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渣男
周凱到了分局的時候，楊樂已經恢複正常了，她正在處理後續的收尾工作。
薑局長把資料遞給周凱，“我之前就說了，老秦這個人雖然脾氣不好，但查案是很認真，沒有理由他不可能會不認同你的結果，你和他相處了也有好幾年了，怎麽會不明白他這個脾氣？”
周凱冷笑，“我當然不明白，畢竟他現在有新的徒弟了，脾氣性格會變也是正常的。”
薑局長聞言怔了一下，解釋道，“不是，楊樂不是老秦的……”
“行了，既然是我的錯，那我就把檔案調給你們，你們那個叫楊樂的，之前在我手下實習的，把人給我吧！”
薑局長擰眉，他已經看到對方揚起杠杆，準備撬他的人才了，“你之前不是不要她嗎？之前姬教授找到我，跟我說了，如果楊樂沒有發生什麽重大失誤，我不能把她辭了，如果我要對她的工作做什麽處理，必須要提前知會姬教授，這樣，她下一屆學生會考慮往我這裏送，而不送去總局。”薑局長笑得有些皎潔，“我能夠多接受人才，挺好的。”
周凱怔住，原來他們達成了這樣的協議嗎？周凱擰眉，“可是楊樂原本就在我們總局實習，她的第一意願是總局。”
薑局長搖了搖頭，“這個你和我說就沒有用，你得和楊樂、姬教授她們談，行了，你和老秦之間的事我也不勸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周凱也不願意提這件事，“薑叔，既然你說這事要和楊樂說，那我就去找人了啊！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啊！”
周凱笑了笑，轉身離開了，他隨便抓了個人問清楚了老秦和楊樂的辦公室，就找了過去，很快就找到了楊樂。
“楊樂，我想和你談談。”周凱走到楊樂跟前，看著她。
正在和同事交代事情的楊樂愣了一下，“啊？我？”
周凱點頭，“對，我想和你談一談，單獨。”
楊樂挑了挑眉，把手裏的資料遞給同事，“好吧。”
同事有些擔心的看著楊樂，“我去秦隊？”
楊樂笑了笑，“沒事的，你把資料整理一下，我去去就回來。”
楊樂帶著周凱去了樓梯間，她轉身麵向周凱，“請問，你要和我談什麽？”
周凱麵無表情的看著楊樂，“我不計較你暈血的事情了，你回總局來吧！”
楊樂眨了眨眼睛，一時沒有明白周凱的意思，“什麽意思？”
周凱擰眉，難道他說的不清楚？“我說，你可以回總局了，你不是第一意願是在總局工作嗎？現在，我說，你可以跟我回去了。”
楊樂抿唇，想了想，抬頭看著周凱，“我想問一下，你為什麽想要我回去工作嗎？”
周凱看著楊樂這張不算討厭的臉，點了點頭，“因為你除了暈血這個毛病以外，其他地方都很優秀。”
楊樂歪了歪頭，“可是，你當初也知道這個事實啊，但是你還是決定不接受我有暈血毛病，現在卻能接受了？”
周凱噎住，不知道要怎麽解釋，難道要說因為有別的實習生的對比，才顯示出暈血根本就算不上毛病？
周凱沒有說，楊樂卻猜到了，她勾唇笑了笑，“我猜，是總局來了其他的實習生吧？你覺得對方比起我，更難忍受，所以想要我回去對不對？”
不知道為什麽，周凱之前並不覺得他這種想法有什麽問題，但現在聽楊樂這麽說，他莫名覺得自己有點渣是怎麽回事？但是問題是他說的沒有錯啊，“你之前不就是想要去總局嗎？”京大之前可沒有和他們總局有合作，他記得局長說了，那位姬教授很看重學生自己的想法，所以會送實習生去他們總局，都是因為學生本人想去。
楊樂點頭，“我之前是想去我爸爸工作過的地方工作，但我現在想想，我待在我爸爸身邊也是一樣的，不一定非要去總局。”
周凱聽的迷迷糊糊的，“你爸身邊？你爸是誰啊？”
“是我！”老秦從樓上下來，擰眉看著周凱，“我女兒不會去你手下工作，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周凱看到老秦怔了一下，他轉頭看向楊樂，“他不是你師傅嗎？”
