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師的秘密
曉曉吐吐舌頭，心有戚戚，想到上次被騙去法醫室的經曆，至今喝粥都有陰影。
不一會楊老師上來了，楊老師是老法醫了，已經60多歲，是個名副其實的彌勒佛，平時常常笑眯眯的，性格很好。
“人到齊了，我們接著說，剛才死者身份查到了，劉棟梁，晨星福利院的老師，46歲，兩天沒有上班，手機不通，福利院剛剛報案。驗屍報告：無明顯外傷，血液酒精度很高，醉酒，左肋下一處刀傷，死因是外物導致的心髒貫通傷，死亡時間，晚上12-1點左右，凶器約3-4cm，看刀口寬度，應該是常見的水果刀，據刀口的位置和形狀，推測嫌疑人應在160左右，現場石板路，沒有留下什麽腳印等有用，大家有什麽疑問？”
蘇芳說：“一般搶劫傷口都在腹部或者頸部，手臂手掌掙紮時劃傷居多”
“蘇芳說得對，傷口在肋下，直入心髒，貫穿，入口平滑，無撕裂，肋骨上沒有刀刃痕跡，下手準確，無停頓，也沒有遭到反抗，再加酒精濃度，推測受害人當時已經失去意識”楊老師補充說明。
“好，那我安排一下工作，王兒帶著小江技檢再去現場，查看痕跡，老何呢？
趕緊打電話叫他回來帶人調查周圍群眾和受害人的社會情況”
“蘇芳，和我一起去福利院看看”。
兩小時後，
“嘔”
蘇芳蹲在路邊。
“這麽荒的地方，竟然還有一個福利院”蘇芳站起來，臉色蒼白有氣無力的說到。
“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了，估計不會太大”秦景從兜裏掏了一塊薄荷糖遞過去。
再往前開了大概半小時，遠遠的看見一個土黃色的圍牆，應該就是這裏了。
下車後，果然，一個小小的土牆的小院子，東邊還塌了一半，勉強用碎磚頭給壘上了，鏽跡斑斕大鐵門關著，門口一個木製的牌子，遠遠看像恐怖片裏麵的孤島上的瘋人院，牌子隻能勉強看出白底黑色，晨星福利院。
但是院子了傳來各種小孩子的玩鬧，哭喊聲，看來就是這裏了。
從大門縫看，院子不大，靠牆這邊是雜草叢生，枯黃的幹草半米來高，隻有中間勉強是磚鋪的地麵，幾個破破爛爛的鐵架子，目測原來應該有網繩可以爬，現在都爛光了，應該算是遊樂設置了。
東邊上有一堆沙子，幾個看起來三四歲孩子坐在上麵玩沙子，11月份的天氣竟然穿著單單薄薄的衣服掛在身子，有大有小，都不合身。正對大門就是幾間紅瓦房，還是木頭的窗戶，玻璃都碎了，用膠帶粘起來搖搖欲墜，看起來可有些年限了，左右各有兩三間的樣子。
秦景不由地皺了皺眉，本來今天穿了件黑皮夾克，黑褲子，沉下臉還真有些嚇人的氣勢，不一會孩子看到陌生人就尖叫這跑進屋，站在關不嚴破門後偷偷的往外看。
“這也有點...太破了吧”和她認知的又很大區別，印象中福利院不說多好，孩子最起碼吃飽穿暖，房子最起碼整齊有致。
“哎，你們是..警察同誌吧”正說著，外麵又來了一輛車，急匆匆下來一個中年婦女，個子不高，穿著一件灰色的羽絨服，頭上一頂特別大的毛線帽子下，尖尖的下巴很是吸人眼球。
“我是這個福利院的院長，姓郝，不好意思，剛接到電話就趕過來了，久等了”郝院長訕笑下，伸手進衣兜掏鑰匙。
“我是市刑警隊秦景，這是蘇芳，這次來了解劉老師一案”秦景看郝院長掏鑰匙的手腕金光一閃而過。
“明白，明白，外麵挺冷的，都去我辦公室坐坐吧”
辦公室還算可以，水泥地麵，進門就是辦公桌，後麵是文件櫃，有幾個皮沙發，有些磨損，看出來都很多年頭了。
蘇方拿出一個筆記本“郝院長，已經知道怎麽一回事了吧”
郝院長歎了一口氣“也是剛剛知道，剛開始以為就是劉老師有事沒來，後來鎮上大家都在說有人死了，我就有點擔心，哪成想，還真是他，你說這麽好的人，怎麽碰上這種事呢”
“劉棟梁有什麽親近的人嗎”來的時候簡單地查了一下，劉棟梁沒什麽社會關係。
“哎，聽說他父母早就沒了，這不也沒結婚，沒聽見這邊還有啥親戚在”
“那郝院長覺得劉老師為人如何，可有得罪人？”蘇芳接著問
“哎，那不是我說啊，劉老師人可真不錯，吃苦耐勞為人熱心，從不和人紅臉，就是再調皮的孩子，也從沒伸手打過”郝院長一說起來，眼圈還有點紅，不好意思地低頭用袖子抹眼角。
“那劉老師平時都負責什麽？教什麽課程”
“其實你們也看到了，就隻有二十幾個孩子，有大有小，劉老師什麽都教點，小的孩子教得簡單的，大的上學後，回來輔導輔導功課，晚上也睡在這，當宿管”郝院長說。
“那咱們這總共幾個老師？”蘇芳問
“其實一共就三個人，劉老師一個老師，還有一個阿姨，50多了，主要管生活和做飯，有時候劉老師也幫忙，給孩子們盛飯，你說這麽好的人，怎麽就….”郝院長說不下去，拿著紙巾擦鼻涕。
“福利院一般都沒有正式老師，劉老師是什麽時候來的，怎麽到這來這的？”秦景突然道
郝院長：“哦，那什麽，劉老師以前是小學老師，後來調過來的，就留下了”
“怎麽會調到這來”蘇芳好奇地追問
“也沒什麽大事，聽說以前在學校跟家長有點矛盾，後來就到這來了，沒什麽大不了的，也沒仔細問”郝院長眼神有些躲閃。
兩人又問了一些常規問題，郝院長看起來很唏噓，一邊擦淚一邊斷斷續續地回答，時不時還歎口氣。
這邊合上筆記，秦景看了一下表，蘇芳會意突然起身說去廁所。
秦景跟著郝院長一起到劉老師的宿舍看了一圈，屋子很簡單，一張床，一張老舊書桌，牆上掛個小型的電視，一個破舊的綠漆的衣櫃，裏麵就幾件常見的衣服，幾雙鞋。屋子整潔程度對於一個單身的中年人來說相當的意外了。
“基本上差不多了，謝謝您的配合，這間屋子暫時不要動”秦景掃了一圈，叮囑道。
看似是已經檢查完成了，在門口站著等到蘇芳回來了就打算走。
“好，一定一定”郝院長心裏一喜，忙不迭地點頭表示一定不讓人進。
三分鍾後，目送車子一路煙塵地消失在視線中。
郝院長上揚的嘴角立即耷拉下來，一臉緊張地轉身就進了劉老師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