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先動心的戲最多
“好了，老師、師母，你們要不要看看？”姬虞把相機遞給李正明。
李正明接了過去，沒有先看，而是把相機放在妻子的麵前，開始翻看相機裏的照片。
姬虞抱著手臂，看著這一幕，微微一笑。
沈之恒站在姬虞右後方，看到她微笑，也跟著勾了勾嘴角。
“拍的真好看。”師母看著相機裏的照片，笑了笑。
李正明也笑了笑，“嗯，等回去我把照片洗出來，放家裏框起來。”
師母笑了笑，“不用了，家裏框起來的照片已經夠多了，都放不下了……”
“沒關係，我們不是還有一麵牆是白色的嗎？還可以放好多照片……”
“……”
沈之恒看著一桌子的菜，還有盤子裏煎得不錯的牛排，忽然就有了危機感，他的廚藝，隻能煮泡麵……
沈之恒看向坐在身側的姬虞，見她安安靜靜的切著牛排，吃著，也看不出來是覺得好吃，還是不好吃……
“這麽說，你們三個人都算是同事了。”李正明看了看低頭吃飯的三個人，笑了笑。
“是，警局的人事和之前又沒有多大的區別，師傅你該知道的。”孫清河把沙拉往姬虞的方向推了推，“我記得你喜歡吃這個。”
沈之恒擰眉看著那盤沙拉，不自覺的說了一句，“聽說這菜生吃不健康，有寄生蟲。”
沈之恒話音一落，四個人都齊刷刷的看向他，沈之恒訕笑，“我也是從手機上看的新聞。”
姬虞低頭安靜的吃著牛排，沒有要幫沈之恒解圍的意思。
孫清河麵色有些黑沉，低頭切著盤子裏的牛排。
李正明見氣氛尷尬，笑了笑，看向沈之恒，“我記得，你是鄭江的侄子？”
姬虞抬起頭來，鄭江這個名字，她好像在哪聽過……
“是，您認識我叔叔？”沈之恒見有人可以緩解尷尬，自然是很樂意的開口應下。
李正明笑了笑，“退休前有過接觸，也算是認識吧！你叔叔是調任到……”
“在文州。”
“嗯，你叔叔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
“叔叔是我最佩服的警察之一，他在硯洲上任的時候，偵破了不少懸案。”沈之恒想起叔叔把自己從廢墟裏抱出來時的場景，忍不住握緊了手裏的刀叉。
“哐啷。”姬虞的叉子掉進了盤子裏。
“怎麽了？”孫清河側頭低聲問姬虞，見她麵色驚訝，不由得擰眉，有些擔憂。
姬虞回神，側頭看了一眼孫清河，笑了笑，“沒事。”
“你是不是不舒服？”沈之恒聽到聲響，也停下了聊天，連忙湊到姬虞身邊，緊張的看著她，“是不是生病了？”沈之恒把手放到姬虞的額頭上，探了探。
李正明見此，和妻子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眼底都看到了震驚。
姬虞往後退了一點，避開沈之恒的手，“我沒事，隻是忽然想到了點別的事。”
“不舒服你要說，別死撐著。”沈之恒擰眉，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還把姬虞麵前的紅酒杯拿走，“酒就別喝了。”
姬虞因為一直在沉思，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沈之恒的話，鄭江不就是當初那件案子裏的嫌疑人之一嗎？為什麽她看到的資料裏沒有寫他和沈之恒的關係，是師傅刻意隱瞞，還是有什麽隱情？
最後浪漫的海邊約會因為各種問題草草收場。
沈之恒看著孫清河正在收拾東西把他自己帶來的東西放回到車上，並沒有要幫忙的意思，隻是看向一旁心不在焉的姬虞，“你要回家嗎？”
姬虞點頭。
“那就和我一起吧！”沈之恒才說完，就感到了兩道異樣的視線。他看向李正明夫婦，解釋了一句，“我們住一個小區，順路。”
李正明夫婦的眼神變了變，沒有再說話。
沈之恒衝著李正明夫婦笑了笑，拉開自己的車門，等著姬虞上車。
姬虞本來就想回家，跟沈之恒順路倒也沒有什麽，也省的孫清河還要再跑一趟，便對著李正明夫婦說到，“那老師／師母，我就先走了。”
李正明點了點頭，“如果有什麽解決不了的問題，可以來找老師談談，免得老周說我就在硯洲了，都不會照顧你。”