楊樂聳肩，“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大家都這麽傳，但他的確是我爸爸啊！”她就是到了分局之後，一直跟著老秦身後，結果沒有多久，大家都以為老秦認她當徒弟了，她一開始也是茫然的。
老秦走了過來，“行了，你從哪來的，就回哪去，我們要下班了。”
周凱瞪著老秦，“我怎麽從來不知道你還有一個女兒？”
老秦帶著楊樂往外走了幾步，聽到這話回頭看向他，“就像當初，我也不知道你和凶手有聯係一樣，你如今又有什麽資格指責我呢？”
周凱聞言怔住，看著老秦離開的背影，握緊了拳頭。
楊樂跟著老秦往辦公室走，楊樂看向老秦，“爸，剛才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周凱怎麽會和凶手有聯係？”
老秦搖了搖頭，“不提了，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你呢，怎麽不怕血了？”
楊樂笑了笑，“我給姬教授打電話了，姬教授說我是可以治好的，隻要克服我的心理障礙，我就不會再暈血了。”
老秦歎了一口氣，“好，我們小樂長大了。”
姬虞到沈之恒的辦公室的時候，剛好遇到他們開完會準備吃飯。
“我們點外賣吧！”葉飛拿出手機，“要吃什麽？我來點。”
姬虞敲了敲辦公室的門，“要不要吃我帶來的？”
辦公室裏的人轉身，葉飛和胡燕才看清楚門口站的是姬教授，就感覺到一個人影晃過，再眨眼，他們的組長沈之恒就已經站在姬教授的麵前，把她手裏的東西都拿了過來，臉上的表情和剛才開會比也柔和了很多。
沈之恒接過姬虞手裏的東西，眼神溫柔，“你怎麽來了？”
姬虞笑了笑，“忙完了，來看看你們。”
葉飛和陳默立即上前，接過沈之恒手裏的袋子，拎到桌子上，然後看向姬虞。
姬虞笑了笑，“這是我帶的午飯還有一些水果。”
胡燕打開袋子，瞬間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喜，“哇，有西瓜耶！”
姬虞點頭，“今天挺熱的，就買了一點，不過你們有刀嗎？”
陳默默默的從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一把水果刀，“有。”
沈之恒從裏麵拿出兩份飯，放到一旁，給姬虞拿了凳子，“吃吧！”
“姬教授，學校裏快放學了吧？我聽說你今天有學生畢業。”葉飛看向姬虞，為了不被塞狗糧，他決定先挑起話題。
胡燕抬頭，“我知道，徐聞不就是姬教授的畢業生？他前幾天還請假說回去答辯了呢，對了，他人呢？怎麽不來吃飯？”
陳默從西瓜裏抬頭，“他中午請假出去吃了，說是陪女朋友。”
胡燕默默的給自己扒了一口飯，“唉，現在的小孩子都有女朋友了，我這樣的老阿姨怎麽還沒有找到另一半？”
葉飛揚眉，朝胡燕擠眉弄眼，讓她看陳默。
胡燕看著葉飛擠眉弄眼，擰了擰眉，“你什麽意思？讓我追陳默啊？那不行，陳默比我還直，撩不動撩不動。”
陳默默默的吃完一份西瓜，然後才去拿屬於自己的飯，不參與他們的聊天。
葉飛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我是讓你跟陳默學習，你不知道嗎？他最近被一個幼兒園老師追的可厲害了，對方特別喜歡他！”
胡燕立馬一臉八卦的看向陳默，“真的假的？陳默，你哪找來的？快教教我！”
陳默默默的吃著飯，淡定的回答，“相親。”
胡燕驚訝，看向葉飛，葉飛動了動嘴，無聲的說了一句，“超級漂亮。”胡燕見此，有些領悟的點了點頭，“那看來我也要去相親了，我都三十了，家裏一直在催我，還說什麽，我再不結婚，之後就會變成高齡產婦。”
葉飛聞言笑了笑，“警察局裏那麽多有誌青年，你隨便挑啊！還怕找不到對象？”
胡燕皺了皺鼻子，“大家都說不找同行，再說，新來的漂亮的小姑娘那麽多，誰看得上我這樣的老臉啊？”
姬虞抬頭看著胡燕，“你其實挺漂亮的，可以自信一點。”
