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破陰謀一家團聚精

090 破陰謀一家團聚 精

想到這個可能,鳳傾城隻覺得手腳冰涼,心慌失措。

“小姐……”

添香擔憂低喚。

鳳傾城擺擺手,“沒事,添香,沒事,或許,他們,應該,應該,可以發現蛛絲馬跡,不會這麽輕易相信的!”

鳳傾城是想要自己回去的。

但是,齊國太子,祁宏軒的請柬已經送到,見麵時間,一天後。

祁宏軒,齊國。

棋社內,第一次見麵的男人?

他們會不會有所聯係?

鳳傾城這幾日練武,明顯心不在焉,滄陌微微訝異,“鳳姐姐,怎麽了?”

“滄陌,你說,世間有沒有一種醫術,可以讓一個人的容貌,特別像另外一個人?”

滄陌聞言,嗬嗬一笑,“應該有的吧,我師兄醫術超絕,還懂五行八卦卜算,或許,他應該可以!”

“你師兄?”

滄陌點頭,“是啊,師兄武藝高強,醫術超絕,就是不願意出手!”

“那一次,在滄溟客棧,對我下毒的人,就是你師兄嗎?”

滄陌尷尬一笑,“那個鳳姐姐,師兄他誤會了,所以,所以……”

鳳傾城搖頭,“滄陌,你師兄他不是誤會了,他是故意的!”

如果她猜測的沒錯,滄陌的師兄,應該是君羽玥那個失蹤的二哥。

他設計自己中毒,如果她用滄陌解毒,那麽她對君羽玥便心中有愧,當再遇上君羽玥的時候,定會事事遷就。

好恨的算計,好狠毒的心機。

隻是,他究竟想要什麽?

鳳傾城想到這裏,立即起身,去找舒慕白。

“什麽?”舒慕白問。

“君羽玥那個失蹤的二哥叫什麽?”

舒慕白眨巴了眼睛,好一會才道,“君嘉譽,好像是這個,我聽羽玥提起過,那個時候君羽玥是這麽說的!”

“君嘉譽!”

鳳傾城輕輕呢喃,閉上眼眸,睜開,“慕白,你說,這個人如果還活著,他想要做什麽?”

舒慕白搖頭,“不知道,聽羽玥說,這個二哥對他不錯!”

“不錯?”

不對,一定有那個地方不對。

君羽玥年少時到底發生了什麽?

五歲的年紀,那這個二哥呢,當時幾歲,中毒之後,為什麽忽然離開,君羽玥為什麽在去年,知道了當年的秘密,這其中,一定有什麽發生在君羽玥身上,而君羽玥沒有告訴她的東西。

一切都很亂。

鳳傾城咻地站起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不管他為了什麽,隻要不傷到我鳳傾城在乎的人,由他去,若他膽敢傷我鳳傾城在意之人,我鳳傾城發誓,上天入地,勢要他血債血償!”

桌子劈啪一聲,碎成幾片,灑落在地。

舒慕白錯愕的看著鳳傾城,好一會才說道,“君羽玥此生,最大的幸運,就是娶了你鳳傾城!”

“不,是我鳳傾城三生有幸,能嫁君羽玥為妻!”

鳳傾城說完,起身離去。

不管是滄陌的師兄,還是君羽玥的二哥君嘉譽,她都會想方設法抓出來的。

和祁宏軒的見麵日子便是明日,早早的一行人便做了準備,不管祁宏軒有什麽陰謀詭計,鳳傾城都必須去,一來是去還玉佩,二來……

那是一片林場,因為是祁宏軒宴請鳳傾城,所以,祁宏軒是東道主,林場四周不禁有層層士兵把守,後方更有幾十萬大軍。

鳳傾城這邊,相對就太弱勢了。

一千五百影衛,鳳傾城,添香,滄陌,舒慕白,上官灝乾,邱海音,封念深。

祁宏軒坐在搭起的台子上,看著遠方慢慢行來的車輦,問身邊人,“你說,她是太自信呢,還是太大膽!”

身邊男子不語。

祁宏軒也不惱,靜靜等著。

好一會男子才淡淡開口,“有自信,有魄力,而且,你準備這麽多士兵,未必比得上她帶來的一千五百人!”

祁宏軒錯愕,看向身邊黑袍男子,“你這麽了解她?”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人快到了,我先下去了,你自己小心,這個女人,詭計多端,心狠手辣,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你切莫大意,著了她的道!”

祁宏軒點頭。

再次看向那華麗車輦。

鳳傾城的絕美,祁宏軒是見過的,隻是,當鳳傾城下了車輦,慢慢走來,祁宏軒又覺得,這女子,似乎,比起那一日見到,又美了三分。

的確,今日的鳳傾城梳妝打扮,更是畫了眉毛,染了胭脂,發髻間,慎重其事加了點綴。

整個人華麗大氣,端莊大方,一顰一笑,皆萬千風華。

祁宏軒起身迎上去,“浩瀚皇太後,本宮這廂有禮了!”

鳳傾城笑,“齊太子不必多禮!”

再瞧祁宏軒準備好的箱子,鳳傾城笑了起來。

“看來齊太子還記得,當初的承諾!”

“自然記得!”

鳳傾城笑,“嗯,挺好!”扭頭對添香說道,“添香,你帶人去點銀子,也不必太仔細,大約差不多就好,我想齊太子應該不會少了兩半錢的!”

“是!”添香聞言,帶了人去清點銀子。

祁宏軒朝鳳傾城揚手,“皇太後,這點銀子,一時半會好不了,不如,咱們先聽聽曲,看看歌舞,如何?”

“甚好!”

一起上了台,立即有舞姬出來現舞,舞姬身材曼妙,到也有可看性。

隻是,這一刻,誰都沒有欣賞的雅興。

祁宏軒時不時看向鳳傾城,“皇太後莫非對這歌舞不感興趣?”

鳳傾城笑,“隻是看多了,覺得跳來跳去,都那個樣,沒什麽好看的!”

“皇太後言之有理,本王這,有一個人,不知道太皇太後認識與否!”

“認識不認識,見了就知道了!”

祁宏軒笑,“正是如此,把人帶上來!”

祁宏軒話落,立即有人抬著一個男子上台,鳳傾城瞧著,微微眯眼。

這是一個和君羽玥十分相似的男子,渾身皆是傷。

奄奄一息。

鳳傾城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男子。

靠近男子的時候,男子瞧著鳳傾城,情深意濃輕喚,“傾城……”

鳳傾城伸出手,輕輕去撫摸男子受傷的臉,然後是脖子,再握住男子的手,細細摩挲。

舒慕白等人,皆站起身,希望那躺在擔架上的人就是君羽玥。

“羽玥,你還好嗎?”鳳傾城問,纏綿繾綣。

別人看不見,但是那個男子卻看得清清楚楚,鳳傾城的眸子內,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欣喜,有的隻是冰冷刺骨的無情。

一眼,她便已經知道,這個男子,隻是長得像君羽玥,但絕對不是君羽玥。

鳳傾城扭頭,看向祁宏軒,“太子殿下,這個人……”

祁宏軒哈哈大笑,“皇太後,這可是浩瀚的攝政王?”

鳳傾城挑眉,“齊太子在什麽地方救的他?”

“滄溟一個峽穀下遊!”

鳳傾城點頭,“太子殿下有心了,真的!”

鳳傾城一邊說,手一邊撫摸上男子的臉。

渾身俱傷,卻偏偏有一張無傷疤,保持完好的臉。

“啊哈哈,啊哈哈哈!”

鳳傾城狂笑起來,手輕輕摸向男子的臉,“你告訴我,你是君羽玥嗎?”

“傾城,我……”

鳳傾城抬手,捂住男子的嘴唇,“不用解釋,你隻需要告訴我,你是君羽玥,是浩瀚王朝的攝政王,我鳳傾城的夫君嗎?”

“我是!”

幾乎在男子話落,鳳傾城哢擦一聲,擰斷了他的脖子,冷哼,“我呸,隻是一張相似的皮囊而已,也配?”

所有人臉色大變。

祁宏軒最甚。

鳳傾城扭頭看向滄陌。“滄陌,你過來幫我看看,他的臉,可曾動刀?”

