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協助調查
隔天一早。
陳默和胡燕進來，臉上帶著笑容，“大發現！”
沈之恒和葉飛轉頭看過去，動作十分的整齊劃一。
胡燕立即開口，“我和陳默去找了幾個京大的畢業生，和王越同一屆的，最後發現，王越、鄧康、楊月和甄一，還有一個共同點，”胡燕頓了頓，見沈之恒和葉飛都看著她，她才繼續往下說，“他們在京大不是一個班，但卻都是姬教授的學生。”
聽到胡燕提起姬虞，沈之恒眼皮跳了跳。
胡燕擠了擠眉毛，繼續說到，“最重要的是，他們四個人在京大上學的時候，都和姬教授發生過衝突，超級嚴重的那種，聽說當時姬教授當著全班的人訓斥了他們，很多人都印象很深刻。”
胡燕說完之後，就等著沈之恒反應。
沈之恒聽了胡燕的話，第一反應不是去想姬虞為什麽要訓斥這幾個人，而是在想姬虞訓斥別人是什麽模樣，他們認識這麽久以來，他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她訓斥過誰？當然，姬風不算。
葉飛見胡燕的表情僵住，就知道她在等沈之恒開口，結果沈之恒什麽都沒有說，葉飛歎了口氣，開口問她，“所以呢？你們覺得是姬教授因為這個衝突記恨他們，把他們都綁走了？”
胡燕抿唇，“也不是不可能啊……”
沈之恒歎了口氣，“不可能。”
幾個人都看向沈之恒，有些驚訝，因為沈之恒的語氣過於篤定了。
葉飛回過神後點了點頭，“姬教授那樣的人物，怎麽可能會去綁架別人呢？更何況那幾個人都是她的學生，事情也過去了這麽多年了。”
陳默陳默了，他對姬教授是很敬佩的，或者說，京都大部分警察對姬教授都是很敬佩的，還有一部分就是記恨了，畢竟姬教授被媒體誇成了神一樣的存在，而他們警察，在這神一樣的光環下，自然是渺小而又不受重視的。
胡燕和他們的想法不一樣，“你們不知道，女人是最記仇的，而且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們怎麽就知道當年的事姬教授不在意呢？我問過了，好多人都說當時姬教授臉色都氣青了，他們上課這麽久，從來沒有見過姬教授這個模樣，她在學生麵前一直都是高冷的，自控的，結果被這幾個人弄得丟了麵子，會記恨不是很正常的事嗎？過年的時候，我看了一個韓國的恐怖片，那個女生就是在十年之後，同學聚會的時候把她的同學都殺了，就是為了報複老師當年的不公，所以我覺得姬教授，是有嫌疑的，不如，把人帶來問話吧！”
沈之恒抬頭，眼底眸色深沉。
胡燕看不到沈之恒的眼神，也不想去猜他要表達的是什麽意思，便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我們好不容易有個嫌疑人，帶過來問問吧，實在不行，我們還可以向她請教這個案子啊！她不是很厲害嗎？”
沈之恒擰了擰眉，沒有說話。
葉飛也跟著皺了眉，“你一邊懷疑人家，一邊又希望人家幫你破案，要不要臉？”
胡燕吐了吐舌頭，“不然能怎麽辦？王越都失蹤這麽久了，如果是他自己失蹤的還好，萬一真的是被綁架了呢？早一點找到他，確定他的生命安全不是很好嗎？再者，我們組剛剛成立，第一個案子就這麽不順……”
沈之恒揮手打斷她的話，“我會請她過來協助調查，但是不是把她當嫌疑人一樣審，隻是問一下情況，明白嗎？”
胡燕點頭，好不容易有個嫌疑人，能把人帶來問個話也是好的，總比坐在這幹想要有用得多。
陳默聞言，往前走了一步，“組長，我去請吧！”
葉飛眼睛亮了亮，“我也去！”
沈之恒搖頭，“不用了，我打電話讓她過來。”
三個人愣住，“組長，你和姬教授認識啊？”
姬虞坐在辦公室裏，勾唇笑了笑，她倒是沒有想過，第一次來沈之恒的辦公室，會以這種方式。
沈之恒倒了一杯熱水過來，放在姬虞的麵前，“他們想問你一些和案子有關的事。”
姬虞點頭，表示明白並理解。