胡燕愣了一下，臉頰有些微紅，“真，真的嗎？”
姬虞點頭，“你屬於耐看型的，第一眼不驚豔，但會越看越好看，所以你也不用擔心，局裏肯定有很多人在偷偷喜歡你。”
胡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誇她，她都不知道要說什麽了，她有些害羞的低著頭，原本大大咧咧的性子，一下子就有些扭捏起來了。
葉飛看著胡燕臉頰自然的緋紅，雙目含水，臉龐圓圓的，貝齒輕輕咬著下唇，忍不住心跳加快，回過神後，葉飛連忙低著頭扒飯，還真的是有點好看的，以前怎麽沒有發現？
幾個人剛吃完飯，就接到了報警電話。
“有個女學生死在了廢棄樓的樓頂。”胡燕擰著眉，看向他們，臉色凝重。
沈之恒神色冷漠，“去現場。”轉頭看到姬虞，眨了眨眼，眼底的冰雪瞬間融化，“你和我一起去，還是回家？”
姬虞扯了扯嘴角，“一起吧，正好我也沒事。”
沈之恒點頭，伸手接過她的包和外套，“那走吧！”
到了現場，在一棟廢棄的舊樓天台上，吊著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孩，死相慘烈。
姬虞站在樓下，還沒有上去，沈之恒已經帶著葉飛他們上去了，姬虞看了看周圍，發現這周圍的樓都很破舊，大部分都沒有人住了，特別的荒涼，但是她卻在離大樓不到一百米的電線杆上，看到了攝像頭。姬虞側頭，看到跟在自己身邊的徐聞，愣了一下。
徐聞本來是想跟著沈之恒他們上去的，但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看到姬教授在現場查案，上一次南山那個他沒有跟在姬教授身邊不算，他特別想知道姬教授是怎麽做的，也想跟著她學習，所以在沈之恒和姬教授之間，他選擇了姬教授，看到姬教授看向他，徐聞笑了笑。
姬虞見此挑眉，給他指了指電線杆上，“你看那，看到了攝像頭了嗎？”
徐聞順著看過去，點頭，“看到了，可是這裏這麽荒涼，那個攝像頭還是好的嗎？”
姬虞轉頭看了看周圍，“是好的，你去想辦法，問問這個攝像頭是哪裏管的，找到地方，然後把監控視頻拷過來！”
徐聞立即點頭，“好的。”
姬虞在廢棄的舊樓周圍轉了轉，負責這片的派出所民警一直在協助他們。很快姬虞就看到了幾個離案發地有一些距離的屋子，仍然是破舊的，看起來就像是隨時會倒一樣，但是這個房子的門口全都是廢品，還是收拾過的廢品，姬虞看向身邊的民警，“這裏有人住？”
民警看了看，點頭，“應該是流浪漢，這一片要拆遷了，所以大家都搬走了，幾乎沒有什麽人住了，但是因為要在這蓋房子的那家公司運營出現了狀況，現在就是隻能這麽放著，就會有一些流浪漢過來住，我們看著他們住在這也不惹事，隻是四處撿廢品為生，就沒有管。”
姬虞透過窗戶看了看裏麵，發現房屋裏堆滿了雜草，但是門是鎖住的，說明裏麵住的人出去了，“他大概什麽時候會回來？”
民警想了想，“撿廢品的話，一般應該要到晚上的，他們不怕別人搶他們，又自己在這種地方生活久了，也不會害怕，所以一般時間都不固定的，而且廢品比較好撿的地方就是公園和廣場了，這裏離公園和廣場都有點距離，步行可能有點慢。”
姬虞點了點頭，轉身往案發現場走去。
民警跟在姬虞身後，將死者的信息告訴她，“死者是附中的學生，她家裏住在前麵的小區裏，從這過去算是抄近路了，她應該是走習慣了，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
姬虞看著已經被蓋上白布帶走的死者，眼底劃過一絲黯然，“聯係死者家屬了嗎？”
民警點頭，“已經派人去聯係了。”
姬虞往樓上走去，這是一棟三層的小樓，因為廢棄的年代有些長了，裏麵除了泥土和木材，什麽都沒有，姬虞才走到二樓，就停了下來，一直跟著她的民警被迫停了下來，不解的看著她。
“姬教授，怎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