滄陌點頭,上前,撒開了斷氣男子的衣裳,露出肩膀處的疤痕。

一切不言而喻。

鳳傾城冷眼看向祁宏軒,“太子殿下,你可得好好給哀家一個解釋,不然,今日之事,哀家定不善罷甘休……”

祁宏軒錯愕。

他那裏想的到,鳳傾城會親手殺了和君羽玥一模一樣臉的人,又那裏知道,鳳傾城的身邊有滄陌這個高手。

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皇太後,本宮亦是被這人騙了……”

鳳傾城冷哼,“是嗎。哀家可不信,太子殿下,今日,你約哀家前來,是為了還哀家當日的救命之恩,可你卻恩將仇報,戲弄哀家,戲弄哀家就算了,可你還戲弄了浩瀚王朝,要知道,打了哀家的臉,無所謂,但是,浩瀚王朝的臉,打不得!”

鳳傾城說著,一掌打在那擔架之上,擔架碎,男人摔落在地。

屍體跳動了幾下,無反應。

“皇太後,一切都是誤會……”

“誤會,哀家從不相信誤會,太子殿下,回去告訴齊皇,浩瀚王朝的皇太後是戲弄不得的,我們走!”

鳳傾城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丟在地上,玉佩碎。

“太子殿下,從今日起,我浩瀚和齊國的友好,如這塊玉佩,碎,請齊國備軍,接受我浩瀚王朝的鐵蹄吧,哀家定會禦駕親征,為今日的羞辱,討回一個公道!”

轉身離去。

決然。

不給祁宏軒一點點解釋的機會。

上馬車,快速離去。

就連祁宏軒準備的一百萬兩銀子,都沒有要。

馬車之上,添香歎息,“哎,那可是一百萬兩銀子啊!”

鳳傾城冷冷一哼,“今日一百萬兩銀子,不可惜,他日我要他齊國,送來一千萬兩金子,添香你可好好數!”

添香笑,“可是小姐,真要打戰嗎?”

“是的,我要讓齊國,長點教訓,浩瀚就算沒有君羽玥,也容不得他國小覷!”

因為,浩瀚,有一個鳳傾城。

祁宏軒急了。

黑袍男子走出來,“怎麽樣,我叫你不要把人抬出來,你不信,自食惡果了吧!”

祁宏軒微微歎息,“我原本以為,她愛慘了君羽玥,勢必會上當,可那裏想到……”

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不是一把米,若是鳳傾城攻打齊國……

而這禍的他闖下的,父皇那裏……

“她愛慘了君羽玥不假,但是,你忽略了她的觀察入微,一個小動作,她若是不知道還好,瞧見了,她就會無限放大,然後琢磨出來!”

“那這一戰?”

“必打!”

祁宏軒倒吸口氣,“那齊國可有勝利的機會?”

黑袍男子,掐指一算,“一成勝利希望!”

祁宏軒跌跌撞撞往後退了幾步,摔坐在錦椅上。

他果然還是太嫩了。

黑袍男子看著祁宏軒,忽地開口說道,“不過,有一個機會,你可以勝!”

“什麽機會?”

“派人去京城,抓住當今皇上,或者茉舞公主,再不濟,抓住鳳唯一,隻要抓住這三個娃兒其中一個,就算輸了,鳳傾城亦會乖乖把浩瀚王朝送上!”

祁宏軒聞言,心思微轉。

“好,就這麽辦!”

黑袍男子勾唇冷笑。

愚不可及。

天底下誰都知道,這三個娃兒是鳳傾城的死穴,逆鱗,碰觸不得。

就連君羽玥,對這三個親生孩兒,也打不得,罵不得。

因為他們的娘是鳳傾城。那個若是瘋起來,什麽都不顧的女人。

祁宏軒若是愚笨的去觸碰了鳳傾城的逆鱗,隻會加速齊國的滅亡……

浩瀚皇太後頒布了懿旨,因遭到齊國太子戲弄侮辱,心中難咽惡氣。

勢要大兵壓境,出了這口惡氣。

齊國皇宮。

齊皇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震怒不已,齊國另外幾個皇子立即聯名上書,參太子祁宏軒不識大體,危害了齊國江山社稷,引來禍端。

反正,什麽壞怎麽說,讓齊皇對祁宏軒惱怒至極。

要不是朝中幾個保太子黨護住,差一點就要下旨廢太子。

浩瀚皇宮。

君墨涵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怒急,“該死的齊國,該死的齊太子,欺人太甚!”

龍無憂立在一便,靜靜的看著,不言一語。

“舅舅,你怎麽不說話,我娘她被人欺負了!”君墨涵大喝。

氣死他了。

他當初為什麽做這個皇帝,就是不想他娘被人欺負,說一句閑話,就連君羽玥也絕對不可以。

如今倒好,他一個齊國太子,居然敢戲弄他娘。

該死,該死!

君墨涵想著,抄起桌子上的東西,不管是什麽,都砸。

龍無憂微微搖頭“墨涵,如今你是皇帝,要喜怒不行於色,你娘沒教你嗎?”

君墨涵聞言,揚起的手,慢慢落下,“我娘教了,但是,我君墨涵的娘隻有一個,她為了我,為了茉舞,為了唯一,吃了吃多苦,受了多少累,當初我要做這個皇帝,就是想著,隻要我君臨天下,她便是最尊貴的女人,誰也不能欺負了她,可是,今天,他齊國太子……”

“既然恨,既然怨,墨涵,有一條路,你可以走……”

“什麽路?”墨涵問。

“禦駕親征,師出有名!”

君墨涵微微愣。

隨即恍然大悟。

他的娘親被人欺負,作為兒子,最有權力出兵了。

“舅舅,你真是我親舅舅!”墨涵大喜,隨即有微微失望,“可是朝堂之事……”

“有徐世峰,他是一個治國能才,以前一直隱而不發,或許君羽玥的意思,但如今,他完全可以信任!”

君墨涵歪頭,“舅舅,這事我聽你的,我這就去叫茉舞準備!”

龍無憂點頭。

君墨涵去找茉舞,龍無憂亦去找禦清遠。

“你找我有事?”禦清遠問,冷冷的,不沾染人間煙火。

龍無憂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遞給禦清遠,“這是傾城叫我給你的,她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給你,她還說,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把這個瓷瓶給你,依舊幫不了你,為了保護茉舞,墨涵,唯一,那件事,她答應了!”

“不……”禦清遠搖頭。

“不可能的,她是茉舞的母親,她還等著看她女兒出嫁,而且,我算到,她的命極硬,誰都克不了!”

龍無憂微微歎息,“你不懂她,她若不是遇到什麽麻煩,是不會出兵攻打齊國,一定是遇到了什麽麻煩,她需要強大起來,不管是聲勢,還是自身!”

禦清遠詫異。

“龍無憂,我禦清遠孤寂千年,從不覺得,欠人任何東西,但我覺得,我欠她一句謝謝,謝謝她生了茉舞,謝謝她沒有拋棄茉舞,更謝謝她把茉舞教的很好!”

龍無憂笑,“她若是知道了,一定會說你矯情的!”

“是啊,的確矯情了!”

禦清遠說完,接過瓷瓶,“這裏麵是什麽?”

“唯一的臍帶血,你要茉舞的血,而唯一和茉舞是同父同母,或許……”

“我試試,如果可以,最好,如果不可以,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那麽做的!”

龍無憂點頭。

隻是,鳳傾城留下的臍帶血總歸還是沒有幫到禦清遠。

禦清遠獨自一人坐在台階上,看向漫天飛雪。

“清遠哥哥,你怎麽了?”

禦清遠回神,扭頭看向茉舞,笑笑,“茉舞來了!”

茉舞點頭,坐下,“清遠哥哥,你怎麽了?”

“茉舞,你說,做人為什麽這麽難?”

茉舞笑,“才不呢,清遠哥哥,你感歎什麽呢?”

“沒有,茉舞啊,我希望那一天,永遠不要到來,我希望,我可以看著你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長大!”

“然後嫁給清遠哥哥!”

禦清遠瞬間臉紅。

茉舞笑了起來,“清遠哥哥,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禦清遠搖頭。

說不得啊。

真沒有?

茉舞不相信。

肯定是有的,娘親不告訴她,舅舅不說,禦清遠也不說。

那事情肯定很嚴重了。

“清遠哥哥,是不是茉舞得了什麽不治之症,命不久矣?”

“呸呸呸,小孩子家家,不許胡說!”禦清遠說著,把茉舞拉到懷中。

“可是清遠哥哥,剛剛你那表情,真的就像是茉舞得了不治之症,快要死了,傷心又難過,還不舍……”

禦清遠微微詫異,“這那麽像嗎?”