葉飛和陳默對視了一眼，怎麽變成他們想問了？這案子的負責人不是沈之恒嗎？而且之前胡燕說去審訊室，沈之恒還一口敲定就在辦公室，說什麽姬虞不是嫌疑人，不能審問她，隻是問一下情況，這怎麽看，怎麽有貓膩啊！
胡燕倒是沒有想那麽多，她坐在姬虞的對麵，開始了自以為的審問，“姬教授，你知道我們找你來是什麽事嗎？”
姬虞抿了一口熱水，視線落在身邊的沈之恒身上，勾唇，“想求我幫你們查案子。”
胡燕噎了一下，雖然他們剛剛說了，如果姬教授和案子沒有關係，還可以請教一下，但好像劇情不是這麽展開的吧？胡燕咳了咳，佯裝鎮定，她拿出一張王越的照片，推到姬虞麵前，“照片上的人你認識嗎？”
姬虞低頭看了一眼照片，“認識，王越，我的學生。”
胡燕盯著姬虞，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他前幾天失蹤了。”
姬虞挑眉，有些訝異，她知道沈之恒在查失蹤的案子，本來她還以為他在分局被欺負，重案組竟然要查失蹤的案子，原來是因為失蹤的人是警察，隻不過王越這個人……
胡燕見姬虞表情沒有變化，不由得著急，“你就沒有什麽要說的嗎？”
沈之恒暗暗歎了口氣，在胡燕看來，剛才的姬虞沒有什麽表情，但沈之恒卻能看出來，姬虞剛才有些驚訝，早知道，他之前就把這個案子仔細和姬虞說一下了，怎麽說失蹤的人都是她的學生，想起上次姬虞能為了一個學生跑到硯洲去抓凶手，沈之恒覺得自己這麽瞞著姬虞不太好。
姬虞聽了胡燕的話，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側頭看向沈之恒，“你之前是不是和我說過，其他幾個分局也有人失蹤？”
沈之恒想了想，點頭，“我提過一句。”
葉飛、陳默等人驚訝了，他們什麽時候提的？是什麽關係能讓他們聊到這個案子的？
姬虞聞言，掃了一眼眼前的幾個人，“所以，你們今天請我來這裏，是因為失蹤的人全是我學生，還是查到我和他們之前見過麵？”
“你們之前見過麵？什麽時候？”胡燕震驚得脫口就問了出來。
姬虞微微擰眉，“看來是因為失蹤的都是我的學生了。”
胡燕想要捂住她的嘴，但是她的腦子阻止了她的雙手，看向身邊，果然看到葉飛和陳默看過來的視線，那眼神，仿佛在看傻子。
沈之恒揉了揉眉心，他一點也不擔心，因為哪怕是他來審，都是說不過姬虞的，但是忠心是要表的，於是他一臉溫柔的看向姬虞，“我沒有懷疑你。”
姬虞勾唇，臉色緩和了一些，交叉的手指轉了轉戒指，“我當然知道，不然，結婚什麽的你想都不要想。”
沈之恒有些討好的對著姬虞笑了笑，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聽姬虞這語氣，就知道她沒有生氣，起碼沒有他們第一次見麵時生的氣大。
葉飛、陳默、胡燕：“……”
他們剛剛是不是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三個人的視線在沈之恒和姬虞之間來回轉了轉，然後發現了他們兩個人手上的戒指，好像是同款。哦，他們真的發現了很了不得的大事。
姬虞看著對麵愣住的三個人，也不等他們審問了，直接轉頭看向沈之恒，“失蹤的人都有誰？”
沈之恒笑了笑，這下好了，不讓她幫忙都不行了，“甄一、楊月、鄧康還有王越。”他知道姬虞現在是一定要知道發生了什麽的，於是他直接把王越失蹤的事情說了一遍。
姬虞點頭，從包裏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開始寫出幾個疑點，時不時問沈之恒幾句，“也就是說，甄一、鄧康和王越都疑是有女朋友，而楊月有男朋友。”
沈之恒點頭，“沒有錯，但是王越的家裏沒有任何女性留下的痕跡，所以我覺得這個所謂的‘女朋友’可能沒有去過王越的家裏。”
姬虞點頭，在筆記本上寫了幾個字，“王越自己避開監控消失的？”
沈之恒點頭，“他在公共廁所裏換衣服，然後從另一側的監控裏離開了，被對麵坐著曬太陽的一個大爺看見了。”
