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一口小醋
柏雪點了點頭，把車停在沈隊對麵的樓下，“這裏嗎？”
姬虞點頭，“謝謝你送我回來。”
柏雪笑了笑，搖頭，“這有什麽，你還請我吃飯了呢。”
“那你開車小心。”姬虞下了車，看著柏雪。
“嗯，姬教授，我們明天見。”柏雪揮了揮手。
“明天見。”
柏雪把車開走，餘光看了一眼後視鏡，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直到出了小區，柏雪都還在想，剛才那人，是沈隊吧？
姬虞看著走到自己麵前的沈之恒，看了看對麵的樓，對方如果要回家的話，應該不會走到這裏來，那來這裏，就是專門來堵她的了？
“你，吃完飯了？”沈之恒笑容笑容有些尷尬，“今天晚上月色挺不錯的啊~”
姬虞看了一眼完全沒有月亮的夜色，勾了勾唇，“有事？”
沈之恒躊躇了一下，舔了舔唇角，“你，生氣了？”
“生什麽氣？”姬虞不解的歪頭。
“我那什麽，”沈之恒不知道要怎麽解釋，可又怕對方真的生氣，“我那會兒不是故意針對你，但是你不能這樣隨便給嫌疑人做催眠，這不和規矩。”
姬虞點頭，“知道了。”
沈之恒一聽這語氣，心想，壞了，這一定就是生氣了，不由得著急上火，“我沒有故意說你，隻是這件事……”
姬虞擰眉，不太理解沈之恒在解釋什麽，“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以後會注意，你還有事？”
沈之恒不斷的搖頭，壞了壞了，都這種語氣了，肯定是氣急了，“沒有，我真的沒有要說你的意思，隻是這件事……算了，我也解釋不清楚，總之，以後你有事還是要提前和我商量一下，我也沒有說不讓你去做……”
姬虞不明白對方在幹什麽，幾天的高強度工作已經讓她很累了，不想把休息的時候浪費在這種無解的事情上，於是無論沈之恒說什麽，她都隻負責點頭。終於，大概十幾分鍾，對方終於停了下來。
“那，今天就這樣吧，你上去休息吧，我們明天見。”
這一瞬間，姬虞有一種被救贖的感覺，應了一聲，姬虞便立即往樓上走去，頭也不回。
盯著姬虞離開的背影，沈之恒擰眉，他應該解釋清楚了吧？對方應該不會再生氣了吧？可是，如果她不生氣的話，為什麽連頭都不回一個……
隔天一早，姬虞差點就起不來，坐在沈之恒的車上也一直在閉目養神，完全就沒有注意到一直在叨念著什麽的沈之恒。
到了刑偵隊之後，姬虞直接下車就走了進去，完全把身後的沈之恒給忘記了，等沈之恒停好車下來，才發現姬虞已經不見了。
“都不等我，還說自己不生氣，明明氣得要死！”
“沈隊，你在和誰說話？”一旁來上班的警員聽到聲音，看向沈之恒，一臉蒙圈。
“空氣！”
“……”
“哎，你們知道嗎？局長承諾了，如果這兩天沒有什麽大事，就給我們放兩天假。”柏雪開心的給大家分享自己得到的消息。
“真的假的？”趙其揚眉，一臉的不相信。
“不信，你問小強啊！”柏雪衝著孫文強抬了抬下巴，餘光看到走進來的姬虞，笑了笑，“姬教授，早上好！”
姬虞點頭，“早。”
“姬教授早！”孫文強把自己準備好的牛奶和麵包放在姬虞的桌子上，“姬教授，這是早餐。”
姬虞看了看賣相還不錯的早餐，再看向一臉高興的孫文強，笑了笑，“謝謝，不過，以後不用特意給我做早餐，我自己可以做。”
“哦，哦，好的。”孫文強立即點頭，他和姬教授一起共事好久了，這還是除了案子之外，姬教授對他說話最多的一次。
姬虞今天起晚了，沒有吃早餐，所以接下了孫文強的三明治，咬了一口，再次向孫文強道謝，“謝謝。”
“不用不用，你喜歡就好。”孫文強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一臉幸福的看著正在吃三明治的姬虞。
姬虞被這麽炙熱的眼神看著，也沒有什麽奇怪的反應，如常的吃早餐，先是完全沒有注意到孫文強一樣。
趙其正要感歎孫文強追星的可怕，就見柏雪幾步走到姬教授位置身邊，和她聊天，一副已經很熟悉了的樣子。