茉舞點頭,“很像!”

“茉舞,清遠哥哥不會傷害茉舞,永遠不會,不會,絕對不會!”

“清遠哥哥,是不是你遇上什麽難題了?”

難題?

是一個大難題啊。

“沒有,茉舞東西收拾好了嗎,我們就要出發了呢?”

“快好了,就是唯一了,那小,坐馬車,我怕他受不了!”

禦清遠揉揉茉舞腦袋,“還有我呢,我有辦法,讓唯一不那麽辛苦的!”

茉舞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清遠哥哥最好了!”

“隻要茉舞高興!”

“高興,高興,茉舞當然高興!”君茉舞說著,一個勁的親禦清遠。

親的禦清遠雙麵緋紅,俊逸若仙。

“清遠哥哥,以後可不許別的姑娘親你!”

“嗯!”禦清遠點頭。

山洞。

君羽玥看著手中成形的木釵,放在心口,一遍又一遍念著那刻入骨髓,滲入靈魂的名字。

每每念一次,他就心痛一次。

思念就像毒藥,疼的他喘不過氣來。

諾諾在山洞外看著,仰頭。

很好奇,那是怎麽樣一個女子,能讓君哥哥牽腸掛肚,一定是一個很美好的女子。

一定是的。

諾諾想著,或許,她也應該給這個姐姐準備點什麽。

發釵,君哥哥做好了。

那還有什麽呢?

靈丹妙藥?

藥房的靈丹妙藥都給君哥哥吃完了。

啊,對了。

諾諾想著,轉身就跑,君羽玥聞聲看去,淡淡一笑。

這個單純天真又怕死的姑娘,怕是又想一出是一出了。

不一會,諾諾抱著一個東西跑來,“君哥哥你看,我打算把這個給鳳姐姐,你說好不好?”

君羽玥看著諾諾手中光亮剔透的石頭,點頭,“她就喜歡稀奇古怪的東西,肯定會喜歡你送她的禮物!”

諾諾笑,“君哥哥,你的腿,什麽時候才能好?”

離開這裏,諾諾比君羽玥更著急。

“快了,快了!”

“君哥哥,我去池子你抓魚,一會你烤給我吃,好不好?”

君羽玥點頭。

那種魚,世間早已經滅絕,吃了,會增加內功修為。

更能療傷。

因為有了諾諾的武功秘籍,加上池子裏的魚,他的腿,內傷,毒素,都好了大半。

快了,快了。

隻要能走,他就可以帶著諾諾,從那池底遊出去。

不一會,諾諾抱著幾條魚回來,衣裳濕透,“君哥哥,我今天又潛水了!”

“有進步嗎?”

諾諾點頭。

“加油!”

“恩恩,君哥哥,要是諾諾遊不出去怎麽辦?”

君羽玥微微笑,“諾諾一定可以的,君哥哥一定不會讓諾諾死的!”

當日,他從峽穀掉下,落在一個池塘裏,然後被大水衝刷到這個世外。

沒有想到,遇見了諾諾。

諾諾是在池子邊發現他的,這個姑娘,除了會改命,醫術半吊子,什麽都是半吊子。

可是為了能夠出去,卻努力學習潛水。

“君哥哥,你說,鳳姐姐她會不會喜歡諾諾?”諾諾一邊看君羽玥烤魚,一邊問。

君羽玥點頭。

“會的,她是一個極好相處的女子,諾諾這麽善良,她會喜歡諾諾的!”

諾諾笑,“君哥哥,你也要努力練武啊,諾諾以後就靠你了!”

君羽玥把烤好的魚遞給諾諾。

“好!”

浩瀚軍營。

鳳傾城一襲紅衣,豔麗奪目。

馬上就要過年了,可她……

一杯酒下肚,鳳傾城笑了起來。

“人不圓,人不圓啊!”

滄陌立在大帳外,他知道,鳳傾城這幾日心情不好,卻不敢隨意打擾。

“滄陌……”

滄陌聞言,立即走進屋子,“鳳姐姐!”

“陪我喝一杯!”

“好!”

幾杯火辣辣的燒刀子下肚,滄陌隻歎。

這酒,不好喝。

“滄陌,跟你學武功一個多月了,你說,我如今在什麽階段?”

“三成!”

鳳傾城豎起三個手指頭,笑道,“還不錯,對嗎?”

滄陌點頭,“鳳姐姐,我說的三成,是你學到了我武功的三成,若是加上你本身的武功,應該在六成!”

“嗬嗬嗬!”

鳳傾城笑了起來,拿起酒壺就灌。

“滄陌啊,我恨不得,我現在就有你一身的功夫,然後,然後……”

鳳傾城有些醉了。

靠在貴妃椅子上,呢喃道,“從來沒有像這一刻,想要強大,強大到,天下無敵,唯我獨尊!”

“以前,我總想,人生嘛,過得去就好,丈夫,兒女,財富,權利,我鳳傾城都有了,我也可以懶散,矯情,做一個被夫君嗬護手心,如珠似寶寵著,疼著,愛著,然後每天,心情好,笑。心情不好,鬧!”

“夫君依舊好脾氣,帶著我去遊山玩水,不為別的,就為逗我開心!”

滄陌瞧著,很難受。

“鳳姐姐,你醉了!”

鳳傾城搖頭,“我沒醉,真的!”

從來沒有一刻,這般清醒,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其實她的願望很簡單,很小女人。

可惜,實現不了。

鳳傾城忽地站起身,“滄陌,你醫術不錯,有沒有什麽藥,可以讓我提升內力?”

“鳳姐姐,你瘋了,那種東西不可以亂吃的,欲速則不達,你懂的!”

鳳傾城搖頭,“滄陌,你不知道那個男人,厲害到,他身邊的人,武藝都跟我一樣,甚至比我更厲害,你說,我跟他過招,可有勝利的機會?”

“不是還有我麽?”

“你?”

“對,我!”

鳳傾城笑,“滄陌,你不可能時時刻刻守在我身邊的!”

遲早有一天,他會遇到一個愛他的女子,然後離開她。

這個世間,隻有君羽玥,不會在感情上背棄她。

隻有她的墨涵茉舞,唯一不會在親情上拋棄她。

鳳傾城啊鳳傾城,不能消極。

為了家人,你一點都不能消極。

也消極不起。

深吸一口氣,鳳傾城砸了酒壺,“傳令下去,明日攻打齊國!”

鳳傾城的話,瞬間傳遍了浩瀚軍營。

將士沸騰,整兵出戰。

齊國得到消息,將士們憂心忡忡。

因為浩瀚如今百萬大軍,五十萬大軍驍勇善戰。

未打,齊國便先弱了氣勢。

戰場上,戰鼓擂。

鳳傾城一襲紅衣似血,手中長鞭輕甩,看著齊國大將軍,冷冷一哼,揚手,“殺,一個不留!”

“殺啊!”

兩軍交戰,戰鼓擂。

戰場上,血飛揚。

鳳傾城殺紅了眼,手中長鞭淬血,整一個人,所到之處,殺無赦。

遠方城牆之上。

黑袍男子拿著望遠鏡。

看著戰場上,殺戮滾滾的鳳傾城,慢慢抿唇。

若是他曾經遇到這個女子,也許也會同君羽玥般,深深愛上,嗬護一生。

可惜,總歸遲了一步。

“爺……”

“何事?”

“梁王求見!”

“不見!”

“梁王說,他以齊國半壁江山為酬,求爺出手幫他!”

齊國半壁江山?

黑袍男子笑。

被鳳傾城瓜分之後,齊國的半壁江山還有多少?

不過沒關係,他可以一點一點吞噬過來。

如果,有了滄溟的半壁江山?

那就更好了!

“見!”

侍衛立即下去。

齊國邊疆客棧。

黑袍男子直接上了二樓,一個雅間。

祁宏宇見黑袍男子前來,立即上前,笑臉相迎,“見過謀師!”

黑袍男子擺手,“梁王殿下,好雅興!”

祁宏宇笑,“謀師是在打趣小王!”

“不,君某人從不打趣任何人,今日前來,隻為梁王的半壁江山!”

“自然,自然!”

“那君某人可否要,鄰滄溟的半壁江山呢?”

“自然是可以的!”

“好,協議就此達成,君某人告辭,梁王速速回京,等候好消息!”

“謀師慢走!”

