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守株待兔
“那這兩個人的交點，就在南山了？”葉飛揚眉，看向他們。
姬虞擰眉，“還得查一查，這兩個人在南山都發生了什麽。”
很快，就查到了消息。
“曹飛的同事說，去南山是領導說團建選擇的地點，有幾個人其實不太樂意去那裏，但是那幾個人當中曹飛的反應特別的大，他們公司剛到南山腳下，老板就被別人叫走了，大家就吐槽了幾句南山這個地方，但曹飛好像特別不喜歡南山，整個爬山過程都罵罵咧咧的，好像特別討厭這個安排。”陳默把打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吳鳳也是這樣，他們是投票選的地方，因為她之前去過南山，所以就特別不想去，但是沒想到隻有她一個選擇了不想去，她到了南山之後，就以各種理由吐槽南山，和曹飛差不多吧，聽說最後她連山都沒有爬，一直待在山腳和別人打電話。”胡燕說完，看向對麵的幾個人。
葉飛碰了碰眼鏡框，“難道是這兩個人在山腳罵人的時候，不小心得罪凶手了？”
沈之恒抿唇，“可以這麽說，但應該是罵了南山。”
葉飛擰眉，“什麽意思？”
姬虞解釋了一句，“凶手對南山有著特別的感情，大概是受不了別人對南山的辱罵之類的事情，所以才會虐殺受害者。”
“這也太變態了吧？”胡燕整張臉都在嫌棄，“就因為人家罵了一座山，他就把人給殺了？這人在想什麽啊？”
葉飛聳肩，“變態的想法你要是能理解，那你不就也是變態了？”
陳默不說話，看向沈之恒和姬虞，等著他們說出結果。
胡燕咽了咽口水，想起兩個死者死時候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害怕，“那我們如果要引他出現，是不是要找一個人去南山山腳吐槽南山啊？”
姬虞眼皮一跳，看向沈之恒。
沈之恒察覺，轉頭對上姬虞的眼神，動了動眉毛，用眼神問她，怎麽了？
姬虞連忙從桌麵上拿出之前的資料，“凶手動手的時間都是每個星期的星期五，這是為什麽？”
陳默抿唇，想到什麽，看向姬虞，“會不會和南山以前的事情有關？我從網上看到，每個周五晚上南山都會有燈會，十分的熱鬧盛大。”
姬虞抿唇，“今天周三了。”
葉飛擰眉，“教授的意思是，凶手這周會再次殺人？”
沈之恒腦海裏靈光一閃，看向姬虞，“你是說那天那個女人……”
姬虞靠在椅背上，“我們要盡快查出那對情侶的信息，如果他們隻是過來京都旅遊，已經回去了倒還好。”
胡燕一頭霧水，“什麽情侶？”
姬虞揉了揉眉心，“去查查看昨天南山的遊客名單，還有山腳停車場和小賣部的監控，我們要在凶手之前找到那個女人。”
沈之恒讚同姬虞的話，他看向陳默和葉飛，“你們去一趟南山，把名單和監控拿回來。”
“是。”
胡燕抿唇，“可是如果我們沒有凶手快怎麽辦？”
姬虞睜開眼睛，看向胡燕，“你帶上一個人，去跟著江榮，記住寧丟勿醒。”
胡燕也明白了，嫌疑人和受害者兩邊一起努力，總是好的，於是她立即應了下來，“是。”
姬虞忽然想到什麽，叫住胡燕，“等等，你們局裏有個叫徐聞的實習生，你去借這個人，讓他跟你一起去。”
胡燕點頭，轉身離開。
沈之恒看向姬虞，“你學生？”
姬虞點頭，“他在學校練習跟蹤嫌疑人，一周跟蹤了全班的學生，沒有一個人發現他。”
沈之恒擰眉，“他這樣不會和別人鬧矛盾嗎？那你不是還要調解？”
姬虞搖頭，“他在跟蹤之前就告訴了所有人，接下來的一周，他要跟蹤他們，讓他們做好準備，還讓不願意的人自動站出來，他會放棄對方。”
沈之恒揚眉，“沒有人站出來？”
姬虞點頭，“沒錯，大家都知道他要做什麽了，那一周就不會做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的事，而且他的語氣實在是過於狂妄了，所以大家都想殺一殺他的銳氣。”