姬虞點了點頭，“好。”
李正明的妻子打了李正明的手臂一下，“別聽你老師胡說有時間就和清河來家裏吃飯，別總是在外麵吃，那些不幹淨。”
姬虞笑了笑，“好。”
見李正明夫婦上了車，沈之恒以為姬虞要過來了，嘴角微微上揚等著，隻見姬虞竟然往孫清河的方向走去，沈之恒才揚起的嘴角，立馬落了下去。
“謝謝你，今天很開心。”姬虞走到正在關後備箱的孫清河麵前。
“你覺得開心就好，說明我今天的安排還不算失敗。”孫清河勉強勾了勾嘴角，語氣有些苦澀。
姬虞笑了笑，“你安排的很好，我回去修圖，然後把照片發給你，你就可以拿著去發朋友圈了。”
孫清河笑了笑，“好。”
“那我走了，你開車小心。”姬虞說完就轉身，往沈之恒的車邊走去。
“姬虞！”看著姬虞往沈之恒的方向走去，孫清河覺得心裏特別的難受，有一種看著自己愛的人走向別人的感覺，於是他想也沒想，就把姬虞叫住了。
沈之恒擰眉，雙手微微握拳，身子前傾，隨時準備上前去。
“嗯？怎麽了？”姬虞轉身，看著孫清河。
孫清河看著姬虞，忽然想起多年前第一次看到姬虞的場景。
那時師傅讓他去接小師妹，他想也沒想，就騎著自己的電動車去了學校，看到說好的地方隻有一個女孩站在那裏，他便叫了師傅之前給他的名字。記得當時，姬虞回頭看他時，也是這樣的表情，這麽多年了，她還真是一點也沒有變啊！
孫清河笑了笑，“重逢這麽久了，你還沒有叫過我，是不是有點不應該啊？”
姬虞聞言，似乎也想起了當初眼前這人一直要自己叫他師兄的場景，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孫師兄，好久不見啊！”
孫清河聞言，勾唇笑開，這還是他今天笑的最開心的一次。
關上車門，沈之恒對著窗外的孫清河點了點頭，移開視線後，快速踩下油門，很快，就把孫清河他們甩在了身後。
李正明看著前排開車的孫清河，歎了口氣，“清河，哪個沈之恒和小虞是什麽關係？”
孫清河看了一眼後視鏡，不太願意提起沈之恒，“同事。”
李正明擰眉，“真的是同事？我看那個沈之恒很在乎小虞的樣子。”
李正明的妻子聞言，歎了口氣，“今天應該是故意追過來的，清河啊，你要是喜歡小虞，就得抓緊時間。”
孫清河歎了口氣看著前方的路，下定決心似的開口，“師傅，你們就別操心我和師妹了，她不喜歡我的……”
李正明的妻子聽著清河話裏的失落，有些遺憾，見李正明還要開口，她拍了拍李正明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再多說了，自己則安慰孫清河，“好，你們的事，我們就不摻和了，你們都好好的就行。”
孫清河感激師母的體貼，笑了笑，“嗯。”
姬虞一直在想事情，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沈之恒難看的臉色。
兩個人一路無話，氣氛有些僵硬。
到了小區裏，沈之恒把車停在姬虞的樓下，雙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
姬虞感覺車停了下來，才回神，打量了一下周圍，便準備下車，側頭和沈之恒道謝，“謝謝你送我回來。”
沈之恒側頭，有些哀怨的看著姬虞，本來他的那口醋已經咽下去了，誰知道她會在離開前叫孫清河什麽師兄不師兄的，還叫的那麽甜，讓他覺得牙酸得不行。
“怎麽謝？又打算給錢嗎？”
姬虞抿唇，這才察覺到沈之恒的不對勁，擰了擰眉，“你怎麽了？”
沈之恒緊緊的盯著姬虞的眼睛，“你真的不知道我怎麽了？”
姬虞微微後退一點，和沈之恒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沈之恒見此，微微歎了口氣，移開的視線裏帶著幾分失望。“我沒事，你回去吧！”
姬虞狐疑，卻又覺得沈之恒本就是這樣的性子，奇奇怪怪的，便開門下了車。
“等一下。”沈之恒叫住姬虞，看到她疑惑的轉過來，沈之恒抿唇，“明天去爬山嗎？”