出了客棧,黑袍男子,既滄溟的師兄,君羽玥的二哥,君嘉譽勾唇笑了起來。

有了齊國半壁江山,看來,他還需要去謀奪滄溟的半壁江山。

如此甚好。

而浩瀚齊國一戰,齊國全軍覆沒,一人未生還。

齊皇大怒,揚言要禦駕親征,會會鳳傾城這個浩瀚皇太後。

幾個皇子自然全程相隨。

浩瀚軍營。

鳳傾城在得到齊皇禦駕親征,笑了起來,“如此甚好,來了,就別想走了!”

鳳傾城是嗜血的。

這一刻,滄陌看出來了。

滄溟。

謠言四起。

睿王之子,滄陌,與浩瀚王朝皇太後有奸情,滄陌已經投靠了浩瀚,所以睿王與浩瀚一戰,才輸了。

朝堂上,彈劾睿王的奏折飛滿了天。

皇帝滄瑾瑜依舊沉迷歡色,看到這些煩人奏折,直接交給身邊太監,“看著辦!”

太監立即跪下,“皇上,這睿王真是大逆不道,想要謀奪皇上江山,一定要重重嚴懲不貸啊!”

滄瑾瑜聞言,覺得有理,“那就下旨抄家,記得把罪名寫的嚴重一點!”

“是!”

睿王府被抄家,睿王一齊之下,燒了睿王府,和睿王府葬身火海。

昊王府。

滄昊天神情萎靡,雙眸蠟黃。

對人生,滄昊天覺得,悲哀極了。

曾經,從不懂什麽叫愛,什麽叫情,所以流連花叢,身邊美人無數。

等到他懂愛了,那個女子出現了。

結局卻……

如此殘忍。

“嗬嗬嗬,嗬嗬嗬!”

滄昊天笑,笑自己看不開。

她明明那麽狠,那麽毒,為什麽他還要記掛著,惦記著,並傻傻愛著呢。

“王爺,喝藥了!”昊王妃端著藥進來。

滄昊天看了她一眼,伸手接過,喝下,一滴不剩。

昊王妃瞧著,忍不住悲哀,“為什麽,為什麽啊!”

“你明知道,這藥有毒,你還要喝下去,你為什麽不跟我認個錯,為什麽不說,你其實,並不是真心要我死的!”

“沒有意義!”滄昊天說著,把碗遞給昊王妃。

笑了起來。

“真的沒有意義,本王不愛你,一點都不愛,對你,亦沒有一點點的真心,本王要害你,是因為,你擋道了,想給她一個身份,正兒八經的身份,可你還活在,所以要你死,下手一地點都沒留情,那毒藥,吃一次可解,兩次亦然,三次的話……”

“偏偏好巧不巧,本王一心為她,卻被她反咬一口,可偏偏依舊忘記不了,她的巧笑倩兮,傾國傾城……”

“唯一懊悔的事兒,不是她怎麽無情對我,而是,臨死了,卻見不到她一麵!”

昊王妃這一刻是真絕望了。

這個男人,她愛了十幾年,從還是孩子,知道他將是自己夫婿那一天,她便悄悄愛著。

知道以他的身份,三妻四妾很正常,也知道,這其中,有一個一定是他愛著的。

但,從不敢相信,有一天,他會愛的這麽神,這麽癲狂。

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昊王妃跌跌撞撞起身,準備朝外麵走去,卻看見書桌上,一張張畫像,畫像中的女子,一襲紅衣,巧笑倩兮,嫣然回眸,顧盼生輝。

“王爺,何苦,何苦這般愛著一個根本不愛你的人,你為什麽不回頭看看妾身,妾身一心為你,毫無怨言,難道比不上一個傷你至深的蛇蠍女子?”

“若是王爺單單隻愛她的絕色傾城容貌,可這個天底下,比她漂亮,美麗的姑娘也不是沒有的!”

滄昊天搖頭,“不,不,不是,不單單是容貌,是她的才情,她的姿態,你不懂,你不會懂,和她在一起,她的好!她的美好,這世間一切女子都無法比擬,無法比擬……”

看吧,看吧,到了此時此刻,他還幫著她說話,那怕她傷他千瘡百孔,他依舊愛她至深。

昊王妃忽地嫉恨起那畫像來。

好端端一活人,他不屑一顧,卻偏生對一畫像愛若至寶。

不,不。

瘋狂一般撲上去,拿起一張畫像,瘋狂撕扯。

“啊啊啊啊啊……”

滄昊天瞧著,雙眸圓瞪,瞬間發怒,不顧一切起身,奔到昊王妃身邊,拉扯昊王妃,“不許撕,不許撕,不許傷我玥兒!”

滄昊天越在乎,昊王妃越要毀去。

滄昊天大急,揚手便狠狠朝昊王妃打去。

真真是拳打腳踢,“我打死你這個賤人,你怎麽可以撕了我的畫像,我打死,打死你……”

隻是,沒打幾下,昊王便靜靜的一動不動。

然後身子重重往後倒。

“王爺!”

昊王妃驚呼。

連忙起身扶住。

卻依舊阻止不了,滄昊天走完人生的最後一程。

倒在昊王妃懷中,滄昊天緊緊拽住昊王妃的衣袖,“別撕,聲兒,求你,算本王求你,這一生,不動愛,不動情,才傷聲兒至深,聲兒,來生,來生別遇見我!”

聲兒。

昊王妃的乳名。

嫁滄昊天十來年,他一直都是愛妃,從來不曾喚過她的乳名。

如今開口。

昊王妃聲淚俱下,“王爺啊,你可知道,你才是聲兒一生的幸福!”

“不,聲兒,不是,不是的,來生,離我遠遠的,不要再遇見我這個人渣,在我眼中,女子,皆是我爭奪皇位的鋪路石,聲兒,我死之後,我允許你再嫁,我隻求你,不要撕毀這些畫像,讓它們跟我一起入土,好不好聲兒,算我求你!”

昊王妃哭了起來。

傷心欲絕。

這個男人,要多恨心,才能口口聲聲喚她乳名,卻隻為那些畫像。

“王爺,你放心吧,聲兒不撕,聲兒讓這些畫像隨王爺入土為安……”

滄昊天聽了。

笑了起來,“嗬嗬嗬,嗬嗬嗬!謝謝你聲兒,謝謝你!”

忽地,滄昊天看見遠方,一襲紅衣的鳳傾城翩翩起舞,朝他巧笑,滿眼含情,沒有算計,沒有仇恨,隻是單純的愛著他。

勾唇,伸手,“玥兒,玥兒……”

手垂下,咽下最後一口氣。

昊王妃悲痛欲絕,“王爺,王爺啊……”

她不懂,那個蛇蠍女子倒地哪裏好,倒地哪裏好。

“王爺殯天了!”

既睿王之後,滄溟又一個王爺入土為安,葬禮很濃重,聽說陪葬物品每一樣都用錦盒裝著,放在棺木內。

浩瀚軍營。

鳳傾城歪頭小憩。

朦朦朧朧中,鳳傾城聽見有人喚自己,扭頭看去。

“滄昊天?”

滄昊天笑,“玥兒,我就要走了,來跟你告個別!”

鳳傾城漫不經心,“哦,那你慢走!”

滄昊天聞言,失落至極,“玥兒,對不起!”

“若是知道,有那麽一天會遇到你,我一定潔身自愛,一定不沾花惹草,一定不傷了你的君羽玥,就算做不成愛人,和玥兒做朋友也是極好的!”

鳳傾城不耐煩的擺手,“你不是要走了麽,囉囉嗦嗦做什麽,快走吧!”

滄昊天苦笑,“玥兒,還是這般嫌棄我!”

“快走吧,我還有事兒!”

“那玥兒,我走了,你保重,保重,一定要保重!”

鳳傾城不耐煩擺手。

滄昊天轉身,驀地回頭,深深眷念的看向鳳傾城。

這一眼,鳳傾城看見滄昊天眸子內,溢滿了不舍深情,剛想開口,滄昊天卻朝鳳傾城擺擺手。

瞬間消失。

“呀……”

鳳傾城驚呼一聲,驀地醒來。

剛剛那個夢?

太真實。

到了這一刻,她還能感覺到,滄昊天的失落。

添香從外麵走進大帳,“小姐,滄溟傳來消息,昊王殯天了!”

鳳傾城聞言,愣住。

久久回不了神。

那個夢,那個夢……

“什麽時候的事兒……”

“三日前,今日入土,葬滄溟皇陵,聽說陪葬物品,是一一些字畫!”

鳳傾城閉眼,倒在榻上。

“小姐,你怎麽了?”