沈之恒有些吃驚，“就這樣，他還能不讓人發現？”
姬虞勾唇，“所以他才會那麽狂妄。”
“這樣的人才是怎麽輪到分局的？”沈之恒心想，對方的確是一個人才，跟蹤陌生人不讓對方發現都已經很難了，更何況這個徐聞還提前告知了所有人他要跟蹤他們，而那些人和他同學了這麽久，多多少少是熟悉的，人影什麽的根本就不好藏，但這個徐聞卻做到了。
姬虞聳肩，“我從來不幹涉他們的意願，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大概是因為他父親生前也是這裏的警察的緣故吧！”
沈之恒揉了揉姬虞的頭發，“你讓他們自己選實習的地方，然後去給他們安排，不會有難處嗎？”
姬虞聽出沈之恒語氣裏的心疼，笑了笑，“還好吧，畢竟我名聲在外，安排一兩個實習生的能力還是有的。”
沈之恒也笑了笑，他倒是忘記了，他身邊的這個人，被外界傳得神乎其神，這麽一看倒也不是沒有好處，隻不過……想到姬虞時不時會收到的威脅信，沈之恒眸子暗了暗。
星期四晚上，沈之恒他們終於從一堆視頻裏確認了那對情侶，並順藤摸瓜，才找到那對情侶的信息。
“查到那對情侶了，女的叫林芝，男的叫丁元，他們是剛畢業來京都工作的人，應該是要在這邊定居的，這些是資料。”陳默把資料遞給沈之恒和姬虞，然後看向一旁的葉飛。
葉飛挑眉，“那現在要怎麽辦？直接把那對情侶保護起來嗎？”
陳默抿唇，“不如直接用那對情侶來引蛇出洞好了。”
葉飛擰眉，猶豫了一下，“萬一失手……”
陳默堅持自己的意見，“我覺得可以，他再厲害，也隻是一個人，我們有那麽多人，現在還有時間安排，隻要不打草驚蛇，就一定能抓住他。”
葉飛有些驚訝，陳默向來很安靜的，很少會表達自己的意見，這次為什麽這麽堅持？
“我覺得可行，”沈之恒轉頭看向姬虞，“你覺得呢？”
姬虞想了一下，“江榮那邊有人跟著，林芝和丁元也要分別派人跟著，問題就在於，如果江榮不是凶手，如果林芝和丁元也不是目標……”姬虞轉頭看向沈之恒，“你覺得凶手再動手的話，地點還會選擇南山嗎？那裏已經被我們發現了，還拉了警戒線。”
沈之恒想了一會兒，點頭，“我覺得會，他對南山感情那麽深，不會換地方的，我們又沒有安排人守在南山上……”沈之恒頓了一下，“南山要不要安排人……”
姬虞抿唇，“這樣太打草驚蛇了，他對南山明顯十分熟悉，那是他的主場，我們在那不一定能躲過他。”
葉飛在一旁聽的緊皺眉頭，“那南山還要不要去了？”
姬虞點頭，“去，當然要去，隻不過時間上需要想清楚，什麽時候去？這很關鍵。”
沈之恒想了想，吩咐陳默，“陳默，你帶人去暗中看著林芝和丁元，有什麽動靜立即匯報給我。”
“是。”
葉飛看向沈之恒，“那我們要做什麽？”
沈之恒眯了眯眼，“找幾個人，我們明天去南山。”
葉飛怔住，馬上就興奮起來，“去守株待兔嗎？”
沈之恒側頭看向姬虞，姬虞察覺後轉過來和他對視，“我也要去。”
沈之恒擰眉，想了一會兒，應了下來，“可以，不過你要待在車上。”
姬虞揚眉，立即應了下來，也沒有提醒沈之恒，他們剛認識那會兒他也這麽讓她待在車上，結果還是被她遇到了勒喉魔，也不知道明天曆史會不會重演？
沈之恒的確是沒有想起來當初的事，他忙著安排明天的事，很快就跟葉飛走了，安排好了之後，他才去找局長匯報這件事。
姬虞一直坐在辦公室裏等著沈之恒去處理事情，然後一起下班，她靠在沈之恒的位置上，看著窗戶外的月色，伸手拿出包裏黃色的平安符，放在月光下看了看，很普通的平安符，符紙看起來有點年代感了，但平安符依舊完好沒有一點破損，看得出，平安符原來的主人很珍惜它。
隔天下午，大家的神經都十分的緊繃。
沈之恒和葉飛他們就兩輛車，八個人，白天裝作遊客在南山周圍轉了轉，沈之恒還特地去賣水的攤販那裏看了看，沒有看到江榮，據一旁的大叔說，江榮來的時間不固定，可能是家裏有事，也可能是犯懶，而胡燕那邊說，江榮今天沒有出門。