“姬教授，局長說，如果沒有大事，就給我們放兩天假，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柏雪靠在桌子邊，看著姬教授，如果姬教授想在硯洲逛逛，她是完全可以當導遊的。
姬虞喝了一口牛奶，“沒有。”
柏雪不死心，“你就不想去硯洲的景區轉轉嗎？我對這邊很熟的，我可以帶你去逛逛。”
“不想。”
“好吧，”看到姬教授麵無表情，既不激動，也不期待，柏雪認命了，“那如果放假，姬教授你想做什麽？”
姬虞咽下最後一口食物，“休息。”
“你……”
柏雪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推門聲打斷了，回頭一看，發現是沈之恒。
沈之恒拎著早餐進來，一眼就看到麵無表情坐在位置上的姬虞，跟辦公室其他人打了個招呼，“早。”
“沈隊早！”
“沈隊早上好！”
沈之恒點了點頭，走到姬虞麵前，把早餐放在她的位置上，“早餐。”放下後，也不等姬虞回應就去了自己獨立的辦公室。
柏雪看著姬虞桌子上的早餐，揚了揚眉，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看到疑是沈隊的男人，想來已經有了答案了，她笑了笑，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如果真的放假，想來姬教授肯定是有人陪的，她不需要多操心了。
趙其勾唇笑了笑，也從桌子上下來，坐到椅子上，開始整理桌子上的資料。
孫文強摸著後腦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邊走邊想，自己是不是搶了沈隊的活？可是，沈隊為什麽要給姬教授買早餐？難道沈隊也是姬教授的粉絲？
“早啊！”遲到推門進來的何明開心的和大家打招呼。
柏雪抬頭對他笑了笑。
趙其餘光掃了他一眼。
孫文強站起來，老老實實的回應，“早上好！”
何明不明白發生了什麽，感覺大家的表情都很有深意，他看向趙其，希望對方可以給自己一點指引，結果趙其根本就不看他，他隻好先靜悄悄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等之後找到機會，再問趙其。
姬虞看著憑空多出來的一份早餐，擰了擰眉。
“上麵來消息了，”中午的時候，沈之恒趁休息開了個小會兒，“這段時間，我們刑偵一隊的工作量很大，大家都很辛苦，所以，明後兩天，放假休息調整。”在大家歡呼前，沈之恒及時開口，“不過，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不能去太遠的地方，必須隨傳隨到，懂？”
“耶！”柏雪歡呼，“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
何明笑了笑，“啊，我要睡兩天兩夜！”
趙其笑了笑，“得了吧，別到時候又自個在家裏熬夜，然後什麽精神都沒有的來上班。”
“你不懂，熬夜打遊戲和熬夜破案是不一樣的！”
“嘁，你……”
“……”
見大家聊的開心，沈之恒笑了笑，側頭一看，發現姬虞已經出去了，抿了抿唇，沈之恒抬腳跟著走了出去。
“哎，還記得我們的賭注嗎？”趙其伸手搭在何明的肩膀上，“我看啊，不出三個月，就要分出勝負了。”
何明連忙順著趙其的視線看過去，雖然他不知道在看什麽，“真的假的？我的贏麵大嗎？”
“嘖，那你得給沈隊加油鼓勁了。”
“……”
姬虞剛從辦公室裏走出來，就遇到了孫清河。
“哎，正好遇上了，”孫清河對著姬虞招手，幾步就走到她麵前，“聽說你隊要放假了？”
姬虞勾唇，“消息這麽靈通？我們剛宣布。”
“我也是恰好聽說，怎麽樣，要不要順便就去看看我師傅？”孫清河笑了笑，“剛好，我明天也有一天的假期，我們一起帶著師傅他們去海邊吧？”
姬虞想了一下，自己明天也沒有安排，就應了下來，“可以啊。”