鳳傾城擺手,“添香我沒事,就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這一刻,鳳傾城才正兒八經的想起滄昊天,卻連他的容貌,脾性都想不太起來。

一笑,“既然想不起來,就不想了!”

“無需庸人自擾之!”

畢竟,此時此刻,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大帳另外一側。

滄陌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身側,是他的影衛。

“世子爺……”

滄陌忽地站起身,摔了桌子上的茶具,“別叫我世子爺,父王都死了,我哪裏還是什麽世子爺……”

“父王,我的父王……”

滄陌說著,嚎嚎大哭。

鳳傾城在得到消息,立即趕到滄陌大帳。

卻看見滄陌卷縮在床角落,渾身發抖,一個勁的哭,哭的傷心欲絕的滄陌。

慢慢走向前,“滄陌,要不,我陪你回滄溟去看看吧!”

滄陌聞言抬頭,淚眼模糊,“鳳姐姐……”

鳳傾城走向前,輕輕擁住滄陌,“我都知道了,隻是滄陌,你父王不是庸人,他定是鋪好了後路的!”

“但是,影衛,影衛說……”

“有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滄陌,我陪你回去看看吧,不管如何,你還有我這個姐姐呢!”

“鳳姐姐……”

滄陌靠在鳳傾城懷中,哭的傷心。

從這一刻開始,他滄陌,除了鳳傾城,無依無靠了。

“起來,男子漢大丈夫,哪裏能哭哭啼啼,快收拾收拾,我陪你回滄溟,不管是真是假,你都要堅強起來!”

滄陌聞言,看向鳳傾城。

“可是鳳姐姐,我父王,母妃……”

鳳傾城抬手,拭去滄陌臉上淚水,“滄陌,相信你的父王,他不是庸人!”

這一刻。

滄溟浩瀚交界口。

一個滿臉胡腮胡子的男子,駕駛著一輛馬車,馬車內,時不時傳來女子咳嗽的聲音。

“什麽人,出關可有通關文牒?”

男子拿出一塊牌子,遞給士兵,士兵檢查之後,點頭“過去吧!”

“謝謝官爺……”

說完,準備駕馬車離去。

“想不到堂堂睿王,小王的睿王叔,也會偷梁換柱,暗度陳倉!”

絡腮胡男子微微驚愕,卻瞬間恢複平淡,忽地拉起馬韁繩,馬車飛馳而出,瞬間出了關口。

錦衣男子——滄溟平王——滄景平怒,“給本王抓住這個通敵叛國的亂臣賊子!”

後,追兵無數。

馬車內,女子麵色微微發白,“王爺,別管我了,你速速去找陌兒,許久不見陌兒,也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

睿王笑,“愛妃不必擔憂,陌兒好得很!”

“哪能不擔憂呢,有句俗話說的好,兒活一百歲,母憂九十九,王爺,這次咱們找到陌兒,陌兒去哪兒,咱們就去哪兒,咱們一家三口,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睿王點頭,“好,這事,聽愛妃的!”

“還愛妃呢,如今滄溟可沒有睿王嘍!”

“那就愛妻的,我滄睿聽愛妻的!”

女子笑,幸福無雙。

卻見前方,一黑袍蒙麵男子,攔住了去路,黑袍男子身後,是十黑衣蒙麵人。

滄睿停下馬車,“閣下……”

“等睿王大駕的!”

睿王心咯噔一下,因為麵前之人,武藝絕對在他之上,他一個人能不能脫身,善未可知,何苦他還帶著一個病人。

“閣下可否高抬貴手,放過滄睿和拙荊,滄睿感激不盡!”

黑袍男子笑,陰冷至極,“不可,今日來,就是奉命取睿王性命的!”

“奉誰的命?”

“浩瀚太後鳳傾城!”

滄睿卻笑了起來,“那閣下這挑撥離間之計怕是不好用了!”

鳳傾城是什麽人,滄睿清楚的很。

那個女子,她若真要殺一個人,絕對不會藏頭露尾。

而他作為滄陌的父親,鳳傾城更不可能對他動手。

很快,睿王便想到,這一切就是一個陰謀,一個挑撥滄陌離開鳳傾城的陰謀。

“嗬嗬,睿王果然是睿王!”

黑袍男子說完,揚手。

身後黑衣蒙麵人立即舉劍襲擊滄睿。

滄睿武藝高強,以一敵十,還要顧及馬車內的妻子,很落下風。

“唔……”

幾劍同時刺中滄睿心口,跌跌撞撞倒在地上。

“王爺……”

睿王妃痛呼,從馬車內跑出,抱起滄睿。

“王爺,王爺……”

“沒事的,不要哭,不要哭!”滄睿一個勁想要抹去愛妻臉上淚痕,卻擦了她滿臉血。

“王爺,你千萬不要有事,我們的諾言,我們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我們一家三口,還未團聚,王爺……”

黑袍男子舉劍,刺透睿王妃心髒,劍尖刺在睿王心口上。

兩人相對而擁抱,卻那麽詭異心髒重疊。

睿王妃吐出一口血。

“王爺……”

“蓮兒別哭,別哭,也別怕,黃泉路上,有我陪著你,蓮兒不怕……”

睿王妃忽然笑了起來,“生不能同年同月同日,死,同年同月同日死,王爺,我們算不算死得其所?”

睿王點頭,抬手拔出長劍,丟在地上,緊緊抱住他的愛妃。

“蓮兒,來生,我們再續姻緣,能娶你,我滄睿千百世修來的福氣!”

睿王妃笑。

“是啊,千百年修來的福氣,可惜,可惜,我們的陌兒不在,不在也好,至少要有個人為我們報仇雪恨!”

“是,報仇雪恨!”

夫妻二人相視一笑,同一時間咽氣。

黑袍男子從懷中摸出一樣東西,上前掰開滄睿的手,塞入他的手心。

潼關。

滄陌忽然覺得心極疼。

“滄陌,怎麽了?”

滄陌臉色發白,“鳳姐姐,我剛剛心口好疼!”

鳳傾城微微歎息,“滄陌,快上馬,我們早些出發,也能早些得到準確消息!”

滄陌點頭,忍痛上馬。

兩人駕馬離開潼關,準備直接去滄溟。

卻……

滄陌騎在馬上。

看著前方那輛馬車,馬車邊,相擁的一男一女。

硬生生從馬背摔滾下地,連滾帶爬跑向兩人,趴在地上,滄陌啊哈哈哈笑了起來。

眼淚直流。

“你們,你們又是再玩遊戲了嗎?”

“喂,我說,這個遊戲一點都不好玩,咱們別玩了,好不好?”

“我跟你們說話呢,你們倒是應一聲啊!”

滄陌撿起一顆石子,丟在相擁男女身上,“嘿,嘿,你們動一下啊,這麽冷的天,你們,你們……”

“你們是不是又生氣了,我再也不淘氣了!”

“我說,你們,你們看我一眼,你們看,我又冷又餓,我說我餓了……”

“我摔疼了,我還流血了!”

“你們誰幫我看一下,呼一下啊!”

沒有,再沒有人如小時候一般,立即跑來,抱起他,一個勁的哄,心疼的直喊心肝寶貝。

他再也不是任何人的心肝寶貝了。

“爹,娘,咱們別玩了,好不好,咱們回家吧,回家,陌兒依舊努力賺銀子,你們依舊樂哈哈的數著銀子,咱們再也不管凡塵俗事兒,好不好?”

“你們倒是應我一聲啊!”

鳳傾城騎在馬背上,難受的很。

失去親人的痛苦,真的太難受了。

跳下馬,上前,蹲下身子,手按在滄陌的肩膀上,“滄陌……”

“鳳姐姐,你膽子大,你心眼多,你幫我看看,他們,他們……”滄陌說著,臉趴在地上,沾了一臉的泥,一臉血。

嚎嚎大哭。

“這兩個無良的爹娘,就知道欺負他們的兒子,老實玩這種無聊的遊戲,其實一點都不好玩!”

鳳傾城聞言,紅了眼眶。

是不好玩。

上前,一一檢查滄睿夫妻二人。

卻在睿王手裏,看見了一塊令牌。

鳳傾城伸手拿出,極其容易,“咦?”

從死人手裏拿東西,那可是非常難的。莫非這令牌是人死之後,塞入睿王手中的。

而且令牌。

“滄陌,這令牌是我影衛專屬!”