姬虞想到自己之前的打算，點頭應了下來，“好，幾點？”對方答應的過於爽快，讓沈之恒有些愣住，“啊，八點，八點怎麽樣？我們八點出發。”
姬虞點了點頭，轉身上了樓。
看到姬虞漸漸消失在樓道裏，沈之恒才緩緩回過神，下車往自己家走去，走著走著忽然停了下來，開始自言自語，“她剛剛是答應了和我去約會？”
“她應該是喜歡我的吧？
“肯定是，不然為什麽會同意和我去約會？”
“嗬嗬，嗬嗬……”
“不行，我要看看明天要穿什麽？”說著沈之恒就從口袋裏拿出鑰匙，去開門，結果插了半天門，鑰匙也插不進去。
“哢嚓。”
門從裏麵打開了。
沈之恒警惕的抬頭看著對方，看到一張陌生的臉，差點就要動手了，就聽到了對方的聲音。
“你誰啊？開我家門幹什麽？”男人擰眉看著沈之恒。
沈之恒抬頭，這才看到這不是四層，而是六層，頓時尷尬起倆，“抱歉，我走錯樓層了，我住四樓，抱歉抱歉……”
開門的男人看著沈之恒快速往樓下走去，擰了擰眉，“以後少喝點酒，免得連家門都找不到……”
到了自己家後，沈之恒舒了口氣，換了鞋，往房間裏走去，打開自己的衣櫃，開始搜索明天的衣服。
這一套，嗯，太單調了。
這一套，不行，太花了。
這一套……
最後，沈之恒終於換到了一套滿意的衣服，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嗯，這套可以。”
沈之恒倒在**，看到一旁的手機，立馬拿了起來準備搜一下約會去爬山需要準備什麽。
翻開網友的意見，沈之恒一條一條的看著。
第一條，要穿舒適適合爬山的衣服，避免一些尷尬你
沈之恒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西裝，歎了口氣，又爬起來，打開衣櫃……
姬虞回到家，立即從自己帶來的箱子裏翻出當年那件案子的檔案，開始仔細查看和鄭江有關的部分。
鄭江當時是硯洲刑偵隊的隊長，按理說應該負責這起案子卻意外的因為出現在現場過，變成了嫌疑人，於是硯洲就請了她師傅周仁來調查這起案子。
姬虞看著師傅的筆記，裏麵完全沒有提到鄭江和沈之恒的叔侄關係了……
隔天一早，沈之恒就買好了早餐來敲姬虞的門。
“叩叩叩。”
姬虞打開門，看到一身運動衣的沈之恒，側身，讓他進來。
沈之恒換了拖鞋，往裏走，“我買了早餐。”這小區裏的房子格局都差不多，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餐廳，這才看到餐桌上已經有了一份早餐。
賣相好看的煎餅，旁邊還有一碗用牛奶泡著的燕麥，旁邊還有一小碟削皮切好的蘋果。
沈之恒看著自己手裏拎著的包子和豆漿稀飯，有些尷尬。
姬虞從房間裏走出來，身上多了一件外套。
沈之恒這才注意到姬虞裏麵穿的是睡衣，吊帶長裙，想來姬虞給自己開門的時候，也沒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穿了什麽，所以才會在反應過來之後，回房間加外套。
“我買了早餐，沒想到你自己做了……”
姬虞看了看沈之恒手裏的袋子，又看了看自己桌麵上的早餐，走到沈之恒對麵坐下，“一起吃吧。”
沈之恒點了點頭，跟著坐下，把袋子打開。
姬虞伸手夾了一個包子，“什麽餡的？”
“豆沙。”沈之恒之前吃飯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姬虞有點喜歡吃豆沙的甜點。
姬虞聞言，點了點頭，把煎餅的盤子推給沈之恒，自己則從袋子裏拿了兩個包子。
沈之恒揚眉，理解了對方的意思，便毫不客氣的拿起筷子，嚐了嚐姬虞的手藝，煎餅外酥裏嫩，很可口，沈之恒看向姬虞的眼神又亮了幾分。
姬虞快速吃完包子喝了燕麥牛奶，又吃了一半的蘋果，給沈之恒留了一半，起身，視線對上抬頭看她的沈之恒，“我去收拾東西，你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