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改觀
盧氏起身，不敢再對上房玄齡的目光。
聽言，孫思邈連連道：“好。”
他指了指書房。
“我去寫好，待會兒再給夫人。”
“辛苦孫大人了。”
“小事一樁。”
說完，孫思邈就離開了。
盧氏正要跟過去。
身後的房玄齡就出聲了。
“夫人，你可有事瞞著我？”
房玄齡帶著病弱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盧氏身子一顫。
自是有些慌亂。
她之所以不敢坦白。
全因為前些日子，房玄齡才有過交代。
千萬不要靠近李恪。
不曾想，她到底是沒有能守住諾言。
還是見到了李恪。
“夫人，你我夫妻二人，還有不能說的話嗎？”
房玄齡不解。
他自是明白盧氏不開口必有理由。
但盧氏向來不是一個會慌張的性子，眼下他著急的模樣。
叫房玄齡心中隱隱不安起來。
趁著孫思邈還未歸來。
便直接問了一句：“夫人，你可是見過李恪了？”
聽到李恪的名字。
盧氏震驚的回頭。
夫妻幾十載，這一對望。
房玄齡立即知道自己已經猜對。
不然盧氏不會出現如此震驚的目光。
“夫人，為何你要如此？”
房玄齡前些日子還去警告了魏征。
讓魏征與李恪保持距離。
他心知猜到李恪會用些手段。
隻是未曾想到。
盧氏還是沒有避開。
被房玄齡這麽追問，盧氏急的眼眶通紅。
每每這般，房玄齡必定心軟。
盧氏僅有一隻眼睛。
他們自是沒法這麽看著盧氏。
“夫人，你可知道，現如今朝廷由李恪主導？”
房玄齡不由得長歎一口氣。
“他作為監國，又有謀略，隻怕日後大唐還有亂的。”
房玄齡不願意參與其中。
自然也不想盧氏參與其中。
盧氏作為房玄齡妻子，何嚐不知。
“夫君，你看我的臉。”
盧氏咬牙，指了指自己的臉。
房玄齡看了很多遍了。
沒有了猙獰的疤痕。
“看見了。”
他的聲音仍是很弱，沒有任何的驚喜。
“這麽多年來，我頭一次看到自己臉上沒有了疤痕。”
盧氏心痛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叫房玄齡一怔。
“你知道我不在意的。”他無奈的開口。
“可我在意。”盧氏痛心道。
作為女子。
常年臉上否盤踞著兩條猙獰的疤痕。
實在是傷人心。
李世民後來的幾次強行逼迫房玄齡納妾。
她拚死反抗。
在外人看來，是她小氣拈酸吃醋。
但那是她的氣性。
沒人喜歡被人這樣的看輕。
房玄齡不由得長歎一聲。
“夫人啊！”
盧氏沒有應聲。
正巧，孫思邈寫好了藥方。
剛進門，就聽到房玄齡的哀嚎。
還以為出了事情。
再走近一看，盧氏好端端的站著。
“房大人，藥方已經寫好了。”
房玄齡忙道謝道：“多謝房大人。”
孫思邈就要告辭。
房玄齡卻是叫住他。
“孫大人，可否看看我夫人這臉？”
突然間疤痕消失，這李恪還能有這般能耐？
盧氏一聽，頓時惱了。
“孫大人，我沒有事，不需要看病。”
她直接拒絕了。
孫思邈不由得感慨。
這怎麽說都是人家家庭的內部事情，她一個外人不好開口。
見他一臉為難。
房玄齡又問道：“孫大人，這世上真的有可以使得容顏回複的藥膏嗎？”
盧氏這恢複效果，實在是兩眼。
房玄齡都禁不住多看了兩眼。
孫思邈搖搖頭。
他倒是想，但從未做出來過。
盧氏看了一眼房玄齡，知道她的性子。
無奈之下，隻能坦白。
“孫大人，你看看這個吧。”
她將李恪給的完美無瑕膏拿了出來。
孫思邈忙從盧氏的手中接了過去。
他看了看，也覺得長相有些像泥土。
一時間看不出這玩意兒的不同之處。
“這個名喚完美無瑕膏，就是我用來遮蓋我臉上疤痕的膏體。”
“我的疤痕並未消失，這世上隻怕也沒有叫疤痕即刻消失的藥。”
盧氏不誤遺憾的介紹起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完美無瑕膏。
這名字倒是挺別致。
再看看落在臉上的情況。
挺像那麽一回事。
孫思邈不由得抬眸看了看盧氏。
“夫人，這是從哪裏弄來的？”
盧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房玄齡。
隻能坦白道：“從吳王殿下哪裏拿到的。”
“吳王殿下？”孫思邈更是震驚。
“是。”
盧氏也覺得不可思議。
她沒有房玄齡知曉的多，以為李恪不過是一個紈絝子弟。
但那日的見麵邀請。
在知曉李恪的身份之後，她臉上明顯的慌張。
李恪也看到了，卻神情自若。
也不曾有過想要為難她的時候。
倒是叫盧氏覺得好奇。
後來她也沒有了身份的顧忌，直接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李恪當日說的：“我知曉天下不少與夫人這樣的女子都有困擾，於是我便研製出了這款完美無瑕膏，幫助夫人這樣的女子重新拾回自信。”
李恪的話，打動了盧氏。
她先前對李恪的偏見，瞬間消失。
“我與這吳王殿下接觸過後，隻覺得是個謙謙君子，不似坊間傳言的那般荒唐。”
盧氏為李恪說好話。
孫思邈與房玄齡兩人對視一眼。
可以窺見房玄齡此刻臉色的難看。
隻是不知這是病容，還是因為盧氏的話。
盧氏又看了看他們，無奈的笑道：“我對容貌的問題，終究是執著了一些。”
她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臉。
孫思邈笑笑搖頭道：“夫人言重了，世間男子與女子都重視容貌，這是人之常情。”
“吳王殿下還說了什麽？”
房玄齡直覺這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完美無瑕膏的出現，一看就知別有用意。
孫思邈已經開始嗅完美無瑕膏。
聞了半晌，不由抬頭看了一眼房玄齡。
“這是怎麽一回事？”房玄齡也看著孫思邈問道。
一個普通的膏體，居然可以蓋住疤痕。
他覺得很不可思議。
孫思邈也是。
“並且這香味也複雜，製作工藝不一般。”
孫思邈評價道。
房玄齡臉色更是難看了一些。
“當真如此厲害？”
他已經聽過了不少李恪的傳言，隻是沒想到李恪如今如此厲害。