沒有隱瞞,鳳傾城實話實說。

滄陌聞言,停止了哭泣,抬頭,錯愕的看著鳳傾城,“鳳姐姐,你什麽意思?”

“如果我說,有人拿著影衛令牌,殺了你爹娘,卻不是我的命令,你相信我嗎?”

滄陌呆呆的,好一會,才站起身,上前揪住鳳傾城衣襟。

握拳,抬手,就要打在鳳傾城臉上。

“你,你,你,你……”

滄陌然後鬆手。

一時間,滄陌就想明白了。

怎麽會是鳳傾城呢。

她的為人,他父王第一眼就喜歡的緊,所以,父王的意思,隻要鳳傾城於他滄陌有意,父王便不會阻止。

父王一生,沒幾個人看的上眼。

而讓父王看得順眼的,絕對不會是那種,敢做不敢認的人。

那麽,這便是一個陰謀,一個想要挑撥離間的陰謀。

“滄陌……”

“你走,你走……”滄陌大呼。

鳳傾城咬唇,“滄陌,不是我,不是我下的命令,我不會下這種命令!”

滄陌冷眼看向鳳傾城,“我說了,我叫你走啊……”

“滄陌,你個混蛋,不是我,我都說了,不是我,你怎麽不相信我?”鳳傾城大吼。

隻覺得心口疼的厲害。

好不容易,有個人,一心一意寵著她。

難道,就要因為誤會失去了嗎?

滄陌不理會,努力想要掰開相擁的爹娘。

“爹娘,是陌兒來遲了!”

若是早知道,就應該聽鳳傾城的,昨夜,連夜出發。

那樣子,他的爹娘……

“啊……”

仰天低叫。

悲痛嘶鳴。

“啊……”

又恨又怨。

爹,娘,你們安心去,安心去,陌兒會好好活,陌兒會給你們報仇。

漫天飛雪飄落。

滄陌勾唇笑了起來,“蒼天在上,大地在下,我滄陌在這發誓,誓要把害我爹娘元凶抓出來,千刀萬剮!”

滄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兩個相擁而死的人分開,抱入馬車,卻見一個人帶著大隊人馬過來。

滄陌冷眼看著,認出了來人。

拔劍,指向來人,“滄景平,你是來殺我父王的嗎?”

滄景平怒喝一聲,“滄陌,你父王通敵賣國,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今日你若是識相,跟我回滄溟受審,若是不識相……”

“我呸……”

滄陌怒呸一聲,拔出腰間軟劍,劍指滄景平,“我父王母妃死的冤枉,今日,我便用你們的血來祭奠他們,讓他們在天之靈,略感欣慰!”

“你,你,你,滄陌,你敢!”滄景平結結巴巴說道。

其實心中怕死了滄陌。

這個堂兄弟,武藝高強,心雖然不狠辣,但如今他死了爹娘?

咦,死了嗎?

不對,他追出來的時候,不是還活著嗎?

滄景平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滄陌卻已經舉劍殺了過去。

每一個人,都沒有一劍殺死,而是挑斷了他們的手筋腳筋,讓他們倒在地上,生不如死。

滄景平嚇得抱頭鼠竄,滄陌一腳把他踢飛在地,抬腳踩在滄景平心口上,“滄景平你說,你是怎麽知道我父王母妃出關的?”

“我我,我……”滄景平嚇得心魂俱碎。

“說,不然我殺了你!”

滄景平聞言大驚,“我說,我說!”

“我得到一封密函,說你睿王睿王妃將出關,所以,所以……”

“密函呢?”

“我燒了!”

滄陌怒極,一劍殺了滄景平。

滄景平瞪大了眼睛,咽氣。

他不明白,他隻是想抓住睿王睿王妃邀功,但是沒有想到,他會喪命。

滄陌沒有在停留,而是拉著睿王,睿王妃直接進了滄溟。

隨攔殺誰。

六親不認,出手更是狠辣無情。

直接去了滄溟京都,鳳傾城一路尾隨,滄陌也不說叫鳳傾城跟,也不跟鳳傾城說話。

朝堂之上。

“啟稟皇上,亂賊睿王之子,滄陌,一路斬殺無數人,朝京城而來,並揚言,要將睿王葬入皇陵!”

滄瑾瑜頭疼擺手,“眾愛卿以為如何?”

“萬萬不可,滄陌不止濫殺無辜,更殺了平王,其罪當誅,睿王通敵賣國……”

那大臣話還未說完,便咽了氣。

是一支長箭,從大殿外飛進來,從他脖子直穿咽喉。

緊接著,便見滄陌一身白衣染血,飄然落在大殿之上。

“有刺客,有刺客,抓刺客……”

禁衛軍湧動,滄陌無動於衷,看向滄瑾瑜,“你說,我父王是不是亂臣賊子?”

滄瑾瑜結巴。

滄陌又看向滄瑾瑜身側太監,“你說,當初收了誰的賄賂,冤枉我父王,還有你們這些大臣,當初那些人上了奏折,汙蔑我父皇通敵賣國,通通自己站出來受死,我大人大量,禍不及妻兒家人,若是不站出來,別怪我血洗……”

太監嚇得一抖,卻打起精神,“大膽滄陌,你……”

話還未說完,一把長劍橫在他脖子上,“不說是嗎?”

“……”太監嚇得說不出一個字。

“如今,我已經不想聽了!”

手一用力,直接劃斷了太監脖子。

滄陌看向滄瑾瑜,“曾經我覺得,你是一個明君,如今想來,你也不過是一個昏君,無知,愚蠢,早知道如此,我就應該支持我父皇奪了這皇位,奪了這滄溟江山……”

如今,真是悔不當初。

他的父王,隻因為不想他夾在中間為難,所以選擇了放手。

卻不想,順帶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大膽……”滄瑾瑜怒喝。

好歹,他還是皇帝呢。

怎麽可以這樣子當著文武百官打他的臉。

“放肆,滄瑾瑜,這樣子就算放肆了嗎?”滄陌說著,一劍架在滄瑾瑜的脖子上,“說,我父王可是通敵賣國賊,他可有資格葬入皇陵?”

滄瑾瑜剛好開口,藏輕痕從外麵進來,“滄陌,萬事好商量,先放開皇上!”

“我呸,藏輕痕,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藏輕痕微微惱。

滄瑾瑜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也不是在他的算計之中。

誰能想到鳳傾城那毒如此歹毒,無論他怎麽做,也解不了。

滄陌一把拉起滄瑾瑜,“下令,讓我父王葬入皇陵,否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滄瑾瑜嚇得一抖,“朕,朕下旨,睿王是無辜的,睿王是清白的,睿王葬入皇陵!”

滄陌冷眸一掃,“哼,傳旨下去就好,皇陵,我父王不稀罕!”

滄陌說著,狠狠的把滄瑾瑜推倒在龍椅上。

“對你,真真是失望之極,曾經,一提到你,我便豎起大拇指,覺得你是一個好君王,如今想來,你狗屁都不是!”

“我告訴你,滄溟在你手裏,必亡!”

滄陌說完,飛身離去。

青山綠水。

滄陌親手挖了坑,一鋤頭一鋤頭,不假任何人之手,

睿王的屬下,一個個單膝跪地。

當初睿王叫遣散了他們,他們也想著各自去過各自的生活,可哪裏知道,那一別,是訣別。

雪下的很大,很大。

滄陌親手給睿王夫婦整理身體,穿壽衣,卻見睿王妃手心,有一個計字。

滄陌嚎嚎大哭。

“啊,啊……”

他的爹娘啊,總是牽掛著他,臨終還留下這麽個線索,提醒他,不要中計。

“你們放心,陌兒懂!”

看著睿王妃背心的劍傷,滄陌輕輕伸手撫摸。

母妃一向怕疼,這一劍下去,她一定疼極了。

“安心去把,陌兒都懂的!”

親手埋葬了雙親,滄陌似乎瞬間長大了。

鳳傾城立在一邊瞧著,微微歎息。

滄陌,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再也回不去了。

埋葬了睿王夫婦,滄陌讓睿王所以屬下都走了,隻留鳳傾城一人,卻愣愣的看著鳳傾城,一言不發。

鳳傾城上前,給睿王夫婦上香。

“你們放心,凶手,難逃法外,滄陌,我會照顧,當親弟弟一樣照顧他一輩子!”

滄陌聞言,心疼。

飛身離去。

鳳傾城連忙去追,奈何她實在追不上滄陌。

客棧。

滄陌病了。

模模糊糊間,有人靠近。

“是她,是鳳傾城派人殺了你的父母,滄陌,你要殺了鳳傾城報仇,你一定要殺了鳳傾城報仇!”

