接著說到，“你沒看這幾天硯洲的報道嗎？都說刑偵隊因為你得加入，辦案能力迅速得到提升，還有人說，‘鯽魚教授‘真的很厲害，無論是走到哪，遇到什麽案子，都可以在可期待的時間內破案。”
姬虞靠著椅背，側頭看向沈之恒，“看到這樣的報道，不會生氣嗎？”
太高她的同時，幾乎貶低了所有的硯洲警察，特別是在刑偵隊當隊長的沈之恒。
沈之恒笑了笑，“這有什麽好生氣的，你的確很有能力不是嗎？”
姬虞勾唇，“這似乎是你第一次誇我？”
沈之恒的大腦快速轉動著，這話是什麽意思？是在怪他不經常誇她？沈之恒暗暗記下，以後可以有所改進。
“還有一會兒才到，你要不要睡會兒？”
姬虞點頭，靠著椅背，閉上了眼睛。
沈之恒看了一眼靠著椅背睡覺的姬虞，笑容有些溫柔。他其實沒有告訴姬虞，他會看那些報道和新聞，隻是因為有媒體把他們兩人寫成了警局的神雕俠侶，他們兩人聯手，無人能敵的這種報道，他很喜歡看。還有記者在網上刊登了他們兩的合影，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偷拍的，男帥女美的照片，很是賞心悅目。
沈之恒找的地方不是很專業的爬山地點，山是很高，但山下是一個濕地公園，風景很好，周圍也有不少餐廳，看起來就是一個約會聖地。
“我們是先吃飯，再爬山還是爬完山，再下來吃飯。”沈之恒看向身側的姬虞，其實他不知道對方的體力如何，能不能爬完這座山，不過，都能和勒喉魔當麵對決，體力應該說不錯的……
姬虞看了一眼山頂，“我們先爬山吧，我帶了壽司，餓了可以吃，到山頂後我們就做纜車下來，還可以看風景。”
“好。”
“那我們就出發吧！”
“……”
“我小的時候也喜歡來爬山。”兩個人默默爬了十分鍾之後，沈之恒終於打破了沉默，“那時候我爸一有時間就帶我來爬山，給我講故事，彌補他不能經常陪我的愧疚，”沈之恒低頭一笑，眼底閃過苦澀，在抬頭，又恢複了平靜，“你和你父母關係好嗎？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
姬虞頓了下來，眼底裏閃過幾分不自然，“我母親移民了，我父親是做生意的，不怎麽管我。”
沈之恒點了點頭，沒有注意到姬虞的異常，“做生意的都很忙，你來硯洲工作的事被報道了，會不會替我們警局吸引不少人才？”
姬虞放慢腳步，跟著沈之恒身後往上爬，“我沒有那麽神。”
沈之恒笑了笑，“還是有的，你要知道，無論在哪個職業，偶像的力量都是很強大的。”邊往上爬，邊注意姬虞的步子，調增自己的步子配合她。“你可是刑偵屆的大明星了。”
姬虞勾唇，“那你叔叔呢？”
“什麽？”
“你叔叔被你說的那麽神，是不是也是大明星了？”姬虞腦海裏慢慢回想鄭江的資料，總覺得有問題，但是鄭江這麽大一個嫌疑人，如果真的有問題，師傅不可能看不出來……
“當然也是，你沒有聽說過他媽？”提到鄭江，沈之恒就有些驕傲和自豪，語氣裏都藏不住他對對方的崇拜。
姬虞點頭，“聽過一些。”
“我叔叔很厲害的，我這一生，有兩個願望，一是讓當年的案子水落石出，讓我爸爸可以安息；第二個就是可以成為我叔叔那樣的一個警察。”沈之恒站在階梯上，轉身看著跟前的姬虞，笑了笑。
姬虞抬頭看著沈之恒，陽光灑在沈之恒的碎發上，英俊的臉龐因為陽光柔化了許多，看著笑的真誠的沈之恒，姬虞勾了勾嘴角。
“走吧，我想快點遲到你做的壽司。”沈之恒轉身，又開始走在前麵，側頭看向身後的姬虞，見她跟上來了才繼續往下走。
“你有沒有什麽願望？”沈之恒回頭看向姬虞，“或者人生目標之類的。”
姬虞想了想，她現在最想的就是替師傅解決那個案子，其餘的倒沒有什麽，“和你差不多吧！”
沈之恒側頭，語氣裏帶著不滿，“你這也太敷衍了。”
姬虞笑了笑，沒有說話。
“……”
兩人爬了差不多一半的時候，沈之恒的手機響了。
“嗡嗡嗡……嗡嗡……翁嗡嗡……”
姬虞停了下來，看著沈之恒。
沈之恒拿出手機，看到是隊裏的電話，；臉色一下子就嚴肅了起來。
“沈隊，有案子了。”
柏雪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了過來。
沈之恒擰眉，抬頭和姬虞對視。
看著沈之恒的表情，姬虞揚眉，“看來你得壽司是吃不了了。”
沈之恒看了一眼通往山頂的路，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轉身麵色已經恢複正常，“走吧，來案子裏。”
姬虞點頭，跟著下了山。
刑偵隊。
“啊，我的假期啊！”何明感歎了一下，趴在桌子上看著柏雪，“說吧，這次又是什麽案子？”
柏雪把資料發給何明和孫文強，“失蹤。”
何明擰眉，一邊翻開資料，一邊吐槽，“失蹤怎麽會讓我們來查？是和什麽大人物有關嗎？”