快到下午的時候，沈之恒等人找了個理由待在停車場裏，跟周圍的人說打算晚上在這烤燒烤，明天早上上山看日出，給守山的人付了點錢，便開始折騰起燒烤的事情來。
南山這邊雖然遊客少了，但偶爾還是會有人過來燒烤和看星星日出什麽的，住這附近的人也好，守山人也好，都沒有覺得奇怪，隻是臨走之前囑咐了他們幾句。
“南山這段時間不太平靜，你們就在這，不要亂跑，有事就大聲叫我，知道了嗎？”
一個小警員笑了笑，“好嘞，等我們烤好大叔你也一起來吃啊！”
守山人擺了擺手，“年紀大了，咬不動咯！”
沈之恒這次帶來的人都是之前沒有過來的，除了姬虞、沈之恒和葉飛，都是生麵孔，而沈之恒和姬虞上次沒有穿製服，也不會暴露他們的身份，唯一一個會暴露身份的人，也就是葉飛，現場被打發在車裏等著。
大家都戴著對講機，葉飛在車裏也不覺得孤單，他看著茫茫的夜色，歎了口氣，“如果今天晚上，凶手沒有動作什麽辦？”
姬虞咬了一口手裏的玉米，很隨意的回答，“那就下周五再來。”
葉飛坐在車裏，看著外麵的姬虞正在吃……再配合著對講機裏傳來的聲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把目光放到其他地方，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拿著一串烤好的雞翅的沈之恒，“組長……”可不可以給我一串？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出來，葉飛就看到沈之恒把雞翅遞給了姬虞。
葉飛微笑，他早該猜到的。
晚上七點多，夜已經很黑了，姬虞已經吃了好幾串食物了，便開始投喂沈之恒，不知道是誰忽然良心發現，還是察覺到車裏還有個人，給葉飛也送了幾串過去，大家都一副就是過來燒烤的遊客的樣子，聊天也講的全都是鄰居之間的八卦，或者是家長裏短，半點不提局裏的事，但實際上，每個人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警惕著周圍的動靜。
姬虞給沈之恒喂了一塊肉，輕聲呢喃似的湊在他耳邊說到，“除了這裏還有哪裏可以上山？”
沈之恒笑了笑，無意識的看了一眼周圍，“除了這個入口，就隻有那天江榮指的那條路了，隻不過，從那邊上去的話，要走一千米左右才能到案發地。”
姬虞擰眉，那條路是從山腳下就可以開車上去的額，他們在這，根本就看不到。
沈之恒似乎是知道姬虞在想什麽，湊過去咬了一口姬虞手裏的串，“我讓人在那邊路口放了監控，如果有車上去，我們能看見的。”
姬虞聞言，才放心了一些，把手裏的牛肉串放到自己的嘴裏，不再給沈之恒投喂。
沈之恒見此，嘖了一聲，便又開始烤串。
“嗡嗡嗡嗡……”沈之恒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在這不算平靜的夜裏有些突兀，大家都一致性的停了下來，看著沈之恒。
姬虞見伸手雙手都沾滿了油和調料，就主動伸手去他外套兜裏找到手機，劃開放到他耳朵邊上。
手機那頭傳來胡燕有些焦急的聲音，“組長，江榮跟丟了。”
沈之恒擰眉，“知道了。”說完就擦了擦手，拿過手機，給陳默打了過去，“你那邊情況怎麽樣？”
陳默抬頭看了一眼寫字樓，“林芝還沒有下班，丁元那邊也沒有動靜。”
沈之恒抿唇，“一號獵物丟了，你那邊盯著點。”
陳默點頭，“知道了。”
姬虞看著沈之恒臉色有些凝重，不由得抿唇，“二號和三號沒事？”
沈之恒點頭，看向姬虞，“還想吃什麽？我給你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