滄陌忽地睜開眼睛,眸子內,陰冷低沉,毫無病意。

“是你殺了我的父母!”

來人微驚,飛身準備離去。

滄陌豈會讓他逃走,拔劍襲擊。

兩人打得難舍難分。

好一會,滄陌退後一步,“是你,師兄!”

男子錯愕,“你早知道了!”

“不,我不知道,我隻是知道,鳳傾城不是那種人,而且,她懂的成全,她看似心狠手辣,但,絕對不是大惡之人,所以,我的父母,絕對不是她派人所殺!”

“想不到,你如此信任她!”

鳳傾城從外間走進,“不止如此,你不止的滄陌的師兄,更是君羽玥的二哥,你送了書信給平王,讓平王逼的睿王露出行蹤,你再殺了睿王,滄陌,睿王夫婦是他,君嘉譽殺的,他才是你的殺父母仇人!”

“我知道!”

滄陌冷冷道,“從今日起,我和你的師兄弟情意,再無,若是他日師傅問起,我定會實話實說!”

君嘉譽微驚。

要知道,他的師傅,對滄陌這個小徒弟,那是極疼愛的。

所以,一旦鬧起來,他,真討不到任何好處。

為今之計,殺了滄陌和鳳傾城。

二對一。

鳳傾城和滄陌配合的天衣無縫,把君嘉譽打的懶唄不急。

見狀不好,君嘉譽轉身逃去,滄陌連忙追上,鳳傾城尾隨其後。

追君嘉譽三天三夜,不眠不休。

鳳傾城是不行了,滄陌卻依舊毫不放棄。

鳳傾城拉住滄陌,“滄陌,滄陌,聽我說,咱們別追了,他君嘉譽如此圖謀,想要什麽,無非就是這個天下江山,隻要咱們把天下江山拽在手中,他君嘉譽遲早會出現!”

滄陌聞言,撲在鳳傾城肩膀上嚎嚎大哭。

“鳳姐姐……”

“嗯!”鳳傾城應聲。

“我好難受!”

一朝失去父母,還是自己最敬重的師兄殺害。、

“我知道!”

“鳳姐姐,你不要離開我,也不要丟下我,我已經沒有一個親人了!”

鳳傾城點頭,“我不會離開你,滄陌,我不會丟下你的,你,滄陌,是我鳳傾城的小弟弟,一輩子的小弟弟!”

滄陌又哭又笑,瞧著讓人心疼。

“別哭了,我們回潼關去,我得到消息,君嘉譽和齊國梁王暗中有了勾結!”

“什麽勾結?”滄陌問。

“梁王許諾君嘉譽齊國半壁江山,希望君嘉譽幫他奪取齊國!”

“鳳姐姐?”滄陌看向鳳傾城。

“我不會讓他如意的,滄陌,幫我!”

滄陌握住鳳傾城的手,“鳳姐姐,滄陌幫你,滄陌要為爹娘報仇!”

“好,到時候,我幫你!”

“嗯!”

潼關邊疆,浩瀚軍營。

鳳傾城一回到軍營,就得到墨涵茉舞幾人要來潼關。

想欣喜,亦是擔憂。

“整頓兵馬,攻齊!”

鳳傾城下令。

浩瀚軍營,立即沸騰。

他們的皇太後,驍勇善戰,不輸男子。

通往潼關邊疆大道,一輛不奢華,卻很大的馬車,前一紫衣麵帶銀色麵具男子領路,後一千黑衣騎馬影衛。

馬車內,墨涵茉舞上躥下跳哄著鳳唯一。

小家夥第一次坐馬車,欣喜的很,一個勁想要鑽出去。

胖嘟嘟的身子,穿的厚實,像個小球球,黑黑的大眼睛,晶亮有神。

這會一個勁的拍手,“姐姐,棒,棒,!”

“哥哥,棒,棒!”

一邊唐盈盈君昂直笑,花襲人紅袖亦笑過不停。

完全沒有去邊疆大戰的煩憂,有的隻是即將見到親人的喜悅。

馬車外,戴雲,林源,林風笑了起來。京城需要歐陽浩,所以牛虻自動留下。

禦清遠隱身,免得自己占空間,在者,他還是一抹幽魂,盡量少在白天現身。

“唯一,我們就要見到娘了,開心不?”

“見娘,開心,開心!”

鳳唯一拍手,“開心,開心,”然後撲到茉舞懷中,一個勁的親!

親的茉舞咯咯咯直笑,其他幾個也樂嗬的不行。

馬車前,龍無憂揚手,馬車停下。

“有刺客,嚴陣以待!”

一千影衛快速上前,把馬車護在中間。

果然,不一會功夫,無數黑衣人從四麵八方湧出。

朝馬車襲來。

龍無憂抬手,“五百護馬車,五百影衛,殺!”

殺戮起。

刀劍相交,發出刺耳聲音。

馬車內,紅袖,花襲人微微著急,畢竟還有一個小孩鳳唯一,可偏偏鳳傾城好奇的朝馬車外鑽。

茉舞立即拉住他,“唯一,我們玩遊戲啊!”

鳳唯一嘴巴一扁,哇一聲哭了起來。

他才不要玩那無聊的遊戲呢,他要看刺客。

隻是,大大小小一個個拉住他,硬是不給他出去,鳳唯一急的啊,嗷嗷大哭。

“好了,好了,唯一不哭了哦,我們過幾天就可以見到娘了呢!”花襲人抱著鳳唯一,柔聲低哄。

一聽快要見到娘,鳳唯一慢慢的扁嘴,靠在花襲人肩膀上,哽咽不行。

小家夥雖然一歲不到,但是懂事聰明,智商絕對比得上五歲的孩子。

“好了,好了,唯一不哭了哦,姨給唯一講故事好不好?”

“好,好!”

花襲人的故事很無聊,講的都是她和鳳傾城的初識,後來相處,所有人都聽得乏味,隻要鳳唯一,每次都聽得津津有味,然後睡過去。

馬車外。

殺戮挺。

龍無憂下令,“檢查看看,可有活口?”

一番檢查後,戴雲朝龍無憂搖頭。

“翻翻看,這些人身上可有令牌,或者別的,衣裳剝光了看!”

戴雲點頭,繼續檢查。

“龍公子,有,這些人腰間都有刺青!”

龍無憂跳下馬,走過去,仔細一看,“齊國皇室影衛!”

“齊國太卑鄙了!”

龍無憂冷冷一哼,“把這些屍體都裝車,給齊國送回去!”

“是!”

浩瀚邊疆。

鳳傾城再次攻下了齊國兩個城池,將士士氣居高不下。

“皇太後,末將,末將敬皇太後!”

一個將軍端著酒杯,走到鳳傾城麵前,麵紅耳赤。

鳳傾城笑,端起酒,“哀家敬你,好好打戰,你很有前途!”

說著又指向封念深,“努力,不久之後,封將軍的位置,肯定是你的!”

將軍大喜,“末將一定不負皇太後使命!”

鳳傾城笑,站起身,“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哀家希望,你們都有一顆上進的心,保家衛國!”

“是,皇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回到大帳,鳳傾城微微熏然。

添香打來熱水,給鳳傾城洗臉洗腳,伺候鳳傾城睡下。

走出屋子,見到鳳三,“鳳三,有事?”

鳳三點頭,拿出一個錦盒,遞給添香,“給你的!”

“是什麽?”

“一對耳環,那日瞧著很好看,配你正好,所以就買了來,送你!”

添香好奇打開,“翡翠的啊!”

鳳三點頭。

添香笑,“挺好看的,謝謝你鳳三!”

“不用,早想送你點什麽,一直沒找到合適的!”

“鳳三,你以後可千萬別送我東西了,你還是把銀子存起來,將來娶媳婦!”

鳳三笑紅了臉。

娶媳婦,很美好的願望。

添香也笑。

兩人邊走邊聊天,家長裏短,基本上添香說,鳳三聽。

另外一邊,舒慕白急急忙忙跑進大帳,“灝乾,灝乾,你還有閑情逸致,剛剛我瞧見,鳳三送了東西給添香,添香收下了,這會,兩人在一起,有說有笑,和諧的很!”

上官灝乾咻地站起身,揪住舒慕白衣襟,“在哪裏?”

“走,走,我帶你去!”