葉飛、陳默、胡燕再次震驚了，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沈之恒懷疑王越變裝離開是因為一個大爺提供了線索，不過，沈之恒是怎麽找到這個大爺的？
姬虞點頭，理清楚了現在的情況，“你們現在沒有頭緒，查到了他們幾個人都是同一屆畢業，都是我的學生，或許曾經還都和我起過衝突，所以才把我叫過來的？”
胡燕聽到這，臉有些紅。
沈之恒笑了笑，“我沒有懷疑你，隻是他們說想要你來解釋一下。”
一秒都沒有就被賣了的胡燕、葉飛、陳默：“……”
姬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她把筆記本關上，右手拿著筆，敲了敲桌麵，“既然其他幾個分局也在查這個案子，按理說，你們因為會線索共享，那他們也不可能查不到這四個人都是我的學生，為什麽他們不找我去問情況呢？”姬虞很認真的發問，偏偏就是她過於平靜的語氣讓葉飛和陳默都有點羞愧。
陳默斟酌了一下開口，“姬教授，我們沒有要懷疑你的意思，隻是我們查到這些線索，不得不找你問清楚情況，也是要還你清白不是嗎？”
葉飛點頭，“對對對，姬教授，我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
姬虞勾唇，“這麽輕易就認為我和這個案子沒有關係了？你們會不會太天真了一點？”
葉飛和陳默對視一眼，莫非……
胡燕則是不知道自己要怎麽開口，再加上姬虞說的話不明不白的，她也分不清對方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為了避免自己說錯話，她幹脆不開口。
沈之恒看著那三個人愣住的模樣，歎了口氣，果然是有仇必報的姬教授啊，不過，怎麽看著這麽可愛呢？他喜歡。
察覺到身邊的視線有些炙熱，姬虞微微眯眼，側頭看向沈之恒，敲了敲桌麵，“還查不查案子了？”
沈之恒勾唇，微笑，“查。”查，怎麽不查，他還要靠著這個案子在分局立足呢？沈之恒笑了笑，之前他覺得這種事他自己解決就好了，不用麻煩姬虞，但是一想到他以後可以借著案子難破的事每天纏著姬虞來陪他上班，他就不在乎這會兒要不要靠他自己了，他不抓緊點，要是姬虞被晉塵衍請走了，或者被其他分局請走了，那他豈不是吃大虧了？
姬虞伸手，將沈之恒麵前的資料都拿了過來，邊看邊問，“查過這四個人了？除了是京大同一屆畢業生之外沒有共同點或者交集了？”
陳默點頭，“沒有了，他們一畢業就進了各個分局，而且都是做資料管理……”
姬虞聞言沒有再問別的，隻是快速把其他幾個人的資料翻完，想要理出重點。
沈之恒倒是沒有什麽意見，他揉了揉眉心，這幾天監控視頻看多了，他感覺有點不大舒服，也不知道姬虞在看監控上的運氣是練出來的，還是與生俱來的，如果是後者還好，是前者的話，他有些心疼。
陳默、葉飛、胡燕看著這劇情往一個完全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不由得都愣住了，但是看到沈之恒都不說話，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麽，反正沈之恒是組長，出了什麽有他頂著不是嗎？
姬虞抬頭，資料她已經看完了，姬虞側頭看向沈之恒，語氣確定，“失蹤的話，除了楊月，其他人都是自動避開監控的。”
沈之恒聞言，“我一會兒打電話去其他幾個分局問問，看他們查出來的情況是不是這樣。”
姬虞點頭，“如果情況確定的話，我差不多可以側寫了。”
沈之恒聞言，起身去打電話確認。
葉飛、陳默、胡燕都有些驚訝，他們還以為姬教授說了什麽，沈之恒會直接相信的，竟然還要確認？明明姬教授說的是肯定句。
姬虞看懂了對麵三個人驚訝的眼神，但是她沒有解釋，這種事情，當然要確認，她又不是神，怎麽可能說的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