“那好，我去安排，你這邊……”
“喲，聊著呢？”沈之恒幾步追了上來，從中間把姬虞和孫清河隔開，“說什麽呢？”
孫清河擰眉，“沈隊，最近見麵的次數有些頻繁啊？”
沈之恒斜眼看了他一眼，“哦？是嗎？我也覺得最近總是能看見孫法醫在外麵晃，技術科那邊，是不忙嗎？”
孫清河臉微微黑沉，男人有多了解男人他不知道，但是就憑沈之恒這幾次三番的打擾，他若是察覺不出對方的態度，那就是他遲鈍了，孫清河越過沈之恒，看向姬虞，“行了，具體的事，我發消息給你，然後其他的我準備就好了，明天我去接你。”
姬虞點頭應下，“好。”
孫清河這才露出笑容，“那好，那我去忙了。”
沈之恒看著孫清河離開，心情並沒有變好，他剛才聽到了什麽？他們是在他追出來之前這短短的幾分鍾，就已經約好了假期要一起了是嗎？
“去吃飯吧，你兩天的假期打算做什麽？”沈之恒和姬虞一起走到警局外，打開自己的車門，讓姬虞上車，打算帶她去吃飯。
姬虞也坐了上去，她本來就打算出去吃飯，“休息。”
沈之恒繞到駕駛座上，係著安全帶，裝作不經意的問，“你和孫法醫約了明天去哪玩嗎？”
姬虞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答應跟人家去？”沈之恒猛地轉過頭看著姬虞。
看到忽然湊近的臉龐，姬虞瞳孔放大，愣了兩三秒，回神後覺得這幾天的沈之恒都有點奇怪，總之，她看不懂。
“你想說什麽？”
沈之恒抿唇，想了一下措辭，“我的意思是說，雖然你和孫法醫認識，但是你也不能什麽都不知道的就跟著人家走……我也不是說孫法醫的壞話，但我聽同事說過幾次，孫法醫好像是個路癡……我沒有故意說人家啊，隻是不小心聽到的……”
沈之恒發動車子前，轉頭看向姬虞，“他就沒有告訴你去要哪嗎？”
“海邊。”
“哦，海邊啊，什麽？海邊！”沈之恒再次猛地轉頭看向姬虞，震驚得說不出話，腦海裏卻有各種各樣的聲音。
去海邊不就要穿比基尼？這個小子肚子裏全都是壞水！
不行，他不能單獨讓姬虞和孫清河去海邊，萬一發生點什麽……
不過，姬虞穿比基尼的樣子，她身材那麽好……
“有問題？”姬虞擰眉，看著沈之恒。
沈之恒收回視線，“沒，沒問題，咳咳……”心虛的咳了咳，沈之恒踩下油門，轉移了話題，“我們去哪裏吃飯？”
“附近吧，不想去太遠的地方。”姬虞靠在椅背上，她今天的狀態不是很好。
“行，你想吃什麽？”沈之恒邊開車，邊注意兩側的餐廳。
“你定。”
“行。”
“……”
警局裏。
歡呼完的何明看了看門口，“哎，沈隊和姬教授怎麽去了那麽久還不回來？他們去幹什麽了呀？”
趙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上外套，“這還用問，當然是去吃飯！”
何明猛地看向趙其，“什麽？這麽大的喜訊公布了，他們都不打算慶祝一下，自己去吃飯了？”
趙其聞言，笑了，“你怎麽知道他們沒有慶祝？”
何明轉回頭，“都沒有叫我們，當然沒有慶祝！”
柏雪想到明天可以去逛街，心情已經很明朗了，此刻聽到他們說吃飯，才發覺自己餓了，於是站了起來，“誰要去吃飯啊？姐姐請客！”
何明立馬舉手，“我！我！我！”
柏雪笑了笑，看向孫文強和趙其，“你們兩個去不去？”
孫文強抿唇，問了一句，“我們，是去慶祝嗎？”
柏雪點頭，“當然，而且你來刑偵一隊這麽久了，才和我們聚過幾次啊，多聚幾次，才能培養感覺嘛！”
孫文強聞言，立即點頭，“好，我去！”
柏雪笑了，看向趙其，“你呢？”
趙其抬了抬下巴，“有人請客，為什麽不去呢？”
柏雪拿起包包，“那還等什麽？出發吧！”把包包遞給一旁的何明，“小明子，拿上本宮的包包。”
何明接過，很配合的開口，“好嘞，太後，您這邊請~”
趙其跟在身後喊了一句，“太後，我們吃什麽啊？”
柏雪想到自己和姬教授去吃的那家店，勾唇，“本宮今天帶你們去吃好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