遠遠的,上官灝乾就看見添香和鳳三有說有笑,手中還拿著一個錦盒。

上官灝乾氣急了,“鳳三,你個混蛋……”

罵完,飛身上前,去揍鳳三。

鳳三武功也不是吃素的,兩人一下子就打起來。

添香瞧著,錯愕的直眨眼睛,好一會才大叫,“上官灝乾,你發什麽瘋,住手,住手,你給我住手!”

添香上前拉架,鳳三和上官灝乾打的那叫一個難舍難分,添香怎麽勸,也勸不住。

鳳傾城立在大帳門口,瞧得津津有味,眉開眼笑。

“王妃,他們都打起來了,你怎麽還笑啊?”邱海音問。

鳳傾城笑道,“他們會打,說明在意添香,說明添香搶手,嗯,上官灝乾有情敵了,挺好!”

邱海音詫異。

這都打起來了,還好?

這一架,上官灝乾和鳳三打了個平手,兩人都鼻青臉腫,站在鳳傾城麵前,鳳傾城噗嗤笑了起來。

“不罰不罰,都回去,上藥吧!”

所有人震驚。

鳳傾城卻意味深長說道,“情之一字,讓人精神錯亂啊!”

“小姐……”

添香不依,她覺得,鳳傾城就應該好好懲罰上官灝乾和鳳三,在軍營打架,還是因為她添香,以後她添香在軍營,如何立足?

鳳傾城拉著添香,“傻瓜,有人為你打架,還不好嗎?”

“好什麽,你不知道,現在整個軍營都知道,我添香朝三暮四,和鳳三,上官灝乾不清不楚!”

“在意流言蜚語了?”

添香點頭。

“傻瓜,你在意這些做什麽呢,生活是自己再過,再有啊,鳳三對你,未必就是男女情愛!”

“他……”

“這想影衛啊,從來不知道親情為何物,若是鳳三喜歡你,早來求我了,添香,不要給自己壓力,也多給上官灝乾一些安全感,一會拿了傷藥,去找上官灝乾!”

添香搖頭,“我不想去,這家夥,做事不經過頭腦!”

“那也要看什麽事情上,上官灝乾能做到一教之主,豈是泛泛之輩,你可要好好把握,不要像我,等到失去了,才……”

“小姐……”

鳳傾城笑笑,“沒事,去看看上官灝乾吧!”

添香點頭,“小姐,我這就去拿藥,去看上官灝乾!”

“去吧!”

上官灝乾大帳。

邱海音坐在一邊,舒慕白嘰裏呱啦說個不停,躁舌的緊,邱海音眉頭緊蹙。

咬緊嘴唇,“舒慕白,你說話不要那麽難聽,你一個大男人,怎麽可以這麽尖酸刻薄?”

舒慕白聞言,回頭看向邱海音,“海音,我實話實說,那鳳三,鳳三……”

“鳳三怎麽了,我瞧著很好,很正直,倒是你舒慕白,一個大男人,小肚雞腸,唯恐天下不亂,我告訴你,你若是長此下去,我們的親事,吹了!”

舒慕白聞言,愣住。

“海音,你開玩笑的吧?”

“我不開玩笑,我警告你舒慕白,你若在如此婆婆媽媽,小肚雞腸下去,我和你的婚事,我邱海音不答應!”

邱海音說完,站起身,走出大帳,就見添香站在大帳門口,舒慕白追出來,剛想開口,邱海音拉著舒慕白,朝添香笑笑,快速離開。

添香猶豫片刻,才走進大帳。

上官灝乾一見添香,大喜,隨即哼了一聲,扭開頭。

“咋地,還氣上了?”

“哼!”

何止氣,氣壞了。

添香坐到床邊,“很疼嗎,我帶了傷藥過來,給你抹一下!”

“不用,反正沒人疼,痛死算了!”

添香失笑,多大人了,還使性子。

“真不抹藥啊?”

“不抹,痛死算了!”

添香挑眉,“那好吧,我送去給鳳三,我想,鳳三肯定不會拒我於千裏之外!”

上官灝乾聞言大驚,一把拉住添香,“你敢,你敢給那家夥送藥去,我,我,我就……”

“你就怎麽樣?”

“我,我……”

上官灝乾結巴,忽地抱住添香,死死吻住了添香紅唇。

“我就親你,親的你再也不想別的男人,隻能想我上官灝乾一個人!”

添香先是一愣,隨即勾唇淡笑。

麵色緋紅。

上官灝乾瞧得心動不已,“添香……”

“嗯!”

“我可以再親親你嗎?”

添香臉越發紅了。

卻輕輕點頭。

“添香……”上官灝乾大喜,擁住添香,纏綿而吻。

大帳外,鳳傾城微微歎息,“問世間情為何物,就是一物降一物!”

真理。

大年三十。

龍無憂帶著孩子們趕到邊疆。

鳳傾城瞧著墨涵茉舞牽著鳳唯一走向她,眼眶紅。

幾個月不見,唯一都會走路了。

“娘……”

鳳傾城蹲下身,等著三個孩子撲入她懷中。

“娘,我們想你!”

“我也想你們!”

“娘,晚上,我們一起睡!”

鳳傾城點頭,“好!”

除夕夜,團圓。

卻不夠圓。

少了君羽玥,除夕夜少了團圓的味道。

龍無憂一直看著有些呆呆的滄陌,舉杯走過去,“滄陌,好久不見!”

滄陌先是一愣,眨巴眨巴了眼睛,“你是無憂哥哥?”

龍無憂點頭,“對,是我!”

滄陌大喜,“無憂哥哥,能再見到你,真好!”

龍無憂輕拍滄陌肩膀,“滄陌,人死不能複生,要堅強!”

“嗯,無憂哥哥,我一定堅強,我一定會為爹娘報仇,我……”

“需要幫忙,盡管開口,你無憂哥哥,沒什麽本事,但對滄陌,有一腔真心!”

“無憂哥哥,你的肩膀可不可以借我靠靠!”

“當然!”

龍無憂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滄陌輕輕靠上去,眼淚落下。

總算,有一個人,和他一起,思念爹娘了。

夜深沉。

鳳傾城看著床上沉睡的三個孩子,坐起身,輕輕穿了衣裳走出大帳,坐在大帳門口的椅子上。

看夜空星光閃閃。

那麽明亮,那麽美好。

“羽玥,過年了,你那個地方,是不是也在過年?”

“我們娘四一起想你了,你呢,可有想我們娘四?”

“你放心,等打敗了齊國,我就出兵去攻打逍遙派,我會親手殺了逍遙子,為你報仇!”

“再有,我們娘四,等你回來!”

“沒有你的家,真的很不幸福!”

龍無憂慢慢走來,坐在鳳傾城身邊。

“還沒睡?”

龍無憂點頭,“睡不著!”

“京城一切都安排好了嗎?”鳳傾城問。

“妥妥的!”

鳳傾城笑,靠在龍無憂肩膀上,身子冰冷。

“這麽冷的夜,為什麽不多穿一些?”

“不想穿,穿多了,難受!”

龍無憂把披風拉了拉,包住鳳傾城。

暖烘烘的感覺,鳳傾城忽然覺得不對勁,“哥哥,你這披風那裏來的?”

“花姑娘做的!”

鳳傾城笑,“哦~”

“別亂想,我和花姑娘沒什麽!”

“我什麽都沒說,哥哥你緊張什麽呢?”

“哥哥,錦王府,藍側妃生了嗎?”

“生了,是個兒子,聽說很可愛,很得錦王寵,而藍側妃已經被抬為正妃,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鳳傾城淡笑不語。

藍月怕是並不想這正妃之位吧!

過年之後,浩瀚士兵一直攻打齊國,浩瀚小皇帝君墨涵親自帶兵,那小小的樣子,霸氣十足。

打的齊國毫無反擊之力。

齊皇大急,連連求饒,希望君墨涵可以收兵,但,君墨涵說了,浩瀚的皇太後,是不允許任何人欺辱,戲弄的!

小小年紀,護母的厲害。

轉眼,四月到,齊國半壁江山,已經歸入了浩瀚王朝。

幾個娃兒一直跟在龍無憂習武,如今滄陌又主動教他們,幾個娃兒的武功,更是突飛猛進,就連呆笨的君昂,也厲害了起來。

鳳傾城瞧著,很滿意。

決定把攻打齊國的事兒交給墨涵,而她自己帶兵,去攻打逍遙派,整頓大軍二十萬。

“出兵,攻打逍遙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