孫文強對於大人物特別的敏感，上次他聽到這個詞時，他用手銬拷住了姬教授，還讓姬教授不吃不喝的在審訊室裏待了十多個小時。想到這，孫文強立馬認真的看資料，他不想得罪大人物。
柏雪擰眉，敲了敲桌麵，“怎麽平民百姓就不是人了？就不能查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我們是刑偵隊啊，我們查的不應該是重案嗎？這個也太……”何明一邊解釋，一邊翻開資料。
“這次案子比較特別，等沈隊他們……”柏雪剛準備解釋，就聽到了推開門的聲音。
“不是說要放假嗎？”趙其推開門進來，看著裏麵已經坐好的三個人，“嘖，沒出去玩？怎麽都來的這麽快？”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每天都能浪出個花來？”柏雪皺了皺鼻子，反擊了一下。
趙其聳肩，掃了一眼辦公室，“沈隊呢？”
“還沒有來。”
孫文強立即加了一句，“姬教授也沒有來。”
趙其揚眉，“這兩人該不會是出去玩了吧？”
柏雪雙手抱胸，看著趙其，“出去玩不是很正常嗎？放假就應該出去啊！”
趙其勾唇，“你沒有聽懂我的意思，我是說，這兩人不會一起出去玩了吧？”
“不會吧？沈隊像是回去約會的人？”何明擰眉。
“沈隊和姬教授？”
“不是吧？”
“……”
門被推開，沈之恒走了進來，“柏雪，說說情況。”
大家都緊緊的看著沈之恒，一身運動衣，就在他們要感歎的時候，姬虞從沈之恒身後走出來，同樣一身運動衣，大家對視了一下，都有些了然。
“沈隊，這是資料。”柏雪把資料遞給沈之恒和姬虞。
“失蹤？”沈之恒擰眉，坐在姬虞的辦公桌上，看著柏雪，“你調錯檔案了？”
柏雪立即搖頭，“不是的，就是失蹤，但是家屬覺得她可能已經被害了，所以才來我們這報案的。”
“家屬覺得？”趙其揚眉，“為什麽？”
柏雪把截圖的照片貼在黑板上，“家屬發現她失蹤後，給她打過電話，一直沒有人接，失蹤的這個女孩叫莉娜，她手腕上有戴智能手環，昨天晚上，手環檢測一直都很正常，所以打不通電話他們也沒有太擔心，但是昨天夜裏十點多的時候，檢測出心率忽然為零過了大概兩個小時，又有心率現實了，他們覺得他們的女兒可能已經遇害了，所以才來報案的。”
趙其看著手裏的資料，“有沒有可能是她自己把手環摘了，然後過了兩個小時又帶上去的？”
柏雪搖頭，“報案的人說，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心率檢測不會忽然為零，而且他的手機提醒他，這是異常情況，極大可能是因為這戴手環的人心髒驟停導致的。”
趙其揚眉，“所以，報案人的意思是說，這個失蹤的人很可能已經死了？”
柏雪點頭，“沒錯。”
“那就去問問，昨天晚上到今天，哪裏出現了無名屍體。”沈之恒關上資料，“何明，你跟我去見見報案人。”
何明點頭，“是。”
孫文強看著離開的沈之恒，側頭看向趙其，“趙哥，我們現在要做什麽？”
趙其笑了笑，關上手裏的資料，“能幹嘛？發布通告，看看哪裏死人了，去認領唄，不過我猜，這很可能是惡作劇。”
“這麽說？”柏雪側頭看向趙其。
“我問你，失蹤的這個女人多大？”趙其坐在辦公桌邊緣。
“十八。”
“你從報案人的講述中，感覺她和她家人的關係怎麽樣？”趙其繼續追問。
“好像不太好，她是和家裏人吵架了之後，才跑出去的。”柏雪擰了擰眉，想到什麽，“你不會覺得是這個女孩想讓她家裏人著急，故意這麽做的吧？”
趙其聳肩，“以前又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案例，那什麽會長的兒子……你忘記了？”
柏雪歎了口氣，“如果是也是好的，起碼人沒事。”
“姬教授，你認為呢？”趙其看向一直低著頭的姬虞，笑容中帶著點別樣的東西。
姬虞抬頭，麵無表情，“你這隻是猜測，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找到這個女孩。”
趙其搖頭，“嘖，還真是越來越像了。”
孫文強好奇的湊過去，“像什麽？”
“像沈隊啊！”趙其和姬虞對視，“姬教授，你今天和沈隊去海邊了？”
姬虞搖頭，“沒有。”
柏雪無語，“你見誰去海邊穿運動服的？這肯定是去爬山了！”
趙其擰眉，“那就很奇怪了，那昨天一大早的，沈隊問我硯洲哪裏的海邊適合約會？難道不是和姬教授你去的？我可是推薦了他好多個呢！也不知道他最後去了哪一個……”趙其念了幾句，見姬虞訝異的瞪大了眼睛，趙其笑了笑，摟著孫文強的肩膀，“走吧，我們去發布消息，找人。”
“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