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犬戎
犬戎之國，於秦國建國初期，分國十二，號稱十二翟王，第二代秦君戰死在犬戎。
秦再次伐戎，穆公收服犬戎十二部。
穆公之後，秦國四代亂政，犬戎再次複國崛起，後犬丘戎勢大，統一諸部，統稱犬戎。
大周年間，犬戎曾一度占據渭水平原，周室東遷也有其一份功勞，周王便將犬戎所占之土地分封於秦，秦國曆代先君奮戰，才將犬戎，白狄，義渠，烏氏以及河套的匈奴等趕出渭水平原。
秦得其國，犬戎“功莫大焉“。
然而，犬戎無不時時想要東遷，故而與秦國的戰事便沒有停止過，秦國當代國君也是不勝其煩，才有了滅戎之戰的開始。
此次的秦國伐戎，目的地是犬丘和棉渚，嬴牧所在的遊騎營的目標便是棉渚以西的犬戎部落。根據探子來報，犬戎的主力集中在犬丘，騎兵約三萬餘人，棉渚有一萬多人，犬戎其他部落分布在棉渚與犬丘以西的廣袤土地之上，屬於分散放牧的狀態。
大軍分為三路前行，右翼直撲犬丘，左翼沿隴西北部穿插進入犬丘與棉渚之間，中軍大營直取棉渚。
遊騎營前出五裏，後方便是陷陣營，在大軍行軍的十裏範圍之內，皆分布著遊騎營的騎兵。
大軍皆是一人兩馬，陷陣營身披重甲，遊騎營則是騎甲，在行軍的過程中，陷陣營是不披甲的，都是由輔馬來負責甲胄的托運。
此時嬴牧正與胡塗走在大軍的最前方，而卻還被擢升為代什長，多多少少也算是一位小官了，手底下也有十來號人，隻因為之前的什長在上次的時候戰死在了犬戎人的追擊之中，而原來的兄弟對於嬴牧還是算服氣，畢竟在劣勢的情況下還能斬殺對方七人，更是讓出了軍功。
“標長，再有六十裏左右便是棉渚了，按照之前的犬戎人的習性，他們在棉渚的五十裏範圍之內分布大量的牧民和遊騎，我們得向北而行了。”
策馬走在最前方的嬴牧手中拿著一份手畫的堪輿圖，這是他們這些時日以來繪製的，是付出很多兄弟才完成一項壯舉。
“在此等候校尉大人和陷陣營他們。”
胡塗揮了揮手，叫停了身後的弟兄，隻是身後的將士並沒有聚攏過來，反而是分散開來，往山丘之上而去，進行方圓兩裏的警戒。
片刻之後，車宣便來到二人近前。
“怎麽不走了？”
“校尉大人，前方六十裏便是棉渚，而犬戎的對於棉渚的警戒是五十裏，故而我們向北而行了。”
車宣聽到胡塗的說辭，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卻也並未反駁，而是翻身下馬，在草地之上看起了嬴牧手中的堪輿圖。
“嬴牧，有何說法？”
“校尉大人，這條路線我和標長走過，前方十裏有一塊窪地，那裏經常會有犬戎人在此飲馬，而幾次觀察下來，那裏是他們警戒的邊線，有時會前出五裏地。”
“怎麽說，胡塗？”
“嬴牧說的沒錯，卻是如此，我們一隻小隊便是在犬戎人追殺到窪地之後便再也沒有追擊。”
“快馬喚來嬴勝校尉。”
這一次出擊，二人還是分了一個主次，車宣為左翼主將，嬴勝為副將，對於這個分配，嬴勝並未有什麽怨言，畢竟車宣還是比他高上那麽半截的。
車宣還有一個稱呼，遊騎營都尉，剛好比校尉高上半級。
約莫半柱香之後，嬴勝便率軍前來，五裏地，半柱香，就算是用腿也能跑到的。
陷陣營的將士全部翻身下馬，開始原地休息，而遊騎營卻已經全部以此地為中心，向西，北，南三個方向各前出五裏地。
“車大爺，咋回事，不走了？”
嬴勝的聲音已經遠遠的傳來，車宣也沒有跟他廢話，而是趕緊招手讓他過來。
車宣指著堪輿圖道：“前行十裏，便是犬戎遊騎的活動範圍，我們得避開他們。”
嬴勝看了一眼堪輿圖，開口道：“你們遊騎營路熟，你來決定便是。”
“嬴牧，你來說！”
“兩位校尉大人，前行三裏地，有一條小道向北而行，這條路可以繞過棉渚，但是路不太好走，隻能雙騎並行，大概有二十裏的距離，我建議走這條路。”
“哦？你是怎麽知道的？”
“第一次跟隨標長出來之時，無意間發現的，我和標長走過，約麽要走一個時辰左右。”
“胡塗，可是如此？”
“嘿嘿，咱們牧哥兒機警得很，要不是他，還真發現不了這條路。”
“那好，你們繼續前出帶路。”
車宣說完之後，便將堪輿圖收入懷中，嬴牧看到之後，便想要回來，不過還是沒有開口，能咋地，誰叫人家是老大呢，一份堪輿圖而已，反正都已經記在腦子裏麵了，隻是往西的地方，還真沒有去過，但是也翻看過穆公時期繪製的堪輿圖，也記得大體的方向和位置。
對於遊牧民而言，隻需要記得水草豐茂之地，便能找到他們，這是當時穆公記裏留下的話語。
“堪輿圖我先收著，算你小功一件。”
車宣也看出了嬴牧想要要回堪輿的動作，就提前用話堵住了他。
“嘖嘖嘖，嬴牧，來叔父這邊，這回給你個百夫長，怎麽樣？”
嬴勝又開始明目張膽的挖人，這是**裸的**啊。
“滾蛋！”
車宣笑罵嬴勝一句，順勢還踢了嬴勝一腳，隻是被嬴勝所躲開。
“在遊騎營屈才了，我是真心的……”
嬴勝還想繼續說，卻被車宣打斷，開口道：“全軍休整半個時辰，在天黑之前通過小道。”
眾人這才領命而去，不過嬴牧的心中反而已經沒有了波瀾，現在的他，一個什長已經有點勉強了，畢竟還沒有打過幾仗呢，至於百夫長，還早，就像白休說的，飯得一口一口的吃。
嬴牧與胡塗快速離去，他們要先行去探路，畢竟有些時日了，還需要重新去探一遍。
“牧哥兒，看來要不了多久，我就得跟你混了，哈哈！”
胡塗其實有點羨慕嬴牧，年紀輕輕便有這般學識，而他卻是沒有讀過幾天書的農家子弟，靠著一身力氣和腦子還不算不錯混到今天的地位，已經很不錯了。
“標長，這話說得，還是全靠你教得好，給機會啊！”
“小子會說話，哈哈！”
“駕！”
二人帶著人便向那條發現的小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